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敖醒了过来,脑袋一阵迷糊,满脸的灰尘,头发乱糟糟的。他的耳朵变得不灵光,眼睛里的事物还是模模糊糊的,身上还有鲜血,所有出现在她眼睛里的人和物都像带着迷蒙的微光。这些人和物仿佛在扮演着上帝和上帝的东西一样,充满了神圣感,缓慢的动作让他产生了意识错觉,以为自己是来到了天堂里。
他的房东,一个中年男人坐在床边,搂着他的脑袋,不断地用手轻拍着他的脸,并让人给他叫了救护车。
他醒了过来,眼角像是被人撕裂了一般,变得如同毕加索油画中的立体画似的。
“怎么了?”他脸色卡白地问道。
“怎么了,你自己不知道?”
房东的声音就像空谷回音一样,不断地在他的耳边重复地响着。
他不再说话了,闭上眼睛又休息了一会,吓得房东以为他昏死过去了。他再一次被房东拍醒了过来,眼睛里的一切开始变得清晰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他看着对面墙壁上的巨大洞口,瞅着四周凌乱的家具,身后的房门也被异物撞烂了,空调和桌椅全都被砸得稀巴烂,地上一片粉末般的瓷砖碎片,自己仿佛身处在一片废墟当中。他透过对面墙壁的洞口看着城中村的街道,外面的出租客和房东正端着奇怪的眼睛看着他的房间。
李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胸膛,没有发现自己被刺刀插穿的伤口,于是向房东问道:“那两个日本兵呢?”
“什么日本兵啊,你到底在这里干了什么?”
“我什么也没做!”
“那就见鬼了!”
出租屋门外,一群看热闹的人探着脑袋,嘴巴絮絮叨叨地说些奇奇怪怪的话,都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看到这里到处都是子弹,还有炸弹!”
“你疯了吗,难道你在这里制造那些东西,我一进屋就看到你躺在地上,你怎么能在这里做这种事?”
“我没有做。”
“那这里怎么会一团糟?”
他没来得及说上几句话,救护车和警车就到了出租屋外。几个护士抬着担架,张着大嘴,不断地发出赶鸭子般的吆喝声,催促围观的群众给让个座,然后和房东说了些话,将李敖抬进了救护车,送到了医院检查身体。
几个警察迅速封锁了现场,将无关紧要的人驱散,开始寻找周边还有出租屋楼上楼下的出租客做笔录,勘察现场……
下午,两个警察来到了医院病房,向他询问案情。
“你好,我姓刘——你可以叫我刘警官!”
“你好——”
“身体还好吗?”刘队问道。
“医生说没事,只是脑袋轻微震荡而已。”
“这样——你躺下闭上眼睛,我们问你一些事,你就直接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谢谢!”
警察翻开了随身携带的笔记本,按了下自动笔,问道:“你当时在房间里做什么?”
“什么也没做,只是发呆而已。”
“你不用上班的吗?”
“失业了,没有事做。”
“后来呢,房间怎么会像发生爆炸一样?”
李敖听了警察的话,心里一阵痒,他闭不上眼睛了,只想告诉这些警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虽然自己也不知道那些事是不是自己做梦。他将事情经过前前后后告诉了警察后,两个警察端着难以置信的眼睛看着他,怀疑他有些精神失常了。
“我想我们还得来找你,你先好好休息!”
他们派了一名警察守在病房外,然后又回去调查事情真相。
房间里没有任何的火焰残留物和炸弹碎片,包括李敖所谓的子弹弹头也找不到,能够造成这样破碎的粉末般的场景,更像是霰弹枪类暴力物所为,普通工具无法造成这种创口。警察看着空荡荡的墙壁洞口,在房间里也没发现铁锤类物件,查看了出租屋内的监控视频录像,询问了他的房东,发现李敖也才入住仅仅几个月,根本找不出李敖作案的动机和工具,何况这爆炸没有来头。
第二天上午,当警察再次来到医院病房,希望就李敖衣服身上那些血液的da鉴定结果再次询问李敖,他们发现他衣服上的血液da和他的da不符合,而房间里的其他地方也找不出其他的血液痕迹,这实在让人感到头疼。
“他怎么样?”
“刚吃过午饭,休息呢,”看守的警察说道,“队长,你们吃了吗?”
“也才吃,调岗吧,你也快去吃饭。”
带头的警察推开病房的门,发现房间里空荡荡,一个人影也没有。他叫了一下李敖的名字,没有得到回应,房间的床底和门后也没有看到李敖的身影。
“人呢?”警察队长又将那名准备去医院食堂吃饭的看守队员叫了回来,“让你看守的人呢,到哪里去了?”
“见鬼——明明在房间里的,我看着他进去的,没有走开啊!”看守的队员也找了一遍病房,没有看到李敖,皱着眉头自言自语般地回答着。
“你赶紧去看下监控!”队长对跟来的另外一名警察说道。
他走进了房间又向队员确认了一番,得到肯定答复后,右手捂着嘴巴,看着房间里的空调,又走到窗子边,检查了下创口。为了开空调,那些窗子都从内反锁上了,没有人能从房间里逃出去,还能将窗子从内反锁。
他松了手,然后也一并下了楼,调取了附近道路的监控视频,也没有发现穿着医院病服的人从医院里走出来。
“队长——从医院的摄像头看到,他的确进了病房再没有出来过。”
“真是奇了怪了,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警察感到不可思议,但不得不将这件奇怪的事报告给自己的上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