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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要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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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船在水面上平稳的行驶着,风迎面扑来,白色的风帆向后鼓起。5s茶色的旗子在风中翻卷着,发出巨大的声响。风有点大,士兵为谭将军拿来了斗篷,谭将军摆摆手,转身回到了船舱里。

    桌上铺着一张巨大的地图,谭将军把那条熟悉的路线又看了一遍,估计还有几天的时间就能抵达目的地了。两个月前他收到了儿子远在西域的来信,谭锦在那封厚厚的信笺里对父亲详细的描述了近来他所经历的离奇故事。

    谭锦一行人目前正面临着巨大的困难与危险,想要向父亲借兵以斩杀妖孽。多年未战的谭将军这次打算带兵亲自出征,长子早已不知下落,家中仅有这一个儿子,谭将军实在是放心不下。而且,他在那封信里,隐约感觉到了儿子的欲言又止,他似乎还有什么事情打算告诉自己。

    许是上了年纪,长途跋涉让他觉得有些疲惫,谭将军起身打算去休息一会,这时一个士兵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将军,属下有要事汇报!”

    “什么事?”看着士兵面上的神色,谭将军心中一沉。

    “请将军移步!”

    谭将军接过士兵递来的斗篷披在身上,跟着他走出了船舱。他们来到甲板上,士兵便迫不及待的伸出手指着前方。

    “将军您看那里。”

    谭将军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向前一看,顿时瞪大了眼睛,他眯起眼睛继续观望,眼前发生的一切让他无法相信。远处的河面竟然结冰了,而且河面正顺着他们的方向延伸,速度越来越快。

    “找最近的岸,把船停下来!”谭将军一声令下,士兵急忙去传令,谭将军握紧了拳头,前面等待着他们的是未知的恐惧。

    船在迅速的调整方向,然而没过多久,刚才传令的士兵又急匆匆的跑了回来,然而这次不用他说,谭将军也明白发生了什么。5s船的四周都在结冰,这些冰层像是早有预谋般的向着船只靠近,船只突然剧烈的摇晃了几下,最后终于以歪斜的姿态停了下来。

    船上的士兵勉强站住了脚,有几个在刚才的摇晃中就掉到了下面的冰面上。他们从冰上爬起,蹲在上面抚摸的冰面,好奇心大大超出了恐惧,刚才还在眼前翻涌着的河水,竟在霎时间结成了冰。有胆子大的站起来跺了跺脚,发现冰层冻得非常结实。

    气温明显降了下来,天空中飘起了零星的雪花,一个年轻的士兵站在冰层上,望着纷纷扬扬的雪花伸出了手,感受着这从未见过的奇景。其实除了谭将军的几个亲信,大多数士兵还不知道此行的目的,都被眼前的奇异景象吸引住了。谭将军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他已经明白了现在的处境有多么危险。

    “所有人!赶紧上船!一级戒备!”谭将军一声喝令,所有的士兵都不敢怠慢。

    那个年轻的士兵突然听到脚下传来了一阵清脆的响声,他连忙低头,看到原本结实的冰面上出现了一道裂痕。那道裂痕越来越宽,他刚想大喊心,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抓住双脚,猛地被拽了下去。

    “啊!”身边几个还没来的及上船的士兵发出了惊呼,他们想要把那个士兵救上来,然而就在这时,他们才真正意识到了害怕。士兵掉下去的那个位置上,什么痕迹也没有留下,冰面光滑平整的如同一面镜子。然而他们并没有感觉到,自己脚下的冰面,已经张开了嘴。

    几乎是同一时间,那三个士兵全部落入了裂缝之中,之后裂缝便重新闭合,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但是,还有一个士兵,就站在距离船只不远的地方,一动也不动的看着他们。

    “张娃子!别傻站着了,赶紧上船啊!”船上有人大声喊着他,都以为张娃子是被刚才的景象吓傻了。5s

    谭将军觉得不大对劲,这个叫张娃子的士兵平日里做事稳重,也去过几次战场,不应该被吓成这样。他正想着,就发现张娃子已经把目光转向自己,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谭将军的胸口像是挨了一记重锤,他脑海里闪现出了谭锦的那封信,他记得那封信上有一个让他感到恐惧的词语:“皮囊”。

    “放箭,快,放箭!”谭将军对着手下大喝,他的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颤抖。

    几个知情的手下都拉起了弓弦,剩下的士兵虽然犹豫,但也不敢违抗将军的命令,纷纷从背后的箭筒里拿出了箭。然而张娃子看着即将来临的灾难,却显得更加兴奋。

    箭雨朝着张娃子落下,就在那些箭头即将触碰到他的时候,他猛一抬手,那些箭竟然全部调转了方向。站在前面的几个士兵还没反应过来便纷纷倒下,谭将军的下属眼疾手快的把他推到了一边,谭将军倒在了甲板上,下属的肩膀中了一箭。其余的士兵里,凡是还能动弹的全部都向后撤去,他们站在了船的后方,把谭将军紧密的保护起来。

    船又开始剧烈的晃动起来,张娃子再次抬手,做了一个劈斩的动作,甲板的正中央便出现了一个裂缝,这个裂缝直通到底。冰凉的江水很快便灌进了船里,士兵们绝望的呼号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没入水中。谭将军死死的抓着栏杆,没想到他还没来的及见上儿子一面,就要惨遭噩运。

    很快,船只彻底沉入了水底,士兵们还在拼命的挣扎着,他们的呼救声越来越,渐渐的,水面又恢复了刚才的平静,找不到一点船只存在过的痕迹。张娃子也跳进了河里,船上的人都已经失去了意识,他很快便找到了谭将军,从他的腰上拽下了一块木牌。

    张娃子的皮囊被留在了水中,取而代之上岸的是一个通体雪白的女人,她身上的肤色几乎和冰层融在了一起,嘴角浮起恶毒的笑意。这时整个江面都被厚厚的冰层冻住了,其实除了谭将军的船只,河上还有几艘客船和渔船,他们的命运也都和这些士兵一样,全部被封印在了河底。

    雪在水面上行走着,她的脸上身上布满了大片的烧伤疤痕,因为她当时正处在妖力融合的阶段,所以这些伤疤恐怕很难复原。那是她引以为傲的绝世容颜,就这样毁于一旦。

    她的怨恨日益增加,不仅仅是对阿澈,还是对整个人类。这一次,她就算挣个鱼死破,也要让他们付出惨痛的代价。雪越下越大了,江边开始有百姓发现了眼前的奇景,他们大声的奔走相告着,岸边聚集的人越来越多,谁也没有发现那个雪白的诡异女子已经化作了雪花,随着呼啸的寒风飘到了远方。

    茱萸的身体已经无恙,而且她的法力比之前又提升了不少,因此阿澈没事就让茱萸坐在阳光下面闭目修炼,他则站在一旁念咒。法器也渐渐的苏醒了,平日里包裹着一层淡淡的黄色。这法器在桥底被藏了几十年,自然不如从前灵气了。上一次与魔王和雪妖对战的时候,因为几股强大力量的猛烈撞击,所以导致了它暂时的休眠。

    谭锦和阿澈两兄弟之间的龃龉也消失了,那天阿澈刚刚念完咒,谭锦就走出屋门,坐在了他的边上。

    “哥,我想和你说件事。”

    “怎么了。”阿澈抬头看了他一眼,低下头继续擦着法器。

    “我给咱爹写了封信,让他调兵过来了。”

    阿澈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把法器放在了布兜里面。

    “那时候茱萸能不能醒来我也不知道,就没和你商量,给爹写了信。咱们这几个人总归是不够的,雪妖到现在虽然没有动静,但早晚有一天会爆发。”

    “是啊。”阿澈点了点头。“他们什么时候到?”

    “以爹的性格,在他收到信的当天就会调兵,所以我估计还有一个多月就该到了。我还没和他说起你……”谭锦心翼翼的看着阿澈脸上的表情。

    “没告诉他就对了,这事还是先缓缓吧。”

    两个人又聊了几句,只见王虎推开远门走了进来,他脸上是一副急匆匆的表情,把一封信递在了谭锦面前。谭锦低头一看,上面写着“谭锦亲启”四个字。

    “这信从哪来的?”谭锦疑惑的接了过去。

    “我也不知道,我在街上走着,觉得有人撞了我一下,我还以为是扒手,结果发现腰里别着一个信封,街上那么多人,我也不知道是谁塞给我的。”

    谭锦赶紧打开了信封,发现里面除了一封信,还有一个木牌,这个木牌看起来极为眼熟。他翻过了一看上面的字,脑袋里轰隆一声就炸了。

    木牌上用一种特殊的红色颜料漆着“谭云翼”三个字,这是谭将军的腰牌,谭锦时候经常拿在手里把玩。他又仔细看了一下,上面的字迹已经有些暗淡,边角的地方还有几处划痕,这的确是如假包换的父亲的腰牌。

    谭锦用颤抖的双手打开了信纸,只见上面写道:

    “老友谭锦,自上次见面已是三月有余。我容貌尽毁,心中万念俱灰,独自在外游荡,偶遇了令尊。不知令尊是否有意插手我们双方的恩怨,念他年事已高,我便将他及近百位手下封印至艾罗河河水之下。

    水下苦寒,不知令尊能够支撑多久。而你我双方之间也该就此做个了结,七日后的月圆之夜,我将在艾罗河边等候各位,望各位能够准时赴约。”

    这封信没有落款,但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写的。谭锦的脸色和白纸一样,阿澈拿过信一看,便明白了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