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如全偷偷潜入滕颖闺房,被殷野禅逮个正着。这子平日里赌色成性,曾经被他爹福叔打断过指骨。
好不容易老实了几个月,前些日又跑出去欠了一大笔赌债。城东赌坊老板逼他写了借据,限定七日内归还,否则断了他两条大腿。
眼见着日子就要到了,赶巧鬼子轰炸。乘着府内骚乱,他出来找点值钱的宝贝。
腾府除了主屋之外,就属百花阁里值钱的东西最多。
没曾想刚刚溜进来就被殷野禅抓住了,张如全吓得面无人色。
“大姐,殷少爷,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呀。”张如全磕头如捣蒜。
“没办法?没办法就来偷?有本事的话,你倒是去外面偷啊,偷点机枪大炮卖了,去王师长那里换钱岂不更好?”滕颖指着张如全的鼻子大骂。
福叔一辈子跟着腾老爷子,福婶死得早。张如全四十多岁的人了,到现在还是光棍一条。
按理说凭着他腾府大管家独子的身份,娶个大户人家的女子也不为过。早先福叔张罗过婚事,先后两个老婆都被他虐待死了。
腾老爷子带着礼物亲自登门道歉,才把事情平息下来。打那往后,再也没有人家愿意把闺女嫁给他了。
张如全变态虐妻的丑行,整个腾县无人不知。
见滕颖责骂,张如全磕了个响头,一把鼻涕一把泪哭丧着脸说道:“大姐,你可得救救我呀,不然被他们找上门来,腾府的面子可就丢尽了呀。”
“混账东西!你也知道腾府脸面?”滕颖气得大骂。
这要是真的被人找上门来讨钱,腾老爷子非被他气死不可。
张如全见滕颖不理他,立马调转身子,抱住殷野禅的脚求道:“殷少爷,您是救苦救难的活神仙,您就行行好,帮忙求求大姐吧。”
殷野禅平生最不喜欢赌徒了,何况抹了一脑袋头油的张如全?
他厌恶地抬了抬脚,拨开张如全猪一样的爪子:“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男人做下的事情要自己负责。”
“我是见义勇为才去赌的呀。”张如全往前跪爬两步,抱住殷野禅的大腿哭道。
“能不能斯文点?你看看你…”殷野禅觉得好一阵恶心。
抹满头油的脑袋都快挨到长衫上了。
“别理他。”滕颖拉着殷野禅就往里走。
“别呀!大姐!您不伸手的话,我就没命了呀!这次真不是瞎赌,为了救人性命我才和他们赌的!”张如全爬起来跳到二人身前。
“救人?就你这样还能救人?”滕颖打心眼里瞧不起他。
“是啊,他们抓了个娘…”张如全说了一半,冲着自个儿的脸狠狠抽了一巴掌接着说道:“哦不,抓了个姑娘。我是看着姑娘可怜,才和他们赌的。”
“竟有这事?”殷野禅剑眉一挑。
张如全一看有门,立马哈着腰站了起来:“哪敢骗少爷您呐?他们弄了个新鲜玩意,把那姑娘绑在转盘上让我们下注。”
“绑在转盘上?”滕颖转过身来问道。
殷野禅立马制止,他听说过这样的玩法。在桌子上弄个木销子作为原点,把女人成大字型绑在转盘上面。
赌徒们在女人的头部和双手双脚下注,待到转盘停稳,木销子停在相应的区域,谁押对了就算赢。
“那女人可漂亮了,长得象大姐似的。”张如全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了。
“啪!”
“混账东西!”
滕颖忍无可忍,一巴掌抽在张如全脸上。随即抽回手跑了开去。
“滚!”殷野禅照着张如全的屁股就是一脚。
“哎哎哎,别呀,我的事还没完呢。”张如全跟在后面哭爹叫妈。
进了内屋,滕颖刚好从里面出来,一边把手凑到鼻子上闻一边说:“把人绑在转盘上,肯定不是好东西。”
“当然不是好东西啦,女孩子家家就别好奇了。”殷野禅说。
抽张如全耳刮子的时候不心碰到了他的头发,头油沾了滕颖一手,她才急匆匆跑回来去洗漱。
听说赌场里用这么恶劣的手法,滕颖决定去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听说大姐要去赌场,张如全立马来了劲头。好歹他也算腾家的人,大姐让他跟着去,赌债的事情不会不管。
屁颠屁颠前头带路,三人进了赌坊。
让殷野禅十分不解的是,大战在即,场子里还是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室内光线昏暗,摆了八张桌子。七张桌子基本没人,赌徒们全都拥在当中的桌子边上。\酷y匠:永久h免ly费s看…}说0
“来来来,下注下注,买手买头趁早下注!”荷官摸着转盘边缘上的木柄喝道。
殷野禅人高,透过人群缝隙看到里面摆了张特大的赌桌,桌子上装了只大号转盘。
年轻的女人脸上蒙着丝巾,穿着薄如蝉翼的羽衣,隐隐约约看得到谷间密林。
她的手脚被人捆住,摆成大字型绑在转盘把手上。
赌徒们一个个急红了眼,手里的票子银元就像不值钱的草纸,扔到转盘上相应的区域。
“开喽开喽!趁早下注!”荷官扳着木柄催促。
“咻咻咻”
转盘开始转动,年轻的女人长发飘扬。她的手脚被绑着,因为惯性的缘故身子开始扭曲。
赌徒们的眼珠子都快飞出去了,裹着风的绢丝羽衣犹如洁白的波浪。
女人的嘴并没有被堵住,疼痛让她的脑袋来回扭动,她却咬着牙发不出声音。
“混蛋!”实在看不下去了,滕颖一声娇喝。
“谁?”
“砸场子?”
十来个赌场打手迅速围拢过来,转盘还在转动,赌徒们被打手推得东倒西歪。
有些脑筋多的赌徒们,暗中把手伸向转盘。咸猪手还没有触及到女人的衣衫,便被一股大力撞飞出去。
一只大手握住转盘边沿,转速逐渐缓了下来。
殷野禅一言不发,冷冷地望着蜂拥而来的打手们。
“瞎了眼的娘们,赶来赌场闹事?”荷官使劲推动转盘。
转盘纹丝不动。
张如全从人群里挤了进来:“殷少爷,你倒是让她转呀。”
“滚。”殷野禅冷喝一声。
肩头一拱,将张如全震飞出去。
“禽兽不如的败类,快把姑娘放下来!”滕颖伸手去解绳子,不知道他们打的什么结,居然越解越紧,疼得那姑娘浑身一哆嗦。
“解绳子?放了她?”荷官板着脸,连续问了两个问题之后阴阳怪气地说接着问道:“要不把她放下来你自己爬上去?”
赌徒们的眼光齐刷刷望向滕颖,这丫头长得太漂亮了,不用换上特制的衣服,就能让看到她的人血尽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