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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夺命暗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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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碧馨失踪的消息,安吉更是火急火燎,来不及整军就只带了卓圩和二十几名贴身士卒直奔孔雀湖旁的土窑遗迹而去。

    虽已到辰时,因地球由西往东自转,故西域的天亮得要比长安略晚一个时辰,天空才刚刚泛白。

    由于光线太暗,在这茫茫荒漠中只看到随微风摇曳的胡杨树叶和高高低低的土丘,却找不到土窑入口。

    众人悄悄压低身体,潜伏在一个大大的山包后面匍匐着,静静地等待东方的那一盘浑圆的晨曦贴着荒漠的棱线冉冉升起。

    早晨的太阳如刚睡醒的孩子,被飘过的云朵遮掩得忽明忽暗,透出一层淡红,整个荒漠像是一片睡着了的海被叽叽喳喳的鸟儿叫醒。

    远处的孔雀湖旁一抹苍翠,犹如一块中间透亮周边碧绿的宝石镶嵌在荒漠上,如同少女的明眸。

    众人脚下几十米高的沙丘连绵起伏横贯南北,随着时间的飞逝,昏暗的沙浪变得明亮了起来。

    安吉吩咐众人四处打探,寻找土窑的入口,可众人方圆几十里地毯式搜索也找不到蛛丝马迹。

    在这一大片茫茫的沙海里,低洼处长着如春笋一般的肉苁蓉和白白的生石花,一撮一撮的长穗柳零星地点缀着。

    一个时辰又过去了,众人还是一无所获。

    “将军,喝口水吧!”

    卓圩递过来一个装满水的牛膀,可安吉哪里喝得下。

    琼羽失踪半月有余,孔雀湖边的五名妇女无辜丧命,碧馨又不见了,转眼间就要到向王上复命的日子了,可这案子依然没有一点头绪,好不容易发现点线索,却又全断了。

    卓圩再三递过牛膀,安吉也只好接了过来,解开系在口上的绳索,咕嘟咕嘟喝了几口,递给卓圩,起身拍拍长袍后面的沙土。

    “走,去胡杨林那边看看。”

    安吉说完,走向他的马儿大黑,右手牵着缰绳从两座山丘中间的沟壑走了过去。

    此时,大黑却停住了脚步,任凭安吉怎么拖拽也不敢迈出一步。

    见安吉拖拽得紧,马儿开始惊慌了起来,前蹄腾空往后仰退。

    “将军勿动!”卓圩大声道。

    安吉一愣,也不敢挪动步子,呆呆站在原地,傍边的士卒也满脸惊讶和不解。

    卓圩轻轻走了过来,伸出右手轻轻将安吉拉了过来。

    “这马儿不肯迈步,地下肯定有东西!”

    卓圩说完,接过安吉手中的缰绳再递给一旁的士卒牵着,将整个身子匍匐在地面,耳廓贴地,仔细倾听着大地的心跳,但还是什么也没发现。

    安吉刚刚已从这里踩过,也没发现什么异样,见卓圩这般东掏西跺,又转身回来,在刚刚跨过的地面蹦起来一跳,只见沙面抖动了一下,并没什么异样。

    此时,卓圩也走了进来,两人会意地一看,四足猛蹬地面,腾空一跃,齐齐猛跺在地面。

    “轰!”

    一声巨响,安吉和卓圩掉进了无尽的黑暗。

    再怎么强悍的将军,在强大的地心引力下自由落体几秒也会要了命,还好他们着地的皮面上是一层软软的潮湿沙粒。

    安吉头脑一阵眩晕,左手刺痛无比,怕是断了。

    他强忍剧痛,挣扎着勉强站起身来,四周伸手不见五指,一片漆黑寂静。

    仰望头顶掉下来的入口,如挂在天上的一颗碗大的星辰。

    天哪,莫非掉入了地狱?

    安吉晃了晃脑袋,让自己尽量清醒,自个儿使劲拧了一下手臂。

    “呲!”

    咧着嘴哼了一声,还能感觉到疼痛,谢天谢地还活着。

    他将外衣披风脱了下来,右手伸进怀中,掏出火石,碰撞了几下将脱下的衣物点燃,他们掉在一个大斜坡上。

    借着火光,安吉看到平躺在一旁的卓圩,这才想起卓圩在坠落之中使劲将安吉推开,不然卓圩整个人就砸在了安吉身上。

    “卓圩!卓圩!”

    安吉的叫喊声在无边的黑暗中回荡,感到阴森恐怖。

    见卓圩没了一点反映,安吉上前摸了摸他的鼻气,还热乎乎的喘息着。

    安吉伸出右手用力推搡了几下,只见卓圩打个寒颤,动弹了起来,挣扎几下,自己爬站了起来。

    见到二人还活着,相觑一笑,卓圩右手轻拍了一下安吉的左手。

    “哎呦!断了。”安吉轻哼了一声。

    卓圩捡起地面燃烧着的衣物,朝安吉的左臂照了一照,扔掉“火把”,轻轻抓起安吉的左臂抬平,使劲一拉一送,伴随着安吉“啊!”的一声尖叫,只见安吉手臂“跨啦”一声已被接上。

    “将军的手只是脱臼了,没有断。”

    安吉听到此话,高举左手臂甩了一圈,果然接好了,除了有些疼痛,已好多了。

    忽然,眼前一片亮光,黑洞洞的深坑中燃起一抹亮光。

    “你还带了火把?没想到我们粗枝大叶的卓将军也如此心细。”

    “听说将军要来探查破窑,随手在府里拿了几根。”

    顺着火把光亮看去,是一个巨大的人工坑洞。

    仰头看看刚掉落下来的口子,大约有二十几丈高,而其他地方也只有十几丈高。

    因雨水常年浸蚀,上面的砂石逐渐坍塌下来,顺着斜坡往下滚落,形成一个薄壳。

    他俩沉浸在依然活着的喜悦中,却忘记寻找出路,这一平静下来才想起。

    若找不到出口终究还得饿死在这里,这比瞬间掉下来摔死痛苦得多。

    安吉和卓圩冷静了下来,仔细探查着四周,仿佛在斜坡下面依稀听到细细的水流声,二人顺着斜坡继续往下走。

    果然,斜坡下面是一个水潭,水面不深,能淹过膝盖。

    但这些细沙常年浸泡在水里,如盲目下水,很可能会如沼泽一般陷落下去。

    再一看水潭四周,是条光光的道,只是常年没人来过,被上面掉落的细沙薄薄的覆盖着。

    水潭下方有个暗渠,大约九尺高六尺宽。暗渠两边是一条毛道,魁梧的卓圩不用低头便可通过。

    火把朝上照去,每隔一段距离都有一口竖井,只是井口已被风沙死死封住。原来他们就是从被覆盖着的竖井掉了下来,只是竖井下部沙粒松软滑落成一个圆锥形。

    眼看第一根火把已经燃烧过半,得抓紧找出路才是。

    安吉和卓圩侧着身子,顺着暗渠边上的毛道走去,却也不敢走快,一不心就会掉进暗渠里。

    暗渠的水不深,但不知渠底的细沙有多深。

    “咔嚓”

    一声脆响,卓圩似乎踩断了什么。

    低头一看,是个死人的头盖骨,看样子至少死了几十年。暗渠旁边潮湿,空气随着水流流动,皮肉早已腐烂,只剩一幅腐朽的骨架。

    正当二人惊奇时,火光往远处照去,天哪,暗渠两边堆满密密麻麻骨架。有的坐躺着仰着头,有的怀抱着婴儿,有的卷缩着躺在地下,估摸不下五百俱,看形态像是活活饿死在这里的。

    安吉和卓圩心凉了半截,出路肯定已被堵死,莫非他二人就要命绝于此?

    只要有一丝希望就绝不放弃,哪怕挣扎得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也要继续找到出口。

    他们心翼翼地绕过这些骷髅,避免失足踩滑。

    安吉想起在琼羽药房看见的悬梁怨鬼,再看看这满地的骷髅,伴随着滴答滴答的水滴声和脚步声,总觉得背后凉意悚然,有人轻拂而过。

    一根火把烧完,他们已经在暗渠边上走了半个时辰,仍然没有找到出口,哪怕是疑是出口也行,可除了这黑暗蜿蜒的暗渠,以及静静流淌着的水流,他们什么也没找到。

    当点燃最后一根火把时,他们越走越绝望,一言不发,径直走着。

    “哗啦!”

    卓圩啊的一声朝暗渠滑落下去,安吉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拽住。

    安吉背部抵着沙粒墙壁,暗渠道非常狭窄,全身的力气使不出来。

    卓圩本来就身强体壮,足足二百来斤,若是换作其他地方,凭安吉的臂力,活生生提起卓圩也并不太难,可眼下拖拽着如举万钧般吃力。

    安吉死死拽住卓圩手臂,咬牙切齿往上拖拽,可怎么也拽不上来,早已气喘吁吁,额头冒着虚汗。

    卓圩蹬踢了几下,刚踩稳,沙粒过于酥软,却又滑了下去,双脚悬空,找不到支撑点,用绝望的眼神望着安吉。

    “将军,你快放手啊!不然我们俩都活不成。”

    “放屁,看这样子估计我们都活不成,但也不能就这样轻松的死去,要死一块儿死。”

    这是安吉第一次爆粗口,面临死亡的恐惧,所有的繁文缛节、君臣纲常,什么权柄天下、美人如玉,都他妈见鬼去吧,只要兄弟能上来,哪怕最后一起死也总算有个伴,黄泉路上不孤单。

    看着卓圩慢慢松手,安吉愈发愈用力,脸上暴起青筋,手臂骨骼咯吱咯吱作响,这只手怕是要活生生扯掉了下来。

    “卓圩,你个混蛋,要敢放手,郭雨就得改嫁!万一嫁给狂暴之徒,领你俸禄,欺负郭雨,还打你孩儿”

    没想到平时温文尔雅的安吉将军,像变了个人似的,能说出这等话来。话粗理不粗,卓圩听到,激愤得又紧紧攒住安吉的手掌,双脚又猛蹬了一下,可还是失败了。

    “我有办法。”

    安吉说完,慢慢将如树桩般扎牢地面的左脚掌轻轻移到道上的一根腿骨上“咔嚓”一声踩断成两截,轻轻坐蹲下去,左手将火把竖立靠墙,轻轻拾起一段尖头的腿骨缓缓递给卓圩。

    卓圩抓住安吉的右手使劲往上用力,单手将自己提升了一个高度,接过安吉手中的腿骨,使劲往暗渠河道壁上扎了进去,配合着安吉的臂力,翻身一跃,跳了上来。

    两人紧抱在一起,有种劫后重生之感。喘息了会,拾起竖着的火把,这才又恐惧了起来,还没有找到出路,迟早也是个死。

    这一折腾,最后一根火把已经焚烧得过半,得抓紧找到出口。

    又过了半个时辰,火把只剩下丁点,火光也暗淡了下来。

    前面阵阵冷风袭来,安吉尽然没有走热,打了个寒颤,求生的丁点希望也被这阵冷风吹灭。

    冷风?冷风从何而来?

    此时,二人才清醒了过来,密闭的洞穴空气流动少,这冷风定是洞口吹进来的,欣喜之余,他们加快了脚步。

    大约走了十几丈,转过一个大弯,前方可以看到星星点点的亮光,这定是神明指路的灯。

    安吉和卓圩终于从绝望中看到了希望,真是上帝关上一扇门的同时也开了一扇窗。

    原来这个大弯将外面的光亮全部挡住,里面漆黑一片。

    “噗噗!”

    暗渠边上一群诡秘的响动把卓圩吓得不轻,连忙探头过去一看,原来是一群沙鼠,听见响动惊慌地逃走了。

    平日里把洞打到屋檐墙角城楼边栏的沙鼠很是让人讨厌,可此时的沙鼠却如同那报信的天使,他们的举动告诉安吉前方就是洞口。

    “咦?有人!”

    卓圩轻声喊道,指着地面燃尽灯油的马灯竖在墙角。

    拿火把过去探照一看,确实是个铜制的马灯,把手铮亮,没有锈迹,可见这盏马灯是不久前有人放置在这儿的。

    再往前走去,发现一些土瓮和木盆等生活用品。

    “嗯?——”

    似乎听到了女人的闷哼声。

    二人觉得很是蹊跷,这种地方连个出口都没有,怎么会有人住呢?

    回想起孔雀湖边死去的五个妇女,死相恐怖至极,而琼羽和碧馨也相继失去了踪影,在这死寂的暗渠里竟然有女人的声音?难不成真是闯鬼了?难道前面碰到的几百俱尸骨都是被恶鬼吃剩下的?

    为不打草惊蛇,安吉将手中的火把往地面的沙土一插,将它熄灭。

    沿着零星的光亮,他们继续匍匐前进。

    往前走了二十几丈,发现暗渠两边挖有无数岔道,沿着岔道走了进去,又是些环形的通道。

    他们惊奇地发现环形通道两侧有许多人工挖掘的洞穴,洞口装有木门。

    轻轻推开木门,里面漆黑一片。今天就是因为粗心大意才从竖井掉到这暗渠,还险些丧命。

    木门里面一点光亮也没有,说不定一脚踏入便是万丈深渊。

    安吉和卓圩不敢妄动,只是顿足在门口。

    卓圩从怀里掏出火石,“啪”,借着火石碰撞产生的火花望去,洞穴里很宽,足足有两个房间大,里面摆放着许多陈旧的器皿和木制工具,看上去已有几百年历史。

    这是一个穴居的部落,为什么全部饿死在暗渠两边而不出去?他们究竟经历了什么?让他们宁愿活活饿死洞中也不敢出去?

    很多疑惑困扰着安吉和卓圩。

    单顾着惊叹这里的景象,尽然将刚才听到的声响忘记。

    二人回过头来悄悄将耳朵竖起,仔细聆听。

    “嗯!?——”

    又一声女人的闷哼和呻吟声传来,卓圩和安吉听清了方向,沿着声响传来的方位探去。

    可这环形的通道一个连着一个,光线昏暗,他们足足转了几圈也没找着女人发出声响的地方。

    正当二人转昏头脑手足无措时,远处一抹淡黄的灯光亮起,一闪一闪,忽明忽暗。

    安吉和卓圩轻脚快手地朝光亮探去,是个洞里发出的光亮。

    他们渐渐放轻脚步,就连双方的鼻气都能听见,慢慢朝有亮光的洞穴逼近。

    透过快要腐朽垮掉的木门朝里面望去,一个女人侧躺在洞穴中央的地面上。地面铺有厚厚的干草,女人的脸侧向里面,无法看清,只是难受得不停蠕动着身躯。

    灯光闪亮处,依稀可见女人丝布紧裹着优美的曲线和曼妙的身姿。

    卓圩和安吉将脸贴在木门缝隙,把瞳孔的焦距拉到最大。

    只见墙角另一女人慢慢爬起身来,背对着木门,轻轻将侧躺着的女人翻过来平躺着,拿起手中匕首,掀开平躺着女人的长袍,“呲呲”抛开她的胸膛

    女人显得十分痛苦,但没有任何挣扎,任凭站着的女人扒开她的肚皮

    忽然,平躺着的女人将脸往木门外侧转了过来,两眼闪耀着绿芒,天哪!是碧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