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唐子畏拜了金陵圣母为师,师叔神剑仙猿穆人清与他介绍了一番武林之事,便开始穿他武功。
穆人清正欲传他彩翼双飞神行术,唐子畏道:“这个我会,就和我自创的轻功差不多。”穆人清道:“你会?会蹦哒几下,就算会了吗?差得远呢!你要是真的懂了彩翼双飞神行术的奥妙,就不会老是把脚扭伤了,你后脚跟也不会老是不着地。”唐子畏脸儿胀得像个熟透了的番茄,不敢再说。穆人清左脚金鸡独立,将彩翼双飞神行术使了出来,并说:“这彩翼双飞神行术呢,既利用地心引力,并利用内功与地心引力相斥,便可达到效果。首先先练习内功,最好是外家内功。丹田之气,首先学会运用,怎么控制气的运行呢,意念,用意念控制。首先,气运丹田,意念想:丹田之气运于劳宫穴,越聚越多,形成一个透明的球。双手平举,两掌翘起,手指并拢,舌添上腭,内气与地心引力相斥的时候,也就是能够“飞“的时候,右腿抬起,腿不要抬起。双臂是凤的翅膀,左腿就是凤的尾巴头是凤头,或者双腿是凤尾巴上的羽毛,这全凭自己想像。想要“飞”的时候,丹田气从中脉运达双臂的手三阳,双腿的足三阳,和双足的涌泉穴。地心引力与内气排斥力,不能全部依靠排斥力。意念像内气向某个方向快速移动,前进或者后退,便可腾空而起,腾云驾雾,翻云覆雨,日行万里。意念再次想:气从劳宫穴向体内流动,贯通手三阳,到达中府穴,向下流动,贯通任脉,再至丹田处在后背向上,到达百会穴,这样循环四圈,使任督二脉畅通。普通人的气血绕任督二脉一圈要一天,而你却只用几个时,你还是普通人吗?此功法最快需练五个月,若长期练习,会有更大效果!当然,背上有需要的人一起飞,尤其与心上人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一同练成,比翼齐飞的话,那滋味,真赛过活神仙!”
唐子畏满脸诧异,穆人清便道:“子畏,你当师叔骗你不成?来来来,你也使出你那什么“秋雨点落枫”,老朽使出“彩翼双飞神行术”。咱俩同时起飞,都使出看家轻功,你来抓我的衣服,只要碰得到你师叔我一片衣角,就算你有本事。”唐子畏不敢和师叔赌气,笑着不动。穆人清道:“快来,这是教你功夫啊!”唐子畏听说是教功夫,便脚尖点地,腾空而起,运起秋雨点落枫之功,抢上前去追赶早已飞起来的穆人清,伸手去摸穆人清长袍后襟,二人同时悬在了半空之中。眼见便可摸到,穆人清忽然从空中向下降落了一半的高度,就只这么差了四五寸。唐子畏手臂又前探数尺,正要向后襟抓去,师叔却突然人间蒸发,唐子畏正纳闷,穆人清却在头颈后面轻轻捏了一把,笑道:“老朽在这儿!”唐子畏一个“兔子蹬鹰”,双腿猛蹬了几下,哪知师叔人影又已不见,急忙转身,右脚尖一点地,就登上了一处山丘,见穆老头已在四丈之外的平地之上。他童趣大发,心想:“非抓住你个老头不可。”便从山丘之上一跃而下,去扯穆人清袖子。穆人清大袖一拂,身子荡了开去。双脚点地,带起一阵又一阵的尘土,速度极快,可以用“来无影,去无影”来形容,飞速向前以轻功彩翼双飞神行术疾驰而去。唐子畏嘻嘻哈哈地追赶,俯身一听地上动静,听见金陵圣母喊了句:“子畏,注意看!”,唐子畏心中一动,暗想:“师叔使的神行法果真比我的轻功高明多了!”当下一边追赶师叔,一边注视着他身法,见师叔进退趋避,灵便异常,有如白驹过隙。唐子畏追赶之际,暗学诀窍,过不多时,在追赶之中竟也用上了一些师叔的纵跃趋退,四肢屈伸之术,果然比原来还快上千倍万倍。穆人清暗暗点头,深喜孺子可教也,心想这孩子已经掌握了彩翼双飞神行术了,过目不忘,真不简单。这时唐子畏赶得紧,穆人清也避得快,两人疾驱奔驰,半空中只见两条人影,如走马灯般你来我往。唐子畏早忘了嬉笑,全神贯注地追捉师叔。忽然穆人清哈哈大笑,一把将唐子畏抱了起来,从半空中旋转着落了下来,笑道:“这娃儿不简单!”唐子畏见这一套彩翼双飞神行术之中,竟有这么多奥妙,不由得又惊又喜。穆人清道:“好啦,这些已够你练啦。”把他放下地来,叫他复习几遍,由外入内都练得滚瓜烂熟。唐子畏把这路神行之法从头至尾练了十多遍,除了牢记师叔身法之外,又自行悟出了一些窍门,还暗喜终于不用像自创的神行法那样还要倒吊着双脚练习,速度无人能敌了,即使打不过,也可以跑得过。只把他喜得摇头晃脑,一夜没好好睡。等到天刚蒙蒙亮,唐子畏生怕忘了昨日所学,又到封神台边上练了起来。越跳越是起劲,忽听得背后一声轻咳,忙转过身来,见金陵圣母笑吟吟的站在身后,叫了一声:“师父!”拱手站立。金陵圣母道:“你自己悟出这几式都还不错。但速度快是快了,下盘仍旧不稳。敌人如是好手,他一个回旋踢,你就糟糕,所以还应该加练几套拳法。”说着便连说带比划地教了起来。唐子畏大为钦服,这一天天地武艺突飞猛进,不可与从前同日而语了。
一晃,六年的光阴如流水般匆匆地过去了,唐子畏已十三岁了。唐子畏本来就是个书虫,这六年之中熟读了四书五经。金陵圣母教他为人之,传他六艺,还练得一手“碎玉掌”,这“碎玉掌”乃是修习内功之用,一掌下去可断金碎玉,也取“玉石俱焚”,“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之意,乃“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之减血大招,靠损伤自己大半部分内力功力,来击碎对手的五脏六腑,因此金陵圣母特意叮嘱唐子畏,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可随意使用,否则后果自负,最严重是可能对手未死,自己却因元气大伤而吐血身亡。既然是碎玉掌,就尤其要注意名字中带“玉”之人,不可与其过多纠缠,特别是婚配嫁娶要切记不可找名中带“玉”之人,因为金陵圣母心思缜密,也看出唐子畏命中犯桃花,注定是个极重感情之人,又即将到达志学之年,过不了多久就会情窦初开了,有多努力用功读书习武就有多少心思愿意放在谈情说爱上面。自古以来,各家门派修练内功,都讲究呼吸吐纳,打坐练气,华山派的内功却别具蹊径,自外而内,于掌法中修习内劲。这门功夫虽然费时甚久,见效极慢,但修习时既无走火入魔之虞,练成后又是威力奇大。盖内外兼修,临敌时一招一式之中,皆自然而有内劲相附,能于不着意间制胜克敌。待得“碎玉掌”大成,那更是无往不利、无坚不摧了。唐子畏练武时日尚浅,“碎玉掌”尚未大成,但身子骨已出落得壮健异常,百毒不侵。自此,穆人清便下了九华山。
这一年中秋节,又适逢唐子畏十四岁的生日。金陵圣母请出另一幅画像,唐子畏认得真切,这画中乃是佛教创始人释迦牟尼。这回金陵圣母自己也磕了头,毕恭毕敬地上了三柱香,又命唐子畏磕头。说道:“畏儿,今天让你拜佛祖,你知不知道为了什么?”唐子畏道:“子畏不知,还望师父明示。”金陵圣母从屋内捧出一只长长的木匣,放在香案上,木匣盖一揭开,只见寒气逼人,清光目,匣中横放着一柄明晃晃的剑。这正是唐府的传家之宝——倚天碧血剑!后来看袁崇焕师父杀敌用过,怎么会失而复得,出现在了这里!金陵圣母脸色一沉,说道:“畏儿,为师有话要对你说。”唐子畏依言下跪。金陵圣母道:“那日袁崇焕遭擒,这剑掉落一旁,为师便将他一同带到了九华山。此剑乃是唐家的传家宝,只配交于忠义之士。为师今日要你发一个重誓,一生之中,决不可妄杀一个无辜之人。”唐子畏道:“师父,您教了我剑法,要是以后子畏剑下伤了一个好人,或者辜负了子畏最爱的人,必将死于此剑之下!”金陵圣母道:“不错,起来吧。”唐子畏站了起来。金陵圣母道:“我也看出你是个有情有义的男子汉,决不会故意杀害好人,也够格做女儿家的丈夫。不过是非之间,有时甚难分辨,世情诡险,人心难料。但只要你常存忠恕宽容之心,就不易误伤了,也绝不会滥杀无辜。”唐子畏点头答应。
金陵圣母又道:“天启皇帝朱由校也被奸党害死了。天启皇帝五弟朱由检继位了,改元崇祯,他也年纪尚轻,哪知单逸凡、罗天琛之流败坏朝纲。这崇祯若亲贤远佞,铲除阉党,这大明江山,便会转危为安,攘外必先安内。否则,内有奸党乱政,外有髡贼入侵,大明王朝岌岌可危。”
这日,金陵圣母右手捏个剑诀,左手长剑挺出,矫若惊鸿,白光如虹,一套天下无双的剑法展了开来。月光下长剑闪烁生辉,舞到后来,但见一条白练上下翻飞。轻灵处若清风徐来,变幻莫测,迅雷不及掩耳。舞到急处,金陵圣母轻嗔一声:“着!”倚天碧血剑忽地飞出,嗤地一声,插入了山谷边一棵乌桕木中。哪知这一掷之下,倚天碧血剑的剑身全部没入树干,不觉惊奇得目瞪口呆。忽听身后一人不住赞叹:“好好好!妙极!”唐子畏在山上六年,除了师父的声音之外,从来没听见过第二个人的说话。预知是何人叫好,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