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幕 第五章 暗流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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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混乱从来不是我们的最终目的，那只是我们获取利益的手段。”城郊的烂尾楼顶层，秦商当着魏续、罗汉的面，对着米凯说道，“计划已经实施到了这一步，该是收获的时候了。”秦商拍拍米凯的肩膀。

    “你是说，我们可以去搬空这座城市里的所有财富了？”罗汉兴奋地插嘴道，“不不，当然不是。”秦商微笑着看向罗汉，同时眼角快速扫了一眼旁边沉默的魏续。“你觉得，一个城市最宝贵的东西是什么？”秦商问道，“钱，当然是钱。”“这话你只说对了一半。”秦商微笑起来。

    “一个城市或者说一个国家最宝贵的东西是正常的秩序。只要社会秩序不复存在，对我们这种人来说，那就等于是一座庞大的宝藏暴露在眼前，里面却连一个守卫都没有。我们什么时候想拿，我们想拿多少，都可以由着自己的心意去做。”秦商微笑着说道，“我不明白。”罗汉有点失望的说道。“很快你就会明白的。”看到魏续也是一样的疑惑，秦商满怀信心的说道。

    “这个游戏我不介意更多一些人来玩。所以，现在要看你的了。”秦商望向米凯，“第一步，我要你切入警察内部络，将所有疑犯和囚犯的资料毁掉，我相信你能做到这一点。”“我不这么认为，”米凯犹豫了一下说道，“那些资料都是全国联的，各个城市的数据即使被修改，也可以通过其他地区的备份进行恢复。”

    “篡改数据不正是你这种人的专长么？”秦商微笑起来，米凯却觉得他的眼神已经变得异常可怕起来。“只要将罪犯和平民的身份进行大规模对调并上传覆盖络，那时候警察想要再一一核实，可就要等很多年以后了，更何况，现在他们连旧的纸质档案都找不到。而在这段时间里，这个城市所有财富都会被发现这一点的人搬走，而秩序，也将不复存在。”

    “我只关心我们能拿多少。”一直沉默的魏续开口说道。“不用着急，几天以后，当这个城市开始展开自救的时候，我们的财富就会以倍数上涨。到那时，我们唯一要考虑的，就是怎么把这些钱心地花掉。”秦商微笑起来，将一台电脑转过来对着魏续和罗汉说道，“这是今天的证券行情，我们的攻击已经停止了，但别人的还没有。”看着大量的指数下跌，魏续和罗汉同时迷茫了起来，“我说过，我们应该感谢那些虚拟经济的发明者，是他们让抢劫和盗窃这些古老的罪行变得文明起来。”

    “现在外面有很多人想要趁火打劫，他们就像鬣狗一样，等待这头巨象的倒下，来分到一点肉羹。5s他们现在正在收拢资金等待进入角斗场，而我们也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将一些银行的储蓄存款转移到外面，再从维京群岛，或者开曼群岛这些避税天堂将资金周转回来。我相信罗汉的家族企业，足以做到这点事。而只要这个国家一旦启动救市，我们的资金就可以合法的增长，来获取这个城市的一切财富。”

    “如果你能让名单上那些经济罪犯脱离警方的视线，那他们就可以是我们最好的助力。”秦商转向米凯说道，“所以你可不要让我失望才好。”米凯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这件事我一个人可应付不了，但我可以找一些外面的人组成团队来做。”米凯补充道。

    “你知道权力分散，往往是失败的开始。如果你真要这么做，那么你就要认真考虑一旦失败所能带来的后果。”秦商盯着米凯的眼睛说道，“我可以跟一些人做交易。我让他们脱离警方的监视，而他们则为我们赚钱。”米凯有些颤抖着说道，“我知道一些被限制入境的人的联系方法，他们都是我们这个行业顶尖的前辈，而且都在国际刑警的监视范围之内，只要我给他们一个进入我们这里的合法方式，我相信他们一定会感兴趣的。毕竟我们这里才是真正的犯罪天堂。”米凯打着寒颤把话说完。

    “孺子可教。”秦商微笑着说道，眼中的寒气也慢慢收敛，“你看，像你们这种人才不在国家的监管之下，却在社会上混迹，对我们而言是多么宝贵的一种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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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混乱了一夜的城市逐渐平静下来。军人开始在街头维持秩序，同时大量物资也分发到平民手中。因为目的已经达到，被指使的爆炸袭击事件也已经终止，市民的恐慌情绪终于得到暂时的遏制。虽然一些针对高利贷者的自发性暴力行为仍在一些地方零星地发生，但整个城市整体已经开始恢复秩序。在这种极端环境下救援速度如此之快，也无疑是个奇迹。而以记者杜威为首的部分媒体，也开始声情并茂地在电视上向人们直播讲解危机之后该如何善后和重建，同时作为施压的手段，媒体又特别强调了对金融和证券行业的尽快恢复，来弥补袭击造成的经济损失。

    硝烟未尽的警局里，已经清醒过来的刑警队刘队长恢复了神智，头部虽然受到重创，但作为有着多年战争经验的老兵，刘队只是简单包扎了伤口，就和突击队回到街头，继续之前的侦破任务。而此刻，他们已从东帮的兵力部署中，渐渐锁定了位于城郊的一栋烂尾多年的旧楼。

    “我们不能再等下去了。”一夜未眠的马先生在西餐厅的二楼单间里烦躁的踱着步子，周围几个心腹沉默地站着，大气也不敢出。5s“通知肥龙他们，今天无论如何也要确定，那些人到底在不在那里。”马先生终于停下脚步，怒声喝到。“阿龙，这个时候我们一定要沉住气，耐心地等下去，我相信事情一定会有转机。”一个年轻的美貌女郎轻抚着马先生的后背，柔声安慰道——作为马先生身边唯一一个被允许生下孩子的女人，人称桃姐的年轻女郎自然有着其他心腹成员所没有的特权和胆识。“还要等？”马先生长叹一声，颓然坐在沙发上，“阿桃，你不知道八指他们想要干什么，我这个位子有太多人惦记了。”缓了一会，马龙这才慢慢说道，“东帮0年来换过四任老大，很多老人都不服我。他们还是惦记着豹哥女儿生下的那个野种。笑话，那种纨绔子弟要是能坐到头领的位置，那整个社团都得完蛋。”看到桃姐美目中悄悄流转的忧郁神色，马龙又心疼地长叹一声。“这一次八指要我耐心等，其实是在让我等死，坐等出局。他和其他几个老东西的钱，一直是按他们的老习惯存放在安全屋里，只有帮里日常运转和生意上的资金才会通过南部钱庄存进银行。如果那两个面具子不遵守承诺，那么对几个老家伙来说，损失确实不大，大不了把所有责任都推在我的头上。而那两个子真要守了承诺，我还要心八指借题发挥，要分这些钱……里外都是出局，真不如跟他们大干一场。”马龙一瞬间露出凌厉的神色，似乎又恢复成那位黑道世界里叱咤风云，冷血无情的马先生。桃姐轻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通知肥龙，现在就动手。”马先生最后坚定地说道。

    城郊的烂尾楼顶层，同样一夜未眠的米凯正快速敲击着键盘，试图在暗上与几个逃亡国外的黑客前辈建立联系。秦商把玩着手中的红色头套，一边坐在黑暗中静静地看着米凯。罗汉躺在一边的沙发里睡得正熟，魏续则在检查武器。“有人来了。”桌上的步话机里突然传来在楼下巡视的人发来的声音，正是绰号叫“杀人鳄”的壮汉的声音。

    秦商、魏续和被惊醒的罗汉同时站起身来，“让我猜猜，是什么客人到我们这里来了。”秦商微笑着站起身来，戴上红头套，顺手拿起一把军用匕首握在手上。三人同时向楼下走去，只留下米凯依然在做着他的工作。

    “有动静了。”还在路上巡逻的刑警队刘队长接到消息，一把推醒了几个坐在后车厢里累极而眠的突击队员，“马龙的人进去了，我们也进去凑个热闹……”巡逻车鸣起警笛，快速向城郊的烂尾楼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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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续在前，罗汉紧跟着秦商依次沿着暗道走进位于顶层房间之下的监控室里，监控墙上，一伙暴徒正从一楼的三条楼梯通道分头向上攻来。“原来不是警察，”秦商略有些失望的说道，“看来东帮到底还是沉不住气，要对我们下手了。既然是这样，那我们也就不必再跟他们客气。”秦商的口气里很快就带上了不容分辩的杀意。

    肥龙和几十名手下沿着不同的楼梯通道冲上三楼，一个形似舞厅的地方。却发现三楼与楼上之间并无楼梯相连，一群人带着疑惑分散开来寻找，却一无所获。原本应该存在楼梯的地方如今已被完全破坏，并用水泥封堵了缺口。“一定有暗道！”肥龙大声喊道，“注意检查四周的墙壁。”

    很快，就有手下在手机微弱的光线下找到了墙壁上一道笔直的缝隙，看起来像是暗门。放在墙角地上的一台老式电视突然闪亮，里面一个带着红色头套的神秘人开口说道：“欢迎你们加入死亡派对，我想跟你们玩一个游戏……既然你们已经找对了方向，那么作为奖励，你们可以进入我为你们精心准备的游乐场。”暗门在楼上的遥控下随即打开，露出一条黑暗的螺旋形楼梯。

    “老大，会不会有埋伏？”一个弟走到肥龙身边轻声问道，“快给马先生打电话，再多叫些人来。”很快手下的电话就打到总部，在得知肥龙等人在前方的情况之后，马先生破口大骂起来，背上“废物”和“胆鬼”名号的肥龙只得硬着头皮带头走进暗门之后长长的密道之中。

    “咣当”一声，在大部分暴徒都进入密道之后，背后的暗门突然闭合。跑到最前面探路的手下也很快给肥龙传回信息，密道的前端是个死路。内外交困的黑帮成员们立时紧张的大呼叫起来，而令他们更加恐惧的是，在他们背后，暗门外的密道里，一些粘稠的，带着刺鼻气味的液体突然从密道上方的防火喷头中喷洒下来，闻其味道正是汽油，外面的人顿时陷入绝望和混乱之中。密道墙壁上镶嵌的一台电视突然亮起，屏幕上带着红色头套的神秘人再次发话：“也许你们也听过‘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这句话，我想这是对你们现在的处境最好的概括。哈哈哈哈哈……”

    又一道暗门在密道的一侧墙壁上开启，但里面却是漆黑一片，肥龙等人借着手机的微光向里面看去，却完全看不到路。“你们知道，我并不是个残忍的人。所以我会给你们机会，一个能够活下去的机会。你们最好像握住自己的命一样心地把握住它。”密道中隐藏的另一台电视里，戴红色头罩的人说道。很快，暗道下方传来灼热的烟雾和留在下层的手下身体着火之后发出的、非人般的惨叫声，“顺便通知你们一声，火焰很快就会蔓延到这里，我建议你们快点做出选择。”

    肥龙和一众手下别无选择，只得从新开的暗门中跑进去。漆黑一片的空间里，众黑帮开始感到刺骨的寒冷——这不仅仅是因为他们身上沾满汽油的缘故。暗门很快关闭，密道上方探路的人还未及从暗门撤离就被封闭在密道之中，他们很快就绝望地尖叫起来，而被酒精引燃的低氧蓝色火焰也从密道下方迅速向上蔓延。

    头顶的灯光骤然点亮，众黑帮适应了好一会才看到自己所在的巨大房间并无出口，墙上镶嵌的一面电视机点亮，红头套再次出现，“你们听说过铁笼格斗么？虽然我这里没有铁笼，不过却有更好玩的东西。”随着他的话音未落，密室最外侧的一块地板突然轻轻震动了一下，然后向内侧滑动过来，它旁边的一块地板在几秒之后，也开始向内移动。几个站在外圈内侧边缘的黑帮分子向地板下方露出的空隙看去，都不由得尖叫起来。漆黑的地下深处在头顶灯光的照射下慢慢露出带着寒光的，用钢筋制成的尖刺陷阱。

    “这个平台只有在承担一人体重的情况下才会停止移动，所以你们最好尽快把身边的人都推下去，来争取自己活命的机会。”

    活动地板仍在不断缩，站在其上的黑帮越来越挤成一团。很快，外围就有人被里面的人推挤了下去，落到下方被金属尖刺穿成一团团模糊的血肉。

    空间越来越，被推下去的人也越来越多。为了活下去，一众黑帮几乎在第一时间就开始了自相残杀，原本平日里就有矛盾的匪徒先是相互大打出手，却又在打斗中突然抓住机会联手将处在边缘上的同伴踢下深坑，就连他们的首领肥龙也在四五个强壮打手的围攻之下一起落进坑底，被钢筋尖刺穿透后无力挣扎了十几秒钟才最终咽气。

    只听下方轰隆一声巨响，传来的巨大震动瞬间又将外侧好几个人震落下去，平台上最终只剩下四个人，空间已不足以再令其立足和格斗，四个人贴在墙边，绝望地看着平台一点点收缩到尽头，收缩到连足尖也无法支撑，其中三人最终跌落了下去，剩下的一个纤细瘦的暴徒死死把住匕首在墙面上临时抠出的一个指洞，勉强支撑住了自己。

    一根粗麻绳从头顶悬垂了下来，“你赢了。”电视屏幕里如是说道，同时个子头顶上方打开了一间暗门。在瘦黑帮借助绳子爬进暗门之后，才发现里面的空间狭，一道金属栅栏隔离了空间，如同一个牢笼一般。

    下方，一楼和二楼在燃烧之后，一部分楼层事先安放的引发了爆炸，二楼与连接楼层之间的楼梯间随之发生坍塌，将大楼外赶来的警察堵在了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