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等价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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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氏尬笑着拍了屈妍一把,解释道:“项钧她娘走得早,我家男人又不是个能干活的,这一家子人,多亏了那几亩地的产出,才让我们能把项钧给拉扯大。”

    屈妍从未听过有人能把侵占前任的嫁妆说得如此不要脸,罗氏这话摆明就是在说,抚养项钧长大花了不少银子,就拿后山的地来抵。如今整个项家都靠着几亩地过活,项昀若是把地要回去,就是不孝不悌。

    屈妍见不得有人这般颠倒黑白,红唇一翻便要给怼回去,却突然被人在被褥底下捏住了手,屈妍眸光微转,将已经到了喉头的话给咽了下去,看着罗氏猖狂。

    吴大夫眼珠子转了转,摇头叹了口气,便再无二话。吴大夫一把年纪了,自然是活成了人精,罗氏打的什么主意,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只是他到底是个外人,掺和进去也不像样子。

    只是吴大夫打定主意置身事外,朱晨却是不能冷眼看着项钧被薄待,从怀里掏了把银子扔在桌上,向来温煦的生意也不免带了几分冷意:“我大哥吃食的银子,我出了,谁若敢薄待我大哥……”

    屈妍不着痕迹的在他腰间的刀上转了一眼,唇角微勾,果然见罗氏腿脚哆嗦了一下。

    屈妍不知朱晨与李十三能够在这里待多久,但是只要二人待在村里,她便不用和项钧提着脑袋过日子。毕竟他们两个,一弱一残,罗氏与项有才收拾起他们来,易如反掌。

    不知从何时起,屈妍打算后路的时候,已经下意识的捎带上项钧了,毕竟他们现在算是一条船上的人。

    ……

    夜深。

    朱晨跑来帮着屈妍给项钧擦洗换药后,便一溜儿的上了房檐,说是要守夜,屈妍好悬才把他劝去休息着。朱晨回来的李十三,二人一合计,便决心跑去里正家中暂住。

    屈妍心下怀疑这两人是去蹭住是假,给里正上紧箍咒才是真。

    平民百姓就没有不怕当兵的,毕竟兵痞子虎起来,可是随随便便就敢抽刀的!

    屈妍送走二人,回身就对上男人清凛的凤眸。

    沙场上的悍将又如何,如今还不是病痛缠身,只能任人鱼肉。

    屈妍心下叹了口气,问道:“你今日对着罗氏他们装昏,可是另有打算?”

    屈妍正准备洗耳恭听这人有何良计,便被他一句话噎得半死。

    “没打算。”

    对上屈妍困惑的目光,项钧才好整时暇的解释道:“我八年未曾回来,如今重伤在身,只是为了先探探他们的虚实。”

    屈妍估摸着虚实倒是被他探了个七七八八,那就是他同他娘的财产都被罗氏霸占,拿不回来了。

    “朱晨和李十三总不可能在此处待一辈子,他们打算何时起程?”

    项钧眸光微顿,轻声道:“明日。”

    触到屈妍不可置信的眼神,项钧轻咳了一声,道:“军中之人不可随意离队,将军宽厚,才准他们送我回乡,耽搁不得了。”

    屈妍回身关好了窗户,坐在榻上声同他说道:“我是担心朱晨二人一走,罗氏没了顾虑,会直接对我们下手。”

    项钧眸光微沉,宽慰道:“里正与族长已经见过将军的信函,我回乡一事又闹得沸沸扬扬,罗氏碍于众人口舌,一时半会也不敢拿我们如何。只要挨过这一个月,待我能动弹了,定会护你周全。”

    屈妍心知项钧此番是在给她画饼,她都已经是项家的媳妇儿了,只要她护着项钧这一个月,熬到他伤势好转,他就有能力保她平安。

    算得上是……等价交换。

    屈妍稍作沉吟便应了下来,又同项钧说起回娘家一事:“今日本该是三朝回门的日子,只是出了这事被耽搁了,我想着明日回垄上村一趟,见见我爹娘。”

    项钧抬眸看她,眼底闪着似笑非笑的光,慢条斯理的哦了一声,道:“回门?确定不是出逃?”

    屈妍猝不及防的又被噎了一下,强撑道:“我回我娘家,怎么就叫出逃了?”

    项钧脸上盛着微微的笑意,状若不在意的说道:“朱晨同我说,他今日一大早在街上遇到你,抱着个包裹,做贼似的。”

    她当时正准备逃命,迎面被朱晨逮回来,心里头别提多悔了,这是这话自然是不能同项钧说起的。

    “罗氏看我不顺眼,我担心她不肯放我回家,便想着偷偷摸摸的跑回去。”

    项钧也不知是信了没有,总归就是定定的看着她,看着屈妍心里头发憷。

    “明天朱晨与李十三离开之前,我让他们捎带你一路,垄上村还有些路程,路上要心。”

    屈妍眸光微亮,随即又担心起他来:“我若不在家,那你……”

    项钧摇头微笑。

    屈妍心底瞬间变安定了赖,不知为何,她觉着项钧这一笑,有一种运筹帷幄的笃定在其中。

    屈妍抱了床被子,准备在床角缩一晚,被项钧一个眼神制止。

    “你我既已成婚,便不用再寻那起子虚礼,过来。”

    项钧之所以有此言,也是因为屋子太穷敝,屈妍连个想窝一晚的长椅都找不到,她自衬还没到能与项钧同卧一榻的心性,便只能在床角缩着,那模样瞧着实在是可怜。若只有一晚两晚便也罢了,这后头还有个把月,难道要日日如此?

    既然项钧都已经开口了,屈妍索性不再矫情,贴着床沿躺下。

    一夜无梦。

    第二日,罗氏只听屋子里传来一阵咚咚的声响,便见屈妍头发散乱的从屋子里跑出来,一连声的叫道:“公爹,公爹,相公他醒了。”

    罗氏动作一顿,连手里的碗落在地上都无所察觉。

    项有才看了罗氏一眼,也是慌慌张张的跑进屋子。夫妻二人甫一进屋,便见项钧已是挣扎着坐起身来,身如松柏,目若寒星,一身杀气倒是收敛了许多,只是这番疏朗寂阔的态度,倒是让罗氏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