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尊_天蚕土豆_歪小说 > 其他小说 > 浮沉旧 > 异心赴宴
    夜色深沉,街边的路灯昏黄透过了长长的巷子,一个戴礼帽穿黑大衣的男人进了伯老名下一间烟馆的后门。

    门口早有人来等着接应,见是这个男人来了,伯老的手下带他走了进去。

    走过了嘈杂的烟馆,闻了一肚子的脂粉气和大烟膏子的烟气让人精神不少。

    有钱的在每一间珠帘隔间下搂着美人抽着大烟,没钱的躲在角落唆一口,脸上似有满足之意。却不知这为了抽上这大烟膏子,卖儿为奴卖女为娼,卖房卖地家破人亡。

    走到了最里厢,看到了躺在靠椅塌上抽大烟膏子销魂的伯老,搂着一个姣好年华浓妆艳抹的女人。

    伯老眯着眼睛享受着,嘴边吐出一口长长的烟。

    男人摘下礼帽,他就是那天教唆伯老派人杀徐浣清的人,名叫梁复霖。

    梁复霖低着头向伯老回禀着,伯老见他来,立马精神了许多。

    伯老一脸期待的样子看着他,急不可耐的把身边人都撵了出去:“滚滚滚,你们都滚出去!”

    女人连同身边人都走远之后,伯老激动的开了口。“怎么样?徐浣清抓住没有?抓住了不用跟我汇报直接弄死他!”

    梁复霖低头话道:“我们没有抓住徐浣清,失手了。”

    伯老大怒,把烟斗扔到地上,担忧之色溢于言表。

    “混账东西,一群废物,完了完了,徐浣清要是知道是我干的,我这条命就保不住了。”

    梁复霖看着伯老慌张的样子,有些许的失望,却又话道:“伯老放心,但是我们在刀上喂了毒。他中了一刀,半条命已经踏进了鬼门关。当时我们的人都在他消失的那一带徘徊搜查了许久,他不会轻易露头出来,这样徐浣清得不到及时救治,此时估计都命悬一线了。”

    “那就好,那就好。”伯老刚松了一口气,顿时又想到了另一个安排:“找几个生面孔马上派人在徐公馆附近盯着,我要知道徐浣清到底死没死,不管他死了活了只要有任何风吹草动马上来禀报。”

    梁复霖:“是!”

    车子不一会就到了华懋饭店。走进大堂上楼,刚推开包厢门,包厢里主位旁边坐着一个看着很是精明的男人,西装革履,相貌堂堂。

    年纪与徐浣清相仿,二十出头的年纪,举手投足间的文雅如墨客一般。

    他是上海特工总部情报处处长,76号的一大巨头廖箐,是昔日与卢渊镜平分秋色的人。

    何擎笑道:“廖处,我来晚了。”

    廖箐起身拉开自己主位座位旁的椅子,对着何擎笑着话道:“不晚不晚,何处快坐。这位是?”

    何擎介绍着身边的沈如因,笑着对廖箐迎合着的话道:“这是内人,沈如因。”

    廖箐轻扫了眼沈如因,略微打量了沈如因的身材,笑着对沈如因夸赞道:“何太太真是又漂亮又年轻啊!”

    “快,何处长,何太太入座。”廖箐话道。

    两人均落座,沈如因起身为廖箐何擎斟上酒,迎合笑着话道:“廖先生过奖。”

    廖箐举杯对着何擎和沈如因笑着说:“何太太,这个称呼我喜欢。”廖箐和何擎一干而尽。

    廖箐放下酒杯话道:“这不,昨天手头忙了一些公务,未能赶到为何处接风洗尘,今天算是补的。”

    何擎听他话语间,是在用公务为由,搪塞解释着昨天因为留恋花街柳巷缺席何擎接风的事。

    何擎心中不禁赞叹,未来特工总部之前,他就对廖箐略有耳闻,一个关系场上如一条鱼一般圆滑的一个人,怎么会缺席得罪人。

    分明本是给自己的一个下马威,却让他说的如此圆滑盖了过去。

    何擎笑道:“廖处客气,在下可是在军统就对您略有耳闻,今日没想到能相见。”

    廖箐笑:“何处高赞了,大家都是混口饭吃。以后大家都是在一口锅里吃饭了,还望何处多关照。”

    何擎笑:“那有,何某初来乍到。”

    廖箐笑话道:“何处的本事我是知道的,大早上就去挖军统烟雾的行踪。”

    何擎举起杯,笑着说:“廖处的消息还真灵啊。”

    人都是利益为上的动物,卢渊镜之前还和廖箐在一起共事。现在卢渊镜死了,他也只是只字不提。

    何擎倒是不纠结这个,毕竟身处这个龙虎盘踞方。勾心斗角,血光淋漓,还能不能看见明天的太阳都不知道。

    徐公馆

    徐浣清在露天阳台上,静坐着椅子看着外面的夜色。左手拄着椅子边斜憩息,手里拿着一杯喝到一半的红酒,右手自然搭在椅子把手,手指间夹着一支快要燃尽的烟。

    徐浣清冷眯着眼睛,脑海里全都是邢知筠的影子。她的笑,她的羞红的脸,她的怒,让他不禁扯了扯嘴角。

    “三爷受了伤还这么不懂得照顾自己的身体啊!”一声悠扬的低沉音传来,徐浣清湮灭了手中的烟,随后端着酒杯起身奔房间走去。

    一个穿着棕色风衣的男人摆弄着医药箱,长相儒雅,文质彬彬,一副教书先生样子的做派。

    阎毓疏打开了药箱,整整齐齐的物件摆在桌子上。

    徐浣清脱下了半截袖子说道:“你做事情还是喜欢摆的整齐,有条不紊。”

    阎毓疏戴上眼镜,对着徐浣清话道:“我给你留的清毒的药吃了吗?”

    徐浣清话道:“吃了。”

    阎毓疏打开了邢知筠缠上的绷带,看了眼伤口话道:“虽然没有齐全的药品治伤口,不过手法挺专业的,一看就是受过训练的。”

    徐浣清微眯眼睛,话道:“谁啊?”

    华计云笑了笑,对着徐浣清话道:“帮你包扎的,姑娘。”华计云特地把姑娘两个字加重。

    徐浣清眯起眼睛,嘴角微起。话道:“计云,真是什么都逃不过你眼睛。”

    阎毓疏调侃着华计云,笑着说:“得亏啊,日本人没有收买你,要不然啊以你这个居心叵测的样子三爷不早死了。”

    华计云把刚刚换下来的绷带扔在阎毓疏脸上笑着说:“毓疏,你懂什么,我那叫心思缜密。”

    阎毓疏笑道:“好好好。”

    绷带打在阎毓疏的脸上,阎毓疏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玫瑰花香气。

    阎毓疏对着两人笑着说道:“玫瑰花香,还真是个姑娘,三爷开窍了!”

    徐浣清看向他:“怎么就偏偏你话多。”

    阎毓疏换好了药,把药品放进药箱,嘱咐话道:“伤口深,过些时日才能好,你穿衣注意不要扯到,伤口容易裂开感染。”

    华计云:“时间不早了,毓疏我们出去吧,让三爷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