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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天堂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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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眼巴巴等着自己继续说下去的童童,秋风驭笑意更胜,而童童却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还在继续等秋风驭说下去。

    “哎,你怎么不说了呀?”沉浸在秋风驭所说的话中的童童终于反应了过来。

    一脸笑意的秋风驭看着童童轻轻摇了摇头,好像是回想起了什么事情,但童童却没有发现,只是催促他继续说下去。

    “真不知道你是人类的福分还是祸害。”秋风驭的这句话显得有些突兀,但他却毫不在意的继续说:“关于你的第一个疑惑,强大如我为何不对地球进行统治,其实原因很简单,地球实在是太小了,人类也实在是太弱了。”童童深以为意的点了点头,回想起她上课时学到的知识,地球在茫茫宇宙中实在是小的可怜,而人类在地球上又是小的可怜,秋风驭的说法倒是可以理解。

    “那你们是从那里来的呢?你们那里又是什么样子?”童童此刻已经不再对秋风驭抱有敌意,她也说不清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但她还是相信了自己的本能,作为一个生命在威胁解除时自然而然的本能。

    “引用人类的语言来说,你可以称呼我生活的星球为天堂星。”秋风驭摸了摸童童的头,“无论是人类东方的文化中还是西方的文化中都有一个类似的地方,神的住所。我生活的地方对你们人类来说完全可以称得上是神的住所,所以称为天堂星也不算过分。”

    “天堂?”童童此时像个小孩子一样充满了好奇,“你生活的星球一定很美吧?!”

    “并不。”

    “相反,很危险。”秋风驭若有所思的样子。

    “那还叫什么天堂,对你来说都很危险,对我们来说还不是地狱吗?”童童思维转的飞快。

    “对我来说当然不危险。”秋风驭故意揉乱了童童的头发,引得童童一阵不满。秋风驭看着童童,一种奇怪的感觉出现在他心里,这种感觉很像他与风儿年轻时的感觉,看着对方便会不再劳累。

    一阵针扎般的痛传来,秋风驭的手上出现了一个针孔,几滴鲜红的血流了出来,让秋风驭从对童童的奇怪感觉中回过神来。

    是风儿,风儿感知到了秋风驭的感觉,她在自己的手上扎了一针。

    “风儿!”秋风驭猛的站起身来,很久以前他与风儿的心脏便被一条未知的线相连着,他受伤风儿便会受伤,反之亦然,这条奇怪的线也是他在茫茫宇宙中寻找风儿的唯一线索。显然他刚才对童童的感觉让风儿不开心了,风儿用针扎的方式来警告自己。

    看到秋风驭猛然起身喊着“风儿”,童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关心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秋风驭语气冷淡,“我送你回去吧。”

    不由得童童说话,一阵狂风夹着雪花袭绕在他们身边,秋风驭与童童消失在飞雪中。送童童回到宿舍之后,秋风驭回到了基地的控制室。

    在秋风驭回到控制室时,炎离正在和控制室里的另一个工作人员李玉打闹,成宏显然已经回自己房间休息了。炎离对秋风驭的到来丝毫不在意,李玉则是在他进到控制室时习惯性的打了个招呼。

    “还没睡觉啊,小李。”秋风驭随口问候到。

    “没,待会就去。”李玉冲着秋风驭笑了笑。

    “嗯。”秋风驭看向还在捉弄李玉的炎离,“栗子……”

    “干嘛?”炎离漫不经心的回应着。

    “风儿扎了我一针。”

    “哦。”炎离愣了一秒,“你说什么?”

    “风儿扎了我一针。”

    炎离的脸色骤然变得愤怒无比,完全没一丝刚才嬉皮笑脸的样子。炎离一瞬间来到秋风驭面前,她抓着秋风驭的衣领死死的盯着秋风驭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质问道:“你做了什么?”

    “没什么。”秋风驭脸色平静,完全没有被炎离的愤怒所影响,他把炎离揪着自己领子的手按了下去,缓缓的说:“就是在安抚那个叫祝童童的小姑娘时想到了我和风儿年轻的时候。”

    控制室里的空气安静片刻,炎离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她又恢复了笑意盈盈的模样。

    “真的是,被你搞得紧张兮兮的,你直说风儿姐吃醋了不就是啦,吓得我还以为你做了什么对不起风姐姐的事!”炎离随性的往桌子上一躺,仿佛是在回忆什么。许久之后,她缓缓的说:“被你这么一说,我也好怀念我们年轻的时候啊!那时候的我们可比现在快乐多了。”

    被突然爆发的炎离吓一跳的李玉舒了一口气,她收拾了一下桌面,跟秋风驭他们打了声招呼就回房间休息了,控制室只剩下秋风驭和炎离两个人。

    控制室里安静了许久,秋风驭打了个响指,控制室里的灯同时熄灭,只剩下几条桌子上不停浮动变化的投影照亮整个房间。

    “我们多久没回去了?”秋风驭突然问。

    “来地球没多久啊,按人类的日子算,也才不过两百多年,把地球的日子换算成天历,也就两年吧。”炎离语气轻松,她想了一会儿,又觉得有些不对,“不过你离开天堂星已经好久了!我是在你知道风儿在地球之后才带着阿平和阳阳过来的,如果只说你自己的话,你也有两百年没回去了。我是说,按天历算两百年。”

    “不知道在风神宫里的那些孩子们怎么样了。”秋风驭突然说。

    “放心啦,我来地球找你之前还专门替你去看过了,虽然你很久没回去了,但是那些孩子们还都挺好的。”炎离少有的安慰让秋风驭安心了不少,可秋风驭不知道的是炎离在对他撒谎。炎离在桌子上翻了个身,背对着秋风驭,她说话的语气突然失落起来。

    “驭风哥……”

    “嗯?”

    “是不是你找到了风儿姐之后,你就会带她回家了?”

    “对啊。”秋风驭伸手触碰桌面上投射出来的星辰,“不过如果她不想回去的话,那我们也不一定会回去,毕竟宇宙这么大,我们还有很多没去过的地方。”

    “有些话,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炎离停顿了许久,问道:“你觉得我和阿平还能一起走多久?”炎离慢慢坐起身来,背靠着摆在桌子上的一架仪器。炎离的心高悬着,她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希望听到秋风驭说什么,她与阿平平日里看起来恩爱异常,但其实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他们两个对彼此变得越来越冷淡。

    “不清楚。”秋风驭含糊其辞,“我们都活了太久了……”

    “嗯。是啊,太久了。”

    “你还爱阿平么?”秋风驭的指尖随意的拨弄着无数星辰的投影,几颗小小的行星在光影中碰撞炸裂,为幽静黑暗的宇宙添了一瞬间的明亮。炎离沉默了许久,她抬头仰望刻着无数蓝色光痕的天花板,没有回答秋风驭的问题。

    在秋风驭送童童回到宿舍后,奕依琳对童童进行了各种“严刑拷打”,但在乖巧的童童把秋风驭事先告诉她的说辞说出来之后,奕依琳又恢复了开心的笑容。奕依琳很久没有感觉到自己对哪个男生有这种感觉,从第一次见到他起便忍不住要多看几眼,她对秋风驭有种一见钟情的感觉,虽然她仍想保持女孩子的矜持。

    熄灯之后,童童躺在床上回想秋风驭跟她说的一切,她无法想象天堂星的科技水平到达了怎样的高度,但她有些庆幸秋风驭他们不是科幻电影中的那些反派角色。虽然童童从秋风驭口中得知自己不是唯一一个知道他们存在的人类,但她仍然好奇有多少人类知晓这些外星人的存在。

    不知不觉中童童睡着了,童童做了一个梦。她梦见在一片无垠的雪地中,她和奕依琳携手走着,她们不知道目的地在何方,只有一个声音不停的在天空中回荡,她听不清那个声音说了什么,只觉得冥冥之中在指引她们走出这片雪白的荒芜。

    又一个周末,童童早早的跟着奕依琳来到她打工的咖啡店里,童童一进门小七便兴奋的扑了上来,虽然童童平日里没怎么照顾小七,但小七仿佛知道童童才是它的主人。正在收拾桌子的芳姐看到奕依琳跟童童进门便笑着打招呼,墙上的复古木钟发出了咚咚咚的报时声,她们到店里的时间刚好是七点。

    “今天这么早啊,小依琳。”芳姐看到后进门的童童又惊讶的说:“童童也来啦,怪不得小七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门口跑来跑去,赶都赶不走。”

    “辛苦您啦芳姐,多亏您帮我照顾小七了。”童童一边抱着长了不少个头的小七一边对芳姐同意收留小七表示感谢,“要是没有您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小事,你们还都是学生,在宿舍养个宠物的确不方便,正好小七还能跟我做个伴。”芳姐放下收拾着桌子,扭头看了一眼童童,童童放下小七洗了下手后主动的帮她收拾起来。

    “你们吃早饭了没?”一番收拾之后,芳姐习惯性的问。

    “没呢。”奕依琳笑了笑。

    “那我去买早饭。”芳姐摘下围裙和手套,从柜台里拿了手机便出门了。

    在芳姐离开之后,奕依琳还在收拾着什么东西,童童就地跟小七玩了起来。小七的个头又稍稍长大了一些,童童刚带小七回来的时候小七只有两个巴掌大小,而现在已经有童童小腿一半高了。童童随口问起了芳姐的事:“依琳,芳姐她多大了呀?”

    “不太清楚,大概30多岁吧。”奕依琳猜测说:“我也没有问过她多大,不过以前听她提起过,她孩子6岁了,看她的样子,也就30多岁。”

    “那她一个人带孩子吗?”童童好奇道:“我好像从来没见过她老公。”

    奕依琳听到童童这么说,赶忙提醒童童不要再说下去:“嘘,别说了别说了,芳姐最讨厌别人提起她老公了,听她说他们离婚好几年了……”奕依琳放下手中的活,来到柜台继续收拾,又补充一句:“童童,以后你可千万别在芳姐面前提她老公,记住了哈!”

    童童哦了一声,又开始逗小七。

    大概过了10分钟,芳姐跟另一个女孩一块进了店门,手里还提着几份早点,芳姐进店后把早点放在一张桌子上,又喊奕依琳两人洗手吃饭。

    与芳姐一块进来的女孩是另一个在店里打工的学生,名叫陆莉,她也是南天大学的学生,但与奕依琳不一个专业。

    早晨的咖啡店并没多少人,芳姐在店里呆了一会儿便出门了,店里只剩下奕依琳三人。三人百无聊赖的做着自己的事,奕依琳在玩手机,陆莉则在看书,而童童则是跟小七相处甚欢,偶尔来一两个人买咖啡也都打包带走了。

    临近中午,就在童童喊饿的时候,一个看上去20多岁的蓝衣男孩走进了店里,童童撇了一眼觉得有些眼熟,但又想不起在哪见过,蓝衣男孩点了杯咖啡便在靠窗口的角落坐着,童童想了一会没想起来,便不再在意了。

    时间一点一点熬到傍晚,在角落里坐着的蓝衣男孩起身离开,在他走之后童童突然想起来,她被秋风驭从白狼手里带走回到他们基地的控制室时,那个男孩就一直在炎离身边。

    “阿平?”秋风驭跟那个叫炎离的女孩好像是这么叫他的,童童想。

    童童冲到店门旁想往外再看一下确定些,却怎么也找不到那个蓝衣男孩的身影。

    基地控制室内,一簇冰花在一个空座椅上骤然绽放生长,冰花碎裂后方念平稳稳的坐在椅子上,他身边寒气环绕,好一会儿才消散。宏叔看一眼光离子屏上的映像,又把目光转到方念平身上。

    “怎么样?”宏叔语气有些急促。

    “不是普通的狗,看不出来。”方念平微微摇了摇头,“再观察一段时间吧,那只狗的确很奇怪,不过以它现在的成长速度看来,要真把它判定为偷渡者,那得让它在地球上活上十几万年才够格。”

    “这个祝童童,还真是能惹乱子啊。”宏叔突然笑起来,他调侃说:“先是让白狼抓住,这回又不知道从哪弄了条怪狗,哈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