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渄迫不及待地进宫与沐淑妃商议。
沐淑妃原本正要去午歇,一听裴渄的来意,困意立刻去的一干二净。
“母妃,咱们干吧。”裴渄说道。
沐淑妃也说不清楚自己心里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滋味,有忐忑、有惊讶、有希望、有躁动,她来回在自己宫中踱步,不断权衡着利弊。
“母妃,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下定决心吧。您想想,如今外公手中还握有兵权,宫中羽林卫中不少将领都曾是外公的属下,现在动手时机对我们极为有利。”裴渄说道。
“这件事事关重大,让本宫想想。”沐淑妃秀眉微皱,她了解裴渄的心情,她的心情也同样急切,可谋反却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她不敢冒进。
“母妃,若是等裴泠继位,咱们还能有好果子吃吗?到时候,抚远将军府的兵权一定会被收回,没了兵权,只怕不要几年,抚远将军府就真要沦为无人问津的末等勋贵了。儿子大不了一辈子被困在封地,那您呢,到时候您在宫中,又该如何自处?”裴渄说。
“方若云到底可不可信?”沐淑妃问道。
“她没必要骗我们,若是我们出了事,她也必死无疑。”裴渄说。
“那便赌一次吧!”沐淑妃踌躇片刻,终于面露厉色地说道。
“好!母妃,有了您这一句话,儿子心里就有底了。”裴渄说道。
“您去见你外公和几个舅舅,将计策细细说与他们听,他们都是有决断之人,势必会给你一个痛快的答复。”沐淑妃说道。
“是!儿臣明白。”
从抚远将军府回到魏王府已是深夜,裴渄没有回自己房间,而是直接去了方若云房中。
这一整天,方若云也是坐立难安,眼看着从白天等到深夜,裴渄却还未来找她,她渐渐烦躁起来,直到裴渄推门而入的瞬间,她心中一直崩着的弦才松了下来,暗暗舒了一口气。
方若云明明心中也是焦急万分,此刻面上却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她淡淡地说道:“王爷深夜前来,应该是有所决断了吧?”
“药呢?”裴渄说。
“药在这。”方若云从腰间的锦囊里取出几颗药丸,说道:“这个药要等到服下十二个时辰之后才会起效,能不能将药让皇上服下,就看母妃的本事了。”
裴渄正准备夺过药丸,方若云却迅速地将药丸藏到身后。
“恩?”裴渄疑惑地问道。
“妾身的两个条件,王爷该给个说法。”方若云说道。
“好,本王答应你。”裴渄说。
方若云举起右手,裴渄知道方若云这是要与他击掌为誓,便也伸出右手,两人爽快地击了三下掌。
“妾身先提前祝王爷大业得成了。”
裴渄将药丸握在手中,他明白,这一次的豪赌,不成功便成仁。
方若云一个人静静坐在梳妆台前,铜镜中映衬出她的侧颜,正应了那句老话“心慈则貌美”,镜中的方若云,虽然面容清秀,但却隐隐透出戾气和怨气,与双十年华的她十分不相称。
“裴泠、杨曼清,你们欠我的,我会一一讨回来。”方若云自言自语道。
东宫之中,杨曼清正满脸通红地伏在裴泠的胸前,裴泠则一脸餍足地抚着杨曼清光洁的背。
“我的愔愔,你从哪里学来的?”裴泠的语气中带着轻快地满足和不可置信。
“你喜不喜欢?”杨曼清喏喏地问道,却没有抬眼看裴泠。
自从杨曼清怀孕之后,裴泠为了她的身子,就再也没有碰过她,就算已经坐稳了胎,裴泠也不敢轻举妄动。裴泠心疼杨曼清,不肯与杨曼清分房,两人依旧睡在同一张床上,就这样一过过了半年。
裴泠除了杨曼清再也没有别的女人,如此血气方刚的年龄,不说别人,杨曼清也是极为心疼裴泠的。
“我喜欢,我喜欢极了。”裴泠的语气中透出浓浓的喜悦,他从未料到,杨曼清居然会用别的法子为他排解。
杨曼清轻轻地笑了。
裴泠知道杨曼清生性害羞,便也不再追问,只是将杨曼清搂在怀中,叮嘱道:“明日,你就要出宫去主持先蚕礼了,一定要心,万事不可勉强,如果身子不适,便回来。”
“我知道了,来来回回就是这几句话,还没老就啰嗦了。”杨曼清娇嗔道。
“哈哈,恐怕老了,我就更啰嗦了。”裴泠笑道。
“来回不过两天一夜,又有宫女太监、太医、侍卫一大群人跟着,不会有事的。”杨曼清说道。
“恩。”裴泠将杨曼清搂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