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尽头那个村子,青砖灰瓦,破败不堪,与刚才在路两边诡异出现,又诡异消失的建筑一样,墙面和屋顶满是青苔,已经荒废很久了。
村子四面被丛林包围,唯一的入口就是这条路。
这条路似乎专为这个村子而修建,到了这里就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4米左右的青石板路面。
众人立在村口,谨慎的打量着眼前的村子。
村子的建筑,以青石板路为中心对称排列,在青石路的入口处,竖立着一个大约有三层楼高的汉白玉牌坊。
几人来到牌坊下抬头仰望,我立刻被牌楼顶部造型诡异的东西,吸引了目光。
楚歌和其余的人也同样变了脸色。
那牌楼的顶部,有两条像龙一样的东西盘踞着,那东西蛇身马头,身细头大,形态狰狞,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然而真正让我感觉窒息的,却是两条龙托着的东西。
那东西在牌坊的正上方,我几乎无法用言语形容那东西的样子,虽然它表面已经布满青苔,但仍能感觉出那种莫名的怪异。
那东西就像是一张被重物压烂了的人脸。
一张被压烂揉碎了的人的脸。
五官扭曲,眼神冷漠的注视着我们这几个不速之客。
阴影中,青衣人冷冷的说:“你做的很好”
男人看着青衣人的背影,怯怯的说:‘我已经把他们带到了这里,你答应我的事情什么时候办?“
青衣人面冲着夕阳,影子被拉的长长的,依旧冷冷的说:”我答应你的一定做到,接着做好剩下的事情,你想要的早晚会给你“
我在村口站了很久,才很不情愿的,踏上那段青石板铺成的路,进入了村子。5s
我没有别的选择,回去的路已经被堵死了,四周都是丛林,进村子是唯一的选择。
而且天快要黑了,如果可能的话,或许可以在村子过上一夜。
青石板上落了厚厚的一层灰,脚踏上去马上印出很清晰的脚印。
很显然这里已经许久没人来过了,我们也许是这几百年来第一个踏进村子的人。
“这或许是一个古代什么的遗址,”我想。
说里常常这样写,一群人被困在一个无人居住的村落,在那里隐藏着不为人知道的秘密,潜伏着种种危机。
但事实是这样吗?事实就是事实,现实虽然永远不会成为说,但是有时会比最优秀的说更加曲折离奇。
我们几个心翼翼的沿着石板路前进着,村中一片死寂,路两边是排列整齐的一座座院落,走了大约半个时的光景,脚下出现一个方形的广场,大约有两个足球场大,青石板的地面,广场正中心有一个一人高的石台,石台上有一根高大的柱子。
我忍着伤口的疼痛来到石台边上,抬头望着那根数十米高的柱子,再次感到了震撼。
这石台应该是祭祀的地方,高柱子也许是一种图腾。
想要仔细研究一下柱子上的纹理时,高森催促我快走,他想尽快巡视一下村子,没问题就找个落脚的地方过夜,休整一下等明天在做计划。
几人继续前行,又走了半时,路到头了,前方是丛林。
一路上村子处处透着诡异,无奈天马上就要黑了,只好找了个靠村口的院子进去了,准备休息一晚,那院子类似北京的四合院,只是破败的不成了样子,院里和屋里到处都是一层厚厚的灰尘。
张春和程诚打扫出了一个房间,高森背着女孩进了屋。
那是一个典型的民居布局,老式的家居,灰扑扑的青石地面,靠墙的地方甚至还有一个炕。
这种布局让我想起了远在河北的老家,不知道娘和哥哥现在过的怎样。
高森将依旧昏迷的女孩放到了炕上,我也搀扶着楚歌在炕沿上坐了下来。
张春去查看别的房间,回来时手里面多了一盏油灯,
“捞了一古董,赶明回北京或许能换几个大洋”张春边打趣边掏出打火机去点那油灯。
灯里面不知道是什么燃料,虽然已经固化了,却仍能燃烧。
“看来我们真的要在这鬼地方呆上一夜了,为了彼此照应,大家都呆在这一个房间吧,记住,半夜千万不要独自行动”我说。
双胞胎点了点头,下意识的扫了一眼神情漠然的军刀。
我回头看了甲鱼一眼道:“这里只有你一人是医生,你来看看她的伤吧,”
甲鱼一愣,有些受宠若惊:“我?”我点头,甲鱼虽然是杀人犯,但本性并不坏,他是因为揭发医院的丑行,而遭人算计,奋起反抗才杀了人,凭良心讲我对他有稍稍的一点同情。
况且在这种情况下有这么多人盯着,他应该不会耍什么花招。
大刚道:“他娘的,咋能相信他?别忘了他曾经用药杀过人”
我挥了挥手没有说话,冲不知所措的甲鱼点了点头,后者一来到伤者面前开始检查,便又得心应手起来,似乎是恢复了自由,回到了从前。
从前的日子多么美好呀,他有令人羡慕的职业,美丽贤惠的妻子,舒适的房子。
过去一切都那么美好,但美好已成为过去,现在他只是一名死囚。
都是因为那个女人,若没有她现在一切美好还在继续。
“情况如何?”我问道。
他合上女孩的衣服,说道:“出血过多,外加严重感染,不过她的生命力很强,挺到明天晚上应该没问题”
我急道:“光这么挺着不行呀,得想想办法救她”
我对于刚才没有给她注射抗生素的事情,一直有一种负罪感,想尽力做点什么弥补一下。
甲鱼说:“如果有云南白药,或者别的什么外用止血药就好了”
张春在一旁说道;“要不要再弄点红药水或者紫药水,你以为这是医院?这周围连他们的鸟都没有一只,上哪里找那些东西?”
甲鱼道:“没有药,我也没有办法,我是医生,又不是神仙”
张春冷冷的说道:“就你,也配叫医生?当兽医你都不称职”
我瞪了张春一眼道:“行了,少他娘的打嘴仗了,还是想想怎么救人要紧”
楚歌说道:“这外面是原始森林,我们要不去林子里找找,看看有没有可以用来消炎的中草药,例如:麒麟竭,紫锥菊什么的。”
我望了楚歌一眼,没有想到自己的老婆竟然这么渊博。
其实我何时真正的了解过她呢?我只记得她每天不停的唠叨,不停的抱怨,不停的用最尖酸刻薄的语言打击我。
甲鱼避过了张春嘟嘟逼人的目光,神情尴尬的点头说道:“也只有这么办了,虽然我是西医,但对于中草药的功效也十分了解,如果能找到应该可以救她”
张春又用目光狠狠刮了他一眼,心中骂到:“还他妈西医?兽医都不如”
我听说女孩还有救,心里很高兴,决定明天一早进丛林找中草药。
也顺便看看有没有出去的路,我想。
我正想着,突然听到甲鱼“咦”了一声,似乎发现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忙循声望去。
只见甲鱼正掰开女孩的手,我看见她的手里有一枚铜钱。
我接过那枚沾着血渍的铜钱,仔细端详时,手竟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
外圆内方,从外形看那只不过是一枚普通的铜钱,但它的古怪纹理和背后那四个弯弯曲曲的文字却给我一种后背发凉的感觉。
这竟然是军刀在每次杀人后,留下作为标记的那种铜钱。
我惊呆了,难道眼前的少女竟与神秘凶狠的杀手军刀有什么关系吗?
我一直想弄明白军刀的杀人动机,以及他仪式般的杀人现场所代表的意义,但对于铜钱所暗示的信息一直无法破解,军刀对此又绝口不提,所以迟迟未能如愿。
凭直觉我认为这铜钱背后隐藏着更大的秘密。
如今同样的铜钱,出现在一个黑衣壮女孩的手中,事情有了转机,只要救活这个女孩,就能知道铜钱的事情,说不定还能通过她找到出路,走出这诡异的地方。
军刀已经注意到我手中的铜钱,脸色微微的一变,我察觉到了他的异样,扬起了手中的铜钱挑衅的说道:“怎样?说出来吧,这玩意究竟代表什么?”
军刀看了一眼我没有说话,脸上恢复了冷漠。
“你不说也没啥,待会这姑娘醒了一问不就明白了”我得意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