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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南疆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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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巨大高耸的阴森石洞中,只有昏黄的长生烛发出暗淡的光芒。

    一个中年男子站在发出沉闷绿光的玉石台前,摆弄着面前的各式瓶瓶罐罐。

    一旁宽大的石桌一角堆积着皮肉粘连的残肢断臂,数量众多却不见头颅,滴落的粘稠鲜血,顺着雕刻精美的石壁,滑入一条流动的暗河,没有一丝血腥气味,缓缓升腾的熏香竟带来一丝诱人的甜味。

    “巫主,新任的点媚招主子,今日该到南疆了。”

    一位老者手杵雕刻精美的蛇杖,站在下首,一脸恭敬地看向玉台前忙碌的男子,斟酌了一番继续说道,“可却只见其侍女还未破晓便闯入了岷硐。”

    “哦?”男子正拿着细长的银签戳进一个半人高的陶罐中,听到老者的话,手上一顿,只听一阵沉闷的嘶喊,竟是从陶罐中发出来的!声音沙哑怪异,是一个活着的人彘!

    中年男子眼眸微眯,对惨叫宛若未闻,看向下首的老者,缓缓开口,“他知道了?”

    “是,少主早已知晓,前日便出了蛊族。”

    “哼,平日玩玩就算了,竟敢动我点名的人,胆子真是越发的大了。”男子言语透露出一丝不满,但手中的银签却毫不犹豫地狠狠刺向人彘的眼睛!

    霎时,血水四溅,一阵凄厉的喊叫刺破阴冷的石洞,不一会便没了声响,男子苍白的手指瞬间被喷射的血珠和粘液沾了几点。

    这时,一个浑身黑衣的少年从石壁上飞掠而下,他脸上布满伤痕,似撕扯开了整张脸后又被愈合的皮肉强制粘连上,已看不清原本的容貌。下一刻,他便跪在中年男子身侧,双臂抬起,手上是一块洁白的锦帕。

    “他定不会带人回蛊族,去查查他有何落脚处。”

    “是。”老者连忙应下,杵着拐杖走出石硐。

    男子拔出银签,连带着人彘的被扯下的眼珠,瞬时被丢进了暗河之中,转头接过锦帕擦了擦手,“这罐又废了,去寻下一个。”

    “是。”黑衣少年微点头,下一刻飞掠而去。

    沈清欢是被脸上温暖的光芒和此起彼伏的潮水声弄醒的,缓缓睁开眼,入眼是碧蓝的天空。

    意识回归的瞬间,她猛地坐起,除了颈间有些拉扯的疼痛,并没有其它异常,一件黑色披风搭在她的身上。

    连忙打探四周,藤萝满布、奇花异草,身后不远处,一栋木质楼坐落在悬崖峭壁间。

    却并没有发现昨夜那个变态的踪迹。倒是此地的景色让她眼前一亮,高耸的悬崖下,竟是一望无际的大海!海浪拍打着岩石,激起大片水幕和阵阵轰鸣,而沈清欢所处的位置是楼外的宽大平台上。

    暗香疏影,水天一色,吹来的阵阵寒风,让她打了个寒颤,连忙裹紧了披风。

    “喜欢这吗?”

    一声低沉的声音响起,沈清欢吓得身体一颤,慌忙转头,便看见昨晚绑走自己的男子不知何时竟蹲在了她身边,双手抱着膝盖,姿势有些孩子气。

    见少女一副见了鬼的样子,男子勾了勾嘴角,缓缓站起身,向她伸出手,“走吧。”

    迎着已升苍穹的暖日,沈清欢坐在茂密的草地上看着他递来的如玉手指,那被金色的光芒掩去的暗黑眸色让她的心不由自主地一颤,“走走哪去。”

    “我喜欢你的东西,该去做交易了。”

    昨晚堆积的勇气,霎时因为男子的话消失无踪,知道他所说的东西就是自己血肉,沈清欢强压下想夺路而逃的冲动,稳了稳心神,问得小心翼翼,深怕勾出了他深处的暴虐情绪,

    “交易不急,我可以先参观参观你的地盘吗?我很喜欢这。”

    男子歪了歪头,直直地盯着她说话时一张一合的嘴,像是压制住什么似地,顿了半响才缓缓开口,“好,但一会你得先卖你的舌头。”

    沈清欢心中奔腾过一万只草泥马,扯了扯有些抽搐的嘴角,“好好。”

    天知道,她用了多大的力气才抛开了男子平淡语调下描绘出的血腥画面。

    看着他依旧伸在自己面前,如木偶一般依旧一动不动的手,沈清欢咬了咬牙,把颤抖的手放入他微凉的掌心。

    “这是花圃。”男子开口介绍,拉着她穿过醒来时身处的宽大平台,及腰的花木擦身而过。

    沈清欢这才发现茂密的草木下,掩藏着一条石板路,而平台的边沿建着一个凉亭,却早已被蔓蔓的藤萝严实地包裹,此地像是很久没有人来了。

    “好了,我们去看看忘水。”

    还未走到凉亭,沈清欢正思绪翻飞,便听到少年缓缓出声,言语平直,下一刻便转身拉着自己往楼走去,迫切想要自己舌头的意味很是明显。

    沈清欢不禁挣脱了被他握在掌中的手,言语有些颤抖,“等等!我还没看够呢!”

    见男子缓缓看向她的森然眼神,沈清欢有些不自觉地后退了几步,却不想脚下一滑,下一刻,便一头栽进了一旁的草丛里!

    眼前场景一晃便被茂密的花叶抽了满脸,身下有草铺地,虽不疼,却让她的头更加混沌了,真想就此遁地远离身边这个变态。

    沈清欢抬手拂开遮挡视线的绿叶,却被一块插在土里的木牌吸引了注意力,木牌已经有些陈旧,但上面刻的图案却依旧深刻清晰—“n’fe”

    不自觉地读出声音,沈清欢只觉手腕一紧便被男子从地上拉起。

    此刻她的脑海更加混乱,这个没人修剪的花圃为何会有写着英文的木牌,难道这的主人和自己一样是现代人?和这个男子又是什么关系呢,还是他也是还在惊诧中,传来男子无波的声音,

    “你会读这些符号?那你知道什么意思吗?”

    符号?沈清欢思绪一顿,看来这他不是老乡了,可少年此刻的问题倒让她灵光一闪。

    灵伊也问过同样的问题,联想到手腕上的英文句子,脑海里便浮现出一个人,与南疆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点媚招最初的媚主。

    “你和点媚招”

    “她以前最喜欢在这里插些小木牌,读给我听却又不告诉我意思。”少年似乎想起了什么往事,看着被草木掩盖的木牌,眼里第一次闪过一丝别样的情绪,一字一句又问了一遍,“你知道什么意思?”

    沈清欢对这里的故事虽有好奇,但此刻却对这突然出现的英文更惊诧,她第一次对从自己背单词的英语老师万分感激,多学一门外语果然是有用的。

    或许这是她说服男子不杀自己的契机,至少也能来个一千零一夜的翻版,变态不是说了这里有很多木牌吗,每天说一个意思也能拖到南无月来救自己吧。

    想到此处,沈清欢心下便也松下了几许,“我知道这符号什么意思。”顿了顿,见他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的认真样子,轻咳一声,“不要忘了我。”

    “不要忘了我。”男子垂首低喃着,似陷入了梦魇一般,眼眸有些虚无缥缈起来,“我以为她只在意那老东西。”

    声音慢慢消散在风中,繁华似锦却未入他那深沉的眼,只有眼角那抹勾勒的紫色闪着沉莹的光芒,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