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盛水很快也醒了，并没有安排什么奇怪的手术。他被推出来的时候，眼睛睁得老大，看到我叫了声姐，一切都挺正常的。

    到了病房，我问他，“感觉怎么样？”

    他说还好，“就是好像视力变好了不少，好讨厌这屋顶的亮光，太刺眼了。”

    我说视力变好了，怎么还讨厌亮光，你这太矛盾了。

    业盛水也懒得搭理我，跟我说太累了，先睡觉了。

    我跟张兴也就走了。

    明明看起来也没啥不对的一件事，可是出去医院的时候，我心里就是隐约不安，始终无法安下心来。

    晚上要去办事处开门，张兴跟我说不用打车也不用坐公交车，他就能帮我。

    他带着我，像是闪现似的就到了办事处门口，速度还真是快。

    到门口，张兴进不去。

    我忘记了，这办事处有特别的功能，里面那些穷凶极恶的恶鬼出不来，外面这些普通的鬼也进不去。

    我叫张兴就在外面等着我好了，别跟我进去了。

    他不肯，给司寇繁发消息询问进去的方式。

    我等他发消息的时候，又想起很多事情来。比如孙老板推荐给我孙尚本的时候，知不知道他其实是别的人？

    我趁机给孙老板发了条消息，问他，“孙老板，那个孙尚本还回去了？”

    我其实也是试探他，很好奇他会怎么回答我。

    孙老板没什么事，当时就回复了我的消息，他跟我说：“火啊，不好意思了。那个孙尚本出去打工到现在都没有回来，叫你久等了。”

    我愣了下，“孙尚本去哪里打工了？不是上次还安排我们见面的吗？”

    “可是他上次没有去啊，难道你没有联系上他吗？”孙老板回复我。

    弄了半天，真正的孙尚本根本就没有跟我见面。那个金圣元纯粹是假冒的孙尚本。

    张兴的电话也打过了。

    他笑嘻嘻的跟我说有方法了，然后他捏了个决，念了几句咒语就进去了。我看着他，琢磨着这结界也不知道怎么设置的，还真能放鬼进去。

    开了店门之后，我跟张兴闲唠嗑，就问他，“你刚刚给司寇繁打电话到底都说了什么，为什么脸色那么难看？”

    他说也没什么，“就是被帝君骂办事不力，竟然出了这么大的篓子。”

    我怎么觉得张兴也有事情瞒着我呢。

    不过我也没有接着问，正常看店了。

    有了张兴的陪伴，日子倒是轻松不少，他能帮我很多忙，甚至办事处都可以帮我开门，我晚上只要消停住在宿舍等着张兴开门就行了。

    不过张兴跟我抱怨说办事处太阴冷了，他进去都嫌冷，不知道我一个阳间的肉身怎么撑得住的。

    我属火么，自然撑得住了。

    孙芸芸的追悼会很快就发出了，不少粉丝哭的死去活来肝肠寸断。

    我本来觉得孙芸芸的这件事可能也就结束了，结果她的那个经纪人孙尚本竟然十分敬业，还追过来找我了。

    孙尚本打我电话我挺意外的，我一直以为孙芸芸死了，她应该也会看得开，不会找我询问这些事的。结果她不仅仅要问我，还约了我见面。

    我跟孙尚本约了在一家意式餐厅里面见面，顺便喝下午茶。

    她见了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你就是个骗子，你根本不会算命驱鬼的这一套。”

    我登时笑了起来，“难道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没有看出来？”

    她说：“本来看出来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相信你了，还把佛牌都给了你。自从佛牌给了你之后，孙芸芸迅速的衰老，第二天就已经病入膏肓，身体进入暮年。”

    “她做了很多坏事，伤天害理，这是她必定的结局。”我回答，“不过我拿了她的佛牌是为了救我自己。”

    孙尚本说：“那你真的放出那条九尾狐了么？”

    我点头说是，细节么，自然也就不跟她说了。

    孙尚本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来，鼓鼓的塞了不少钱，然后她推给我，“这个钱你拿着吧。不管怎么样，你是的确帮她解脱的人。”

    我奇怪的问，“为什么是我帮她解脱的？”

    孙尚本说：“因为孙芸芸快疯了。她其实一直撞鬼，总是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自己现在的美丽，她用尽了方法，买了无数的佛牌，互相抵制，互相之间厮杀，只为了自己的安宁。”

    看来，孙芸芸是打算用鬼来压制鬼的。

    孙尚本说：“我劝说她很多次了，不要过分迷信，努力一点也会有人喜欢。但是她根本不听。”

    这件事我已经没什么再去了解的必要，但是我很好奇孙芸芸是怎么害死那些狐狸的。

    “不知道孙姐知不知道孙芸芸当初害死一些狐狸的事情？”

    孙尚本看着我，“孙芸芸到底是不是跟你提过她的事情？”

    我说：“她也并不说实话，这些事情，我也并不是很清楚。”

    孙尚本叹了口气，“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你如果知道了，可能都会觉得好笑。”

    我喝了口果茶，等着她的下文。

    孙尚本跟我说，“这件事情，得从很长很长时间以前说起。”

    其实很早之前，孙芸芸就是迷信的，家里条件不行，她基本上都是自力更生，为了能够有更好的生活，她其实没少算计其他人。她有个从玩到大的闺蜜，关系一直不错，对她也很照顾，各方面都补贴她，生怕她过得不好。

    时间长了，孙芸芸就嫉妒这个闺蜜家里的好生活，觉得自己家里太穷了，特别想要占有闺蜜的生活。

    当时她跟几个朋友去山里旅行，顺便看风景。闺蜜孙芸芸还有一些其他人当时都去了。也就是这次去山里面，他们发现一个山洞，山洞里面有不少狐狸出没。但是山洞里面有狐狸这件事，只有孙芸芸当时看到了，其他人其实都没有看到。

    她听说狐狸这个东西很邪性，如果不心得罪了，肯定是要遭到报应的。于是她突然打定了个注意，那就是叫她的闺蜜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孙芸芸多去了几次那个山洞里面，找到了那边的出路还有狐狸的数量。她用尽了方法劝说她的闺蜜又去了一次那个山里。

    孙芸芸跟闺蜜两个人分开的时候，孙芸芸假装在山洞门口被咬伤了，只有用蜂蜜才能医治好。她闺蜜当时就信了。然后孙芸芸跟闺蜜说一定要用火将那个山洞里面的蜜蜂都熏出来，然后才好拿到蜂巢，将蜂蜜取出来用到自己的身上来。

    她的闺蜜完全没有怀疑，就真的在那个山洞门口堆了很多的稻草，然后一把火将那个山洞里面的东西全都给烧了。

    闺蜜嫌烧火的时间太长，转身就去照顾孙芸芸了。回来的时候，看到满地的死狐狸，才反应过来这山洞里面还有其他生物。

    闺蜜懊恼不已，在门口不停的道歉忏悔，但是并没有什么用，她回去后，还是一家子受到了各种各样方式的迫害，最后家破人亡。

    而闺蜜临死的时候，不知道怎么，还将所有的财产都给了孙芸芸了。孙芸芸拿着那么一大笔钱到城里打工发展，最后发展成了如今的模样。

    她闺蜜始终不知道孙芸芸的诡计。

    孙尚本之所以知道这么多，是孙芸芸说梦话的时候，她自己套话套出来的。孙尚本一直都知道孙芸芸是个十分无情而且有些残忍的人。但是因为认识的时间很长，孙尚本也就一直包容她了。

    后来，孙芸芸因为佛牌买的太多，很多鬼不受控制，导致她精神出现问题。那些鬼因为吃够了她的苦楚，后来都拼命地反噬，根本不给她活路。孙芸芸那时候经常夜里被鬼揪着浑身的肉揪醒，有的时候会看到满屋子坐满了人，各个都流着血。

    之前烧死的那些狐狸的家人，也找到了孙芸芸，制造了一系列的事情，叫孙芸芸的事业有所跌落。也就是之前的那些事情都叫孙芸芸的人生走向毁灭。

    之后就是孙芸芸跳楼。

    孙尚本说：“我根本不信她会跳楼。但是这件事已经无从考证了，我始终没有找出当时的视频还有所有的证据。孙芸芸就这么跳楼最后到现在这个情况。”

    我忍不住对孙尚本说：“那你其实一直觉得她这样反而是解脱了？”

    孙尚本说是，“只有她死了，才会真正的安心，毕竟她这么久根本没有得到过真正的快乐。”

    我拿着孙尚本的钱离开之后，心里无限感慨，孙芸芸的确是死有余辜，其实孙尚本也是这个意思。

    但是我会忍不住想孙尚本跟我的说话过程，我感觉她似乎知道的有些多了。

    而且叙事的过程中，她提过，都是孙芸芸跟她的闺蜜两个人上山的，孙芸芸就算是做噩梦，也绝不会说的那么清楚，甚至说出当时闺蜜的想法和害怕来。

    这个孙尚本到底是谁？

    她总不会就是那个闺蜜吧？

    我琢磨着回头重新再去找她，可是这个人好似消失了似的，根本不在那边了。

    我找回头，桌子的咖啡还在冒着热气。有个员工正在收拾桌子，见我回来，立马问我东西要不要了。

    我问他，“刚刚跟我一起喝茶的姑娘呢？”

    员工摇摇头对我说：“姑娘，不好意思，刚刚一直都是你一个人。”

    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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