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捡回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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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屈妍用力的揉了揉眼眶,直将眼睛揉的通红,眼泪都忍不住迸出来了。

    噌。

    一道刺耳的尖利声响起。

    屈妍睁着一双通红的杏眸看向来人,显然是已经怔住了的模样。

    来人正是李十三。

    她刚刚从房里出来时,便见到朱十三出了堂屋,站在院子里。她同罗氏闹了一场,这么大动静,朱十三一个当兵的,不可能没察觉。

    她赌了一把,故意激怒罗氏,让罗氏声势嚣张,赌朱晨与李十三同项钧交情匪浅,就冲着二人千里迢迢把项钧给送回来,就可见不是普通同僚之谊,显然她赌对了。

    李十三这种当兵的人,沙场上都是冲在最前头的,一身正气,最见不惯的自然就是奸佞恶毒之辈,何况他们千辛万苦护送回来的项钧,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被欺负了,这对于他们来说,简直是巨大的侮辱。

    李十三是个脾气火爆的,从之前在巷口一言不合直接拔刀,便可见一二。罗氏在李十三面前说了这些话,想想也知这人会有什么反应。

    屈妍聪明的闪身到灶台后面,以免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罗氏回过神来时已经被人将刀架在脖子上。

    “毒妇,你刚刚说我大哥什么?”

    罗氏哆嗦得几乎站不住身子:“军爷,您先把刀放下,放下。”

    屈妍捂着心口,语气哽咽道:“是啊军爷,您可千万别手抖,不然罗娘子可就……哎呀。”

    屈妍故作讶异的惊呼了一声,惊得罗氏险些跳起来自己蹭到刀锋上。

    罗氏愤道:“死丫头,你鬼叫什么?”

    李十三浑身气势一厉:“这是我大哥的媳妇儿,你再出言不逊试试?”

    屈妍心道这可真是个好帮手,转身便手脚麻利的在米缸里头盛米,嘴里念念有词:“罗娘子啊,虽然我相公不是你亲生的,可也毕竟是项家的正经血脉。我相公本就虚弱,你还苛待他,可真是……”

    “原来你不是我大哥的亲娘,难怪你敢薄待我大哥,你这个毒妇,我要去找你们里正好好说道说道,我大哥可不是阿猫阿狗都能欺负的。”

    屈妍似模似样的叹了口气:“李大哥,你也看到了,你们如今还在家里,项钧便连口饭都吃不上,这以后治病煮药的,可怎么是好!”

    李十三收了剑,冷笑道:“此事不难,我这里有将军的亲笔手书,嘱托里正好生善待我大哥,我这便将书信送到里正跟前,看这毒妇敢不敢在里正跟前做妖。”

    屈妍好言提醒道:“我听说项家也算是大族,似乎还有族长,不若也将那手书拿给族长看看?里正大人日理万机的,就怕他顾不过来这点子事。”

    李十三一听就险些炸毛:“什么叫事,我大哥的事,都不叫事,我这就去办。”

    趁着李十三在屋子里震慑罗氏,屈妍手脚利落的洗锅生火,看得李十三不住的点头,心道这是个能持家的女人。

    他哪里知道屈妍前世就是个吃货,再平常的东西她也能做出花来。普通的一碗稀粥,火候浓稠若是掌握得当,也能做成美味。

    李十三走后,屈妍端着稀粥冷冷的瞟了一眼罗氏,直把罗氏看得心里头发凉,显然昨日屈妍对她的震慑还在。

    正巧朱晨带着吴大夫赶过来,屈妍便跟着几人一起进了屋,几平方米的房子,站了几个大汉,显得窄又穷敝,可惜此时已无人顾及,一心只牵挂着项钧的伤势。

    屈妍敏锐的察觉到,自几人进屋起,项钧已是双眸紧闭,一副活不长的昏迷不醒的模样。屈妍倏然想起,项钧先前进门时也是这样,一路被人抬进屋都没有睁眼,可是等房中只剩下她一个时,那人瞪着一双凤眼,不知道多精神。

    所以项钧这是在装昏迷,以迷惑罗氏?

    罗氏是有多可怕,让项钧心翼翼到如此地步。

    想到原主丢在罗氏手上的一条命,屈妍心底再一次把罗氏的危险指数升了升。

    “大夫,我相公如何了?”

    吴大夫抚着胡子,沉默了半响方道:“这伤势,能捡回一条命来,可真是菩萨保佑,不得了,不得了啊!”

    屈妍拊掌道:“我相公是在地府当差的人,自然是个了不得的。”

    不过一日的功夫,项家儿媳妇被在地府当差的项钧从山上领回来的故事,已经传遍了整个村子。世人耳口相传的时候,皆会下意识的夸大其词,屈妍的事迹已经被人神话成,观世音菩萨可怜这对夫妻阴阳相隔,特让项钧回来陪媳妇渡过余生。如今项钧活死人一样的回来了,可不正是应了那传言?

    众人对此事俱是深信不疑,也只有听了最初版本的罗氏心生怀疑罢了,故而屈妍选择一直糊弄下去。利用人们对鬼神的敬畏之心,护着她与项钧的平安。

    “大夫,我大哥的腿,可还有救?”朱晨与李十三一路上都为这件事操碎了心,可惜项钧的腿已经被军医判了死刑,药石无医。

    吴大夫听了军医的诊断,也是摇头叹气:“既然军医都说了没救,老儿一个赤脚医生,医术自然是比不得军医,自然也是束手无策。”

    几人心底俱是五味杂陈,倒是罗氏听了眸光微亮。屈妍当然不肯放过这个让罗氏刷存在感的好机会,低泣了一声,便扑在项钧床前哭道:“这可怎么办,家里穷得连碗稀粥都喝不起,这以后的日子可没法过了!”

    吴大夫轻咳了一声,皱着眉头看她:“你在说什么呢?我方才在院子里便闻到了香味,你们家灶上定是炖着肉呢,哪里困厄了?远的不说,当年项钧他娘周氏嫁过来的时候,可是带了嫁妆的,项钧继承了周氏的嫁妆,山后头的那一大片地,现在可都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