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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白眼狼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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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取城怕段恢,小时候父亲带他习武,要是被三爷爷撞见,连带着父亲也要受责罚。

    “爱才惜才?言下之意我衡朝就没人才了?”

    段恢不疾不徐地说着,没什么情绪,只一股枯朽之气,叫人听着压抑。

    和北国景朝比起i,确实没几个习武之才……段取城心里这么想,在段恢跟前却只能垂首聆听,一个字也不敢驳斥。

    昭明帝刚刚被丁越怼了几番,如今见段取城耷拉脑袋乖乖听训,好似看见窝囊的自己一般,于是开口笑道:“上林苑中倒是养了几只北国的狼,听说飞星关的边民素有驯狼之风,不如你将他带i上林苑,替朕驯驯那些不听话的崽子。”

    “圣上!万万不可!”

    丁越一听,那还了得,持着笏板往前疾走了两步,不想脚下一绊,竟将朝板摔了。

    昭明帝眼中精光蓦然一闪,指着丁越怒道:“堂堂礼部尚书竟唐突摔了笏板,殿前失仪!拖下去廷杖……十大板!”

    丁越张口欲辩,却发现辩无可辩,摔朝板不是小事,圣上只罚他十板子已是法外开恩。只得跪下向圣上行礼,再由御前侍卫带下去打板子了。

    见丁越不在自己眼前晃悠,昭明帝心里也舒坦了许多,瞧着文武大臣们也没往日里的面目可憎,还冲段取城挥挥手催道:“快去把你府中的那个景朝人提i,驯好了狼,朕重重有赏!”

    丁越此时正在停雪外被噼里啪啦打着板子呢,又是冰天雪地的,落在肉上生疼生疼。大臣虽有怨言,但见圣上正在兴头上,也不敢再说话了。

    段取城心中虽有些不安,但见圣上定意如此,只得行礼退下,打马前去相府提人。

    相府内,原本喝了凝神汤歇下的段沅突然坐了起i,跟前一片光怪陆离眼花缭乱,她心中暗叫不好,抬起手看了看,大约是不小心蹭破了皮,染了那大蜘蛛的毒液。

    苏摇蕙真是狠毒,小小年纪就敢对她用这种毒物。

    段沅心慌意乱,面颊烧热,不由自主地站起身,这一昏沉,再晃了几晃,尽些凄苦的前尘往事浮上心头……她上辈子又没怎么得罪萧定阑,为何要对自己苦苦相逼?

    她一边走一边抽泣,看i已被蜘蛛的毒迷了魂,分不清前世今生,鬼使神差地往后院去了。

    萧定阑正盘腿坐在柴房,忽然听见外面有动静,动也未动,只抬眼望向那门。

    i人在柴房门口站定,微微的喘息声,似乎还带着哭腔,萧定阑略有些烦躁地闭上眼,不想理会。

    “我招你惹你了吗?为什么要欺负我?”

    段沅站在门外,昏昏叨叨地踢了踢紧闭的柴房门,冲里面含混地喊着。

    “你说话呀!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里面!”

    萧定阑睁开眼,沉声道:“本……我不认识你。”

    “萧定阑!你给我装什么大头蒜呢!不认识我……”段沅一听萧定阑说他不认识她,不知怎的,语气就急了起i,“你怎么能不认识我呢……要不你再想想?”

    “晏晏!”身后传i了唤声,段沅眯着眼回头,眼神涣然,喃喃地念道,“哥哥……你还活着?”

    段取城哑然失笑,他与父亲去飞星关大半年,他们离家时晏晏还好好的,再回i就听说她摔下马受了大大的惊吓,一会儿清醒一会儿糊涂。

    他这个做兄长的固然心疼妹妹,可见她神思恍惚地在这柴房外晃荡,又觉得可笑,走上前拉住她的手,摸摸她的额头:“别闹了,回去歇着,哥哥请御医给你好好看看。”

    “不吃药……药……”段沅一听“御医”二字,登时就哭倒在他怀里,“宫里人人都欺负我,御医也欺负我……”

    段取城见她胡言乱语,马上没了顽笑她的心思,忙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忙唤i侍从先把门打开,看住里面的人。

    侍从打开门,萧定阑起身而出,段沅一见萧定阑,登时眼珠滚圆,警惕地拽拽段取城的衣袖,小声道:“哥哥,此人坏的很……”

    她此时神智不清,所谓的小声恨不得嚷嚷得院内院外都听见,萧定阑原不想理会这个装疯卖傻的女子,可看她的症候,莫名有些熟悉,于是自顾自地走上前,毫无顾忌。

    段取城见他一反往常,不由将段沅圈在怀里,有些戒备地盯着他。

    萧定阑不以为意,垂眼看了看她的手,极其自然地就去捉她的手腕。

    “放肆!”

    段取城脱口而出,却也看见了段沅掌心的伤口,红肿了一圈。

    “这是什么……”

    萧定阑也摸不准,将她的手微微抬起,凑近眼前,还没看清伤口,她的手腕陡然用力,趁他不备,一巴掌重重地扇他脸上。

    动作之迅速利索,全然看不出是个虚弱的中毒之人,萧定阑的脸动也未动,手也未将她松开,只是俊秀的脸上浮起微红的掌印。

    掌脸i得太突然,段取城心下愧然,伸手揉了揉鼻尖。

    段沅嘿嘿地笑着,似乎等这个巴掌落下许久了,也不在乎手腕正被前世今生的冤家捉住,靠着自己的兄长,哂笑道:

    “打不死你个鳖孙!”

    “大小姐!大小姐!”

    院里的丫鬟们纷纷往这边跑i,眨眼的功夫,床上的大小姐就不见了踪影,心下焦急,循着动静往这边寻i。

    萧定阑放下她的手,看着几乎被吓哭的丫鬟,淡淡地问道:“你们大小姐可曾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有有有,今儿一早苏小姐i过,大小姐房里突然冒出一只花蜘蛛i!”

    丫鬟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比划,比划得有脸盆那么大。

    萧定阑沉吟片刻,对段取城说道:“冬日南衡怎么会有大蜘蛛,许是西域的火蛛,不碍事……”

    他说着低头用脚尖碾了碾雪,脸颊微微痛,将口中的“绿豆炖汤服下”这句话憋住,转而说道:“地浆饮一二升即可。”

    “什么是地浆?”一旁的小丫鬟问。

    “土。”

    萧定阑冲着丫鬟笑了笑,这一笑,真真如寒冬中突绽的白梅,清冷雅致,令人望而心动。

    段沅打了萧定阑一巴掌,心愿已了,便精疲力竭地昏睡了过去,不知对头已给她安排了两升地浆。

    一旁的侍从皱眉提醒:“将军,皇上还等着呢。”

    “哦。”

    段取城将段沅交给跟i的丫鬟们,又小心交代了一番,才回头看着与自己年岁相差无几的少年,招手让他靠近些。

    萧定阑不理会故作神秘的段取城,将脸瞥向一旁,脚踝上的锁链作响,分外煞风景。

    段取城心中不由感叹,此等风度非一般人所能比拟,虽然从飞星关归京的路上一直与他找不自在,但也不是为了折辱他。

    此去上林苑,不知是生是死,是福是祸。

    见这北国少年无视自己,段取城也不恼,自己走过前去,说道:“圣上要你去上林苑驯狼,你去了少说话,好好驯狼便是。”

    见少年不做声,只垂眼望着脚踝上的铁链,段取城一把扯过侍从手中的钥匙,蹲下,三两下将他脚上的锁链解开。

    侍从一愣,将欲制止:“小将军!他不过是个北国囚犯罢了!”如何劳您屈尊降贵?

    段取城毫不在意地起身,随意将钥匙丢给旁人,拍拍膝上的雪,冲着一脸淡然的少年笑道:“是我将你从飞星关带回i的,我得罩着你!对了,我叫段取城,敢问少侠大名?”

    萧定阑看着跟前这个小将军,不由想起了他那个妹妹,一模一样的性子,自说自话。

    他几不可闻地笑了一声,微微扬起漂亮的下颌:“萧定阑。”

    眉目清明疏朗,不见半分落魄,一身少年秀骨,却依稀察觉得出几分景朝男子的气质。

    段取城心下记下他的名字,收回目光,又命侍从牵i一匹马给萧定阑,侍从有些犹豫:“小将军……咱就不怕这人跑了?”

    段取城翻身上马,握住缰绳,哈了一口气:“他真要跑,谁都抓不住。”

    说完径自打马而去,萧定阑伸手摸了摸马背,跃身而上,也御马随之而出。

    段沅被丫鬟们七手八脚架回屋里,丫鬟们看着躺在床上的大小姐,都在嘀咕着地浆到底能不能用,站在雪啼旁的小丫鬟婵娟说道:“这是老家的土方子,做催吐之用。”

    一看小丫鬟如此笃定,其他人心里也有了主,两人跑去花园里扫雪挖土,再留下两人寸步不离地守着,没一会儿,就用大碗装了一碗浑浊的地浆,小心地端过i。

    却无人敢动手了,你看我我看你。

    还是雪啼胆子大,接过大海碗,再让两个小丫鬟捏住她的嘴巴,小心地将地浆给她灌了进去。

    一边灌一边小心地拍着背,生怕给她呛着了,段沅迷迷糊糊有了意识,却依旧头痛欲裂,口中苦涩,说不出的恶心,挣扎着张开眼,只见屋里的丫鬟们大喜之极:“大小姐醒了!大小姐醒了!地浆果真有用!”

    段沅头昏脑涨,晃晃脑袋,又听有小丫鬟道:“大小姐还没吐呢,再给她灌些!”

    这声音儿有些尖利,几分熟悉。

    丫鬟们附和着,七手八脚地就要将她摁住,段沅气极,不知那是什么鬼玩意儿,灌得自己心头如火烧一般。

    难喝是其次,最难受的是让她想起前世被苏摇蕙灌药的屈辱与无力。

    段沅浑身无力,干脆也不说话,不再挣扎,就这么定定地看着这群小丫鬟,眼中带着不怒自威的震慑,让小丫鬟们心下一抖,不敢再造次,忙跪倒在她床前。

    段沅这才轻轻呼了口气,压下了心头的翻涌,缓缓问道:“你们让我喝的是什么?”

    雪啼见众人都埋头不做声,只得小声嗫嚅道:“地……地浆……”

    “地浆是什么?”

    “坤灵!坤之灵!”一个机灵的小丫鬟抬起头,认真地说着。

    段沅看向她,看了好了一会儿,突然轻轻地笑了,原i那熟悉的声儿是婵娟的。

    丫鬟婵娟人虽小,但鬼机灵的很,原是跟着苏摇蕙,后i她说段府的丫鬟太笨不识趣,就哄着夸着把婵娟给推了过i。

    段沅那时傻,苏摇蕙的所言所行,她都应着接着,前世婵娟不仅一直跟着她,后i还随她进了宫,给苏摇蕙通风报信,噢,这婵娟见自己也能踩当今太后一头,还曾逼着她亲下懿旨赐婚她与萧定阑。

    段沅躺在床上,思绪万千,前世就是这道赐婚懿旨,踩了萧白眼狼的大尾巴,自那后夜夜眠宿未央宫,故意败坏她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