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5s

    飞驰的汽车从车灯里射出的光线化作一条条或明或暗的光带从街面掠过。

    辰龙集团泾川外贸公司大厦那黑色的玻璃幕外墙上倒映着一闪而过的灯光,宛如夜空里划过的颗颗流星。

    灯光渐次熄灭,无声的夜开始在大厦各个楼层间蔓延。

    刘心慈看了一眼对面白墙上的圆形挂钟,黑色的分针缓缓指向了七点一刻。

    “哎……!”

    她无奈的叹了口气,又伏在电脑屏幕前忙碌起来。

    这是刘心慈上周五从八百多公里外的事务所乘飞机来到泾川市的第四天。

    除了抵达那天辰龙集团的接待人员带她熟悉了一下从临时办公室到她住宿的酒店之间的路程外,其余的时间刘心慈除了吃饭、睡觉几乎都是在这间位于外贸公司大厦层的办公室里度过。

    起初她对于事务所安排给她的这次外派审计任务还抱有一丝侥幸的想法。

    因为在来泾川之前,事务所主任告诉她将要处理的只不过是辰龙集团一个下属分公司的常规审计业务,那样的话她将会有时间好好的在这个以海滨风情闻名的城里游览一番。

    但当她今天把整理好的外贸公司整整八年的会计账目和业务报告审计结果发送回事务所后,却得到了客户要求重新审计的答复。

    电子邮箱里事务回传的所答复把刘心慈又拽回了这台戴尔电脑前,让她的旅游美梦像肥皂泡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外贸公司记录在数据库里的业务记录几乎称得上完美。

    刘心慈反复核对也没有发现任何存疑的资金去向和异常账户。

    公司财务部门记录的每笔交易都明明白白有据可查。也没有出现公司人员跨期入账、隐匿管理费用或者利用借款费用资本化来调节利润等常见的违规行为。

    即使再让她重新审查两遍也是同样的结果。

    “果然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啊!我的一世英名看来要毁于一旦了。”

    刘心慈扔进嘴里一把薯片,边咔吱咔吱地嚼着边充满怨念地嘟囔着临行前事务所主任对她说的那句莫名其妙的话。

    “这次要求我们事物所对辰龙集团进行审计的人来头不,要我派手下最有能力的审计师过去。”

    五天前,头发花白的事务所主任翘起二郎腿坐在沙发上,隔着水晶石眼镜看着刘心慈说道。

    ‘辰龙集团的董事局怎么能够同意对它自己的子公司进行这样的私人审计?我可只听说过辰龙要求审计别人,从来没想到有人能够审计它。’

    ‘最有能力的审计师?那是当然!’

    ‘要我去么?乖乖!’

    刘心慈不露声色的在心中暗自思忖一番,她仿佛看到了不久之后年终奖的红包又厚了不少。

    “是不是有些受宠若惊?正所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知道是这位神秘客户是通过谁找上我的吗?”

    事务所主任仿佛看透了刘心慈的心思,故弄玄虚的问。

    “看了你在ir上发的广告?”

    刘心慈脸上波澜不惊,她知道主任又要开始摆龙门阵。

    “是商务部的李司长亲自给我打的电话。所以你必须竭尽全力把工作干好。”

    事务所主任微微一笑。

    “就我一个人?”

    出乎意料!刘心慈十分吃惊,这次脸上没绷住。

    辰龙集团是一个以化工、矿产开采和机械设备研发制造为主业的大型集团公司,单单是在国内就拥有相当庞大的科研、生产以及销售机构,更不用说辰龙集团还在非洲、美洲设有几家独资、合资的分公司。

    让刘心慈一个人审计的话,乐观估计她最快可以在泾川连着过两个春节然后再过完妇女节后回来。

    “是。不过你不必担心。你这次只需要对辰龙集团在泾川市的一个外贸出口公司进行审计就可以。事务所已经给你定好了明天的航班,你抓紧收拾一下吧。”

    “好的。”

    刘心慈点点头,转身离开办公室。

    她早就适应了事务所超级变态的工作效率。

    在她那辆停在事务所楼下停车场的奥迪a4轿车后备箱里面,始终放着一只可以直接带上飞机的0寸铝镁合金拉杆箱。

    拉杆箱里装着足够她三天使用的洗漱用品和替换衣物。就算事务所给她定的是三十分钟后飞往泾川市的机票,她也可以立即出发。

    “哦,对了。我差点忘了一件事。”

    听到主任的话,刘心慈立刻又推开即将关闭的房门迈步走了回来。

    “委托人告诉我,这次无论是安排咱们所里谁到泾川去,都要我务必替他转达一句话。”

    事务所主任扶了扶眼镜。

    “哦?还挺神秘!”

    刘心慈颇感意外。

    “是啊,这么多年了我也是第一次遇上这种情况。”

    主任无可奈何的耸耸肩。

    “什么话?锦囊妙计么?”

    刘心慈开玩笑的问。

    “他要我转告到滨海的审计师: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

    “这是转告还是警告?”

    刘心慈一脸的懵逼。

    “可能是我手下的审计师都太优秀了吧,他要替我警告下你们,让你们认真干活。”

    事务所主任意味深长的笑着回答。

    黑色的时针悄无声息指向十点。

    刘心慈活动着酸胀的肩膀关上电脑,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究竟想让我找出什么问题呢?’

    她心中思忖着,抓起了公文包。

    走出大厅,微凉的夜风顿时让刘心慈昏昏沉沉的大脑清醒了许多,她停住脚步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几口清冽的空气。

    外贸公司大厦门前有个椭圆形的喷泉池,喷泉池中央竖立着一块犹如鬼斧神工般造型奇特的灵璧石。

    灵璧石周围几组喷嘴正向外喷涌着低矮的圆形水帘,在四下里射灯的照耀下仿佛从水里长出了几簇亮晶晶的蘑菇。

    沁人肺腑的新鲜空气让刘心慈舒服的睁开了眼睛。

    她刚要迈步走下门廊台阶却突然想起了什么,于是抬头向街对面看去。

    对面是一座开放式的公园。

    刘心慈站在三、四米高的台阶上正好能看到公园的全貌。

    一颗冠如华盖、枝繁叶茂的古树矗立在公园临街隆起的土坡之上。

    借着公园里明亮的景观灯灯光,刘心慈又一次看见了那个站在树下的人影。

    她揉了揉眼睛仔细再看。

    一个红色的光点在人影头部轮廓前亮了一下。

    ‘我怎么会忘记告诉公司安保部?’

    刘心慈懊恼又有些害怕的想。

    前天晚上十一点多刘心慈下班时就看到过这个人影站在相同的位置,当时因为隔的较远她便没有放在心上。

    当昨晚她再次发现树下有人时就警惕起来。

    在昨晚回酒店的路上她曾特别留心注意是否有人在跟踪自己。

    她住的酒店离外贸公司只隔着两个街口,刘心慈提心吊胆的走了一路却只遇到两对情侣和一个出来遛狗的老人。

    她本打算今天告诉外贸公司的安保部,但是事务所打回了她的报告要求重新进行审计,一下子让她把这件事忘了个干干净净。

    刘心慈立刻转身回到大厅,快步向灯火通明的安保部夜间值班室走去。

    几分钟之后,两名保安和刘心慈一起出现在大厦门口。

    “就在那里。”

    刘心慈伸手去指,但此时树下早已空无一人。

    两名保安走下台阶打开强光手电,刘心慈迟疑片刻迈步跟了上去。

    “我派人送您回酒店吧。”

    保安队长围着古树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好的,那太感谢你了。”

    刘心慈向保安组长道谢。

    强光手电的光圈划过树干,刘心慈看到亮光一闪。5s

    “等等!那是什么?”

    她急忙从身边的保安手里拿过手电照去。

    只见在将近三、四个成年人合抱粗的树干上镶嵌着一块不锈钢铭牌,刘心慈借着手电的亮光仔细地读着铭牌上的文字。

    泾川市古树名木保护牌

    树种:红豆杉

    科属:欧洲红豆杉属

    拉丁名:a hisis ilr rhd

    树龄:10年

    编号:泾川古树红豆杉0011号

    等级:一级

    保护单位:泾川市园林处

    简介:红豆杉是一种常绿乔木,属于珍惜保护树种。此树是目前泾川市已知红豆杉中树龄最长,树高最高的欧洲红豆杉属树种,发现于泾川市开发区。。。。。。

    “树龄最长,树高最高的欧洲红豆杉属。。。”

    刘心慈嘴里不知不觉的念出了铭牌上的话。

    “怎么了?刘姐。你没事吧?”

    保安队长问。

    “哦,没什么。我们走吧。”

    刘心慈慌忙回答。

    ‘这时怎么一回事?’

    在回酒店的路上,刘心慈跟在护送她回去的保安身后满脸困惑。

    在她从事审计工作六年的时间里,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

    ‘难道有人在那里监视我?是谁?为什么?’

    刘心慈越想越乱。

    “刘姐,酒店到了。”

    不知不觉中,保安停住了脚步。

    “哦,谢谢。给你添麻烦了。”

    刘心慈回过神儿来,连忙说道。

    “没什么。你觉得自己上去可以吗?”

    保安细心而又委婉的问。

    “嗯嗯,可以的。放心吧。”

    刘心慈着冲体贴的保安微笑致谢,然后转身步入酒店大堂。

    电子门锁蓝灯一闪,房门随即打开。

    刘心慈略显紧张的向门外两侧走廊看了看,然后才将房卡插到了门后墙壁上的卡槽中,房间里的灯一下子全部点亮。

    她静静的在门口站了十几秒,犹豫着迈步走了进去。

    确定房间里没人后,刘心慈一面暗自埋怨自己疑神疑鬼一面锁上了房门,然后三步并作两步来到衣橱前拽出旅行箱,从箱子底部拿出了一个巧的顶门器。

    “这下没问题了。”

    她自言自语地说着将顶门器扁扁的舌部用力塞入房门的门缝里,然后拧紧了支脚上的蝶形螺母。

    常年全国各地到处飞,早就让刘心慈成了一名优秀的自我保护专家。

    “唉,今天过的好辛苦!”

    刘心慈把西装外套向椅子上一扔,伸直双臂扑到了干净柔软的床上。

    “要抓紧时间把所有的材料过一遍然后立码走人。管他什么木秀堆出的,就算是回去被炒鱿鱼我也不想在这儿再待下去了。”

    她有些睡意朦胧的想。

    从花洒里喷出的水柱带着阵阵热气淋在刘心慈hi裸的身体上。

    她一下子缩起肩膀将手臂环在胸前,白皙的皮肤上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几秒钟后适应了温度变化的身体舒展开来,刘心慈这才感觉轻松了许多。

    洗发水泡沫从头顶落下,然后打着旋儿被水流冲入地漏。

    刘心慈看着脚下被冲走的泡沫,已经完全放松下来的脑海里突然灵光一闪: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滨海市最高的红杉…”

    刘心慈不自觉的低声喊了起来。

    ‘人影当时是站在树下,那句话里的木会不会就是指这颗红杉树?’

    刘心慈仰起头,花洒里的热水立刻的淋到了她的脸上。

    ‘如果他真的是在按照句子里的意思提醒我,那这颗看起来毫无意义的红杉树又会隐藏着什么秘密呢?’

    力道十足的水流慢慢将刘心慈的思路揉开。

    ‘但我刚才已经仔细看过了,什么都没有发现啊。’

    ‘慢着,委托人所说的话是由前后两句组成,难道红杉树只是一个标志?而后一句话中会隐藏着另外一个标志?’

    “对!一定是这样!”

    刘心慈顿时激动起来,刚才趴在床上打定的主意瞬间被抛到九霄云外。

    她几下冲干净身体胡乱穿上浴袍冲了出来。

    ‘堆出于岸流必湍之。’

    刘心慈将委托人说的后半句话写在了便签纸上。

    如果说红杉树代表的是木,那么木字确实在前半句里出现过三次。那么按照这个规律去看下半句……。

    刘心慈眼前又出现了旋转着流进地漏里的白色泡沫。

    ‘难道是水字?流和湍的三点水旁是后半句里唯一勉强符合前半句文字游戏规律的字。如果再牵强附会一点去解释的话,岸字也隐含着一个带三点水旁的河字或者海字。这样后半句里接连出现三次的同一个字也就找到了。。。’

    ‘如果真的是水字的话,那么公园里离那颗红杉树最近的水在哪里?’

    脑袋里写满了水字的刘心慈感觉一阵口渴,这才记起自己离开外贸公司后至今滴水未进。

    于是她站起来走到客厅冰箱前从里面取出瓶苏打水,打开瓶盖一口气喝掉大半。

    随即一股微带辛辣的气体涌上喉咙。

    张嘴痛快的打了个嗝,刘心慈转身走向写字桌,眼光无意中扫过被顶门器顶住的房门。

    她仿佛石化一般愣在了那里。

    玻璃水瓶从手中慢慢的掉落在木地板上,没有拧紧的瓶盖一下子弹开,带着些许泡沫的苏打水从瓶口汩汩流出。

    刘心慈紧盯房门身体僵硬,两只手死死地抓着身后写字桌的边沿。

    过了好久,心跳才慢慢正常下来。

    她眼睛异常紧张的盯着房门,身体慢慢地向刚才扔在床边的行李箱挪动,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终于,纪梵希禁忌之吻唇膏那光滑的黑管被刘心慈紧紧抓在了手里。

    这是她出差时用于防身的第二大法宝,纪梵希那标志性的精致黑管中高浓缩的防狼喷雾剂代替了原来的唇膏,成为了正真名副其实的禁忌之吻。

    刘心慈贴着卧室的墙壁,蹑手蹑脚靠近房门。

    顶门器仍然留在刚才的安装位置,丝毫没有被移动过的迹象。

    刘心慈弯腰从猫眼下方伸过手去,猛的把房卡从卡槽里拔了出来,房间里顿时一片漆黑。

    她紧张的看着从外面走廊里透进门缝下的灯光,随时准备按下手机屏幕上报警电话的快速拨号键。

    又过了差不多十分钟,门缝下的光线没有任何晃动。

    刘心慈咬紧嘴唇活动着已经发麻的腿,轻轻将门下的纸片捡起。

    这是张在酒店客房里经常见到的招卡片,一位穿着黑色丝袜、丁字裤,上身露的金发女郎正撅着i股冲刘心慈抛媚眼。

    刘心慈皱着眉头将卡片翻过来,印着另外一名胸比脸大、搔首弄姿美女的卡片背面有人写下了一行字:

    “一个时后,区二期069。”

    刘心慈看了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已经是接近午夜零点。

    “真是神经病!”

    她气恼的将卡片揉成一团,然后插回房卡。

    温暖的光线重新潵满房间。

    “前台么!我要换个房间!对!现在就换!”

    刘心慈几乎是对着电话吼了起来。

    她胡乱的穿好衣服,从写字台的便笺薄上撕下了自己刚才涂写的那一页。

    “混蛋!我倒要看看龙辰集团里究竟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她已经被这接二连三发生的诡事彻底激怒。

    天光大亮,换了房间后整夜和衣而卧的刘心慈在餐厅胡乱吃了几口早餐后,匆匆忙忙离开酒店向辰龙集团外贸公司大厦走去。

    走过第二个街口,她就看见带有起重吊臂的维修车和一辆平板拖车停在路边。

    两个身穿绿色工装的维修工正站在水池里忙碌着,昨晚还一汪碧泉的水池现在已经干涸见底。

    刘心慈一下子停住了脚步,她看看喷泉池又抬头望向对面公园里的红杉树。

    ‘该死!我怎么没想到!’

    刘心慈在心里骂自己反应迟钝。

    ‘难道后半句话里的水字指的是这里的喷泉?’

    她恍然大悟。

    “请问,这是怎么了?”

    刘心慈立即紧走两步来到喷泉池边,向一名维修工问道。

    “哦,今天公司物业部通知我们要把这个喷泉池拆除。”

    维修工回答。

    “拆除?为什么?”

    更大的疑团在刘心慈脑海里出现。

    “这个我们也不太清楚,好像是突然决定要把大厦的地面停车场扩建,这里也要建成停车位。”

    维修工说着开始把粗大的钢丝绳绑在水池中央的灵璧石上。

    刘心慈手搭额头,挡住对面刺眼的阳光围着水池走了一圈,仔细的观察着布满喷泉管路的水池底部。

    但是除了池壁上一层薄薄的淤泥外,她一无所获。

    “请站远一点。”

    维修工伸手示意。

    “好了,起吊。”

    维修工回到路边冲维修车里的驾驶员喊道。

    吊臂开始慢慢抬起,被吊钩勾住的钢丝绳一下子绷紧,巨大的灵璧石缓缓地从水池里升了起来。

    “等一下!”

    刘心慈大喊一声,不管不顾的冲向喷泉池。

    “哎!哎!你要干什么?快出来,危险!”

    维修工紧忙去拦但刘心慈已经迈进了喷泉池中。

    维修车驾驶员立即停住了起重吊臂,三三俩俩来上班的人们站在大厦门前的台阶上,看着刘心慈异常的举动议论纷纷。

    灵璧石底部长满青苔、十分潮湿,犹如被强酸腐蚀过的石壁上千疮百孔,布满了各种形状奇特的孔洞。

    刘心慈不顾身后维修工的阻拦,扶着湿漉漉的灵璧石仔细向被阳光照亮的孔洞里逐个看去。

    悬空的灵璧石微微一晃,紧绷的钢丝绳立刻发出了一阵吓人的咯咯声。

    两名保安冲出大厦门厅。

    刘心慈绕到灵璧石的背阴面,不顾刺鼻的腥臭从挎包里掏出手机打开照明功能,然后向灵璧石漆黑幽深的孔洞里照去。

    “刘姐,请你快出来!”

    昨晚的保安队长正准备下夜班,突然听到维修工在对讲机里报警,便急忙和另一名保安跑到水池边,却发现水池里举止怪异的女人正是昨晚说被人跟踪的外来审计师。

    靠近灵璧石底部,一个孔洞里有东西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找到了!’

    刘心慈兴奋的撸起袖子弯腰将手伸进石洞。

    保安队长见劝说无效,立即迈进喷泉池抓住了刘心慈的肩膀。

    深深的石洞里冰冷、滑腻,但刘心慈还是几乎把整条手臂都伸了进去。

    “刘姐,现在请你立即跟我出去。不要妨碍作业。”

    保安队长嘴上客气的说着,手里却用力把刘心慈向外拖。

    “好好!我现在就走。”

    刘心慈答应着迅速抽回手来。

    “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保安队长诧异的看着刘心慈满是泥污的手。

    身上沾满了腥臭的青苔和淤泥、狼狈不堪的刘心慈没有回答,她把从石洞里掏出的东西又狠狠地抛了回去。

    清脆的撞击声中,像章大的螺蛳壳在喷泉池里滚了几下停在了弯曲的管道下方。

    吊臂再次启动,灵璧石被缓缓吊出喷泉池放置在平板拖车上。

    无论这里曾经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现在的刘心慈已经没有机会再去找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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