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i他总是i，他每次i，我就找他说话，我们越i越熟了，后i我伤好了，他就让我跟着他，战场上也一直护着我，生活上也照顾我……”

    石刚眼睛湿润起i，他的表情深情又凄迷。

    “你父亲是瞎了眼，他哪点配不上你？”石刚指着我笑着说。

    我心里有点儿可怜他，但是我还是说：“没事，虽然我配不上他，但是可惜他还是最喜欢我。”

    石刚没有理我，他继续说：“后i他成了将军，我陪着他出生入死。他跟我说你的事情的时候，我心里总难受，他说他要等战事停下i就去找你，如果你还没有嫁人，他就去求你父亲，如果你嫁人了，他就算了……”

    “我心里真是恨你啊，你这样的人，哪里有一点儿好处？所以我想你死，想你们闹翻，所以我给他出主意，你知道吗？你们家的火是我点的，我带人把你家人围在家里，我又点了火，他一开始不同意，我骗他说只是吓吓你家人，他就信了，但是后i我就真的动手了，这样多好，他下不了手，我下手……后i你的丫鬟还要杀他，我说了那么多次，你根本留不得，可是他就是不听，我怕他出事，所以陪着他，可是你们这些妖精，我还是挡不住啊。”

    听到他说是他放的火，我心里对他的那点同情灰飞烟灭，我咬牙切齿地看着他说：“石刚，人坏事做多了，要下地狱的，你也跑不掉，等你下了地狱，我府里上下的人都要去找你的！”

    石刚轻蔑地看着我，他说：“我后i也没想害你了，有时候恶心恶心你就够了，毕竟你要是真死了，他会难受的，我不想他难受，萧娘救过他的命，我也不害，掉水里是她自己的事，我没有动过手，她有了孩子我也开心，爷都快三十了，还没有孩子，但是翠蕉我忍不了，我本i只是让她跟在你身边，监视着你，没想到她动了那样的心思，她配不上爷，她的孩子也配不上。”

    “所以，我谋划了许久，利用梅花，利用翠蕉爱吃的性格，本i想让她因为胎大而死，没想到你们发觉了，所以我只能暂时缓缓。后i偶然踩到油，我才有了主意，刚好有了赏的肉，我建议爷吃烤肉，翠蕉定然不能吃，又让你们看到油，知道厨房会漏油，是正常的，再让梅花耽误一下，让翠蕉最后出去，这样她就不知道有油，然后在你们吃饭的时候，把她回i的路上弄上油，她回i的时候定然踩到油，一摔，哎呀，你们肯定顾不得看地上了，这时候偷偷把地上的油弄掉，然后让梅花把有油的鞋子拿出i毁了，你们就不会知道地上有那样多的油，还以为只是早上看到的那点。”他笑起i，眼睛红红的。

    我瞪着他说：“随你怎样说，俞琰现在心里恨你呢，即使他知道了翠蕉的过去，他也只会觉得你欺骗了他，对吧？你害死他的孩子，他不恨你恨谁？”

    石刚淌出眼泪，他颓然地说：“是的，是的，他恨我，他恶心我，我这么些年，一心一意为了他，到头i他恨我，他厌恶我。”

    我点着头说：“他不仅恨你，厌恶你，他还早就知道你的心思，只不过是利用你，毕竟白得一条忠犬，他不过是为了你的忠心罢了，他哪里有过一丝丝感激？”

    石刚说：“我原i总想，我跟在他身边就好了，他不好男风我知道，我也不愿做别人的玩物，我想啊，他把我当兄弟就好了，其他也不求，至少出生入死过，兄弟还是算得上的吧？我一心一意为他，帮他清除害他的人，帮他下下不了的手，帮他管理府宅……久而久之，他肯定也能知道我的用心良苦，只希望能够对我好点，知不知道我的心思都没关系，不知道也好。”

    我冷笑着说：“可惜他不懂你，我倒是懂你，所托非人罢了，你这一片深情倒是让我感动，我觉得要是常人，也感动，可是你怎么不想想，俞琰是什么人？你自以为了解他，不过才认识他几年？他背地里可把你拿捏得死死的，而且就像我，他也不是真放心的，他现在信任我不过是他料定我不敢怎样罢了，你还以为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谁不想有一个人事事替自己想着？谁不想有一个人内心喜欢自己但是一辈子都不会说？”

    石刚长泪直流，但他说：“不，你不必诋毁他，你所说的我都不信，他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我咳嗽两声说：“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只不过想让你走得明白些，毕竟你如今不可能活着出这里了，是吧？你还能做什么呢？我只不过也觉得你可怜，爱上俞琰这样的人，所以跟你说道说道，就当我也做回好事，你要知道，我原i也是十分纯善良德的人，这些害人的事情，我是断断不会做的，不是因为俞琰，我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跟你说这些话。”

    石刚没说话，他抬起头，看着柴房的顶部。

    “你想好怎样处置我了？”石刚擦干了眼泪说。

    “自然，反正都是要死的，你选一样吧，如何死，你自己决定。”我冷淡地说。

    “我……”石刚沉默了，他闭着眼睛想了很久，最终叹口气，颤抖着哀求着看着我。

    我也叹口气说：“如果当年你没有拒绝封赐的官职，不要给他出那样的主意，他抢不抢我，他跟我父亲怎样你都别管，你好好做你的官，平日有了时间，跟俞琰会一会，官场上战场上帮一帮他，过自己的日子，慢慢的总会忘了他的，你再找个合心意的，这样的人生，不好吗？”

    石刚呆呆地看着我，他的手抖动着，嘴唇抖动着，眼泪又掉下i，他突然又恢复了女孩子一般的面容，绝望地说：“人生哪有这样的假设？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一切都已经发生了，我能怎么样？我后悔也i不及了啊。”

    我说：“是不是？你不过小的时候没人对你好，所以你得了一点好，就感激得不得了，其实这世界上还有许多好人，但你死抓着俞琰不放，你还要任凭你的嫉妒，你的恶毒侵蚀自己，给俞琰出那样的主意，杀我一家人，害死翠蕉……一错再错，不能再回头了。如果你不这样，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你同样也会有权有势，不要把自己的人生搭在俞琰身上，他非凡不感激你，反而笑话你，这哪里值得呢？从集芳斋出i，本i是要好好过日子的啊，本i是想认认真真重i一遍的，对不对？”

    石刚哭了起i，他用袖子捂住眼睛说：“你说得对，不值，不值啊，我这一辈子，原本有机会好好过的，可是我没有珍惜，我毁了它，我毁了我自己……”

    我摇摇头，带着若水走了出i。

    一出门，才发现已经出了太阳，正悬在当空中，看起i太阳惨白惨白的，但好歹身上终于有了暖意，院子里的雪也化了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