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证实验室的鉴定报告放在苏岩峰的办公桌上。5s

    从案发现场提取到的轮胎痕迹已经被物证实验室复原并且对比完毕。

    从鉴定结果上看,现场发现的轮胎凹沟深度在14毫米,轮胎痕迹的宽度为八5毫米,属于16-英寸大轮圈外径的轮胎。

    轮胎痕迹与地表的接触面形状显示车辆负载较,痕迹花纹为纵横沟式且形状清晰、完整,据此可以判断是磨损较轻的新轮胎或者是行驶里程数不多的新车。

    两条平行的轮胎痕迹中心距离超过1700毫米,可以判断停留在犯罪现场的汽车属于中大型车辆。

    综合上述鉴定结果推断,出现在案发现场的车辆应为使用轮胎在16-英寸的新车或者车况较好的大中型越野车、卡车。

    鉴定报告还指出,勘查组在案发现场提取的另外一组轮胎痕迹显示还有一辆车在案发现场出现过。

    这辆车的轮胎痕迹与第一组轮胎痕迹数据基本相同,只不过轮胎凹沟的痕迹要浅上许多且花纹比上一组胎痕模糊。

    物证实验室推断第二辆车和第一辆车车型相仿,但年限旧或者行驶里程较长。

    至于车辆的具体种类的判定,签于案发现场周围雨后泥泞的地面状况,基本上可以把卡车排除掉。

    证物实验室将嫌疑车辆的型号锁定为某种大中型越野车。

    并且现场提取的轮胎痕迹以及拍照取证的结果表明,嫌疑车辆曾经在案发现场停留过一段时间。

    车辆行驶方向的轮胎滚动痕与轮胎宽度相当,压痕连续且深浅均匀。可以推测嫌疑车辆在案发后并未急于离开现场。

    这份鉴定报告和证物实验室对女性受害人第六节椎骨上刀痕的鉴定报告一样,所得出的结果范围太大。只能够在定罪量刑时起到佐证和完善证据链闭合的作用,

    如果说要是作为侦破的线索使用那么苏岩峰就必须对泾川市市内所有的大中型越野车进行调查,当然这还是在刻意排除了外地车辆的嫌疑之下。

    ‘总比去找那把凶器的调查范围一些,先从案发时间段出现在现场周边车辆入手吧。’

    苏岩峰习惯性的用手指轻敲桌面理清思路。

    “国栋,你现在跟我去趟交通监控中心。”

    他拿起电话说道。

    “好的,苏组长。我正好有事要跟你说。昨天的…”

    吴国栋话还没说完,外面走廊里突然响起了纷乱的脚步声。

    “组长,有情况!署长命令我们立即整备出发。”

    办公室门猛的被推开,一个年轻警员探进半边身子急匆匆的说道。

    苏岩峰立刻跟在他身后冲出办公室。

    从装备科里领取了手枪和防弹衣,苏岩峰迅速跑到警署外钻进了已经发动起来的警车里。

    车轮在地面上剧烈摩擦发出尖叫,警车飞快的向警署外驶去。

    “今天上午,市局缉毒科根据线报在对一伙贩毒案进行跟踪时暴露目标,与武装毒贩交火。两名毒贩被击毙,一名警员中弹身亡。根据最新情报现在剩下的五名

    武装毒贩已经逃到了我们辖区的一栋居民楼内,并劫持部分住户作为人质负隅顽抗。现在特警队已经从驻地出发,在他们到达之前我们的任务是疏散居民楼内的

    其他人员,同时想办法摸清被武装毒贩劫持的人质数量和所在位置,以便配合特警队接下来进行的营救抓捕行动。5s”

    滨西区警署署长李正忠坐在最后一辆疾驰的警车里,通过对讲机向全体警员做着行动简报。

    “都给我瞪起眼来!情报显示毒贩持有重型武器,给我们的命令是在特警队抵达现场之前,如非万不得已任何人不得擅自开枪,以免造成更大的伤亡。

    都听明白了没有?!!”

    “明白!明白!”

    从李正忠的对讲机里纷纷传来其他警员的回应。

    四辆警车组成的车队警灯闪烁、警笛大作,道路上的其他车辆立即让出车道。

    在街边行人惊讶的目光中,车队从街面上疾驰而过。

    十几分钟后,滨西区一栋老旧的居民楼内。

    “我艹,黑皮!外面又来了四车条子!”

    刀疤从左侧额头向下一直延伸到右眼眉骨上方的武装毒贩说着,自窗帘的缝隙间从六楼西山的一个窗口向楼下看去。

    被他叫做黑皮的人中等身材,样貌长得儒雅、白净与绰号截然相反。

    “只不过是杂鱼,特警队应该到不了,我们还有时间。”

    黑皮挪到窗边向下扫了一眼,不以为然的回答。

    “疤瘌,去60看看佩琪准备的怎么样了。”

    黑皮一瘸一拐的走到沙发前一屁股坐了下去,然后用力把血迹斑斑的左腿抬起来搭到沙发前的茶几上。

    “好!”

    人如其名的疤瘌答应一声,打开门走了出去。

    在六楼60室不大的客厅里,腿部中弹的黑皮独自瘫坐在沙发上双目紧闭。

    黑皮右手边是60的卧室,一名瘦的男子低着头坐在床边。

    他双手紧紧的把一只粘着血迹的腿包搂在怀里,身体不停的晃动着,嘴里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嘟囔着什么。

    在隔壁第二间卧室里,一对老夫妻拼命的搂着一个只有十六、七岁已经被吓的不知所错的姑娘,三个人抱做一团蜷缩在单人床床角与墙壁的空隙中。

    在他们对面,肩宽体胖的大块头壮汉正不停地的在几个敞开的抽屉里翻找着。

    他身后的地板上散落着一些学习用品和女孩喜欢的发卡、玩偶。

    很显然这间卧室平时是姑娘在住,壮汉看来是想找点值钱的东西但是忙活了半天却一无所获。

    黑皮的左手边是两居室的厨房,在厨房墙壁的另一侧就是他刚才说的60室。

    此刻身穿黑色紧身皮裤、白色体恤的佩琪正站在60一间卧室的床边弯着腰忙着什么。

    “黑皮问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疤瘌斜倚着卧室门框,目光划过着佩琪圆润紧绷的大腿,落到了她那高高翘起的u缝里。

    “着什么急,特警队不是还没来么?。”

    佩琪说着直起腰,仿佛知道疤瘌的眼睛正盯着自己的si处。

    “黑皮让你快点,他现在疼的要死。”

    听起来疤瘌十分关心黑皮。

    “瘟鸡那里不是有邮票么?让黑皮先用着。”

    佩琪转身向疤瘌走过来,直到丰满的g部整个贴在疤瘌身上,两个人几乎鼻尖对着鼻尖。

    “怎么?还没看够?”

    佩琪语气冰冷,鼻子里闻到了疤瘌身上的汗味。

    疤瘌头一歪,嘴伸到佩琪耳边:

    “这次要是黑皮挂了,你这头乳猪就跟我走。”

    “好啊!”

    佩琪满口答应,紧接着像变戏法似的突然掏出了一把匕首。

    锋利的匕首抵住疤瘌鼓鼓囊囊的裤裆。

    “要是你先挂了怎么办?比方说现在就被人割掉j&b塞到嘴里噎死?”

    佩琪不急不慢的说着,脸上露出了一丝媚笑。

    “好!好!就当我没说!”

    疤瘌立刻高举双手向后退去。

    虽然不太相信佩琪能像刚刚说的那样杀掉他,但是从疤瘌下身传来的刺痛却明明白白的告诉他匕首那锋利的刃尖已经刺穿了衣裤直戳到了他的j&b上。

    要是再这么站下去,可能疤瘌以后就真的只剩看看的份了。

    佩琪收起匕首走回床边,继续安装她的无人机。

    “哗啦!”

    衣橱的柜门被壮汉轻而易举的扯了下来,女孩吓的发出了一声尖叫,身边的祖父立即捂着了她的嘴。

    壮汉把手伸到衣物中又是一通找,片刻过后拿着女孩的一条卡通i裤转过头来。

    “看蜀黍找到了什么?”

    他笑嘻嘻的向女孩走去,边走边把卡通i裤放到鼻子上使劲的嗅着。

    “求求你放过我们吧,钱,钱在隔壁卧室。我现在就和你去拿。”

    看着壮汉如此i亵的冲外孙女走过来,满头白发的老祖父心知不好立即站起来挡在外孙女和壮汉之间苦苦哀求。

    “钱我也要,人我也要。滚开!”

    壮汉一把将老人推开。

    “过来吧,乖乖!”

    壮汉满脸yi笑说着伸手去拉女孩,女孩的祖母却一下子站起来,不声不响的冲进壮汉怀里。

    “你个老东……”

    壮汉开口要骂突然感觉不对,慌忙自己肚子上一摸。

    满手是血。

    jia锐的痛袭来,壮汉难以置信的看看插在自己肚子上的剪刀,猛抬眼一拳打向老人。

    女孩的祖母顿时被打昏过去。

    “啊!外婆!”

    女孩尖叫起来。

    “教授这条sa公狗又起性了。”

    刚回到60室的疤瘌听到尖叫,习以为常的咧着嘴对沙发上的黑皮笑道。

    黑皮脸色苍白,眉头紧皱刚要说话,

    “嘭!”

    60的房门被猛的踹开。

    黑皮闪电般的抓起身边的手枪对准了门口。

    “教授那个王八蛋在哪儿?”

    循声而至的佩琪单手举着一支折叠托56式急火火冲进客厅,咬牙切齿的问道。

    黑皮摆摆枪口冲自己右边第二间卧室指了指。

    “黑皮、我让人捅了。”

    还没等佩琪转身,绰号教授的壮汉手扶墙壁从卧室里踉跄冲出。

    他满头虚汗、腹部和裤裆已经被血浸湿了一大片。

    “该!怎么不捅了你的j&b!”

    佩琪看着插在教授肚子上的剪刀冷笑起来。

    “疤瘌,去教授给他包扎一下。佩琪,你那边准备好了么?”

    左腿上的枪伤让黑皮疼的直咬牙。

    “快了。”

    佩琪把背到身后,走到黑皮身边查看他的伤势。

    “瘟鸡!”

    佩琪用力紧了紧缠在黑皮左腿伤口上的布条,高声喊道。

    “哎吆吆!你轻点!”

    疤瘌猛的拔出了教授肚子上的剪刀,疼的教授直叫唤。

    “瘟鸡!快滚出来。”

    佩琪皱着眉头又喊了一声。

    “去忙你的。我死不了。”

    黑皮伸手推开佩琪。

    瘦的男人坐在床边抬起头来,恐惧的看着怒冲冲走进卧室里的佩琪。

    佩琪鄙夷的撇了眼绰号叫做瘟鸡的瘦男人,一把从他怀里拽过腿包。

    腿包打开,里面是几张装在透明防水袋里的纸板和一个用胶带封的严严实实的包裹。

    透明防水袋中的纸片被均匀分割成了二十个一公分见方的白色块,仿佛一枚枚尚未进行印制的邮票。

    佩琪拿出一张纸板打开防水袋,拎着腿包回到客厅。

    “来,听话。等会儿还有活要干。”

    佩琪温顺的像只猫,柔软的将身体轻倚在黑皮旁边。

    黑皮乖乖地张开嘴,佩琪从纸板上撕下两张纸片放进黑皮嘴里。

    沙发上黑皮含住纸片后如释重负般长叹一口气,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

    “疤瘌,告诉老爹的人准备接货。”

    黑皮缓缓的说着,微睁的双眼开始变得迷离起来。

    “佩琪、佩琪、给我也来两个!求你了!”

    被疤瘌胡乱包扎好伤口的教授依旧疼的浑身哆嗦,倚坐在窗下哀求着向佩琪伸出手去。

    佩琪却像没听见一样把纸板塞回防水袋,附身黑皮脸上亲了口然后转身走向房门,看都不看教授一眼。

    “艹!你聋了么?快给老子也来两片,臭&bia砸!”

    教授像条疯狗般狂吼。

    “你可以撸上一发,肯定比邮票管用。”

    佩琪在门口扭头风情万种的对教授抛了个媚眼。

    拎着裤子从洗手间里出来的疤瘌听到两人的对话,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jia货!等老子好了一定ga死你!你这……”

    教授恼羞成怒扯着脖子大骂,但他突然想起了什么立马闭嘴,侧眼偷瞄沙发上的黑皮。

    黑皮却似乎没有听到教授的话,仰面朝天把脑袋枕在沙发靠背上,双眼微睁呼吸急促,但表情看起来却异常的安逸。

    浑身是i的男人挣扎着从60的一间卧室里爬出来,前方客厅中央的茶几上面放着他的手机。

    佩琪走回60客厅,仿佛没有看到地上的i人一般径自走进放着无人机的卧室。

    男人身后的地板上拖出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他极力控制着自己不哭出声来,惨白的脸因为疼痛和恐惧而极度扭曲着,每向前挪动一下鲜i就的从他前胸和后背上的刀口里涌出。

    男人勉强抬起的手够到了茶几,他尽全力伸长手臂用满是鲜i的手不停在茶几台面上摸索着。

    殷红的i浆沾在茶几玻璃上,接着又被颤抖的手抹成了一片怪异的涂鸦。

    几欲昏厥的男人终于把手机抓住,他哆嗦着按亮屏幕,来不及解锁就用手指拼命去戳屏幕左下角的紧急拨号图标。

    佩琪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男人身后,静静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男人沾满i的手指连按几次才启动了图标,拨号界面一下子出现在手机屏幕上。

    他慌忙哆哆嗦嗦结连按下三个9。

    但还没等手指再落向拨号键,佩琪上前弯腰轻轻的把手机抽了出来。

    男人慢慢扭头木然朝佩琪看去,却立刻被佩琪掐住后颈将他的脑袋按在地上。

    指尖上传来了男人那微弱的脉搏,佩琪耸了耸鼻子随即将手中的螺丝刀从后面深深刺进了男人的脖颈。

    腿包里的东西全部倒在了床上。

    佩琪把其中如同手机包装盒一般大、用胶带紧紧缠住的包裹塞进无人机机腹下方的货舱中,然后又拿起所有的纸板塞进了货舱剩余的空隙里。

    “黑皮让你留下两包粉。”

    疤瘌站在60门口远远的对佩琪说。

    他进屋的时候看到了客厅里那具脖子后面插着把螺丝刀的尸体。

    “知道了。”

    佩琪头也不抬的回答。

    她将包裹从货舱里取出,甩出匕首将厚厚的胶带挑开。

    一包包火柴盒大的黄色油纸包立刻露了出来。

    佩琪从中拿出两个纸包扔在床上,然后把包裹的破口朝里重新塞回无人机货舱,关上舱盖拧紧螺丝。

    疤瘌这才走进卧室从床上拿起两个油纸包,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

    佩琪想了一下又卸开无人机舱盖,把那板已经撕开的纸板拿了出来。

    疤瘌回到601室,站在窗帘后静静的等待着,四声提示音过后手机被接通但是对方没有说话。

    “快递。”

    疤瘌对着手机说了两个字。

    “堵车?”

    听筒里传出对方略带沙哑的声音。

    疤瘌刚要回答,手机里却一下子没有了动静。

    他低头看去,手机屏幕上表示信号强度的梯形符号已经被一个代替。

    居民楼楼下。

    “署长,电讯公司已经把这里的通讯信号全部切断。”

    警员向李正忠报告。

    “现在开始疏散楼上的住户。”

    李正忠点头命令道。

    60南面墙壁上的窗户打开。

    无人机的马达发出一阵轰鸣,安装在四个尼龙框架里的桨叶飞速旋转起来。

    佩琪把无人机搬到窗边按下了机身上导航系统的启动按钮,然后将无人机用力抛出窗外。

    无人机在半空里下坠几秒,紧接着黑色的机身微微一倾立即加速向上飞去。

    远离窗口的佩琪看着无人机飞远,转身走到床边拿起她留下的那张纸板撕开了防水袋。

    无色无味的“邮票”粘在舌头上的感觉像是在吃薄薄的糯米纸。

    佩琪含着“邮票”躺在床上听着楼下零星响起的枪声,十分惬意的合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