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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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绿龙玛尔扎徒步走到距离毛毯足够远时,才缓缓挥动翅膀,细长的身躯慢慢漂浮在空中。

    它在低空中慢慢盘旋,目光时不时停留在龙父的方向,它翅膀扇动起来的风已吹散地面的浮土,露出黑褐色的大地。

    正在它想展翅飞走的时候,一条蓝龙飞了过来,落在地上,看着玛尔扎。

    玛尔扎也就落了下来,张开嘴巴,从里面传出阵阵腥味,它说道:“是你,安杰鲁?你不去看望龙父,反而来这儿干什么?”

    被称为安杰鲁的蓝龙摇了摇脑袋,慢慢说道:“军师,现在去看望龙父还用嘛?”

    玛尔扎想了想:安杰鲁是蓝龙中的佼佼者,它是一条能力出众的龙,但在龙父统治下的龙心堡,嗯,不仅是它,所有蓝龙在这里的境遇仿佛都陷入了泥沼,难以前进。

    于是玛尔扎劝解道:“现在龙心堡我们低头就可以喝到甘冽的泉水,伸手就可以抓到以前难以吃到的美食,更何况得益于蓝龙的法术,我们有好的气候帮助我们的孩子成长;龙心堡绝不能缺少任何一种类的龙,包括蓝龙,你明白吗!”

    它顿了顿,用它略显短窄的嘴巴继续说道:“龙父喜欢每一头龙,也绝不让任何外人欺压太古龙族的后裔。”

    安杰鲁摇着它硕大的脑袋,沉声道:“事实上,我们可以为龙族做的更多。”

    它展示自己的蓝色肩膀,上面显露出黑色的爪印,它的语气中压抑着愤怒:“军师,我们蓝龙本是马科维奇的后裔,在龙心堡,却连一群披着龙皮的蜥蜴都不如!”

    玛尔扎知道“披着龙皮的蜥蜴”是什么,所以他的神色也变得慢慢僵硬。

    玛尔扎的黑眼皮微微颤动,它用翅膀撞了下安杰鲁的肩膀,轻声说道:“听着,蓝龙们拥有者其他龙族无法媲美的法术感知,拥有这种先决条件的你们注定能做到最好,成为龙族中的佼佼者,而龙父,或者说,我将努力让它成为现实,我只是想让你明白,我们有着共同的目标”

    安杰鲁目光闪烁的看着玛尔扎,缓缓说道:“但愿一切如你我所愿。”

    。。。

    “蒙哥?蒙哥在哪里?我要见他!”龙父用它嘶哑的喉咙发出龙语,连空气都震动出阵阵波纹。

    蒙哥被站在米拉拉斯脚下,而索拉维奇则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最核心的区域,俯下身子,示意这个小不点儿爬到自己的背上。

    被放到龙父旁边,蒙哥发现自己的身高还不到它的脚踝,他只能站在索拉维奇身边,让索拉维奇代替自己讲话——对于龙父来说,他的声音声音太小了。

    周围的巨龙距离龙父很远,它们听不到索拉维奇和龙父的密语;事实上,蒙哥早就知道了一个魔法物品在龙父身边张开了收音结界,没有任何人能听到龙父、蒙哥和索拉维奇的声音。

    这当然是米拉拉斯告诉他的。

    “蒙哥,我的孩子,我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你,没想到一转眼的时间你已经这么大了。”龙父眼中露出慈爱的光芒,说道:“你小的时候,我与你共处了好几天。”

    蒙哥听到龙父的话,对索拉维奇说道:“可是我并不记得了。”

    索拉维奇眉头皱了皱,相同意思传递过去。

    龙父忽然笑了起来,直到它剧烈的咳嗽,才又恢复平静:“蒙哥,你知道你为什么获得了七本龙族最高级的法典之一?”

    蒙哥摊手打趣道:“或许这是索拉维奇故意给我,你们在自导自演,而恰好那只老鹰刚刚喝了酒?”索拉维奇插嘴冷冷的说道:“我们龙族不会安排这种愚蠢的事情,毕竟如果一切使我们策划的,这未免太巧合了些。”

    龙父没有露出笑容,反而严肃起来,语气缓慢且清晰的说道:“这是因为你的爷爷,你的祖父,你的曾祖以上十几代人的努力成果;对我们龙族那只是生命中的一个过程,而对于人类,则是十几代人的更迭。”

    它说:“这是很难的,你知道,儿子通常与父亲的想法是不同的,且大多数都难以深入沟通;而你的祖辈却能在这种情况下,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无论强大还是弱小,世世代代都恪守龙族信条,到了你这一代,终于得到了冥冥之中龙族启迪者,马科维奇的眷顾,获得了红龙之书。”

    蒙哥抓紧手心的红龙之书,放在手上,它所蕴含的知识是其厚度的无数倍;不同以往,他在这上面感受到了沉甸甸的重量,这其中包含着命运带给他的责任。

    “没有人,没有哪个家族能这样做了,但蒙哥,你们的家族是个奇迹!”龙父说话的声音慢慢变得小了起来,但对于蒙哥来说,还是很清晰,“所以你作为一个毛头小子离家出走,最初那几年,为了你的安全,龙族做了许多,也牺牲了许多听着,我并不是为了让你感恩,只是需要让你明白,你可以一声不吭的离开,但永远不要从你的嘴里说出你与龙族毫无关系。”

    蒙哥点头,但同时面露疑惑。

    龙父轻轻的说道:“龙族太需要下一个引路人了,所以他经历的苦难与痛苦要足够多,该受他也都受过了;但他或者嬉笑怒骂,或者抱怨连天,但在这外表下,必然有一颗炽热永不熄灭的心,而这,恰恰是成为龙父最需要的。”

    蒙哥试探性的问道:“所以说我的先辈们都没能做到这一点?而我做到了?”

    “并不是,蒙哥,是你的先辈信守龙族信条,把机会留给了你;但是你有代表着红龙,那颗炽热的心脏吗?我们并不知道。”

    蒙哥说道:“这更像是一场赌博?”

    索拉维奇说道:“龙父从不参与赌博,它从来坐收渔利,不管谁输谁赢,他都是最大赢家。”

    看着索拉维奇,龙父慢慢说道:“时机未到的时候,我们不要谈论那时候将发生什么,也无需为将来的事情给现在的自己加压。”

    龙父看着蒙哥陷入沉思,伸出翅膀,索拉维奇这条土龙连忙托住它灰白色的翅膀。

    “龙父”

    龙父向索拉维奇点了点头,索拉维奇也凝重的轻微点头。

    “索拉维奇,带蒙哥四处看一下,龙心堡有的地方不能使用红龙之书。”

    龙父说完,外界的隔音结界就慢慢消除;而金色巨龙米拉拉斯则快步走来,关切的看着龙父:“父亲,您没事吧。”

    龙父说道:“我当然没事,米拉,事实上,我从未感觉这么好过。嗯好吧,米拉,把你的哥哥,和你的妹妹叫来,我有话对它们说。”

    米拉拉斯点点头,用前爪横放在自己的胸前,向龙父致礼,慢慢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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