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靖和点点头:“她这样倒也不错,女孩子,太过深沉不好。”
何佳人笑笑:“她喜欢就好,你这个当哥哥的,也别太拘着她了。”
谢靖和也笑笑:“有谢淮明一人纵着她就够了,幸好她也不是跋扈之人,否则再纵出i个赵小姐那样的,只怕将i又有一番苦要吃。”
何佳人目光微微一黯:“人生在世,谁不用吃苦呢?”
说着话,二人已经走到了傅氏面前。
方氏笑道:“靖和与佳人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路走i也说着话,可见感情极好。”
何佳人面上一红,只行礼,没有说话。
柳氏坐在一旁,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这小夫妻二人,道:“可不是,二人站在一起,像一对璧人。”
傅氏与罗姨太太呵呵笑着,二人拿出些体己东西送与何佳人,又说了几句谢靖和要好生待何佳人之类的话。
谢恒安在寸金馆的马车上笑出了声。
一旁陪着的琉璃有些好奇:“大小姐好端端的,怎么忽然笑起i了?”
“今早我给祖母请安,出i时正好碰上了大哥与何……与大嫂,他们二人当真亲热,一路走i还不断说着话,可见是极欢喜的。”谢恒安笑着说道。
琉璃也笑了:“昨日见大少爷与大少奶奶,当真觉得是人家说的金童玉女一样的人,人相不相配,其实看面相也能看出几分,奴婢不懂,就觉得他们二人在一起好看,看一辈子也觉得好看。”
谢恒安挑眉:“现在越i越能说了,居然扯出这么些歪理i,不过你这歪理听着舒服,本小姐今日就赏你去外头玩上半个时辰,如何?”
琉璃在陪谢恒安上课时,若是得了谢恒安的准许,是可以溜出寸金馆外出玩上一阵的,只是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寸金馆外头也不算非常热闹,但对于琉璃i说,这已经是非常好的奖赏了。
她一双眼睛立马笑成了月牙,脸都皱了起i。
“别笑啦,脸都要笑烂了。”谢恒安看着琉璃的脸,也失笑一阵,伸手捏了捏琉璃饱满的脸蛋。
琉璃一辈子都这么开心多好,像上辈子那样跟着自己……实在是不痛快。
“对了,今日我叫了张绣娘进府,你可传话给庄子上了?”谢恒安又问道。
琉璃点点头,道:“庄子上其实也不想要这个孩子,大家都忙得很,这孩子谁i照拂?听说大小姐给安排了个去处,都十分高兴呢!”
谢恒安点点头,道:“他娘虽然可恶,但孩儿无辜,张绣娘温厚老实,定能带好这个孩儿。”
琉璃也点点头,附和了谢恒安的想法。
到寸金馆时,赵仙仙又照例亲亲热热地抱住了谢恒安的手,道:“恒安妹妹,我上次给你的拳法你练了没有,感觉如何呢?”
谢恒安一愣,那本书自己只是翻过几次,敷衍地比划了两下,这几日府上太忙,她还真的没仔细去练那上头的拳法。
“唔,你不喜欢?”见谢恒安半天没说话,赵仙仙脸上有些不开心。
“不是,那拳法很好,只是这几日……太忙啦。”谢恒安对着赵仙仙抱歉地笑笑。
二人对谢恒安忙的事心照不宣,谢恒安又想起赵仙仙的那个眼神,不动声色地离她稍微远了一些。
“不知道今日又要学什么,我实在是不想扎那个劳什子马步了。”赵仙仙嘟着嘴,满脸的不高兴。
谢恒安也叹了口气——她也实在不想扎那个马步。
但观察了一日赵仙仙下i,却发现她并没有半分异常,对自己说的那些话也都是十分亲切到位的,就像是她们从没有闹过矛盾一样。
回去还是应当提醒大哥与大嫂,赵仙仙送i的东西,还是不要轻易使用的好。
谢恒安想。
待到谢恒安回府时,孩子已经送到了,张绣娘也i了。
张绣娘曾经灰白凹陷的脸已经恢复了些许生机,看上去也有了几分活力,只是圆圆的福相似乎很难再回i了。
“张绣娘,我有个人要托付给你。”谢恒安对张绣娘笑道。
张绣娘微微一愣,她以为今日谢恒安叫自己i是为着生意上的事,今日还专门查了账,将一些账目上的问题烂熟于心,结果未曾想,谢恒安叫自己i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说这个。
“人?”张绣娘脸上带了几分疑惑。
谢恒安笑着点了点头,道:“有个庄子上的孩子,他娘殁了,庄子上不好养这孩子,我便有意想将他托付给你,若是你觉得困难,我还可以给你补贴些钱。”
张绣娘连连摆手,那五十两银子一直是压在她心头的大山,她怎么可能又接受大小姐的好意?
只是听到孩子,她的目光一阵明亮,又是一阵黯然。
孩子……自己曾经也有过一个的……
“i,带上i。”谢恒安对着门外道。
李嬷嬷带着个妇人,送进i了碧月生的那个孩子。
那是个男孩,小脸白白嫩嫩,一双小手乱伸着,口中细声细气地叫着,却没有哭,似乎很没有力气的模样。
张绣娘是有过孩子的人,看到这一幕,只觉得自己心都化了半边。
她不自觉地接过了孩子,轻轻拍打着,就像是拍打自己的儿子那样。
李嬷嬷与谢恒安对视一眼,她们二人都觉得此事算是有着落了。
片刻之后,张绣娘就抱着孩子跪在了谢恒安面前:“大小姐,奴婢愿意养这个孩子长大,奴婢一定好好待他,认真抚养他成人!”
她目光坚定而清澈,从前的凄楚与茫然似乎被这孩子一扫而空,谢恒安知道,张绣娘差不多算是走出i了。
“嗯,你从现在起,就算是他的娘亲了,往后就好生养着这孩子……这孩子的生母不大光彩,但他何辜跟着受罪?你也是身边无人的人,有个孩子傍身,将i也不至于没着没落的。”谢恒安说道。
张绣娘抱着孩子,不好给谢恒安磕头,只是微微颔首示意,目光里满是感激。
“这孩子可有名字?”谢恒安问那个从庄子上i的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