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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剑去留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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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突如其来的一剑使场中众人神情各异。

    大多都是吃惊神色,还有人眼神中流露些惊恐惧怕,明处有人收起铁锏,叹息摇头;暗处则有人轻咬嘴唇,眼波如水。

    余生弯下身抹去苏云栀脸上的雨水,又将她额前凌乱的青丝稍微整理,一道伤口出现在余生眼前,伤口虽细微如线,仍没逃过余生的眼睛。这时他又发现冰玉旁躺有两人,一人左臂齐肘而断,气若游丝,索性还活着。而另一人身形矮小,佝偻苍老,腹部插有一支青瓷棱锥,已是和雨水一般冰冷的尸体。余生认出赵九后,半跪在地上轻轻将他双眼合上,又把自己的衣袍披在他身上,最后缓缓起身,神色平静,唯有握剑的手青筋可见,从剑身传来清脆声响,似雷,又带嗡鸣回声,似雨。

    “你们要杀她?”余生淡淡问道,目光看向蚩蚺时丰等人,后者虽未回答,但从他们的眼神动作已经给出答案,蚩蚺狠狠扯去右眼眼罩,金蚕蛊从眼中钻出在他双臂上转了几圈,被余生剑气所伤的双臂便不再流血,随后他与时丰、南渊一同向前踏上一步,看样子随时准备攻向余生。

    余生并没有理会,目光转向凌岳:“朝廷也要杀她?”凌岳点头。

    余生半响叹了口气,忽然莫名其妙的说道:“多谢。”凌岳缓缓摇头。

    凌岳走到余生身后背对他道:“如今天下无论是天子朝廷还是江湖各大势力都要她死,就算你能将她从这清净台上救下来,然而你可明白,你带着她离开清净台之时,就是与全天下人为敌之日。”

    余生深深注视冰玉上的苏云栀,忽然笑了笑:“与天下为敌又何妨。你知道我会如何选择,若你不知,也不会叫我与你一同来这神兵会。我只问你,你现在是你口中所谓的天下人,还是凌岳?“

    ”唯有今日我还是凌岳,下次见面,你我便是生死之局。“凌岳留下这句话头也不回的离开,回到朝廷势力中。

    余生目送凌岳离开,嘴里轻声说了句:“如此,就足够了。”

    他提起长剑青雨,剑尾的赤红流苏有些褪色,有几缕已经隐隐泛白。流苏在半空划过一道优美弧线,下一刻,余生剑光如电,剑意如云压向蚩蚺,时丰与南渊。三人联手隐隐落于下风,想来先前几次激战耗费了体力,还有场中变故不断,心中烦躁不安,一身武技不能完全施展开。珑木盟盟主南渊自知眼前之人就是将前盟主封玲珑一梳封喉的余生,然而他却未对余生有多大敌意,不知是心中畏惧或是另有缘由。

    余生一人一剑纵身入场,漫天潇潇剑意无边无际,剑气如虹势不可挡,所到之处唯有白芒忽现,余生身法如风,步数如星,将时丰,南渊一剑击退,反手将长剑青雨对准蚩蚺刺出,剑身泛起湛蓝光彩,蚩蚺兵器已毁,当下唯有暂避锋芒,他右眼眼窟中又飞出几只毒物,然而剑芒微动,几只如蝎如蛇的毒物便被斩的七零八落掉在地面上,但这短短一瞬,足够蚩蚺向后跃去,躲开了余生这一剑。

    另一面凌岳让翁道人与王进带领剩余将士撤兵,而自己却留在了清净台上,他说这次围剿兵会失败,若天子怪罪下来,一切后果都由他来承担。翁道人自知他与余生交情极深,明白多说无益。经此一战士兵已毫无战意,情绪低迷,留在此处也派不上半点用处,于是翁道人带领将士离开了清净台前往永安城向天子汇报情况。

    经过几轮交手,在余生剑光之中,时丰与南渊都受了些轻伤,而蚩蚺显然较这两人更为狼狈,此刻正重重喘息,身上数道剑痕遍布,换做一般人早已流血身亡。蚩蚺体内以肉身精血养有金蚕,自古以来金蚕蛊都是百蛊之首,其一金蚕可下百毒又可治百毒,若金蚕在身,可以说世间百毒不侵。其二是金蚕连通五脏六腑,寻常人若某个脏腑受到致命伤会致死,而像蚩蚺在受到致命伤时,金蚕会替代其受伤的脏器,同时快速止血,甚至将伤口愈合。故蚩蚺看起来身受重伤,却并无性命之忧。

    雨势越来越大,雨幕密集的让人已经有些睁不开眼。

    在这近两个时辰的时间内,从赵九登台铸兵到蓬莱五毒惨死,楚皓离场,又经赵九身亡,苏毅反叛,最后余生在紧要关头救下苏云栀。其间更有张拂雪,半江月,南渊等人加入战局,此刻却隐去了身形,不见踪影。能站到此处的人何种局面都是见过的,可这次兵会局势当真瞬息万变,总是一波未平三波又起,每个人心中都不再有最开始的冷静,只觉心中无底气,脑中也渐渐没了应对之策。

    场中唯有余生一人,神色平静,回到苏云栀身旁,用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感觉隐隐发烫,余生眉头一皱,正欲俯下身将苏云栀抱起。只见清净台石阶上一女子跑到台上,雨水打湿了她的长发,此刻她跪在地上看着昏迷不醒的苏毅,整个人如遭雷击,下一刻泪珠从她眼中滚落而出。原来苏婉本在台下与周正一同等待兵会结束,其间有一妖娆女子从自己身边经过,苏婉此刻身边尽是厮杀之声,心中十分不安便顾不上这人是谁就向她打听现在台上的情况,妖娆女子看了几眼苏婉,淡淡道:“你现在去到台上,或许能见你父亲最后一面。”说罢不再理会苏婉。

    苏婉将苏毅上身从地上抱起,断断续续的呜咽声被风雨声盖去了大半,她看了看躺在冰玉上的苏云栀,忽然双目通红,整个人像着魔一般,从地上拾起幽绿匕首,嘴中喃喃道:都是你,都是因为你!随后苏婉竟将手中匕首刺向苏云栀,余生神色一冷,用剑鞘将苏婉手中匕首打落,苏婉本不是习武之人,手腕受创的剧痛与父亲的身亡让她哀嚎不断。这时原本已奄奄一息的苏毅,忽然睁开了双眼,见苏婉遇险片刻间从地上一跃而起,余生早已察觉这忽然暴起的杀意,青雨出鞘,长剑低啸,一道剑光过后,苏毅胸口被青雨洞穿。

    不知何时雨已经停了,天空大片的乌云也消散开来,残阳如血,唯有风中寒意更甚。

    蚩蚺与站在台边的书生周正对望一眼,两人嘴角浮起冷笑,南渊拊掌道:”蚩盟主的假死蛊果真神奇,不然也欣赏不到这一出好戏。“蚩蚺冷笑答道:”接下来才是重头戏。“

    凌岳眉头紧锁,闭眼叹息,似乎不愿再看。

    余生将青雨从苏毅胸口抽出,带出一串暗红血花。

    ”余生?师傅?不要不要,住手啊!“冰玉上,苏云栀不知何时苏醒过来,眼中满是错愕与惊慌。

    剑无情

    人有意

    若剑去有悔,兵铁自是无感,即便沸血沾兵,其心仍冰冷不可及。

    若人行留悔,小则几多年日,愧心弥补。而大则,明知无挽,却毕生穷极,终究如涸下枯木,仿经十八,只得抱憾一生。?

    ——第一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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