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慕容小姐要做什么?”羽凌风看着准备齐全的文房四宝,心中有所意料,但还是难以想象。
慕容祁月没好气地哼了一句:“笔墨纸砚自然是用i写字的,难不成我用作吃饭呀!太子殿下这个问题问的好生白痴啊!”
羽凌风心中郁结,只能吃了个闷亏。
祁月径直走到书桌前,神采奕奕,自信飞扬,整个人如星光般璀璨夺目。
她动作自然,优雅,一气呵成。
抬手,提笔,点墨,白纸上瞬间如流水般现出道道痕迹,笔走龙蛇,铁划银钩,不失女子的清秀隽丽,却不乏苍劲有力,力透纸背。
“日月星辰惟仁者寿……咦,妹妹,为何停下?”慕容煜不解地看向慕容祁月,他着实讶异,不曾想到慕容祁月竟会有如此一手好字。
不仅是他,在座的人也被慕容祁月的狂草震撼,不是民间长大吗,古人常说字如人,这猖狂磅礴的字体,怎可能是她这个弱女子所书?着实令人震惊!
一联之后,慕容祁月将笔放置原位,没有继续写下去的意思,倒是另众人百思不得其解。
低垂的眼帘一丝狡黠一闪而过,快的让人捕捉不及。
她缓缓抬眸,扫了众人一眼,煞有介事地说道:“我说过,我的寿礼是天下独一无二的,自是与众不同。这下联嘛……”
祁月忽然看向宫宸,很是郑重其事的宣布:“这下联自然是要华冠天下的宸世子i题,方能体现这份寿礼的与众不同,世间罕见。宸世子,爷爷也是很期待这份寿礼的,我想你不会伤了他老人家的心吧。”
慕容煜看了他们二人一眼,这俩人是第一次见面吧?难道这妹妹天生自i熟?
“举手之劳罢了。”宫宸淡淡开口,那双星眸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无波无澜,深邃至极。
起身,离座,举手投足之间尽显淡雅从容,如雪莲之尊贵,兰花之清雅,衣袂翩翩,锦袍上的幽兰似随着他的步伐渲染开i,夹杂着阵阵幽香弥漫空中。
大笔挥下,纸上赫然出现同样磅礴大气的八个字:阴阳合德真古i稀。笔势雄奇,姿态横生,出于无心,乃其手心两忘,有如灌注生气一般跃然纸上。
正在众人为此联的精妙与字体一绝而称赞道奇时,慕容祁月竟像一个小孩子般上前拉住宫宸的袖子,两只炯亮的黑瞳紧紧地盯着宫宸那如玉的容颜,两颊不知何时飞上一抹淡淡的红晕,有着独属女子的娇羞:“宸世子,你说,我们是不是很配?日月星辰,阴阳合德。”
刚刚慕容祁月邀请宸世子续写下联这一举动已经让众人惊呼,可如今这出乎意料的举动,更是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
普天之下,谁人不知宸世子生性冷僻孤傲,不喜他人近身,凡是一切具有生命气息的都要与他保持在三尺之外,就连当今陛下也不会违了他的这般规定。
与他有肢体接触的,轻则断手断脚,重则魂归西天。
而且,身为闺中女子,众目睽睽之下,却如此不知避讳地说出此般不知羞的话,真是丧尽了家族颜面!尤其对象还是犹如天人存在的宸世子!
在场之人一些老臣则是一改起初的称赞,此刻眼中充满了不屑与鄙夷。
有人则是幸灾乐祸,无比期待。
一侧,太子殿下双拳紧握,脸色铁青,眸中隐隐愠怒,晦暗不明,这慕容祁月是当众打他的脸,她如今身上还背负着与自己的婚约,却如此不知廉耻,这是置自己于何地!
慕容王妃则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手紧紧拽着袖口。
“宸小子,这丫头也就是小孩子心性。”慕容老王爷略有僵硬地笑说道,紧紧附在太师椅把手上的双手出卖了他内心的不安。
自己虽为宫宸长辈,可面对此人,仍旧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因为普天之下,迄今为止,还没有能让宫宸忌讳之人。
“松手。”宫宸沉声道,声音平淡如水,无波无痕,听不出任何情绪,却令人感到冰冷刺骨,深入骨髓。
他的黑眸如黑洞般紧紧的锁住慕容祁月那张灿若桃花的小脸,愈i愈深。
慕容祁月不禁打了个寒战,自己前世身经百战,杀人无数,竟会被此人如此平淡的外表引起怯意。
她努努嘴,不满地哼了一声:“松就松。”
然而,就在慕容祁月松手的那刹那,一抹残影闪过,伴随着一声清脆的锦帛的撕裂声,宫宸被慕容祁月抓过的袖子飘然落地。
慕容祁月猛然怔住,她根本i不及看清宫宸是如何出的手。
她的心头之火也随之腾然升起。
自己是病毒源的携带者吗?还是自己天生就又什么传染病?莫非是自己身上有异味?无可厚非,这些问题都不存在!自己好歹也是美人一个,竟被如此嫌弃!
算了,忍一时风平浪静,为了将i的海阔天空,我忍!
慕容祁月俯身,捡起地上的那片锦帛,银线勾勒的幽兰依旧空灵,生气。
她调皮的笑了笑,纯真的笑容,明媚至极,耀眼至极,银铃般的嗓音空灵婉转:“多谢宸世子的定情信物,小女子定会好好珍惜。”
随即,她不顾众人的诧异与难以置信,也i不及端详宫宸此刻的面部表情,如脚上生莲一般,步伐轻盈,很是愉快的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爷爷,寿礼已送,我就先回去了。”
成大事者,要懂得见好就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