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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张贴皇榜招驸马,市集卖柴遇刁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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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观棋烂柯,伐木丁丁,云边谷口徐行。崖前兔走,山后鹿鸣。树梢异鸟,柳外黄莺。见了些青松桧柏,李白桃红。苍径秋高,对月枕松根,一觉天明。认旧林,登崖过岭,持斧断枯藤。无忧樵子,胜似腰金。担柴一石,易米三升。随时菜蔬,沽酒二瓶。对月邀饮,乐守孤林。”

    只见山间路上,一个青衣哥,肩头搭一担干柴,且行且歌。来得市集,哥放下柴禾,看见不远处,很多人簇拥在一张黄榜下喧闹嚷嚷。他上得近前,闻得有人宣读皇榜。“奉天承运,师大国皇帝诏曰:天顺时昌,物埠民丰,鸾拌青云,凤落梧桐。师大国卓环卓姿两位公主,天香国色,琴书无匹。及笄之龄,愿择天下俊才而尚。兹定于八月十五文试武考,招选驸马。”听罢诏书,围观的年轻人无不欢欣雀跃,年长一些的有些急忙回家转告子弟,也有一些叹息自己早生了几年,还有几位捻须而笑,又有盛事可得观瞻。打柴的青衣哥,含笑回到自己柴禾前,吆喝卖柴。这时,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叫自己。“余凯凯,”一个不高的男子喊道,“看见了吗,选驸马呢,你去吗?我娘在前面给我买布料做新衣,要我参选呢。”“那好啊,”余凯凯说,“以后说不上我就有你这样一个皇亲国戚的朋友了,到时候可不能不念贫贱之交啊。”“我是那样的人吗,看你说的跟真事似的,我才选不上呢,选上了我也不做,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欢的是村口的英秀妹子。”“哈哈,真是痴心人,黄金不足贵,难得真心人啊!英秀妹妹听到你的话一定感动的痛哭流涕。”只见那个男子正色道,“我倒不愿英秀为我哭泣,对我笑笑就好。”旋即脸又沮丧,“可她老是不理我,送她的苏绣手帕,被她转送给孙二嫂当钉子的尿布了。”“哈哈哈,明月沟渠。英秀也太不解风情了,爻你可要多多下功夫了。”爻一脸的愁绪,怔怔无语。

    “哥,柴禾怎么卖,说实价,否则我没有二话,扭头就走,四乡五邻宣扬你柴差价高,让你生意没得做,家中断炊烟。”一个身材丰腴打扮妖冶的女子说道。余凯凯一愣,不禁笑道“大嫂,您真是金口玉牙,说起话来,当当响。这担柴,随您给,够我买壶酒就行。”“你个卖柴的,偏会这样辱没人,我张开嘴,你看看哪里镶得金口玉牙。这柴价随我给,似我高三娘欺行霸市,霸你这不值几个钱的烂柴禾。你也不看看你这柴禾,外湿内虚,烟多味呛,哪里值得一壶酒钱。再有我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你偏喊我大嫂,毁我名节,今日必要捉你到公堂上,问你个轻薄的罪名,打你这个以差充好的奸商。”说罢这个高三娘动手要揪余凯凯。爻在旁忙拦下,说:“大姐,你这人有点强词夺理,余凯凯话可没你说那意思,我可一直听着呢,他可是句句好意,你不能生歹心,诬陷他抓到衙门!”“吃瓜子嗑出臭虫,哪来的你这臭仁(人),你是看不平,伸张正义,还是与卖柴的沆瀣一气,狼狈为奸,做他的帮凶同伙,一起欺辱姑娘我,告诉你们别仗自己是男人,就欺负妇孺,我高三娘可不是寻常家的女儿,对待书生相公我彬彬有礼,对待你们这些无赖流氓,我骂你个狗血喷头,打你个七荤八素,送了官府,我也不怕抛头露面,对峙公堂。”说完,高三娘就攥起粉拳朝爻砸去。余凯凯看势头不好,拉住爻,退后几步,忙作揖,道:“大姐,我可真不知道怎么得罪您了,您就高抬贵手,放我一把,我这兄弟不懂事,我替他给您赔不是了,这柴禾我送您行吧。”“这话说的,好似我高三娘讹诈你柴禾,无端生事欺负你们,我一个柔弱娇的姐,喘不出粗声,提不起纤足,怎么能和你们五大三粗的男人争长较短。横说竖说,是你们欺辱我,良心上过意不去,才给我赔礼道歉送柴禾。”高三娘说得楚楚动人。爻气憋得一脸通红,余凯凯心里也琢磨怎么能有这么不要脸的人。“二位有劳,把柴禾送到高丞相府,交给管家即可,不要想着偷偷溜走,我记得你们的名字和长相,还给你们身上做了标记,找到你们不算难。”说完,高三娘转身离开,奔不远处一个挂着“城南一绝,老姜豆浆”的豆浆摊了去了。余凯凯和爻见高三娘走远,估计听不到两人说话了,才敢声骂了几句。收拾好柴禾,二人打听道,来在了高丞相府后门,远远的就看见后门处排着长队,有担着盐的,挑着蒜的,拎着葱的,扛着面的,怀抱着茶叶蛋的,不一而足,吃的穿的用的,应有尽有。守门的两个家丁,在嘀咕“瞧,咱们三姐,出门一次,咱府里仨月不用买用度。”“还闲聊什么,快进去帮忙,把那箱铜钱搬出来,好付钱。”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数落着两个看门家丁。钱箱搬来,管家用称称过第一位担盐的两筐盐,留下一筐,估摸着价钱递了过去。那卖盐的忙摆手拒绝“可不敢要,要了那姑娘送我去衙门。”管家噗哧笑了一声,“那是我们家姐,开玩笑的,拿着吧。”,卖盐的死活不敢收,最后筐也不要了,掉头就跑了,管家后面大喊回来,眼看着卖盐的就不见人影,忙让手下人拿着钱追了过去。余凯凯、爻看着场景,摸不着头脑,一回头,两人噗哧乐了起来,只见一个老翁抱着个豆浆桶,一路跑地过来,这不是集市上卖豆浆的老姜吗,他也来了。

    等了大半个时辰,终于轮到余凯凯和爻交柴禾,管家满脸歉意地对余凯凯说:“哥,真过意不去,府里头实在盛不下柴禾了,柴禾你还是挑回去吧,这一文钱全当补偿。”“这可使不得,您即使不给我钱,这柴禾也得送来,现在您不要我柴禾,还给我钱,我可不能要。再说我也不敢要啊!”余凯凯拒绝道。“我家姐给你们找麻烦了,老爷特地叮嘱不能亏待了你们。你看,你们等了大半晌,耽误了你们做生意,补偿是应该的。”说罢,管家硬是把钱塞进了余凯凯的袖中。余凯凯见管家执意要给,只好说:“那我多少给你们留点柴禾。”“你可别,”一个看门的家丁插言道“你可知道姐这三天一共讹来多少柴禾,四个院子啊柴禾铺满了地,高出了房,哥几个的卧房凡是能放的地儿,也都是柴禾。昨天守备张肖英将军来拜访丞相,走时看到这景象直叹巍峨,还作诗一首‘肖英乘马将欲行,忽见柴垛高如云。柴高垛阔达千尺,不及丞相送我情。’事后,丞相还想送些去军营,张将军偏不肯收,说那是与王丞相情谊的见证。丞相正为这事挠头呢。我看就这柴禾,烧到明年这个时候估计还得剩大半。”余凯凯见说如此,只好收了钱,担起柴禾,和爻退在一旁,等老姜交完东西后,一起回去。老姜慢吞吞地走来,颤巍巍地把豆浆桶放到管家面前。这时只见管家脸色一暗,转过头去,弯下腰,狂呕不止。再看旁边的家丁更是吐个东倒西歪。原来这几天,高三姐往家中弄了不少豆浆,但豆浆不比其他什物经得起放,这豆浆过一宿就馊了。刘夫人,也就是王丞相的妻子,高三姐的母亲,心疼东西,让全府上下一天三顿豆浆,如果碰上哪桶豆浆快坏了,全府这天还要再加一餐。过了很大一会管家终于有所缓和,捏着鼻子,捂着嘴,把一文钱丢给老姜,摆手让老姜快抱着桶走。老姜不明所以,还以为给了钱,要他送进府中,他朝管家家丁又走近了几步。家丁管家大骇,不管不顾地奔进府门,稀里哗啦上了门闩,紧接着就听到一声接着一声的呕吐声。

    余凯凯和爻忙拉着一脸疑惑的老姜往市集走,边走边给老姜解释。不一会来到原先摆摊的地方,余凯凯撂下柴禾,老姜摆好豆浆,正要叫卖,就听到一声娇叱“好你们几个不讲信用的泼皮无赖!”这时只见一个穿粉色衣服的女子从余凯凯他们身后疾走而来,一路高声叫嚷“无赖泼皮,两面三刀,竟欺哄你家高三奶奶。不抓去问官治罪,师大国就污了王法,殁了天理。”余凯凯老姜爻一听这声音,脸刷白,想跑,可是腿也抖,手也抖,脚软头颤悠。高三姐来到三人身前,也不知从那掏出个黄绳子,给三人抹肩头拢二膊就绑了,手法那个娴熟,连远处赶来的两个衙役都啧啧称赞。三人醒过神来,已经被高三姐快拖到衙门口了。余凯凯连忙求饶“高姐您误会了,我们去贵府了,管家不收让我们又挑回来了,您可以回府问问,我们句句实言,求您绕过我们。”老姜爻两人也在一旁帮腔。而高姐只顾往前拖这三人,不回头也不说话,别说这三个人还真没高三姐一个人劲大,楞是被拽进了衙门。此时县老爷正在升堂审案,堂下站着两女一男,地上扔着瑶琴一副,毛笔一支,画纸几张。这两女一男三个年轻人正在唇枪舌剑,据理力争,争锋相对,互不相让,吵得面红耳赤。只见一个引经据典,从圣到贤;另一个献身说法,由己推人;这个叫一声大人您看我说得对吗,那个喊一句衙役兄弟们你们也觉得是这样吧。县老爷和两班衙役,听的可是晕头转向,有学问的师爷也目瞪口呆,几次想张口,又觉得底气不足,楞憋回去了。三人口干舌燥,声音渐,其中一个看起来稍显稳重的女子说道“艺术形式中哪个更唯美,是音乐,书法,还是绘画,岳兄,兴妹,咱们还是请大人来定夺吧!”县老爷见问自己,先呆了半晌,心想:老爷我也是十年苦读,两榜进士出生,吟诗作画,诗词歌赋,也算尚可。而这几位所言所语,无不精妙深微。说吧,自己无甚见解,反倒自取其辱;不说吧,堂堂大人哑口无言,传扬出去,这官以后如何做的!唉,只怨自己学问浅!一转眼,县老爷看见一旁的师爷,心中有了主意。师爷一看老爷看自己,就知道事情要坏,平日里虽然老是夸口自己学问如何了得,但这几位的问题可真是不明白啊!忙向老爷挤眉讨饶。县官心想,师爷啊,与其老爷丢人,不如你丢人,老爷对不起你了。按说官有官威,放在其他朝国,县老爷当堂轰走这几个也就是了,但师大国则不然,师大国地处沿海,向来风调雨顺,物埠民丰,从建国距今五百多年,也兴盛繁荣五百多年。举国尚文,民风淳朴,官无恶官,民无刁民,读书人个个知书达理,不读书的也尽离粗鄙。为官者无才便遭人鄙视,自己也羞愧难当,所以这县老爷才如此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