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亦到自家楼下已经是夜晚十点了，并不是他不愿意回去，只是他回家路上脑子想了很多很多，他觉得自己脑子里总是会冒出很多很多的想法，他揣摩着女孩母亲看见女孩送给他的祝福。或者说“遗言”她会什么感受呢？会更绝望吗？更悲伤吗？更孤独吗？杨亦试着揣摩了无数种结果，“会哭吧！”他最后喃喃自语了一句，便摆了摆头不在去想这个问题。无论如何他已经完成了答应了女孩的事，尽管他认为自己不应该选在这个时候。
他习惯性的走到停放自行车的地方，却发现自行车早上已经丢给了北辰。
“糟了。我似乎又旷了一天课！”杨亦拍了拍脑袋。随即马上又回过神，“反正我昨天才出院，休息一天不过分吧”
“对了？！北辰呢？”他看了看停车空位，似乎没有自己的自行车。“还没回来。”随即他又拉长了脸，“她会回来才怪，她又没有钥匙”不过杨亦倒也不担心北辰，那家伙能打能吃，会装乖会耍狠，还没卖萌，谁遇到了她才是倒了霉。陡然响起一阵刹车声，杨亦讨厌这样的刹车声，让人头皮发麻，转过头，自己的自行车正在进行一个优雅的一个摆尾，车身侧停，北辰拨了拨被风吹得有些散乱的头发。
“我说你在把我的破自行车当赛车开吗？”杨亦嚷嚷道。
“杨亦，有没有东西吃，我好饿啊”北辰并不理会杨亦的抱怨，直接走上前来检查杨亦随身携带。
“没有。”
“你也太没心没肺了吧，每次吃晚餐时想想我这个可怜娃儿啊！”北辰委屈的嘟嚷着嘴。
“你没吃晚餐呢？”
“你觉得呢？”
杨亦挠了挠脑袋，毕竟自己答应过老妈照顾她一段时间，颇为有些不好意思道，“那只能回家给你做点吃的。”
“好吧。”北辰突然并不像往常一样撒娇着要吃蛋糕甜点什么的，答应的有些突兀。她突然眨了眨眼睛，“看不出来，你有时候还是蛮有人情味的。”她突然说道。
杨亦觉得北辰有些异样，她应该是个泼儿才对，“不过是帮你做点吃的用不着吧。”
“谁说这件事呢。”北辰回答道，“我说的是你答应那女孩的事。”
杨亦摊了摊手耸耸肩上了楼，没做回答。
死亡其实并不是最可怕的，亲人离去而独自承受的孤独往往更加可怕。
杨亦用冰箱里剩下的番茄鸡蛋随便做了点菜，好在北辰并不挑剔，吃饱喝足后开始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杨亦对坐在大厅里盯着电视机里看着《银魂》重播的北辰，他觉得有必要去了解一下这个让她有些陌生的世界，“我觉得我们认真谈一次？”他突然对北辰出声。
“啊？”北辰反应过来，“谈什么呢？”
“谈那些我不知道的一切。”
“比如什么呢？”北辰眼睛一直盯着电视机并未离开，突然他噗嗤的笑了一声。银魂动漫里太多让人忍俊不禁的画面。
“比如灵、灵魂、灵魂出窍什么的。”
“我不是说过了吗？哈哈哈”北辰突然被动漫里的画面引得神经质的笑了起来。杨亦无奈关掉了电视。北辰扭过来带着委屈的眼神嘟嚷嘴抱怨着。
“你之前说过灵的本质是记忆，难道记忆的多少就是灵的强大弱之分吗？”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这样，但影响灵强度的并不仅仅只有存储的记忆。”
“还有什么？”
“还有你大脑皮层对灵的滋养，总之就是天赋，天赋优良自然灵就强大。”
“那么灵强有没有什么好处？或者说会有什么变化？”杨亦想知道灵的用途，虽然不至于玄幻说里焚山煮海般威能只是一个灵压。但灵这东西种有点什么其他用途吧。
“额，抱歉，似乎并不会有什么变化。”北辰一把冷水泼了下来，“如果说大脑是处理器，身体是显卡，那么灵只是个电脑硬盘而已，他唯一的作用就是储存资料供系统使用。”
杨亦白了北辰一眼，“可你见过哪家的硬盘不装在电脑上还能播放的。我昨天灵魂出鞘了都感觉。”
北辰懒洋洋的道，“说了很多次灵和灵魂的区别了如果说灵是硬盘，出了人体之后就会遇到另一个主机，虽然这个主机只会运行格式化程序，硬盘放到另一个主机上还是会被读取的呀。”
“等等，这另外的主机是指？”
“世界，vryhig！”北辰道。
“当你的灵被世界融合，那时候就不在是属于你本身的主机硬盘了，是世界这个大怪物的，为了区分，那些和世界已经融合的灵都叫灵魂，灵魂和灵的区别在于，灵魂已经处在格式化程序中了。而程序不可逆转。”
“贺远扬的灵魂被抽取出来过，为什么没有被转化？”
“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想与那具尸体和那个奇怪的符文有关。”
“我是说，那所谓的寄灵人为什么不把贺远扬的灵放出来，任他变成灵魂。任他被被格式化呢。”杨亦有些不自然这个比喻。
“你傻啊，如果现在有个人要过来强你的身体，要把你的灵挤出去，你会不会跟他拼命嘛？灵本身是不能思考的，所以无论你的灵强大与否，在争夺身体这件事都是以本能在搏斗。再加上灵本身就是从身体里孕育而来，如果在贺远扬自己的身体里与他的灵搏斗，那么他的灵就相当于带了恢复&buff，当然不是这么轻易就可以夺取成功的呀。所以才要把他灵抽出并封印，避免他的灵返回。”
杨亦懵懂算是明白了，但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灵会离开身体，为什么自己会看见不可思议的一切？“你有过灵离开身体的情况吗？”
“一次”北辰说着有些黯然起来，“我看见了母亲死去。起初我很惶恐，但醒来发现这是真的，像一次做梦，我的灵看到了离我很远的母亲，后来我才知道他们把这个叫做“hsy”，也就是预见。”
“预见？可它明明是已经发生了。”
“不。并不是看见未来的事才叫做预见，也并不是未来将要发生的才叫预言，在以前没有电话的时候，有的村庄靠巫师的预见获取信息，他们的预见很精准，因为他们每次预言都是正在发生的事。”
“这么说所谓的预言实际上是已经发生了的事？或是正在发生的事？”
“对于大多数预言来说是这样，只要少数的巫师可以真正的看见未来。他们的灵仿佛可以在时空中穿梭。”
“时空穿梭？”杨亦晃了晃脑袋，“你能描述一下你那次预见具体感觉吗？”杨亦不知道是不是那所谓的预见都和自己一样，那种时间被放慢的感觉。
“就像是梦，只是梦太过真实。”
“我是说，你有没有感觉时间被放慢的感觉，就像整个世界是一场电影，现在正在被慢放。”杨亦试着描述。
“不太明白你所指。”北辰有些懵懂。
杨亦觉得北辰的预见和自己所经历的的并不一样。他又一次描述当时的情景，包括女孩如何在空中一点一点的滑落，包括那十几秒才会跳动一下的秒针。他不知道具体被放慢了多少帧，但至少比现实世界慢上十几倍。
“h？！天啊，你经历了什么？”北辰惊呼起来，他似乎不明白杨亦的经历，“我得去查查。”
“这并不是正常状态吗？”杨亦又开始懵了，北辰这家伙一直都不靠谱，上次还说是恶灵事件来着，结果差点被害惨了。“那你所谓的正常的‘预见’是什么样的？”
“这么说来，我上次是在睡觉的时候，梦里我站在母亲的床前看着她离开。她身边还有其他很多人，直到他离开后，我猛然惊醒，才发现自己远在中国，而她确实离开了。”
“梦中你有没有那种感觉自己快要消失的感觉，你知道吗就是那种仿佛要被世界‘格式化’的那种感觉。”
“没有！”
“那你有没有见过其他人的灵？或者灵魂。”杨亦又问。
“就在那次，我看见了母亲的灵魂，她看见了我，并问我有没有见过见过我自己。”
“她不认识你？”
“不，他只是忘记了我，或者说忘了我的样子，我离开他的时候才岁大。”
“你为什么不回去呢？”北辰的出生让杨亦难以猜测。“哪怕只是见见他。”
“其实我是偷跑出来的，我注定回不去。”
“什么意思？”
“如果我回去了，我就不在是我自己了。”北辰黯然道。
“我不明白。”杨亦虽然不明白，但感受到了北辰的无奈。于是他转过话题，“这么说，你母亲的灵魂并不认识你，那你如何回答她？她的灵魂会有什么要求吗？就像是一生中似乎还有什么没完成的事希望有人帮他完成。”
“没有！”
“没有吗？”杨亦心说，也确实可能并不是所有的灵都是一样。
“不，我什么都没有回答，她不断的问我有没有见过他女儿，并让我带她去见她，直到消失。”北辰有些难过，“可我回答不了，我的灵就这么看着，直到我醒过来。”
“你为什么不回答她呢？”
“我也想，可是灵魂和灵本质上是不同的东西，尽管我的灵看见了母亲的离去，听见的灵魂的问话，可我回答不了，灵本身并不能回答或者思考。它就像一个摄像头，把视频图像收集让大脑做出分析然后在播放完整画面。当然也有可能会播发出不完整的片段。”
杨亦又一次觉得自己这次和北辰并不一样，可他突然想，：你怎么知道自己经历的一切是不是大脑加工过的视频图像呢？可他确确实实跟女孩对话了。也许，只是人家一个劲说，所谓对话只是自己的臆想。杨亦挠了挠脑袋，他又开始分不清现实还是想象。
“我劝你最好不要去太过纠结关于灵方面的问题，太过于去探知灵的本质极可能让自己这里出现问题。”北辰指了指脑袋，“弄不好变成傻子。”
“我发现我知道这些似乎并没有什么用呀。我还是不能控制自己的灵，也并不能发现灵的其他奇妙的用途。”
“不，你距离真实的世界又近了一步。”北辰道。
“这有什么用呢？难道我能由此变成超级赛亚人不成？”
“谁告诉过你灵能让人变强了，灵不过是每个人都有，而且必须的东西，这东西和强弱没有半毛钱关系。”
“可那天贺远扬不是变得怪物一样。”
“那是那个所谓的寄灵人激发了贺远扬身体的全部潜能。”
“等等，这么说，一个人类可以达到这种怪物的境地？”
“当然可以。”
“教我方法。”杨亦觉得自己既然探知世界的真相，总不能再是一个平凡人啊，总该牛逼轰轰的拯救世界一番才对呀。
“体能训练咯。体能训练就是最好的激发方式。”
“怎么个训练法？”
“摁”北辰思考一会，“你明天去报个跆拳道试试吧。”
“这和普通人练武术有什么区别吗？”
“没区别呀！”
“那如果练习了跆拳道就变得很厉害，天底下岂不是很多怪物？”
“我没说会变得很厉害。最多让你能打打流氓什么的。”
“那有什么用，遇见上次那种怪物还不是一招把我秒了，你别告诉我你也是练过来的。”
“当然，我初中时候就开始练习格斗了。”
“你不是在家上的学吗？不是听说你时候挺自闭的吗？”杨亦惊讶的反问。
“他们给我请了个私人教练。”
“你练得什么拳？不会是也是跆拳道吧。”
“没有，就只是格斗，教练上来就跟我说了一句话，‘能打过我，你就能毕业了。’”北辰轻描淡写。
“你打过了呢？”杨亦更是好奇。
“当然没有。我练了大半年觉得这辈子都不可能打过他了，我就悄悄告诉管家，我不喜欢这个教练，然后他就滚蛋了。”北辰摊了摊手。
“这么说，我要变强只能请个教练？”
“你为什么要变强？”
“不变强怎么拯救世界啊？”
“世界挺好的啊，为什么需要你拯救？”
“万一哪天她要毁灭了，种需要我这样的大无畏的英雄站出来吧。”
“得了吧，明天记得早点去上学。”
杨亦觉得自己的经历和玄幻说里的主角一样有着离奇，却并没有被赋予力挽狂澜的责任和能力。总算是对灵有点认知了，可却发现，这东西没什么用，不能打不能吃。“这么说，除去知道所谓的世界真相，我还是个平凡人，一无是处的废材？”
北辰一边去打开电视机一边打量着杨亦，随后她确认的点了点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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