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这么点东西就高兴成这样?”刑若匀揶揄道。
“毕竟以后也不知道能不能吃到了嘛。”言语中有些伤感。
“为什么吃不到?”
“那什么……”向念低下头,紧接着又吃了两口,吐了吐舌头,“难不成我还真的一辈子就生活在你们部队里啊?我也不是个军人啊……这样多不好……”
她总是……总是要离开的啊……
“谁敢多说什么?”刑若匀“哼哼”了两声,将袖子管撸起来,热腾腾的两碗粥就出现在了眼前,向念一碗,他一碗。
“你在看什么?”
只看见向念的视线不停的在他身上流连,一双眼眸“咕噜噜”转动的厉害。
“你每天都来我这里再多吃一顿早餐,怎么也不见胖,反倒是我,手臂都粗了一圈了!”嘟起嘴巴,颇有些不满。
刑若匀咧嘴,乐呵呵的摸了摸她的头发,笑道,“我每天的运动量跟你这个孕妇能比么?况且,你可不是一个人在吃东西,我和大哥那么辛苦的喂养,也不过多了二两肉的模样。”
“净瞎说。”她捏了捏脸上那真的几乎都捏不起来的肉,夸张的用力拉扯开,“你看,多了那么多肉了呢!”
“拉什么拉,快放下吃早饭!”眼见着脸上都快被她那么用力捏出红印子来了,刑若匀心疼的连忙阻止她,将早饭推得更加近了些。
她这才全身心的投入到吃东西上来,“暮之哥呢?”平时这个时候,暮之哥也该上来了,习惯了三个人一起吃饭的每天早上,忽然间少了一个,总觉得奇怪的很。
刑若匀顿了顿,目光略微有些飘无不定,道,“他有军务在身。”
向念也知道军中机密很多,能不多嘴就不多嘴,也没有多问,也不知道能不能赶得及见到暮之哥,若是她回不来……
算了,她一定可能回来见到暮之哥的。
“对了。”刑若匀“哗啦啦”几口就已经将粥吃的干干净净了,掂量了一下向念的胃口,桌子上的四个包子她顶多也就能吃掉两个,而自己肚子里还有空余,又抓了个肉包子咬了两口。
这段时间体能训练要求大了很多,刑天那个老头子,居然让路方平过来操练他们,虽然都是老熟人了,可路方平到底年长他们一点点,已经是上校了。
倒不是他和大哥没有努力,而是太过于努力了,根本没有功夫往上升,按理说,其实按照他们的功勋,也能到上校的级别。
不过部队就是部队,路方平也是真的得到了刑天的真传,整起人来,真的没什么朋友一说,连着他们还有那些个新兵蛋子的日子,都密不透风休息的功夫都没多少。
他对于训练的倒是没有叫苦这一说,不过就是食量最近变的更加大了,再加上减少了自己过来见向念的时间,让他变得格外不爽。
私下里,拉路方平出来喝酒也不知道弄了他多少次了,哀怨到不行。
“路晴要回来了。”
向念一愣,嘴角兀的拉开一个笑容来,“真的啊,那也许,我就能来得及见到她了。”
“我的祖宗,你短期内可见不到那死丫头了。”想起她头上压着的惩罚,刑若匀就忍不住笑出声来,为爱奔波,回来受罚,了不起了不起。
“啊?什么意思?”
“没事儿,就是刚回来就要出任务,估计是没工夫来见你了,分身乏术。”
“哦。”她的语气,淡了下来,说不出的失落。
“你怎么今天,那么奇怪呢?”刑若匀瞧见向念拍了拍手,两个包子下肚,果然就已经到极限了,便把剩下那一个也塞进了自己的肚子里。
“又不是见不到了,你就安心在这里待着,别想一些有的没的伤了身子,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就和我说,我让艾军医先来给你瞧瞧。”
“艾军医每周都来两次,她那么忙,你别老指示人家。”
向念虽然有承景元配的药,可到底是鞭长莫及,一些寻常的胎检,艾军医也都能做到,部队里硬生生增添了这样的设施,上次刚刚检测到了宝宝的胎动,足足让她兴奋了好几天。
“她忙在哪里?军里又不是只有她一个医生,闲得很闲得很,让她天天来看你都是应该的。”
在不远处的艾军医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对面那个长相邪魅的中年男子,低沉的嗓音好听的要命。
“艾,你可别生病了。”
“没有吧?我好的很。”她放下手中的棉签,将坐在椅子上的病患的袖子放了下来,“不劳烦刑将军担心我了。”
“我是怕你传染给方平。”他叹了叹气,伸手将路方平的头往旁边别了一点,“你刚受伤,别又被艾传染上了。”
路方平点头认真的道,“老师你放心,我会和艾军医保持距离的。”
“你们俩给我滚远点!”艾军医嘴角抽搐的厉害,瞧见这两个人就来气,怎么滴了?一个大男人,就害怕一点头痛脑热的传染了?
刑若匀打得好,路方平这子,就是个老师奴,多打两下才解气。
路方平摸了摸后脑勺,笑的颇有几分憨气。
刑天倒拉开了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敲了个二郎腿,“马上又要训练了,方平你先过去,刑若匀这么灌你酒,今天好好操练他!”半点没有刑若匀才是他儿子的觉悟。
路方平应了一声,穿上外套带上军帽,朝着刑天鞠了一鞠躬,便离开了这里。
可是刑天,也没有离开的意思,朝着艾军医望了一眼。
“怎么?你不担心自己被我传染了?”
“艾云,这么多年不见,连声伯父都不愿意叫了?”
“别……我可攀不上您这么金贵的亲戚。”她撸起袖子,戴上口罩,拿起笔翻开一本厚的本子也不知道在写些什么,唰唰停不下来,颇有想让刑天自己离开的意思。
然刑天,偏偏又是不会自己主动离开的主。
“你父亲是我的兄弟,你不叫我伯父叫什么?”
“他可没那个福分跟您有什么血缘关系,别叫那么亲近行不行?”艾云翻了一个白眼,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人的脸皮越来越厚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