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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万松山庄五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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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阳以前不认识万松山庄的任何人,当压寨姑爷这事要从数年前的初夏时节韩阳中秀才那日说起。

    西湖边上有一家叫翠湖居的酒楼,邻水而建大气奢华,文人墨客达官贵人游至西湖大多都会来此处宴饮。本地的学政大人每年都会来这酒楼邀齐杭州有名文人大儒在放榜当天宴请榜上有名的秀才公。

    放榜当天早上韩阳自己来到杭州城。中了秀才兴奋之时就随着一众秀才书生来到了酒楼,酒楼三楼有东西两个大厅,秀才宴在西厅,十余位文人墨客轻摇着折扇间高谈阔论好不潇洒,还请来的几个名伶花魁也含羞带怯的惹人垂怜。

    众人入座,七八桌酒席好酒名菜一一上齐,几位名妓见韩阳年少,又生的唇红齿白惹人喜欢,纷纷过来与他搭话,语笑嫣然,韩阳长这么大哪里经过这阵仗,美人在前香风阵阵,听众人夸赞他年少有为又生的英俊,韩阳羞答答又有些飘飘然应承着,有位身穿粉衣胸口丰盈的娇媚姑娘来到韩阳身旁,自我介绍说是倚翠楼的文文姑娘,想请最年少的秀才公饮一杯酒,说着双手捧上酒杯,周围的秀才们也纷纷看热闹起哄。

    羞答答的韩阳也不推辞,接过来就一饮而尽。文文姑娘久经风月,熟悉又自然的坐在韩阳身旁给韩阳斟酒布菜,与韩阳对饮起来。韩阳也不拒绝,酒到杯干,引来周围人的阵阵喝彩。

    酒是状元红,算是比较清淡的酒,两人都喝了不少,韩阳年少哪里会喝酒,喝多了才知道自己酒量不行。刚开宴不到一刻钟,虽然修得内功傍身可也醉了。

    文文姑娘也有些醉了又给韩阳斟满一杯,笑盈盈的看着韩阳,韩阳不敢再喝,推脱说要去一趟茅房,盼着这厚脸皮的姑娘去给别人敬酒。文文姑娘伏在韩阳耳旁娇声说道:弟弟你且快去快回,姐姐在这等你。说完还拍拍韩阳的大腿,燕声娇笑。韩阳落荒而逃……

    韩阳出去吹了一阵风,酒意上涌,想着自己如此逃走定要被人耻笑,还是再去会会这厚脸皮的文文姑娘定要将她灌醉。

    刚上到三楼就被酒楼的伙计热心的引到了东厅,韩阳晕乎乎的就跟着进来了。

    韩阳虽说生的高挑,但一看就是个半大孩子,西厅是秀才宴,孩怎么可能中秀才,不怪伙计领错了门。

    韩阳进来也不看别人,只在东厅的酒桌间转悠寻找还在西厅等韩阳回去对饮的文文姑娘。

    东厅是万松山庄包的酒席,财大气粗的庄主许持节领头,带着五六十年轻的门人弟子出门归来,中午就在这一起吃饭。

    许持节五十多岁面上粗犷豪放,武艺高深但爱玩闹,在家排行老三,认识的都叫他许三爷而不是叫他许庄主。

    许三爷见一漂亮的少年人歪歪扭扭的进来,啥也不干就是瞎转悠。不是自家子弟,也不像是酒楼的伙计,就放下酒杯大声的问道:嘿!那孩,你进来就瞎转悠找什么呢。

    韩阳醉醺醺的答道:找倚翠楼的文文姑娘。

    许三爷知道倚翠楼是青楼,又见韩阳醉的有趣,就有心逗他玩说道:这文文姑娘长的什么样?我帮你找找。周围许家的子弟们也都饶有兴趣的看着这醉酒的少年

    韩阳心想碰着好人了,先是躬身一礼,然后扯着衣襟说:文文姑娘穿粉色衣服。摸了摸脸说:文文姑娘脸皮很厚。指着酒壶说:文文姑娘酒量很好。揉了揉胸口羞答答的说:文文姑娘这里很大。

    几句醉话引来周围爆笑连连,许三爷摆摆手示意自家人先忍一会,又问:你年纪不大吧,这倚翠楼是青楼,找这青楼姑娘干什么?

    韩阳很肯定的回答:我要把她灌醉。

    周围许家子弟再也忍不住哄堂大笑……

    韩阳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也很尴尬,急忙摆手大声解释:是她先想灌醉我的,我才想灌醉她,然后我就回家报喜,我还才十四没想干别的。

    唉,越描越黑,听着周围愈演愈烈的笑声,韩阳恨不得跳窗逃走。

    许三爷笑罢让身边的弟子挪了位,又朝韩阳招招手指着身旁让韩阳过来坐。韩阳醉了也忘了客气是什么,歪歪扭扭的过去坐下。

    许三爷:报什么喜?你这年纪就想灌醉青楼女子这也要报喜吗?再说哪家青楼的女子能有你长的俊?说完又哈哈大笑。

    韩阳心想这老头总是笑话我,坏的很,也没给他好脸,等许三爷笑完了才骄傲的说:哪里有你想的这么不堪,报喜是因为我考中了秀才。

    许三爷大奇说:十四就中秀才你可当神童了。说着给韩阳倒了一碗酒,许三爷喝酒都是用碗喝的。举起碗来说:来,三爷我也敬你一碗庆你中得秀才。

    中了秀才还是在十四岁之时放哪都是值得庆祝一番的。

    韩阳急于挽回自己的形象,也不推脱满饮了一碗说:这酒劲好大啊。

    许三爷:当然这是武林中人都爱喝的酒。

    韩阳:我也习武数年,也算得武林中人。

    为了证明自己真的有武艺韩阳伸手拿起一支筷子要演示他的刀法,又觉得筷子太短就想起身找更长的东西,刚一起身又坐了回去

    本就喝醉了,又喝了许三爷的一碗烈酒这会酒意上头,往桌上一趴就此人事不知了。

    许三爷让人去西厅找人过来接韩阳这醉猫,西厅的众人一听对面是凶名赫赫的万松山庄庄主许三爷,登时就乱了,一起埋怨这文文姑娘不该灌韩阳酒,又让文文姑娘去接,文文姑娘在倚翠楼是红牌,见的多是文雅有礼之人,哪里敢去见凶名在外的许三爷,自是百般推脱说自己一个弱质女流背不动韩阳。最后由学政大人决定,韩阳的两个同乡,加文文姑娘三人去接。

    三人人磨磨唧唧的来到东厅,向许三爷见了礼也不敢多说话生怕惹了这传说中活阎王般的人物,就这么杵在那里瑟瑟发抖。

    许三爷知道自己在外面的名声吓人,也不为难他们,指了指趴在身边的韩阳问他们:这孩叫什么名字,家是哪里的?

    同乡甲答:回许庄主的话,这少年叫韩阳,家是吴山脚下三贤镇的。

    许三爷又随口问道:他家世如何,家中还有什么人?

    同乡乙答:他现在跟着我们镇上的于老秀才一起过,听说是本来是西湖边上的乞丐,这于老秀才无妻无子又见韩阳可怜就收他做了弟子。

    许三爷:原来还是个可怜人。

    许三爷又指着文文姑娘问:你就是文文姑娘?为何要灌他酒?

    文文姑娘一听这许庄主又是问名字又是问家世的想来是对韩阳很上心。也不敢撒谎就说:女只是见他生的好看,年纪又中得秀才,以后更是前途无量,哪敢有什么非分之想,只想与他多说几句话饮酒时忘了分寸。不想竟因此冲撞了许三爷您,您念在女只是女流之辈又是无心之失求您放我一条生路吧。说完就跪在地上无声的抹眼泪。

    韩阳的两个同乡也是聪明人听出了话里话外的意思。

    同乡甲:韩阳兄弟是正人君子……

    同乡乙:韩阳兄弟孝顺老人……

    文文姑娘:韩秀才长的好看……

    三人竭力的吹捧韩阳,直将韩阳吹成了活再当下的千古圣人。

    许三爷听得吹完了,玩笑道:听你们这一说我都想将他抢回去当女婿了。

    这时身边的一个年轻人上前,行了一礼说:这秀才皮相是好,可不知心性如何,不能光听这别人言说。再者五妹尚且年幼,婚嫁之事父亲岂能如此儿戏,等五妹长大再从长计议,方是正道。

    这年轻人是许三爷的大儿子,从跟随许三爷的大哥拜在道家全真一脉修行,为人刚正守礼,经常看不惯许三爷散漫的性子与之争理抬杠。

    许三爷也头疼这个大儿子,心想老子开个玩笑而已,你当儿子的还要教训老子?又想到言语上不是儿子的对手,就摆出老子不跟你计较的样子。

    许三爷转头看了韩阳一眼嘴硬道:那就过几年再说吧。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三人将韩阳接回去之后,将刚才在东厅的前前后后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众人懂了,原来万松山庄庄主许三爷准备抢韩阳当女婿,只是女儿还,只等女儿长大……

    ――――――――

    许三爷有四个儿子一个闺女,女儿是老幺,出生时月正当空,便取乳名月儿,生母早逝,许三爷又是重男轻女,在家也不甚受重视,乳名就叫到现在。

    许月儿长的美丽,但怕苦怕累爱偷懒,从不论是女先生教的文字女红,还是哥哥们教的武艺,都学的有一搭没一搭的。性格又傲娇,每每父亲兄长教训她时,她就顶嘴说:反正我是要嫁到别人家去当少奶奶的,学这些武艺女红干嘛用。

    许月儿的传言是她正和几个好友逛街游玩时听到的,问明了缘由,当时气的眼泪都下来了,将手中买来的蜜饯零食往地上一摔转身上了马车哭哭啼啼的回家找父亲理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