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拉维奇是一条体形足够大的土龙,以蒙哥的观点来看,它大概属于龙族中体形较大的那种。
离开龙父没多远,蒙哥向索拉维奇说道:“龙父是个和蔼可亲的人,可惜”
索拉维奇把目光投向蒙哥,在龙心堡这个位面,龙族不需要伪装,但为了方便交流,索拉维奇还是再次变成了“阿伦”旅店老板的模样。
它的目光淡漠,显得不近人情。
蒙哥思索好了措辞,小幅度的摊开手,说道:“我的意思是说,任何人,或许在某个时刻的能量巨大,但他不会一直强下去。”
索拉维奇点头道:“龙族的历史已证明这一点。”
“嘿,我只是个新来的,我不属于任何一方,没有任何任何事情是我管的;我是说,我不会带来任何麻烦,甚至说实话,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以把红龙之书原样奉还,只求让我回到人类的位面。”在索拉维奇的目光注视下,蒙哥摸了摸鼻尖,发现手指上充满了湿润滑腻的感觉,那显然是汗水。
“我只希望这话永远不要传入龙父的耳朵里。”索拉维奇说着,目光投向远方。
龙心堡其实只是一个大峡谷,谷外还有许多别的生物,它们有的是这片大地的土生土长的生物,有的则如同几千年前的龙族一样,从其他的位面或逃亡或避难的定居于此。
所以这里的情况并没有蒙哥想象的那样单纯。
龙心堡的出入口不少,但索拉维奇说他只知道一个,于是索拉维奇先带他到来时的路参观。
“我们完全不必担心堡外的东西,它们那种存在只需要一根手指就能捏碎,作为对手,它们不够格。”黑龙巴伦西安坐在一块巨大的石头上,眼中流露出对其他种族的轻蔑,它在跟站在他身前两个人形生物聊天。
在巴伦西安等人的斜对面,那头让人感到不适的绿龙懒懒的趴在石头的阴影下,不时用它细窄的眼睛瞟向这里,仿佛是一只等待主人离开,伺机而动的惯偷。
蒙哥注意到它,它却好像不记得蒙哥了,把头转过去,谁也不知道它的脸上是什么表情。
巴伦西安注意到他的目光,笑着大声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可怜的蒙哥现在是不是该在某条龙的肚子里游泳?”
身材细长的绿龙坐起身,冷冷的看着瓦伦西安和索拉维奇,它张开嘴巴,动了动,却没有发声。
接着,他就离开了一人两龙的视线,飞向远方,身后还传来瓦伦西安的大声呼叫:“喂!别走马力斯,我走了之后你还要接班!”
“管好你自己!”留下这句话,马力斯快速飞走了。
“它现在估计害怕极了!”瓦伦西安大笑着说。它想拍蒙哥肩膀,但却苦于他微小的身体。
蒙哥若有所思,索拉维奇提醒道:“它在躲着你。”
蒙哥摊开右手,红龙之书再次成复原红色的龙首印记,完整的贴合着他手背的肌肤。蒙哥喃喃道:“都是因为这个”
黑龙瓦伦西安与绿龙马力斯同为龙心堡的外门守卫,尽管在他们自己看来这份工作并不无聊,但在外人长时间的看着它们的时候,没有人不会在两分钟之后想要移开视线。
瓦伦西安只有和蒙哥交谈时才会和颜悦色,但当他到了守卫时间,它就变成了一座泥塑的雕像似的,毫无表情,巍然不动。
蒙哥看到堡外的场景,那是由无尽飘扬的风沙组成的世界:这些风沙遮天蔽日,让人除了无尽咆哮的风沙之外什么都看不到。
狂暴的风把原本的土地沙漠化,无数的龙卷在眨眼间自风沙中生成,大多数又在瞬间寂灭,而幸存下来的一些则形成更大的龙卷,在其中互相吞噬,体积变得越来越大,它携带的能量最终会达到令龙族都感到颤栗的地步。
狂风卷集着沙石,在蒙哥面前展示的,是一个狂暴愤怒的大自然。
“有什么生物能再这样恶劣的地方生存?”蒙哥感叹道。
“每个位面的生命都有其可取之处。我曾常年随侍龙父,在一个熔岩位面中,发现许多生物仍然能顽强在那种生态下生存着。”索拉维奇沉声道:“像是希流思位面的刀锋怪物,它们在他们生存的位面毁灭之后,移居来到龙之位面”
“龙之位面?难道是咱们两个脚踩着的这片土地?”
索拉维奇点头道:“但你不必担心,它们数量稀少,不足为惧。”
“它们只要拥有智慧,无论多少,我们都要认真对待仇恨我们的敌人。”这时米拉拉斯的声音从上至下的从天上落下,传入二人的耳朵里。
金黄色的米拉拉斯落在两人身前,瞟了眼身后的风沙,说道:“从这里止步,再往前就是位面通道,如果你不能打开它,那你肯定会碰到刀锋怪物。”
“等等,你是说这个生活在风沙中,名叫刀锋怪物的族群拥有不弱于人的智慧?”
米拉拉斯点头道:“可以这样说。”
“它与我们龙族的力量不成正比。”索拉维奇补充一句。
蒙哥说道:“难道它们自己不能意识到这一点?我是说,多元宇宙可能很少有能够与龙族媲美的种族了!”
米拉拉斯从鼻孔呼出一口气,缓慢而有力的说道:“我们与它们从来没有和解的可能,据我所知,刀锋怪物也从未制定过逃离这个位面的计划。”
“它们在风沙中忍受着难以想象的煎熬与痛苦,为的就是消灭我们龙族。”米拉拉斯如是说。
“这到底是为什么?”蒙哥知道这世界上从没有无缘无故的仇恨,更何况若真如米拉拉斯所说,那么龙族一定是对这些“刀锋怪物”做了不可饶恕的事情。
米拉拉斯没有回答,而是把头转向索拉维奇,问道:“现在已经快到夜晚,你带蒙哥参观的怎么样了?”
索拉维奇低下头,他说道:“还有一些地方没有去过。”
米拉拉斯哼了一声:“那就快去!”
索拉维奇看着米拉拉斯的脚掌,携带着蒙哥飞向天空。
“米拉拉斯可能认为我打算把你推到刀锋怪物那里,让他们杀掉你,或者无论如何。蒙哥,是我把你从你原来的生活中脱离出来,但我保证,我绝不会对你做任何伤害你的事情”
蒙哥坐在索拉维奇本体的肩膀上,听到索拉维奇不那么镇定的声音,他疑惑的说道:“索拉维奇,你是我在龙族最好的朋友,你想说什么尽管说,如果我不能相信你,那我还能相信谁呢?”
“我在想有朝一日你获得了远超于现在的力量或权力,你会不会用它来把之前的得罪过你的人或者其他生物,统统铲除掉?”
蒙哥露出微笑,说道:“人类,龙族,或者让该死的种族论去见鬼!不管是什么样的生物,都有着复仇的本能,而智慧生物与它们最大的区别之一就是明白哪些人是真的对你抱有恶意,那些人只是因为其所处的位置要求他对你没有好脸色”
他抓着它的肩膀,说道:“你懂我的意思?索拉维奇,我懂谁对我好,谁对我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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