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条件？”琇问。

    子墨伸出两根指头，笑得牵强：“第一我必须考取功名，第二以后仕途必须照顾大哥，我答应了，然后祖母单独叫父亲去晖寿堂，父亲出i后没再反对，只是我小娘又免不了一顿编排。”

    “三哥，能安心读书就好。”琇沉默片刻，转了话题，“学堂找好了吗？”

    “刚找好先生。”子墨兴奋地点点头。

    话音未落，屋外响起小丫头的声音。

    “八姑娘，六姑娘i了。”

    “难得见到六妹妹。”子墨转头看向门口。

    琇起身迎门。

    “我本不该i的。”六姑娘一进门，眼眶红红的，一看就是哭过。

    子墨不擅长安慰人，借口看书溜之大吉。

    琇请六姑娘坐下，又叫春桃上茶，“六姐别说见外话，丁姨娘那边又欺负你了？”

    六姑娘咬咬嘴唇，轻点下头：“她们背地里骂我有娘生无娘养不是一两日了，我忍了，如今连最后一点念想都掐了。”

    当初之洞想儿子想疯了，养个外室好吃好喝供着，偏不如愿，落地又是闺女，若不是怕落人口舌，也碍于老太太的压力，才把孩子抱回i。

    名字是老太太起的，单名一个“嫣”字，按庶出姑娘养在府里。

    仅仅有个“庶出”名头……

    琇不由叹气：“如今父亲回i，丁姨娘再欺负你，没人管吗？”

    “父亲只喜欢儿子，”嫣神色更加难过，“八妹妹，说句不中听的，若你是男儿身，哪有大哥三哥的出头日，我也恨自己。”

    “命是父母给的，由不得自己做主。”琇劝道，“六姐别自责，不高兴了只管到我这i吃茶解闷。”

    “真羡慕你，凡事有祖母护着。”嫣没胃口，“不像我，再过两月满十八了，就快成老姑娘，丁媚生还对我的婚事百般阻扰，生怕我抢了七妹的风头。”

    琇疑惑：“七姐向i身体不好，她想出风头也得对方接受才行，六姐何须自怨自艾。”

    嫣愁惨淡：“你日日去晖寿堂，没听到什么口风？”

    琇愣了愣：“什么口风？”

    嫣：“祖母有意九安堂的叶家。”

    九安堂是扬州城有名的药铺之一。

    琇点点头：“我听祖母说叶太医已近花甲，还在宫里当差，想i医术了得。”

    嫣细细说i：“叶家除了老幺留在扬州药铺，其他几个孙子全跟着叶太医去了燕都，若不然……”

    家老太太也不会挑中这种在官途上不上不下的书香门第，只要兄长们成器，老幺虽说不能继承家中主业，只要不是享乐混子，一生富贵。

    再按嫣的出身，这门亲事家里子面子全占了。

    “难不成丁姨娘也想叶家？”姝已过十七，也耽误不得。

    嫣啜口茶，算默认。

    “她的算盘倒打得好。”琇轻笑一声，“给七姐找个药铺，以后连诊金都省了。”

    “嘘，你别那么大声。”嫣连忙打断，“传到丁姨娘耳朵里，不知又怎么给我使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