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门口站着两个特工,一个吞云吐雾的抽着烟,一个磕着瓜子在唠嗑。
“你是干什么的?”男人瞬间提高了警惕,审视着邢知筠。
“我叫江口惠子,是江口大佐让我来的。由于有紧急情况,所以我特地提前到达了上海。”邢知筠说用一口流利的日语说。
两个人一听是日本人,顿时收起了烟。他们根本听不太懂日语,由于也不敢得罪日本人,所以没有对江口惠子这个身份多有猜疑。
男人对另一个人声的说:“她是日本人。”
随后邢知筠拿出一张军官证,用z文说:“我叫江口惠子,是江口大佐的妹妹,有事来找卢先生。”
76号的人拿过军官证狐疑的看了一眼,邢知筠呵斥了句:“我千里奔波特地提前到达上海,难道还用打电话再问候我哥哥才让我见卢先生吗!”
男人连忙赔不是:“抱歉江口姐,我们都是例行公事。”男人双手奉上军官证。
邢知筠拿过军官证,放到包里。手抚了抚头发,走了进去。看邢知筠走进去,一个男人调侃道:“这日本娘们脾气也挺够劲,泼辣。”
“心让她听见,命就没了。”另一人劝说道。
邢知筠听见两个人私语回头看了一眼,两个男人背身过去,装看不见。
邢知筠走进去敲了敲门,卢渊镜开了门,打量着她,问道:“阁下是?”
邢知筠微微一笑低头说:“我是江口大佐的妹妹,我叫江口惠子。我哥哥找您有事商量,特让我提前坐火车到达上海。”最后邢知筠又用日语说了一句:“请多关照!”
“惠子姐远道而来,我卢某人没去车站接真是失礼。请进来吧,惠子姐。”卢渊镜赔了个笑脸做了个请的手势。
邢知筠走进来,卢渊镜关门之后一直在打量着她的腰身。
“卢先生这屋子很闷热嘛!”邢知筠打开了窗户,扫了一眼对面窗口的狙击手。
“不知惠子姐今天来所为何事啊?”卢渊镜礼貌的问。
邢知筠回头突然抬头笑道:“卢先生不认识我了吗?”她的左手搭上卢渊镜的肩膀一步一步走近他,卢渊镜一步步后退。
卢渊镜突然回想起了看军统名单的时候,里面一个代号烟雾的老牌特工,还附带了一张照片。
“你是烟雾!”卢渊镜震惊,头上顿时沁出了汗珠。卢渊镜下意识要喊,邢知筠迅速右手捂住了他的嘴,搭在卢渊镜肩膀上的左手马上反应过来,刀熟练快速的划开了卢渊镜的脖颈。卢渊镜倒在后面的床上,血液染红了床单。
她拿起旁边的毛巾擦了擦手,又摸了他的兜子,拿出钥匙。可这屋子一个保险柜也没有!邢知筠正诧异,查看了几个桌子旁边,最后目光锁定在壁橱上方墙上的相框上面。她用手指敲了敲相框,把相框摘了下去,露出来一个普蓝色的保险柜。
“果然有猫腻!”
用钥匙打开了柜子,柜子里面整整齐齐一堆文件。
邢知筠发现了一个没署名的资料袋心里暗想:“就是它!”
心翼翼的把资料袋打开,里面的几张纸都是整整齐齐的人员名单,又拿出打火机烧毁了它。邢知筠看了一眼表,迅速去卫生间洗了一下手,抚了抚头发。一切事情都结束之后,淡定的走了出去。
走到楼梯口,76号的人还阿谀奉承的向她行了个礼:“您慢走。”
突然,她趁两人不备一下子回头挥手快速的划过其中一个男人的脖颈,男人捂着脖子顺着墙倒地。墙上划过了丝丝血迹,尤其刺眼。另一个男人拿枪的手被邢知筠踢倒在地,随后把一刀插在了脖颈间。
解决好楼上的一切后,邢知筠如愿下到二楼。
刚换好服务生衣服推门走了出来,谁知刚出门就撞上了一个酒鬼,一个喝醉的日本少佐军官。
日本少佐看到她喊了一句:“过来!”
邢知筠眉头一皱:“该死!这里离楼梯口近,要是别人听到动静就走不掉了!”
日本少佐走近她,越来越近了,邢知筠袖口一松,落在手里一把刀,邢知筠猛的一回头便划破了日本少佐的喉管,血喷溅到了粉墙上。
顿时日本少佐捂住了脖子支支吾吾的指着邢知筠,倒下的声音惊动了楼梯间的特务。
特务跑过来时,走廊间已经无一人,地下满是血迹,这时邢知筠靠在06听着门外的情况,门外的特务打量了一下06这个房间,手渐渐的伸向门锁。
旁边的一个特务突然呵斥叫住了他,“你不想活了,还敢打这房间的主意,今天即使这房间里藏了人我们这些人也搜不得。这是徐先生的房间,如果我们惹怒了三爷,日本人会因为我们得罪他吗,到时候日本人拿我们推出去顶罪怎么办?”
特务愣过神,话道:“对对对,还是你想的周全。”
特务对着几个人道:“你们几个搜查其他房间,快点!”
特务:“是!”
邢知筠见别人没有搜查,她便翻窗户出去离开了。
此时的华懋饭店,由于卢渊镜被杀,这场欢迎会也终止了。江口佐藤刚刚到,行动队就排成一排,个个低着头垂头丧气的样子。
“卢渊镜呢?”江口佐藤问着。
江口佐藤的一个手下过来回禀,在江口佐藤耳边说:“大佐,卢渊镜在房间里被杀了,同楼层的特工也陨了命,就连军统地下组织的那份名单也被人烧毁了!还有”
江口佐藤话道:“还有什么!”
手下私语道:“横山先生两天前命丧火车,死因氰化钾中毒。”
江口佐藤喊道:“混蛋!军统这帮杂碎!给我查今天来的所有可疑人物!”
“是!”一排手下说。
这时又走过来一个特务,特务在江口佐藤耳边私语:“野少佐在二楼被人杀了。”
“什么?”江口佐藤愤怒的喊道。
此时进来了一个穿着黑风衣的男人,一个年轻人,差不多二十八九。从内到外都留露出给人一种狠辣,颤栗的感觉。他就是何擎,南京汪伪政府新推荐上来的人。
何擎止步低头行礼,一切都显得那般合乎礼数,话道:“江口大佐,在下何擎。”
江口佐藤压下气,话道:“是,何先生啊!”
何擎话道:“是南京方面举荐我来的,属下在来的途中,我听说卢处长刚遭到刺杀。属下对此深表遗憾!”
江口佐藤指着何擎说:“卢渊镜死了,你好好调查一下,然后你就顶替他的位置吧。记住,我不想让你成为第二个卢渊镜。”
何擎抬起了头郑重的说:“属下明白!”
旁边的人都被江口的暴怒吓的瑟瑟发抖,何擎依旧面不改色。
片刻楼上
何擎蹲下查看着卢渊镜的尸体,带着白手套的手指在卢渊镜脖子间点了点话道:“是军统的人杀的,从这个高度来看,是个女人。很专业的手法,都是一下毙命,看来我们以后要面对一个非常棘手的人。”
江口佐藤话道:“大日本帝国的一个专家也于两天前命丧军列。看来是有关联了!”
何擎话道:“属下深表惭愧,但属下会尽力排查凶手,早日端掉军统上海站!”
夜深,人们渐渐散去,街上的人陆续都回了家,每个人都为明天要做的事做准备奔波着。月光依旧皎洁,却也沁上了一抹悲凉。
邢知筠进了一个巷口,周围四通八达,很容易逃跑。
邢知筠敲了敲门,一个穿着素衣披着袄子的女人开了门,大约三十多岁,穿着朴素且干净。
邢知筠拎着箱子走进去,院子很干净,空气中还有着些许花香。
女人打量了一下邢知筠,笑着开口:“你是邢姐吧。”
邢知筠笑了笑话道:“李姐好。”
女人笑着把钥匙递给邢知筠:“这个是钥匙,我就住在隔壁的院子里。我看咱俩也比较投缘,以后你不爱做饭了,来我屋吃。多走动走动就熟了嘛!”
邢知筠点点头话道:“谢谢李姐,我会的。夜深了,你也早点休息吧,我也就不叨扰了,自己上去了。”
女人满意的笑了笑,话道:“好的呀!那我回去了。”
送别了女人,邢知筠走进了楼上。屋内整洁的很,家具齐全摆放整齐,一尘不染。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清香,沁人心脾。
已经是夜深了,做了半天的火车处理了一档子的事,已经是疲累不堪。何擎宿在家里,身边睡着一个女人。
女人背对着何擎,虽是合了眼但并没有睡。夜色下的光线依然能看见女人这张漂亮的脸蛋,她手紧紧纤着被角。
“铃铃铃……”
何擎爬起来接电话:“说!”
手下话道:“处长,我们调查了华懋饭店二楼所有的房间,有一间房用的假名,兄弟们忙活半天也没追查出来。”
何擎话道:“我早该想到了,军统的人怎么会留下尾巴让我们抓。”
卢渊镜的事成了悬案,在何擎意料之中。所以见过杀手的人都被灭了口,当然无从可查。军统派出的杀手暗杀的悬案,无从追踪的还少吗?
手下问道:“处长,我们在妓院抓了一个男人,应该是军统的。怎么办?老规矩?”
何擎话道:“连夜审问,往身上打,不往脸上打。封锁消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何擎撂了电话,看了一眼身边的人儿还在熟睡就躺下了。何擎躺下后,女人缓缓睁开眼睛,似有说不出来的话。
天亮了,女人纤细的双手为何擎系上大衣的衣扣,两人竟是一句话都没有。沉闷了许久,何擎似有审视的目光看了看女人。
何擎话道:“我今天可能要晚一点回来,不用等我。”
女人睫毛有些颤抖淡淡的嗯了一声,何擎抓住女人的手腕,似乎对女人冷淡的样子有些不满。
“你欠下的债,这辈子也帮她赎不清。”何擎扔下一句话便离开了,女人姣好的面容下划下一丝泪痕,他的话仿佛一把锋利的刀锥扎着她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