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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一念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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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终于下起了雨,细雨如丝落在身上泛起冰凉之感,缓缓驱散了每个人脑中充斥的浓浓杀意,随之而来的是激斗过后的疲倦与茫然。

    苏毅盯着翁道人看了看,又低头思索片刻道:“当年道长为在下寒舍布阴阳双塘后,寒舍灵气四动,福游八方同前日不可堪比,数年来苏某一直想当面感谢道长,望有朝一日会再次见面,可未曾想是在这里。“

    翁道人腹部有道一指长的伤口,应该是先前与王进一同在场中拼杀中受了轻伤,看上去并无大碍,他轻叹:“造化弄人,冰花玉上的姑娘便是当年苏大人领养的女童吧,那日你求我为她涂画守宫砂,是要以这姑娘完璧之体的纯血为引,方可为兵人换血。如今台下地灵聚阴阵绕台而布,汇聚各方灵气强行灌入万莫敌体内,与此同时被傀魔杀害的众多寻常百姓使此地阴气加重,在阵法加持下便可逆天造兵,为万将军唤醒神智,苏大人我说的可对?“

    苏毅干笑几声却没再接话,蚩蚺将右眼遮住上前拊掌:“道长说的一字不差,可即便知道的如此详细,眼下你们又能做什么?”

    “取你性命。”

    蚩蚺心中一惊,凌岳孤身一人已经来到自己身前,在楚皓撤出战局后,朝廷势力仅凌岳一人支撑局面,而自己这边则有时钱两家、苏毅与刚刚到场的风煞盟一众,可以说是大局已定,却没料到凌岳仍是强行出手,没有半点犹豫。蚩蚺眨眼间将离魂钩双双倒挂在凌岳铁锏上,半空兵器碰撞使二人身形停滞了片刻,高手间的交锋往往生死输赢就在一瞬,换成平时蚩蚺一定不会用风险这般大的搏杀方式,在他这全力一击下,凌岳与自己在半空身形不稳,蚩蚺自知这一击之后时丰等人会顺势出手,众多高手合击就算是凌岳一定也无法全身而退,反观凌岳身后虽有龙虎精锐,但经几番战斗不难看出龙兵虎士只是较寻常士兵多了几分胆量罢了,并没有传闻中‘龙兵虎士万中出一,有龙魄虎威,各怀神技,一可敌百‘之能,甚至如果不是士兵训练有素,杀敌同进同退颇有章法,只怕早就伤亡惨重,或者全军覆没。这些念头在蚩蚺脑中闪过后却迟迟未见时丰等人对凌岳动手,直至凌岳稳稳落地,蚩蚺心中一气正要回头质问,只见一妖娆女子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清净台上,身后伴有三具墨绿傀儡,看动作正欲掠走万莫敌尸身一走了之,并不想惊动他人,然而时丰,苏毅又岂是等闲之辈,未等蚩蚺回身二人就已将妖娆女子拦下,时丰与苏毅来到女子面前,却站的有些稍远,显然对她身后三具弥漫冰冷杀意的傀魔也感到棘手。

    场中突然生变,为了尽快解决凌岳,风煞盟盟主南渊加入战局与蚩蚺一同招招直取凌岳性命,招式凌厉,不知是蚩蚺心中烦躁还是凌岳武技深不见底,一时间蚩蚺与南渊骤雨般的攻势被凌岳拆招化解,看起来竟是较先前更游刃有余,二人虽无性命之忧,亦可全身而退,却也明白这样下去若是七星派半江月与她身后的三具傀魔对他们出手,当真有些难以招架,至此只能先去稳住半江月,待其余人将凌岳除去后,她一人三傀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济于事。

    蚩蚺定了定心神,再与凌岳碰撞后借势倒飞出去说道:“时丰,苏老弟先协助南渊除去凌岳,切记速战速决。“说罢向二人使了个眼色,时丰苏毅有所领会,当下从妖娆女子半江月身旁撤离,在三位顶尖高手的合攻下,凌岳也渐渐露出疲态,身形慢上几分。

    看情况至多再有两炷香的功夫,名震天下的死剑凌岳便会身亡在此。蚩蚺含笑走到半江月身前,好似故人相见一般,毫无敌意,只是在细细观察下,他右眼眼罩无风自飘,仿佛有毒蛇伺机而出。半江月娇笑不停,将脸颊上的几缕青丝捋到耳后,乍看之下像娇羞的姑娘,不过她身后三具泛着冷光的傀魔此刻机关声大响,如白骨磨锉使人汗毛倒竖。

    蚩蚺笑道:“月姑娘,先前我们不是说好,若万莫敌未能重拾神智,那这具赵九铸造的兵人便拱手送给你们七星派,先不说没有拦下楚皓,姑娘不好好在台下看护血阵,此刻却到台上我有些不解,敢问这是为何?”

    半江月轻按胸口,状若受惊:“蚩大人所说不错,但方才在台下小女子差些有性命之忧,你曾说此次兵会,七星派只负责’引血‘’守阵‘。”随后她表情忽变,冷笑了几声又质问道:“那你能告诉我为何张拂雪会在这?七星派七星傀魔一共仅七具,方才就被毁去两具,两位傀师也受伤不轻,如此损失就拿他来还好了。”说罢半江月指了指万莫敌的尸身。

    蚩蚺摇头苦笑:“月姑娘,这战局顺势万变,若像计划所想一切顺利进行那当然是极好,可世事无常,又道常生变故非我能掌控,就像余”未等蚩蚺说完,半江月忽然秀眉一皱喝道:“住嘴!”

    蚩蚺左眼微眯语气轻快了些许:“使万莫敌重拾神智需要这姑娘的一身精血,而她正是’苏云栀‘,你即便打败我将尸身掠走,你能杀的了她吗?或者说她此后仍活在世上与那人逍遥自在你觉得也无妨?不论兵人一事成与否,月姑娘只需静候片刻,苏云栀一定会因换血身亡,这样一来她的死又与你毫无关系,待她身亡后你若强抢兵人也可以不是吗?“

    半江月心乱如麻,蚩蚺一番话听上去有些道理,实则漏洞百出,战局瞬息万变,如今半江月人已现身,意图也随之暴露的情况下,又如何会等这般久。只是她已经被扰乱了心智,半响终究收起三具傀儡从场中退去。

    蚩蚺转过身嘴角浮起一丝冷笑。

    凌岳在时丰,苏毅与南渊三人的围攻疲态已经十分明显,持玄铁锏的右手虎口崩裂,左脚被蚩蚺离魂钩所伤,此刻伤势加重行动变的迟缓,唯有如山的雄浑气势不减反增。凌岳身旁翁道人多次劝说他撤退,只因天子下令围剿兵会是次要,最重要的是将万家唯一血脉在世上抹除,如今蚩蚺等人为兵人换血,苏云栀注定难逃一死。翁道人明白凌岳虽负伤,但凭他想走场中之人也未必能拦住,正欲再次开口劝说凌岳,只见一直默默无声的王进将青瓷笔笔身捏碎,里面赫然露出一寒芒四射的尖刃,王进将利器甩出竟是对准了冰玉上苏云栀,这道冷光比一般暗器要快些,谁也没料到这少年会忽然出手,利器在空中带着破空声响,王进脸上泛起激动神色,下一刻有道身影挡在了冰玉前,利器刺入他苍老年迈的身体,赵九嘴角溢出鲜血,青瓷利刃完全刺入腹部,只流出少许乌黑色的血,王进见一击未中,脸上露出失望神色。

    风雨好似忽然小了些许,赵九咳了两声,扶着冰玉坐在地上,浑浊的双眼慢慢黯淡,痛苦与悔恨的神情凝固在脸上,赵九至死依然未能看到兵人出世,也未能从蚩蚺手中救下苏云栀。

    惊雷炸响,台下血阵泛起诡异红光,蚩蚺与苏毅来到冰玉旁,蚩蚺从怀中拿出一柄幽绿短匕看了看苏云栀,随后用力刺下,苏毅却一把抓住他握匕的胳膊。蚩蚺冷声道:“苏老弟是在这紧要关头反悔了不成?”

    苏毅摇头:“让我来吧,云栀是我看着长大的,这最后一程能否让我送她“

    蚩蚺不屑的哼了一声,将匕首递给苏毅,苏毅低着头看不到他此刻的神情,接过短匕时他整个人忽然暴起凌厉气势,手中幽绿短匕如夜空流星,在空中划过一道绿芒,刺向蚩蚺胸口,眼看这一突袭即将得手,苏毅却像木头般立在原地不能动弹。

    蚩蚺猖狂大笑:“这几日来我早已在你身上下蛊,知你为人谨慎,故我为了不让你发现身体异样,我分了几次下蛊。如今毒蛊发作,这百蚁噬心的滋味可好受?。”

    苏毅体内剧痛难忍,半跪在蚩蚺面前,豆粒大的汗珠与雨水落在地上,蚩蚺从他身边走过不再理会,苏毅趴在地上全身在剧烈颤抖,还是伸手牢牢抓住蚩蚺的脚腕,蚩蚺面无表情俯下身将匕首握在手中,又是一道幽绿光芒,在蚩蚺脚腕上的已是一只断手,蚩蚺甩了甩腿,却发现仍没有将它甩掉。蚩蚺在雨幕中狂笑,随后抓住苏毅的头将他拎起来,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我要你亲眼看着自己的徒儿被我杀死,然后用她给兵人换血,圆了你送她一程的心愿。”苏毅此刻已经因剧烈疼痛而昏迷,蚩蚺觉得无趣将他随手扔了出去,在台上溅起一片水花。

    不过是申时,天已完全黑了下来,冰冷的刀刃贴在苏云栀脖颈上,仿佛一切都太迟了。

    除了这一剑!

    伴随远方滚滚惊雷轰然而至!

    无可匹敌的纯白剑芒竟比墨空金光电闪声势更为鸿大!

    这一剑好似将雨幕劈开,又像要将清净台一斩为二,无边杀意瞬间充斥了天地间,连骤雨狂风,惊雷怒闪的天地威势都被其压了下来。

    蚩蚺手中一对离魂钩刹那间碎成星星点点的兵屑,台上青瓷尽数龟裂,有数块甚至一击下化作细碎粉末。

    一身黑衣,一柄长剑,一袭青丝。

    “谁,敢动她。”余生站在冰玉前,淡淡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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