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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大良国有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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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良国很大,万亿黎民,东西南北方圆两万里,山河壮丽。

    东面靠海,城镇繁华,南北数省三千里的良田养活了半个大良国。

    南下过了九转江是深山密林,奇花异草,楠木紫檀,当然更多的是猛兽毒虫,瘴气沼泽。

    西出千里狼山是大漠,戈壁草场,丘岭雪山。

    北方冷,越往北越冷,极北之地更有终年不见天日蛮荒雪原,人迹罕至。

    大良建国很久了,至今六百余年。先后明君无数,国富民强,国泰民安。

    ――――――――

    于定安是个老秀才,无妻无儿,家住在杭州城外吴山脚下的三贤镇,主业是文惠书馆的馆长兼教习先生,教启蒙的幼童习文识字。年近六十时想到自己一生教书,教的是先贤古圣流传下来的经史子集,育人无数。还攒下二百多两银子加十来亩地,可谓衣食无忧,但自家家传的武学却没人传下去,甚为遗憾。

    老于家三百多年前出过一位征战沙场的先锋将军,这位将军没上过几年学,却留下了两本亲笔写画的书,两本书都没名字。一本全是字是内功心法,错别字不少写的也不甚通顺。一本全是图是武学招式,画的一个人拿着根棍上窜下跳,有些滑稽。两本书是这位将军壮年之时用了不到半月时间著作的武学书,后人找武林高手钻研过,高手给这位后人面子,留下四个字:不过尔尔。后人听后懂了,便将其束之高阁留作纪念之物。

    一直传至于定安手上,于老秀才从学到老,年前和隔壁街的绿林高手因为二两猪肉打了一架,险胜,自觉这家传武艺高深莫测自己也将这功法练至化境。于老秀才无后,不想家传武艺就此失传就想出门找个优秀的传人,临出门时下定决心――不计时间游历整个大良,一定要找一个最好的弟子。

    年近六十的于老秀才套上牛车挂上宝剑,锁上院门一路向西寻找传人去了……

    第一站到了五十里外的西湖边上,游历了西湖一天,没找到个合适的传人,在一共花了二两三钱银子的饭菜钱之后的第二天,于老秀才觉得传人好不好是要看师父教的好不好,不在于资质的好坏。以自己对武学的见解高度,便是一根朽木也能调教成武功高于那隔壁街的绿林高手的更高手。

    那隔壁街的绿林高手叫王二赖,是个杀猪的瘸子。

    于是于老秀才觉得自己这二两三钱银子花的值,虽然还没找到传人,但二两三钱银子花的值。自己心性又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二两三钱银子花的值,文采武学也必定水涨船高,所以二两三钱银子花的值。

    正心疼着银子时就在西湖边上碰到了这根朽木,还是一个乞丐的韩阳。

    于老秀才看这个乞丐生的面黄肌瘦双眼无神,妥妥的就是一根朽木。顿时豁然开朗,这就是我的传人。

    于是于老秀才给了乞丐半个馒头问乞丐:你可有名字?今年几岁?家是哪的?家里可有长辈?

    乞丐答:我叫韩阳,今年七岁,没有家人,也不知道家是哪里。

    老秀才又问:你可愿意随我习文学武,成就如我这般文武双全的不世之才?

    韩阳抬头仔细看了于老秀才一会,这老头笑容猥琐,额头窄下巴尖,三角眼八字脸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韩阳:你是想拿我换银子的人贩子吗?

    于老秀才:……

    韩阳:我懂事了,不是两三岁的娃娃,不能给人家当儿子,最多给人当长工。

    于老秀才:……

    韩阳:但是我还,干不了重活,东家还要费米养我,别人抓过我一次,卖不掉又把我扔了,所以你不要抓我了。

    于老秀才:……

    朝阳说完转身走了,一边走一边啃着人贩子给的馒头。

    于老秀才想:我如此仙风道骨的和蔼老人怎么会是人贩子,这孩子当真朽木不可雕也,我要去教训教训他。于是追上韩阳上前跟他理论……

    ――――――――

    于老秀才得了韩阳当弟子心里高兴,给韩阳买吃的买穿的将韩阳养的白白胖胖,拿韩阳当亲孙子多过当弟子。韩阳也聪颖乖巧,教文学文教武学武,也拿于老秀才当爷爷待,不出一个月满镇都知道于老秀才得了一个漂亮孩当孙子。

    过了两年,一天下午韩阳拿着木剑在于老秀才的监督下左刺右挑的摆着从图画里学来的滑稽姿势,嘴里还大声念着不甚通顺的内功心诀,练了两遍。于老秀才见韩阳练的纯熟嘴里念的也一字不差,老怀安慰捋了捋胡子说道:剑法你练会了,内功你可有不懂之处?

    韩阳:师父内功我一点也不懂。而且剑法我总是觉得哪里不太对,您说我们用刀练的话……话还没说完就被于老秀才挥手打断。

    于老秀才拿出图画书说道:虽然上面没说是剑法还是刀法,但是你看这画上的人拿着的兵器是直的,再说我那先祖会写书作画肯定是一方儒将,儒将都是用宝剑的,所以肯定是剑法。

    韩阳:这样啊,但为什么练剑时要大声颂背内功心法呢?我都不懂是什么意思。

    于老秀才敲了敲韩阳的脑袋说道:不懂没关系,古圣有云:书读百遍其意自现,虽然你资质差的如同朽木一般,但你念个几千遍总能领悟一点点的。

    说完也取出一柄木剑带着徒儿一起练着滑稽的姿势,嘴里一起喊着不通顺的内功。

    韩阳记忆力好,再晦涩的古文经义通读几遍就能背诵个七七八八,于老秀才送韩阳去考试,当年杭州府二十多个中得秀才的书生中就有韩阳一个,这年韩阳才十四岁。

    韩阳脾气温和,师父让学心法就学,虽然师父也不会,韩阳照着书练了两年的呼吸法门还真让他练出了内力。

    韩阳也有犟的时候,认准图画不是剑法任凭于老秀才苦口婆心的教导解释就是不听,自己重新削了把木刀照着图画练,起先比于老秀才教的剑法更滑稽,于老秀才也斥之以鼻,但时间久了韩阳慢慢领悟图画里的刀法配合日益精通的心诀将刀舞的是虎虎生风大开大合。反观于老秀才练得如同杂耍一般剑法,于老秀才……。

    春去秋来,一老一少笑笑闹闹的过了十年。韩阳武艺越来越精深模样也越来越好看,朝阳一般的生气勃勃,而于老秀才老了,身体每况愈下,到了风烛残年过一天赚一天的日子,这两年有个病有个灾的全靠韩阳悉心照顾。

    这年夏末于老秀才淋了雨染了风寒,反反复复了十多天,韩阳请来数位大夫,都说无力回天了,韩阳很伤心,衣不解带的伺候于老秀才,珍惜最后能相处的时光。

    中秋晚上,韩阳给于老秀才喂了汤药之节后,于老秀才奋力的坐了将韩阳叫到身前说道:人到七十古来稀,我活到头了,你也不用悲伤,我这辈子虽说是个秀才可也算不上是个文人,家传的武学也让我练成了笑话,文不成武不就的,最得意的就是收你为徒。

    年轻时候想出去闯荡一番江湖,奈何学不到武艺手无束鸡之力,想多读书成就一番学业,可脑子笨四十岁才中的秀才……

    我以前整日叫你朽木笨蛋,其实你聪颖,人也善良,长的也好看,但你脾气执拗,认准了就如同倔驴一般这点要改,唉别改了,如我这般随波逐流的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我死了之后你想娶妻升子你就多读书,咱家这十来亩地也够你衣食无忧的,你想出去你就把房子地都卖了,不用再牵挂这里。我是想让你出去游历一番的,就做你想做的,去你想去的地方,替我去看看这天地有多大。

    韩阳早已泪流满面泣不成声,使劲的点头应承……

    第二天于老秀才没有醒来,韩阳为他披麻戴孝将于老秀才入土为安。

    一开始伤心于老秀才不在了,时间久了忘掉了伤心,也没想要出去游历江湖,每日里看书练武,过着充实又无聊的日子。

    ――――――――

    于老秀才死后第二年,韩阳十八岁了,收到一封来自南面万松山庄庄主许持节的亲笔信,信上说要韩阳务必去万松山一趟。

    韩阳长的好看,于老秀才还活着的时候就有十里八乡的官家富户想与之结亲,但因为都得罪不起南面百里外的万松山庄许家,就都不了了之。

    万松山庄很大,占了大半万松山,是传承数百年的武林世家,江湖上排的上号的大势力,有不少门人子弟是江浙一带抵御倭寇的军中栋梁,又经常帮周边官府抓捕为非作歹的武林强人,所以都官府都要尊敬三分。

    周边普通人眼里万松山庄是很可怕的,大概就是占山为王的绿林强盗。那都不敢提及此事,又心有不甘,周围有些长舌妇就明里暗里的造一些风言风语比如许家的五姐十岁了还不会说话,许家的五姐十二岁因为长的太丑都没有人敢正眼看她,许家的五姐十四岁时已经打骂死了二十个家丁婢女,许家的五姐十六岁因为太胖坐轿子要二十个人抬……

    韩阳问长舌妇:那许家的五姐十八岁时又有什么惊人之举?

    长舌妇看了韩阳会说道:你都要被抢去当压寨姑爷了你还不知道许家的五姐今年正好十六?

    韩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