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牡丹找寻鹿云染未果,怀疑他是否被什么野兽给一嘴嚼了,正要窃喜一番终于摆脱了那厮的魔爪,接着去找殿下时,便觉后领一紧。
这熟悉的感觉……
红牡丹叹口气,回过头,果真看见了那厮的脸。
迷迷糊糊,半醉不醒的鹿云染大爷左手拎着红牡丹,右手捏着墨晟的一个袖子,身后还跟着一个祝梁和幼虎。
四人一虎是这么回去的。
一路上的士兵见得这般场景,纷纷朝红牡丹吹口哨,吹得红牡丹有些找不着北:吹什么吹……
然后,在众士兵眼里,曾被他们誉为“战神”的鹿爷,毫无征兆的一头栽在了帐前。
红牡丹一惊,被甩出了几尺远。
墨晟倒是有些慌张,忙施展法力,捏住那位鹿爷的腰,狠狠托了住。
周围一片寂静。
“愣着干嘛,帮忙啊!”红牡丹喊到。
一片茫茫乱乱中,祝梁和幼虎被扔了出来。
“虎儿,咱被抛弃了。”祝梁怨妇般叹口气,对上幼虎的眼睛。“你也倒是可怜,刚出娘胎便被扔出了虎穴,后来殿下救了你,最后还是被扔了。”
一人一虎默默注视半秒,纷纷风中泪奔。
一群兵爷手忙乱脚将鹿云染抬回了帐中,红牡丹这才有时间看他家鹿爷带回来的二人。
“我救过他,他请我做他的军师……”墨晟前言不搭后语地说了这么句话,见红牡丹还望着他,道,“这位姑娘……”
这人好生眼熟,红牡丹此时此刻想的是这。“那,先生请吧。”
鹿云染今夜倒是睡得安稳,连动都没动。
他就记得,他看见了个极好看的人,便拉着他跑了,后边的人怎么也追不上。
他微微一笑,然后醒了,同红牡丹大眼对眼。
红牡丹正收拾昨夜摔出来的伤,见他醒来,安安静静的呵呵一笑。“哟,爷醒了?”
鹿云染道:“昨夜我带来的人呢?”
“醒的可同您早,”红牡丹掀开帐帘,“瞧瞧,瞧瞧,日上三竿呐,爷!”
……
鹿云染吩咐到,“红牡丹,沏茶去。”
这行军打仗的,哪来的茶?
红牡丹险些给鹿云染一脚,看到鹿云染刀剐般的眼神,僵硬一笑,“是,爷。”
“先生可适应行军打仗?”鹿云染道。
“适应。”墨晟垂眸。
前些日子鹿云染给了大武朝一个重击,大武朝的皇帝显然有降战求和的意思。
而风瑶王却丝毫没有退兵的意思,传召而来,所言:鹿卿战功极高,守护边疆,朕甚是放心,特赐宅院帛匹白银黄金不等。
……却没有提让他回京。
这风瑶以文为正,武甚强者,一遇有战,皇帝便大赏特赏,武将便也立功无数;一旦和平,皇帝便会忌惮三分,随意找个官职便打发了曾经立功无数的武将,更有甚者,因为一等事,便被皇帝抄了家。
鹿云染看出来了,待平定战乱,这皇帝怕是会干出什么窝囊事。
但阿蔷还在京中,这是他的软肋。
他将墨晟带回来,原因有二:报恩,见得这人怕是没地方去,便带回来了,怕伤自尊,便给了他个“职”;二来,便是指望他可保护阿蔷,待皇帝有动作,便让他带阿蔷跑路,他一个人顶住,就够了。
于是,鹿云染忽然发现,该给阿蔷找个夫婿了。
女大不中留哇。
墨晟看着鹿云染,手尖满是那人腰间的触感。
男子还能长得这般妖媚。墨晟暗暗干咳一声,耳边略烧。
“诶,对了,还未问先生何名?”鹿云染好不容易回过神来,问道。
“墨晟。”墨晟答道。
“先生今年多……”鹿云染“大”字还未出口,便听得帐外“哗啦”一声。
“谁?”鹿云染皱皱眉,扭头。
红牡丹略略尴尬,掀开帐帘,脚边是碎了的陶土杯。
军中都是大口喝酒的碗,找些什么茶杯可称得上是大难,又何来茶叶?她好不容易找着了杯,沏好了茶,刚到帐外,便听见墨晟的答话。
墨晟!
墨晟啊!
那可是动动嘴皮子就能让魔界给覆灭一半的人!
也是个惹不起的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