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女官被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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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间,已经是阿旧到太子府的第八天。

    这期间,她没再见过穆泽瑜,每天都有干不完的活儿,除了管事的女官偶尔给她使绊子,其他的倒没什么特别。

    那个名唤凝儿的人族女奴每到晚上,都会偷偷藏些吃食,送给他们。一来二往,阿旧便与她熟稔起来。

    原来她是因为脸上的胎记,从小就被父母抛弃,人贩子把她卖进太子府成为下人。而这里的人一点也不和善,她常被欺负,久而久之养成了唯唯诺诺的性格。

    这几日的修养,小苏叶的情绪稳定了许多,今日就是管事女官指定他要开始干活的日子。

    天才刚刚亮,阿旧就帮他收拾好,带着他来到后院,免得管事女官又有借口惩罚他们。

    “哟,还挺早的嘛!”女官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朝他们走来,圆溜溜的眼睛转了转,笑着靠近小苏叶,趁他们都还没防备,狠狠地一鞭就抽到小苏叶废了的胳膊上。

    “啊——”他痛苦地大叫一声,害怕地躲在阿旧身后。但那鞭子就像是长了眼睛一样,还是紧跟着他,呼啸而来。

    “住手!”阿旧大喊一声,空手接住破空而至的鞭子,掌心被抽了一鞭,火辣辣地痛。

    “你是殿下的鲛奴,犯了错我也动不得。他可不是,我怎么处置他,你没资格管。”女官就是吃准了阿旧不能把她怎么样,才如此嚣张跋扈。

    再说了,她的身后可是有侧妃娘娘撑腰,若没岳芝彤特意派人回太子府吩咐她,她也不会这么针对阿旧。

    阿旧的手紧握成拳,差一点就忍不住打出去。想了想与她直接动手的话,到最后遭殃的怕也是他们自己,索性忍下这口气,心中暗暗盘算出一条计策。

    “我这些年在皇宫里伺候,得了不少赏赐,你若是放了他,那些东西我都可以给你。”阿旧面不改色的说。

    女官一听,眼里露出贪婪的神色。

    鲛奴虽说是最低等的存在,但皇宫里一些善良的主子还是会给他们一些赏赐。女官瞧着阿旧的姿色,心想她长得这般好看,心思灵巧,该是攒了不少赏赐才是。

    “今日就饶过你。”她恶狠狠地瞪了小苏叶一眼,又看向阿旧。

    阿旧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笑着说:“在我房间的窗台下,有一个洞,我所有的赏赐都藏在里面。我用青草覆盖住了,你且去找找。”

    被贪婪吞噬了心的人没有过多的怀疑,收起鞭子,瞪了瞪他们,离开了。

    小苏叶看着女官的背影,疑惑地抬起头,带着稚嫩的童音说:“阿旧姐姐,那个洞里,你不是放了凝儿姐姐拿来的捕鼠夹么?”

    阿旧抿唇一笑,揉了揉小苏叶的头。

    “该给她点教训,谁让她欺负你了。”

    只是阿旧没想到,她的这一次小小的报复,竟夺走了一条命。

    听说那个女官死了的时候,阿旧正在井边打水,她的手心勒出一条红色的痕迹,听到神色慌张的人一喊,她莫名的心慌,绳子顺着那条勒痕滑到井里。

    “阿旧!”那名前来报信的婢女正是那天欺负她的其中一个,她带着两个侍卫,指着还愣在井边的阿旧,“就是她,莫姐就是死在她的窗台下。”

    闻言,那两个侍卫二话不说地上前,一把将阿旧抓住。

    “你这鲛奴胆子真大,竟敢杀人!”那女奴指着她又是一阵谩骂。

    阿旧一头雾水地看着他们,她知道他们说的莫姐就是早上被她骗去摸捕鼠夹的女官。可今日一整日都没见到她,阿旧还以为她只是受了伤,怎么会突然就死了呢?

    那些人也不给阿旧喘息解释的机会,直接押着她回到自己的房间窗台下,当她看到莫姐的尸体时,惊恐地睁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

    莫姐跪趴在地上,左手被捕鼠夹夹住的地方裂开一条伤痕,周围的血凝固成墨红色,右手无力地搭在捕鼠夹的底座上,看样子是要将夹子扯开,却还没来得及就已经断了气。她的脸朝下趴着,阿旧看不清她的模样,但裸露在外的皮肤都变成乌紫色,很明显是中了毒。

    他们这屋子里潮湿阴暗,常有老鼠半夜扰她睡眠,凝儿知道以后,两天前便拿了这个捕鼠夹给她。她当晚就把它放在窗台后的老鼠洞口,再用青草稍加掩饰,并没有给捕鼠夹添加任何毒药!

    连最普通的鼠药都没有!

    “不是我害死她的!”阿旧抬起头,脸上少了慌乱,多了一丝镇定。

    人族的下人地位也并不是很高,若是被主子玩弄致死倒也没什么,但是真被鲛奴害死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阿旧细思一番,自是知道自己遭人陷害。

    她的目光在围观的人群中扫了一圈,果然看到凝儿躲躲闪闪避开她的眼神,咬着唇,低着头,一脸害怕的神色。

    果然,她从一开始接近自己就不怀好意么!

    “怎么回事?”这时,岳芝彤的声音从人群外面传来。

    人群看到侧妃娘娘在外面站着,自动让开一条小道。

    岳芝彤勾了勾嘴角,缓步朝她走来。

    “这人是怎么死的?”

    “回娘娘,奴婢今早看到莫姐,她说来找阿旧。之后奴婢没再见过她,竟不想已遭毒手。”

    “鲛奴害人,该如何处置?”岳芝彤没再多问其他的,直勾勾地看着脸色铁青的阿旧。

    “当交由琉璃殿,先受十鞭刮骨鞭,再千刀万剐凌迟处死。”

    听着她们一唱一和的对话,阿旧紧握着的手冰冰凉凉的。

    每个鲛奴听到刮骨鞭三个字都会不由自主地打颤。那是一根用上古龙骨制成的细鞭,每一鞭打在身上,伤口都深可见骨,往往不到十鞭,鲛奴就承受不住死了。

    岳芝彤这局布得巧妙,她丝毫不用自己动手,借由此事就能除了她。

    留她在太子府的人是穆泽瑜,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得罪了这个嚣张跋扈的主子。

    “本宫是不是错过什么精彩的事?”

    穆泽瑜背着手,一脸看热闹的模样,黑眸扫过阿旧,直接落在岳芝彤的脸上。

    “后院发生鲛奴害人之事,臣妾正好路过,便过来问问。”岳芝彤垂下眼眸,收起浑身乖戾的气息。

    “你说这人啊?”穆泽瑜挑起眼角,伸出脚踢了踢莫姐的尸体,转过头对阿旧说,“任务完成得不错。”

    阿旧愣愣地看着他,显然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就连岳芝彤也是一脸惊讶的表情。

    “魏声。”穆泽瑜朝身后的魏声喊了一句,就见魏声从怀里掏出几封书信,递给岳芝彤。

    岳芝彤看了看穆泽瑜,憋着气打开书信一看,刹那间瞳孔睁大,咬咬牙暗暗吃了这闷亏。

    原来那全是私通邻国的书信,里面清楚地记录着她泄露太子出行的路线消息,有好几条甚至与穆泽瑜之前遭遇暗杀有关。书信的署名是一个很奇怪的符号,并不能很确定是莫姐的东西。

    魏声清楚地说出这是从房里搜出来的,证据已查实。何况在太子府,太子想要一个人死根本不需要任何理由。岳芝彤就是再想害了阿旧,此时也不能再说些什么。

    “此人是邻国派来的奸细,已潜伏多年。本宫让阿旧将她除了,你们可有意见?”穆泽瑜的目光扫过众人,方才还一脸幸灾乐祸等着看热闹的人全都噤声不语。

    那两个抓着阿旧的侍卫连忙放开她,跪下请罪。

    “你方才回到太子府,这些琐事便不需你操心了。”穆泽瑜没有顾忌岳芝彤变得十分难看的脸色,命魏声拿回书信,瞥了阿旧一眼,说道,“随本宫来。”

    阿旧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在这短短的一刻钟之间,她的命被救了下来。

    她脚步有些虚浮,赶紧跟在穆泽瑜的身后,离开这个快要令她窒息的地方。

    太子府的书房里,阿旧跪在地上,低着头等待穆泽瑜的发话。

    “这些天你可看明白自己的处境了?”穆泽瑜悠闲地在一旁的躺椅上坐下,拿起桌子上的茶水,轻轻抿了一口。

    阿旧的手紧握成拳,想了想进入太子府以来的种种,她怎会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就是始作俑者呢!

    他轻而易举地布下一个局,就让岳芝彤栽了跟头,令她瞬间看清自己的处境。

    呵。她的生死,不过都是他的一句话!

    “奴明白。”阿旧敛下眉目,很是温驯地说。

    “那你说说,今日之事,你得到何种教训?”穆泽瑜把玩着茶杯,挑眉看她。

    阿旧愣了一下,忍着难受说:“轻信他人,自不量力。”

    “呵呵。”穆泽瑜等她说完,显然是不满这个答案,直接把手里的杯子砸到阿旧的头上。

    还带着温度的茶水顺着发梢流到脸上,她连擦都不敢擦,赶紧俯下身子,头抵在冰冷的地上。

    “只有本宫的庇护,你才能安然无恙。”穆泽瑜走到她的面前,扶起她,看着她的眼睛认真说道。

    “是。”阿旧在心里冷然一笑。

    原来布了这么大的一个局,还是在惩罚她帮助小苏叶逃走的事。原本还想等他的气消了,问一问阿沙婆婆究竟在何处。如今他这么大动静的警告她,她倒是不敢问出口了。

    “若是你不想再过这种被人欺压的日子,便莫再有其他的念头。”他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她,“小苏叶可以留在你身边,但是他能活多久,可全看你的表现了。”

    “奴明白。”阿旧嘴上应承下来,眼里却闪过一丝不服。

    “那么,接下来你想如何处置那个陷害你的女奴?”

    阿旧猛地抬起头看他,脸上露出焦急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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