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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部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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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喝满月酒的日子也就差了几天,就出现了本文开头一幕。

    张强打来电话说艳妮不见了,我心说这陈亚囡还真是个急性子,这是逼艳妮履行合约呢,把人提前撵走了,问明白才知道,艳妮把孩子也抱走了。

    等我再见到马卫东已是三天之后了。我听到有人敲门,开门一瞅,马卫东一脸胡渣,满眼血丝的出现在我面前。

    马卫东坐定后喝了口水,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和盘托出。

    几天前,马卫东在店里正和手下经理商量过几天满月宴的菜品标准时,陈亚囡披头散发的闯了进来,经理掩门出去后,陈亚囡才说:“老公,艳妮不见了。”

    马卫东一脸狐疑说道:“不见了,去哪了?该不是你把人撵走了吧,这还没出月子,你也太着急了点吧?”

    “老公,我压根就没提让她走这茬,我当初和她签那份协议也就是那么一说,谁知今一大早月子中心打电话说人不见了,孩子也被她抱走了。”

    “什么,把孩子也抱走了先别急,会不会抱孩子回她家了?”马卫东看自己老婆也是失魂落魄的,安慰道。

    “我刚从月子中心过来,她给枕头底下留了个条,你看一下,老公。”

    马卫东接过便签,上面就寥寥数语。

    东哥,囡姐:我走了,原谅我没有信守承诺。

    沐子出生后,我每天和他朝夕相处,沐子的每声啼哭,他睡着时安静的脸、和嘴角偶尔露出的微笑都使我迷恋不已、无力自拔。

    我从没想到过生命的延续是如此的奇妙,想到过几天就要和沐子永远分离,再不相见,我心如刀绞。

    孩子我暂时带走替你们抚养,我会好好对他的,等过段时间,我想通了会把沐子还给你们的。

    我伤害了你们,对不起!原谅我的自私,爱你们的艳妮。

    马卫东来不及细问陈亚囡,开车直奔母婴护理中心。到地找着负责人,负责人说杨艳妮是昨夜抱着孩子从后门离开的。监控显示,艳妮出门抱着孩子上了一辆看不清后牌照的出租车。

    马卫东问负责人:“人走之前,有没有异常?”

    “没有,要有异常我们会随时通知家属的。不过据我们营养师反映,杨女士有轻微的产后抑郁症状,具体表现为焦躁不安、情绪低落,莫名紧张、恐惧等,我还说这两天就通知你们家属,建议你们出了月子带杨女士到医院做全面检查,我们这里毕竟条件有限,没想到就出了这事,我们愿意承担我们应该承担的责任。”

    马卫东懒得和负责人掰扯人走失的责任归属问题,拉着陈亚囡出了门。

    上车后马卫东问道:“囡囡,你最后一次见艳妮是什么时候?当时说了什么?”

    “是前天下午,她当时喂完孩子正要睡觉,我看她有点困,就没久坐,说了几句闲话我就走了。”

    “钱呢?你答应给她的那笔钱给了没?”

    “生完孩子的第二天,我就给了她一半,说好的另一半孩子满月时给她。”

    马卫东安抚好陈亚囡,买了点礼品,匆忙赶往艳妮老家。傍晚到艳妮家一看屋里的摆设,心凉了半截,知道艳妮并没回来。他妈听艳妮弟弟说来人是艳妮老板,也是资助两姐弟上学的恩人时,很是激动。坚持留马卫东吃晚饭,马卫东哪有心思吃饭,只说自己路过,来看看叔和阿姨,回去还有急事,下次一定。马卫东和送自己出门的艳妮弟弟聊了几句,知道艳妮已经大半年没回家了,也不敢多问,怕露了马脚,人不是一直在你店里上班呢么,怎么还跑家里找人来了?

    马卫东越想越气,回家后和陈亚囡大吵一架,一口咬定是陈亚囡把艳妮提前撵走了,陈亚囡赌咒发誓自己绝没干这卸磨杀驴的缺德事,俩人情绪都有些激动,由最初的理智分析艳妮去向升级为互相指责谩骂,眼看着肉搏战在所难免,马卫东在陈亚囡歇斯底里的痛哭声中败下阵来,搂着老婆反思:“囡囡,我这不是着急么,艳妮抱着沐子也不知道跑哪去了,那营养师不是说了,这抑郁症严重了不但自残还会伤害孩子。”

    陈亚囡还没从刚才的硝烟中缓过神来,质问道:“她留的条说的清清楚楚,过段时间想通了就把孩子抱回来,你跟我这抽的哪门子疯?”

    马卫东无言以对,想想老婆也真是不易,只得偃旗息鼓,低声下气的给老婆陪了不是。

    “那你打算怎么着?”我问道。

    “还能怎么着?这两天我找遍了艳妮的同学和朋友,没一个见过她。结果今天艳妮弟弟给我打来电话,说是他姐在西南某市用座机给他打了个电话,说给他卡上转了笔钱,叮嘱他照顾好父母,她有事要在当地逗留些日子,艳妮弟弟知道他姐一直在我这打工,就问我她姐怎么跑南方去了,我也不敢多说,就搪塞说是我派去培训了,过些日子就回来了,你就照你姐说的做,照顾好父母。我问他要了座机号码,打过去一问,是公用电话,我就跑你这来了,我打算店里先让你嫂子招呼着,你要没事下班过去多帮衬着点,最近生意不好,别出乱子就成。我订了机票,一会就得走,去找找看。”

    不巧的是第二天厂里派我出差,我此时也是多年的媳妇熬成婆,在厂行政科任职副科长,主要负责车辆的日常管理维护,这次出差是因为厂里要成立物流公司,需要到国内某知名货车生产企业订购一批货车,副厂长带队,我做为基层干部随行。临行前我才知道最近胡刚找我打牌的真实目的,他一直在车间干活,嫌脏怕累,知道厂里要成立物流公司,想在车队谋个体面差事。

    等我十几天后从东北返回,马卫东苦心经营多年的商业帝国已有了坍塌的迹象。

    我出差的这段时间,陈亚囡接管公司运营后发现,非典肆虐的这两月,各家门店都是亏损状态,再加上公司账上本就没有周转资金,别说到期的房租,拖欠的货款无力支付,就连员工工资怕是也得暂缓发放。马卫东活不见人,打电话不是关机就是无法接通。

    正在陈亚囡身心倶疲一筹莫展之时,偏就绳从细处断了。

    先是一家因为房租到期的分店被房东停了水电,紧跟着供货商们得到消息后发扬墙倒众人推的优良传统,堵了总店办公室的门,叫嚣着让马总给个说法。陈亚囡反复解释马总这几天出去找钱了,请各位耐心再侯上几天,供货商们岂是好打发的,坚持要么当下付清所欠全款,要么请老板出面,否则今就不走。陈亚囡气得说不出话来,行政总厨刘手持长柄炒勺站在老板娘身边和供货商对骂,眼看局面就要失控,这时供干货调料的栓子带了两个兄弟稳住了局势,栓子和大堂经理把供货商们聚拢到一起,一个恐吓威胁,一个哀求许诺,恩威并施的轰走了这帮孙子。

    栓子在过道和刘嘀咕了半天,俩人进办公室给老板娘出了个主意。

    刘对还在低声啜泣的陈亚囡说道:“嫂子,我大哥这些日子不在,你还得想办法把供货商的货款先结上一部分,要不这帮孙子三天两头来闹这么一下,咱这店就没法开了。”

    “刘,不是嫂子不给他们结货款,是账上压根没钱,你大哥这人做事不计后果,这几年总店分店赚的利润全砸在开新店上了,说什么这叫抢占市场的战略部署。这不来了个非典,各家门店都亏损,资金链一下就断了。我手上倒是有些私房钱,但货款、房租和员工工资加起来不是个数,我就是全拿出来也是杯水车薪。”

    “我倒有个办法,也许可以帮大哥大嫂度过这道难关。”一旁的栓子说道。

    “哦,那你快说,要是真能过了这一关,等你大哥回来,让他把后厨供货这块都交给你。”陈亚囡像即将溺毙的人抓住了稻草。

    “是这么回事,今跟我来的那俩兄弟是国内知名保健品公司的销售经理,他们公司近期想在本市开展健康讲座,一是现在全国已进入老龄化社会,他们保健品企业有责任关注老年人的健康,再一个这非典也快消停了,这会正是全民保健的大好时机,这事利国利民,政府也相当支持。当然,他们做企业的,也是无利不起早,目的还是推销他们的保健品。”

    “你他娘的就不能直奔主题,啰嗦个屁!”刘不耐烦催道。

    “哦,他们公司开健康讲座要租场地呢,给的租金非常高。”栓子说道。

    “你意思把咱火锅店暂时租给他们?这怎么行,租给他们咱这店还咋开?”陈亚囡不解。

    “大嫂,您别急,听我把话说完,他们每期讲座也就一个礼拜,而且是凌晨四点到早上八点,八点前他们就准时收摊,不影响咱店里正常营业。他们租一个礼拜的租金愿意出到您旗舰店一个月的房租,他们公司计划在咱市巡回开八场讲座,要求是能容纳二百人的大厅或礼堂,您家各分店都可以满足他们的要求,您考虑一下?”

    “这能行吗?别是卖假药的,到时让工商把咱门封了。”陈亚囡一寻思,八场讲座下来的租金勉强可以维持些日子,有些动心,转头问刘。

    “没问题,嫂子,那俩人我见过,都是栓子多年的朋友。”刘说道。

    “嫂子,您大可放心,他们是正经的保健品企业,证照齐全,您要愿意,签合同的时候让他们把营业执照带上请您过目便是。”

    陈亚囡考虑了片刻说道:“行吧,不过得请他们先付租金,我得把供货商先稳住,再把分店的水电费给房东付了,抓紧恢复营业,要不分店的员工就留不住了。”

    “这是自然,我这就叫他们进来和您商量细节问题。”

    陈亚囡给两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出示了自家旗舰店房租合同,两个年轻人就租金数目并无二话,只是说租金得分批支付,意思每期讲座租金单独结算。两个年轻人的解释是得先摸清西北市场的行情,上报公司,再由公司决定是否拓展市场。

    陈亚囡一想也是这么回事,当下和对方约定了付款方式、时间,自己需要履行的义务等等,靠在马卫东的老板椅上长出了一口气。

    等一个礼拜后,大批的老头老太太堵了门,陈亚囡才知道自己怕是踢翻了多米诺第一张骨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