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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119 瘟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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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至半途,烈日当空,人困马乏,七七见路边有河便下令原地休息,自己也下了马,去河边洗了把脸,额头上伤口没见好,碰着水疼了一下。

    不少人都过来洗洗脸,然后让马饮了水,一行人才又浩浩荡荡往博野而去。

    回到博野,高九便传了司马恪之命催促她尽快班师回朝。

    当天晚上七七便觉得是吃坏了什么东西,又吐又拉的,常常才拉过了一上榻,肚子就又开始叫嚣。这一个晚上都没睡好,第二天脸色极差的起来,到营地去巡视了一圈,发现尽然还有许多人和她一样。

    该不会是昨晚吃的东西有问题吧?她准备去伙房问问,但刚一出营帐,正面碰上赶来见她的韩放,韩放看了她露出诧异的神色,指着她的脸问:“将军,您这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韩放戳了戳自己的额头,七七疑惑的摸了摸自己额头上的伤口,不料却沾了一手脓血。

    七七略带惊色:“本以为是伤,就没在意,怎么还化脓了。”

    韩放瘪着嘴担忧的看着她的伤口道:“不是啊,我今早起来巡视营地的时候,发现咱们有好几个兄弟的伤口都化脓了,又红又肿的,脓液流了好大一滩,还有好些兄弟昨夜腹泻不止,还老吐,根本吃不下东西,一吃就吐。”

    七七:“军医怎么说?”

    “好些个军医看了都直摇头,只给开了几贴药暂时控制症状。”

    七七不禁低下头沉思,忽然嗅到一股铁的味道,再细细一嗅,发现是血腥味,末了鼻端一凉,她下意识拿手一摸,发现自己在流鼻血,她吓了一跳,赶紧仰起脖子。韩放显然也没想到担忧的叫了声:“将军!”

    她挥挥手:“没事,可能最近有点上火,叫个军医过来!”

    “哎!”韩放答应了一声赶紧去叫军医了。

    她回了帐中,军医来时,她的鼻血还在淌,染红了好几张帕子,军医一看连忙上来不断的就凉水拍她的后脖子,还绞了凉帕子敷在她鼻子上。

    凉水顺着流进她衣襟里,她凉得直打颤。

    好一会儿,鼻血才渐渐止住,军医替她号过脉,却捻着胡子久久没有开口。

    韩放推了军医一把:“您说话啊!咱们将军怎么了?”

    军医:“将军和今早下官瞧过得那些士兵一样。”

    韩放:“那你赶紧开药!”

    军医:“下官开得这些药只能暂时减缓症状,治标不治本,若想彻底根除,还需得弄懂这病得根源在哪。”

    韩放急道:“你绕这么大一圈什么意思?”

    “下官不敢妄下定论……”

    第二天,有士兵的伤口开始溃烂,腐肉丛生。

    第三天,这些生病的士兵中开始有人高烧不退。

    第四天,有人的伤口开始腐烂。

    第五天,有人开始呕血。

    七七的病程要稍缓慢些,虽没有腐烂和呕血,但额头上的伤口却肿痛不已,流血流脓不止,渐渐的,她也开始发烧,军医成天成天的围着她转,也没见得有多大的起色。

    而这时候,朝廷又来了命令,催促她还朝。

    她写了封回信,称军有少数人感染了怪病,自己也没能幸免,一时之间恐难以行军。

    信送了出去,过了好几天,朝廷又来信了,仍是催促她回朝。

    她放下书信,有些为难,还是选择暂且不理,先去营中看望看望病员。

    她去大营中时,伤患在空地里趟成一排,军医正在给那些伤患换药,韩放赵恭二人也在,正低声交谈着什么。

    “韩放。”她叫了一声,韩放回过头来见是她,一时责备起来:“您起来干什么?军医嘱咐说您得好好休息。”说罢伸手探了探她额头又说:“还好烧退了。”

    有些伤患见了她到此,欲起身行礼,她便一手制止,一手拂开韩放的手道:“我没事,你们也不必行礼了,好好躺着吧。”

    她接着又问:“怎么样了?有什么新进展吗?”

    韩放叹了口气道:“新进展没有,倒是昨夜……有个患病的兵死了。”

    赵恭在一旁附和:“这怪病来得也真是蹊跷。”

    “是啊……”她叹着道。

    韩放:“是蹊跷,昨天营中还死了好几匹战马,伙房的人本来想把马刨了吃,一剖开腹却发现马肚子里全是蛆。”

    她光听一听就觉得头皮发麻。

    三人站在原地说了会儿话,有人远远在背后叫她:“将军!”

    她回头看去,见是范琢打马入营,范琢纵马快奔至她面前,跳下来向她抱拳:“见过将军。”

    她负手而立,点了点头:“范将军回来了,一路可还顺利?”

    范琢道:“一路……将军您头上??”

    “哎,伤伤。范将军回来得急,我这里没备接风酒,见谅。”

    范琢刚想回话,便见到她们三人身后躺在地上叫唤不停的伤兵:“他们这是?”

    韩放替他解释了一番,范琢顷刻变了脸色。

    赵恭:“范将军可是有什么发现?”

    范琢道:“末将顺淮江自尤曲往博野而来,路上在淮江上游见到个怪事,那上游处,绑着好多好多渔,栓在案上,水冲也冲不走,渔里尽是死尸!估摸着数量能近千。”

    一旁的军医听到范琢如此说,也放下手里的活,走过来问:“将军可曾见到那些尸体的模样?”

    范琢摇了摇头:“急着赶路,我没多看,但回来看到我们的将士得了这种怪病,或许有所关联。”

    韩放:“会不会是尸毒?”

    “什么玩意,听起来就恶心。”七七嫌弃的说。

    赵恭却道:“所谓尸毒,根本就是凭空捏造,这世上没有一种毒可以投入江中,通过江水冲刷还能致病的毒!”

    军医忽然灵光一现,想起了什么,惊道:“等等!有有一种毒物可以!”

    “什么?”三人齐声问道。

    “瘟疫!”

    “瘟疫?”七七道:“可现在是寒冬,瘟疫不是只爆发在炎热季节?”

    军医摆摆手:“没有这个说法,凡非时之气。就都有可能爆发瘟疫,而炎夏的几率更高而已。可……”他顿了顿,似在思考,韩放打断道:“你别卖关子,赶紧说!”

    “可这是一种老夫从未见过的病症,以往的瘟疫,大多使人乏力,高热,从而五脏衰竭而死,可这次,您瞧瞧,但凡患病的士兵,身上皆有新伤,从伤口开始烂的,然后才是腹泻,吐血,高热,这种瘟疫,下官第一次见,一定是人为的!对!这瘟疫一定是通过人的调试,才会达到这么大的毒性!看来兴营之中有高手相助!”

    七七猛然想起回博野时曾在淮江里洗过脸,还沾到了伤口:“我曾用水洗过伤口,所以致病,可当时只有我一个人去洗脸,这些将士又怎么会……”

    赵恭阴沉着脸色:“他们喝过淮江水,所以伤口才会溃烂。”

    韩放:“对!当时有几个牵马也去喝了,所以……”

    所有人这才恍然大悟。

    七七吩咐韩放道:“带几个人去捞具尸体来瞧瞧。”

    及至黄昏,捞尸的人回来了,她打着火把去看了,只见那尸体浑身都泡得灰白,身体已经腐烂得差不多了,因为长时间被水冲刷,四肢上已经没有肌肉,露出白骨,身上有伤口的地方,均有盈白的蛆爬来爬去,甚至眼窝、耳朵,和嘴里,也全有,蛆实在太多,江水一直冲刷着也没冲下去。

    “呕……”她转过身去干呕两身,说道:“赶紧烧了!”

    “是!”军医应着她。

    韩放:“是兴兵!这个死尸穿着兴国的战衣,一定是大兴搞的鬼!太卑鄙了!简直无耻!”

    一语激起千层浪,一群人顿时气愤起来。

    当天晚上,七七回帐之后,便开始吐血了。

    到了第二天,一些没受过伤的人也开始上吐下泻,到下午统计人数时,数量又往上涨了一倍,而军医只能将患病与未患病的隔离开来,而后,却也束手无策。

    就在这个时候,朝堂又下了命令催促她回朝,她将书信捏在手中,很是为难,便叫了门口的侍卫进来:“去,叫众将军来我营中议事!”

    不一会儿,大大的将军们挤满了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