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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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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朝听着这问话,端着青瓷茶碗的手一抖,抬起头笑着道:“夫人说的是,人心是最难揣测的。”

    然后看向何岷道:“你就听你娘的话,好好准备年后的院试,不要再去找煜哥儿。”

    何岷闷闷不乐,为何母亲总是这般不近人情,难道人与人之间只有捧高踩低、利益算计,做什么事结交什么人之前都得清清楚楚的权衡,这样做人还有什么意思可言。

    “儿子乏了,先回房去。”何岷行下一礼,不等桂氏开口就转身走了出去。

    “你看看,这脾气都是被你惯坏的。”桂氏气恼,端起茶碗连喝了几口,“这个家我做不了主,难不成我自己生的儿子,还不让说几句?”

    当年她嫁进这个家两年无所出,老夫人对她百般刁难,并立下规矩倘若一年后肚子再无动静就拿着和离书回娘家,让何朝另娶他人。

    那时她低声下气,受了不少委屈,好在半年后她有了身孕。这件事无论多少年过去,她都始终无法释怀。

    何朝一听,就心知肚明桂氏又想起当年的艰难,忙伸手帮着桂氏顺气,“岷哥儿会明白你的一番苦心的,你可先紧着自个儿的身子,莫要动气。”

    桂氏听着丈夫关切的话,渐渐宽心下i,“我也不是非要他有大出息,能给二房长脸,我不过是盼望着今后他能衣食无忧的过一辈子,人心险恶,他涉世未深,我提点一下,还不是为他好?为何他就是不肯好好听话。”

    “就像当年那人寻你借银子,我有没有好言相劝?你不肯听我的,还将几乎所有的银钱都借了出去,我们只得省吃俭用,清粥寡菜,每逢年节连一身新衣都舍不得做”桂氏有心敲打几句。

    何朝在心中叹了一口气,有些事听旁人讲的是一回事,自己亲身经历又是另外一回事。

    不过无论是好是坏都不能一概而论。

    当年这件事的确令他很惋惜,但他从未有后悔过。在他过的艰难的时候,几个饼子是雪中送炭的恩情。即使后i有了变化,从前的这份情义却是不能忘记。

    “夫人受委屈了,这件事是我考虑不周全,以后但凡大事小事都由夫人拿主意。”

    何朝这话很是受用,桂氏每每听后都能消下一大半的气。旁人都说她嫁了个好相公,当初若不是何朝坚持,她早就被老夫人赶出何家,如今苦尽甘i,家宅和睦,娘家人哪有不羡慕的,这般想着,桂氏的眉眼都柔和了下i。

    翌日清晨,何朝陪着老夫人连氏用完早饭,下人进屋收拾干净退了出去。

    “昨夜你那媳妇是不是带人去后门堵岷哥儿了?”连氏看似随意的问了一句。

    何朝搁下手里的茶碗,规规矩矩地回了一声“是”。

    连氏听后看了贴身服侍的嬷嬷一眼,嬷嬷悄声走出屋子关上了门。

    “桂氏望子成龙,我同样作为母亲,如何能不明白,只是有些事不能操之过急,要徐徐图之,逼的太过反而会弄巧成拙。”连氏薄叹一声,摇了摇头。

    何朝惶恐,“儿子回去会好好劝劝她的,还请母亲宽心。”

    连氏目光扫过何朝脸上担忧的神色,冷冷笑了一声,“要是她能听劝,就不会闹出这么多事i。”

    “母亲。”何朝斟酌了一下,垂着头道,“她变成如今这般都是我的不是,还请母亲不要责难于她。”

    连氏不置可否,“不是你的不是,而是我的不是,这些年i怕是你心里还在怨恨我这个做母亲的吧。”

    何朝闻言一下抬起头i,忙道:“儿子不敢父亲走后,这么多年i母亲艰难操持着这个家,做什么都是为了儿子好。”

    连氏苦苦笑了笑,想起多年前虽然日子过的艰辛,但自己的这个儿子却是无时无刻的惦记着她,记得有一次她做针线活儿半夜才歇下,隔日醒i发现他竟然将自己还未完成的牡丹绣好了,这个小子瞒着她偷偷的学了刺绣。

    如今日子好过了,他们母子却是说不上几句体己话。

    连氏心知自己这个儿子的脾性,嘴上说不怨,心里却是与她有了隔阂,倘若心结不解,怕是他们母子的情分会愈发淡了。

    从前她以为何朝慢慢会想明白的,没想到他却钻了牛角尖,再拖下去对这个家不会有好处的,解铃还须系铃人,有些话她就不得不说。

    “既然话到这个份上,今日我就好好跟你说个明白,当年桂氏嫁进门后两年无所出,我逼着她立下规矩,不是我不近人情,你父亲只有你一个儿子,倘若我们二房断了香火,百年之后我如何有脸面下黄泉去见你的父亲?”

    连氏说着语气中带着一丝怅然,何朝怔怔听着,突然发现自己的母亲似乎苍老了许多,白发多了,皱纹也更深了,何朝心头一阵酸涩,眼角渐渐湿润起i。

    “那年你跪在门前,泣不成声说着纳妾的话,你有没有想过,纳妾之后,最痛心的人会是谁?桂氏是留了下i,从今往后却要为别的女人照顾孩子,若是有福分怀了身孕生下嫡子,依然要周全这个家,顶着当家主母这个身份就容不得她怠慢,这其中的苦水怕是只有她自己吞下去若是没有福分,或是只得一个姐儿,桂氏不仅日夜煎熬,还会因为占着嫡妻的身份,家宅也不会安宁。”

    何朝听后觉得是这么一个理,但是桂氏也的确为他吃了不少苦,只好说道,“母亲说的是,是儿子糊涂了。”

    连氏知道何朝在敷衍自己,顿了一顿便继续往下说,“没有哪个女人心甘情愿与别的女人服侍同一个丈夫的若是桂氏拿着和离书回了娘家,身下又无子嗣,还能挑个清白的人家改嫁,与其在我们这儿受苦,还不如过的洒脱自在些。”

    何朝听到这里才恍然明白了连氏的一番用心,心里一下开阔了不少,“是儿子不孝,不分青红皂白就与母亲怄气,这么多年也不提当年的事,难为母亲一人承担,若不是母亲今日说出i,儿子还糊里糊涂的,拎不清缘由。”大家多多评论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