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可的回答非常坚决，好像并不清楚一千万这个数字所代表的意义。实际上这个数字已经是普通人一辈子也无法完成的奢望。
杨杰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声音，不由的张着嘴看向许可，应该是想说些什么。在许可坚定的对他摇了摇头之后，无奈的放弃。
“为什么……你难道连协议的内容都不准备看看吗?难道你也不想知道我们为你准备的推广计划?还有一些特别的保障条款?”
“要知道，按照我们的计划，你将会成为炎黄身价最高的主播！年收入过千万轻易而举，甚至以你表现的能力，就是收入上亿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一直神态自若的燕于飞，这时也终于坐不住了。临来时，自认为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她根本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这个结果显然无法给万总一个交代。
现在面临的问题是怎么挽回局面，让许可回心转意，以此来证明她自己的能力。
许可坚决的摇了摇头。
这本来就不是钱的问题！钱在他所醉心的世界里毫无任何意义。
许可没有丝毫犹豫，准备起身。
既然是已经做了决定的事情，再不会有更改的可能，何况这件事情……许可暗自笑了一声，也不需要任何理由！
许可态度非常坚决，完全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这让感觉被忽视的李处长实在不好下台，直接推开会议室，表现对许可极为不满。
白晓明摇了摇头，带着遗憾叹了口气，转身带着两名手下，也紧随李处长离开。在这件事情上，他只是负责请学校出面而已。至于能不能谈成，责任并在他身上。
只有燕于飞不知道是因为向往之关系的缘故，还是她还想再继续争取一下，并没有离开会议室。
会议室内只剩下3207寝室的四大天王和燕美女之后，一改刚才有些争锋相对的火药味，气氛轻松了不少。杨杰最先开口：
“哟哟哟！行啊，我说老四，视金钱如粪土不说，连老/二的面子也不给，何况还有这么个美女的面子在……你也太……”
许可笑笑。和3207的几个人在一起，是自己最开心，也是最轻松的时候。
“杨杰，你不知道，如果按照他们所说的办，燕美女会把我嚼得骨头都不剩一块！”许可半真半假的说道。
“……那不可能呀……”
“……那不可能啊……”
杨杰和燕于飞也算是异口同声了一回。只不过，杨杰是满心惊讶的口吻，他自然不会相信许可所说的话。
而燕于飞是耍点可爱的娇嗔！这让3207的四大天王，包括向往之在内，心中同时一颤。这个女子的诱惑力实在有些大！
“你们不去上课吗？”不得已，许可岔开话题。再不扯开，最起码杨杰就有反水的可能。
3207的另外三大天王，有点面面相觑。
现在都接近十点了，上午半天也就还有一节课的时间，再赶过去，也没多大意义。反正也算是参加学校“公务接待”，应该不会算他们迟到吧。
不过，清早就被人从被窝里揪了出来，到最后发现原来是白白浪费了一上午的时间。
对高声他们三个，许可有些歉疚。看得出来，在这件事情上，就连向往之也无条件支持自己，没有劝说自己一句。
“上次就准备请你们吃个饭，时候也不早了……择日不如撞日，就定今天中午！山羊哥，麻烦你去帮我安排下！人员就由你确定……”
许可随口安排杨杰，面对的却是燕于飞。拒绝签约是因为自己处于被动，但是请她吃饭就是主动了。
“燕表姐也不能走！让你白跑了一趟，饭也不吃一个，挺不好意思的……”
许可的称呼非常亲密，表情却有些抱歉的说道：“这样，我还要去找原教授请教一个问题……结束就过去！”
杨杰轻呸了一声。
自从他要求许可以“三哥”称呼自己之后，“山羊哥”已经在全班彻底传扬开了，并且已经有了向周边扩散的征兆。
燕于飞考虑了一下，还是留了下来。其实她没有随白晓明他们一起离开，就是为了找机会，再劝说一下。
对于许可的邀请，可以算是求之不得的事情，考虑也不过是做个样子而已。
原城的办公室就小会议室斜对面，刚才许可经过时，已经看到他的门是虚掩着。就算他人不在办公室，也应该不会走远。
在走出小会议室时，许可特意把向往之拉在了最后。
两人神秘的交谈了几句，声音很小，走在前面的人都没有听清。不过向往之显得有些兴奋，而许可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
这让杨杰找到机会，抱怨了一句：又在装神弄鬼的……
……
原城果然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许可敲了敲敞开的门，坐在办公桌后的原城抬头一看是许可，微笑着让他快进来。
两个人虽然交流并不多，但是彼此都知道对方一直在关注自己，对于彼此并没有陌生的感觉。
原城办公室和许可上次进来没有太大变化，唯一在他侧面的墙壁上多了一副人物肖像。
画中的人物是原城！
人物画得太过逼真，甚至有超过专业相机拍摄的效果。只要不是眼睛瞎了，谁都能看得出来。
这是一副原城正面的肖像，背景是一面带着一扇窗户的墙壁。淡化的窗户好像没有打开，让人无法分辨原城是站在窗外还是窗内。
画像给出的背景光感非常柔和，而且亮度也很不错，但是画面上却没有发现光源的来处，这也让人无法判断，画中的原城是在白天还是黑夜。
这幅画中原城的所有神韵、面部的所有表情、头上的每一根头发、衣服上的每一根纤维……甚至是隐藏在眼神深处的那一份忧伤，都栩栩如生，纤毫毕现！
巧夺天工！
许可只能给出这样一个评价，画出这幅画的人一定非常有名！
再看画像的落款非常简单：贺原城兄五十二岁华诞，弟冷冰寒敬请雅正！xx年xx月xx日。
果然！许可暗暗咋舌！
这又是炎黄一位蜚声国际的大人物。
冷冰寒！炎黄著名画家，平湖音乐美术学院的美学教授。他的一幅画曾经在嘉悦艺术品国际拍卖会上，拍出过五千万星元的天价！换算成炎黄币，应该在三四亿左右。
从画上的落款可以看出，这位画家显然和原城关系非常密切，甚至尊原城为兄。
而落款的时间看，这幅画就是在自己上次和原颖一起见过原城之后的第二天完成……
许可想了想，这才收回目光。原城好像也知道自己这幅画的价值，任由许可观看，并没有开口询问许可的来意。
“原教授，您好！今天特意过来是有件事情想要请您帮我看看……这是我一篇论文的主要框架，论文的初步拟定的名字是《声音频率与情绪感染力之间的关系》……”
这就是许可来找原城的目的，他需要完成这片论文……这是在昨天开幕式之后，许可做出的决定。
许可没有特意提到与精神相关的字眼，其实最初他是想用精神强度来代替情绪感染力，但是在想了想之后，还是决定暂时放弃。
虽然许可已经可以肯定，人的情绪就是人精神实质上的体现形式。而且精神的强弱，决定了情绪感染力的大小。
但他不想因为这些细节上的事情，引起原城产生不必要的反感，因此影响论文中自己需要拿到或者需要采集的一些数据。
是的，论文由谁署名他并不在乎，只要有那些数据就行……
原城疑惑的看了看许可，他敏感的觉得，许可的想法，并没有表面上这么简单。不过能看到一位天才少年专注于学术研究，还是让他感到由衷的高兴。
原城接过许可递过来的论文大纲，示意许可在自己对面坐下。他看得很快，但并不是随意敷衍，而是真正将材料看了一遍。
十来张纸的文件，虽然是印刷品，但从字里行间透露出一丝不苟的风格，让他非常满意，这才是实实在在想要做点事情的应有态度。
“你最近在忙这吗……还是要注意劳逸结合……注意休息！”不知道为什么，从第一次见过许可后，原城对面前的少年有种发自内心的痛惜！
原城却并不知道，这篇论文大纲，是许可在昨天晚上拜访过黄曼婷的父母之后，仅仅用了两个小时就构思并完成，并不是他所说的“最近”！
“嗯！谢谢原教授关心！我知道的，最近我的身体好像好了一点，才有精力想做一些事情……”
许可并没有反对，说是最近也没错，毕竟从鸡公山回来之后，自己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秘境空间上！而这篇论文在许可想来，将和秘境空间联系极大。
“论文框架虽然已经拟定，但是您知道……还需要一些具体的数据来支撑着个理论……”
一篇论文大体上都是这样完成，原城并不感到意外，笑了笑，点点头，鼓励的说道：“嗯，说说看，你有什么想法！”
许可也已经不是第一次接触论文的模式，当初他就寄给过原城一篇论文《心灵力量》，那才是他第一次的尝试。
上一篇论文，他主要是以自身的数据作为支撑，缺少普遍性、可比性和多样性，完全不具有说服力，因此才没有得到原城的看重。
有了上次的经验，许可当然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论文的中心点是音乐这种形式对人有强大的感染力。人们能够从中得到某种享受，这种享受完全是精神层面上的事情！”
显而易见的事实，许可只是随意提了两句，原城就已经非常明白，鼓励的点了点头，示意继续。
“那么……我们发现，每首音乐的感染力是不可能完全相同的！并且同样一首音乐针对不同的人群，感染力也不会相同……”
原城已经有些明白许可最终想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脸上露出一种兴奋的红晕。
好像是一件已经丢失多年的心爱物品，突然又出现在自己面前。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眼神之中流露出催促的表情。
“当然音乐的美感，不是我们要讨论的重点。音乐的感染力到底从何而来，我认为……声音的节奏和频率，这两点就是音乐感染力的由来……”
那么，声音的节奏和频率决定了感染力的强弱。测量节奏和频率，从而推导出感染力的强弱……
原城立刻就听出了许可没有表述出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