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时,只见林中有人影晃动,到得近前,原来是老洋人,敏敏和花灵带了几十个弟兄前来接应三人。
双方相见,都是又惊又喜。陈总把头一把紧紧搂住自己心爱的丫头敏敏,只觉恍如隔世。忽地想起一事,赶忙从腰间取下那装着尸丹的荷包,打开给敏敏看,“敏敏,这就是那元将体内的千年尸丹了,可如果不用特殊的方法保存,此物就和肉芝肉菌等物一般,不消半日,便会枯萎风化,你来之时,那降头师可曾教你保存的法子?”
大家听了都围拢上来看,只见那千年尸丹蓝幽幽的,约莫有指甲盖大,众人皆是啧啧称奇。
敏敏闻言从腰间荷包中取出一个极的白玉圆盒,将那尸丹心翼翼地放入其中,慢慢地合上了盖子,众人此时才发现,那盖子上刻着一个形貌诡异的婴儿图案。
敏敏开口问陈玉楼,“陈大哥,你的神锋呢?”
陈总把头忙不迭地把腰间的神锋拔出来,“敏敏,要怎么做?”
敏敏看着他,“你拿神锋割破我的手指,再把血滴在这古曼童的图案上。”
此时大家才知道这形貌诡异的婴儿叫古曼童,也就是泰国降头师所养的鬼。
陈总把头一听要拿刀割破敏敏手取血,当下不由得万分不情愿,“我怎么舍得割你的手呢,不就是要血吗?我血多,割我的就是了。。。”
只见敏敏一双秋水般潋滟的美眸看了他半晌,才有些吞吞吐吐地声道:“这个,要处子之血才可以。。。”
众人一听,不由得有些赧然,赶紧都走开了些。
陈总把头也瞠目结舌,沉默了一下,只好一只手拿着神锋,另一只把敏敏的手拿在手中。可眼见敏敏那只手白嫩细滑,肌肤莹润,指若削葱,这常胜山南七北六十三省总瓢把子拿着神锋比划了半天,却一时间硬是怎么也下不去手。。。
一旁的红姑娘向来性急,见状却看不下去了,“嗨,照你们这么耽搁下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老大,你也别在那儿磨磨叽叽的了,格格那手这么嫩,我看了也不忍心。来,割我的好了。”说着,把自己的手伸了过来。
见鹧鸪哨和陈总把头都有些愕然地看着她,她仿佛有些恍然大悟似的,却是红着脸声如蚊蚋地道:“我,我也是处子啊。。。”说完还抬眼看了鹧鸪哨一眼,然后就将脸转到一边,不做声了。
鹧鸪哨低下了头,眼中有些笑意。
陈总把头笑道:“还是红姑仗义,得,我替格格谢谢你了。。。”说着便准备动手。
“不行的!”却听敏敏有些焦急地喊道。
见众人都有些惊讶,敏敏才赶紧解释,“用处子之血供养古曼童保存这千年尸丹,必须是和所救之人是血脉相连的至亲之人才可以,否则,五哥服下这尸丹之后会产生排斥,到时候非但不能救人,反而会加速死亡。。。这是来之前,那个大师给我说的。”
说完又加了一句,“我们家就我一个女儿,能取血的人,世上唯我一个。”
“啊?”陈总把头闻言一下睁大了眼睛,不由得有些心有余悸,“还好还好,还好在舟山的时候我没有。。。”
话音未落,陈总把头忽地回过神来,发现人人侧目,眼神都有些意味深长。。。敏敏则在一边杏眼圆睁,柳眉倒竖,俏脸绯红地怒视着他。。。
陈总把头赶紧把话题岔开,“唉,这降头师的法子真邪门啊,还要取血,敏敏,那你忍着点儿啊,陈大哥一定动作快,保证不怎么疼。。。”
敏敏嘟着红红的嘴儿,气咻咻地看着他,却还是乖乖地把手伸了出来。
陈总把头吸了一口气,硬起心肠,在敏敏的中指上拿神锋比划了几下。
临到头来,敏敏到底是有些害怕,赶紧扭过头去,不敢再看。
旁边的红姑娘抿嘴一笑,挨过去轻轻搂住了她,“格格,别怕,总把头手快着呢。”
敏敏把头靠在红姑娘肩头上,紧闭双眼,“陈大哥,你快点。”
话音未落,陈总把头手中神锋一闪,敏敏的中指便渗出血来。
把头靠在红姑娘肩头的敏敏娇躯不由得一颤,泪水一下涌出,却是咬住下唇,没有作声。
陈总把头把敏敏的中指正对着玉盒上那形貌诡异的古曼童,用力一挤,只见数滴鲜血便滴落在那图案之上。奇的是,那血液一滴落上去便消失不见,好似被那图案吸收了似的,却见整个玉盒却慢慢由白色转为淡淡的粉红,最后红光一闪,滴上去的血液不再吸收了。
“好了!”一旁的鹧鸪哨开口道。
“好了吗?”靠在红姑娘肩头的敏敏娇躯微颤,眉头轻皱,兀自不敢睁眼。
“好了。”陈总把头把玉盒放入怀中,“敏敏我替你先收着,回去就立马派人给你五哥送去。”转头叫花灵讨要了些裹伤之物,却是不假他人之手,万分殷切地亲自给痛得眼泪汪汪的敏敏吹手和包扎手指头。。。
此间事了,卸岭众人留下一些人收拾散落在山间被震出来的明器宝货,陈总把头,鹧鸪哨,老洋人,敏敏和花灵便准备回攒馆。
敏敏见鹧鸪哨很自然地背起了红姑娘,不由得抿嘴直笑,红哨恋终于修成正果啦!陈玉楼在旁边瞧见了,把嘴凑到敏敏耳边,“敏敏,要不要我背你啊?”
敏敏斜他一眼,“我腿又没有受伤,谁要你背了?”
陈总把头嬉皮笑脸的,“不背,抱着也行啊。。。”
敏敏大羞,趁人不注意用手在陈总把头身上重重地拧了好几把。
陈总把头却仿佛毫无知觉一般,“我现在才明白,这冥冥之中啊,一切自有天意。。。当初在海岛的时候,幸好你跑了,要不然。。。当时我还气你,现在想来,嘿嘿,敏敏你跑得好,跑得妙。。。不过咱们可说好了,这次跟我回湘阴,你可不准再跑了。。。”
敏敏双颊绯红一片,仿佛真个恼了,抬足便踢了陈总把头腿上一脚,只见这南七北六十三省总瓢把子,卸岭盗魁陈玉楼却也不生气,兀自嬉皮笑脸地围着那格格一边走,一边说着什么。
也不晓得他究竟说了什么,最后那格格虽然满面羞色,却还是任他牵着手一起走了,鹧鸪哨,红姑娘,老洋人和花灵见了,皆是相视而笑。
回到攒馆,花蚂拐已经把准备背着宝货逃走的杨副官抓了回来。因为他的出卖,不仅罗老歪死了,还死了那么多弟兄,剩余的卸岭弟兄都十分痛恨他,都主张杀了杨副官,也好为罗帅和兄弟们报仇。陈总把头命人取来枪,一枪便打死了杨副官。
第二天一早,众人便踏上了回湘阴的归程。这一次,由于有了敏敏这个变数,老洋人,花灵,昆仑皆是未死,折在瓶山的弟兄虽然不少,却也没有原剧原文中那般惨重,至少回来了六成,运出地宫的宝货也有七七八八,本被马振邦抢去,但转眼间也回到了卸岭手中;马振邦带来的大量洋枪洋炮,也尽数被卸岭所得;再加上后来搜罗的塌下的山巅瓶口中散落山间的明器宝货,还有在苗人祖洞中尸王和鹧鸪哨生死相博时,被鹧鸪哨扯落在地,后来被杨子偷偷捡走的尸王腰上那条镶玉嵌珠,挂着青铜无眼恶鬼,俨然王者风范的金带,可谓是满载而归。
陈总把头春风得意,此次瓶山之行,他是既“得宝”又“获美”,拍拍怀里装着千年尸丹的玉盒,再看看旁边骑马和自己并辔而行的娇美少女,他只觉江山如画,蓝天如海,说不尽的风光旖旎,满心满胸都是甜丝丝的幸福感,有一种从没感受过的惬意,仿佛不饮自醉。
想起敏敏在来瓶山的路上唱的曲,他忍不住开口,“敏敏,给我唱一个曲吧。我想听。”
正在想着原著和剧瓶山之行的结果,我忽地听到陈总把头的声音,一下促狭心起,“好啊,我随便唱什么都可以吗?”
“当然了,敏敏你唱什么我都喜欢听。”陈总把头的眼睛亮晶晶的。
我憋住笑,声唱到:“莫听穿林打叶声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轻胜马,一蓑烟雨任平生。。。”
陈总把头一脸诧异,“敏敏,这怪声怪调的“定风波”你在哪里学来的?怎的还多了两个字?”
我忍住笑,眼珠溜溜地看着他,“这就是你唱的啊,我跟你学的。。。”
陈总把头大惊,“我何时唱过这怪声怪调的歌了?”
我再也憋不住了,捂着肚子笑了起来,这就怪声怪调啦?潘老师,后面的ra部分还没有出来呢。。。
陈总把头看着我不解地摇摇头,有些无奈,“个丫头,一天到晚莫名其妙的。。。”
我一看陈总把头那张酷似潘粤明的脸就想笑,笑了好一会儿,好不容易才止住了,我赶紧直起腰来,见陈总把头有些不满地看着我,知道这受旧式教育的民国老古董是肯定无法接受“等灯”这样的风格了,便道:“那我还是唱那首“美人吟”吧”。
队伍里早就不断偷看,心猿意马的众人不由得大喜,一个个屏声静气,竖起了耳朵。。。
鹧鸪哨,老洋人和花灵却是没有听过敏敏唱歌,当下也十分期待。
只见那娇美动人的敏敏格格骑在马上,樱唇微启,曼声唱道:“
蓝蓝的白云天,悠悠水边柳
玉手扬鞭马儿走,月上柳梢头
红红的美人脸,淡淡柳眉愁
飞针走线荷包绣,相思在心头
风儿清,水长流,哥哥天边走
自古美女爱英雄,一诺千金到尽头
风声紧,雷声吼,妹妹苦争斗
自古红颜多薄命,玉碎瓦全登西楼。。。”
搬山三人只觉那敏敏格格的歌声就如同谷中黄鹂一般婉转动听,优美甘甜,清脆悦耳,又仿佛一股泉水流淌滋润在自己的心田,不觉便沉醉其中。。。
一时间,队伍里人人只觉那动听的歌声无比摄人心魄,仿佛是一股清流汇入心田,个个皆是心神俱醉,嘴角含笑。。。
陈总把头更是觉得敏敏这字字句句皆是唱给自己的,尤其是唱到高潮部分,敏敏那甜润的声线在更是仿佛在喉间拐了好几个弯儿,歌声拖得又细又长,好似缠成了丝线,将他的心紧紧地缠绕着,捆绑着,怎么挣也挣脱不开。。。直觉得心里涌出一股莫名的甜意来,整颗心一时发紧,一时发软。。。
再看到敏敏一边唱着,一边含情脉脉地用水汪汪的大眼睛有些羞涩地看着他,直恨不得马上把这丫头一把搂过来,好好地疼她一番。。。
红姑娘看到老洋人听着敏敏格格这歌声,整个人仿佛痴了一般,只知道傻傻地望着她,便捅捅鹧鸪哨让他看,“其实也不怪你师弟,格格这样的姑娘,谁人不疼,谁人不爱?老洋人还呢,才二十,有这样的心思也正常,你看看我们总把头,快三十了没一个瞧得上眼的,一心要干大事,谁不说咱们常胜山总把头是个不近女色的真英雄?可这不,还不是给格格迷得神魂颠倒的?你以为谁都像你呀?只想着雮尘珠。。。往后,给老洋人娶上个漂亮媳妇儿,也就好了。。。”
鹧鸪哨轻轻地笑了一下,却低下了头,垂下眼帘,掩住了眸中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