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很漂亮,粉红色,外面还套了一个可爱的手机套。是现在比较受欢迎的飞天小女警。小身子大眼睛,正义凛然的模样。

    经理是个中年男人,岁月在他脸庞上刻画下的沧桑,于是连那双眼睛也带上了些许谄媚的颜色。此刻他正弯腰冲苏越鞠躬道。

    “苏小姐,总经理让我问您是否满意。如果不满意我们会再为您挑选一款。”

    苏越忙不迭鞠躬回去,“不用了,这个,就很好了。谢谢您跑一趟。”

    经理于是笑笑,只是说着“不辛苦。苏小姐您喜欢就好了。”然后便踏着制作精良的皮鞋走了。

    走的时候,他的背脊却是直的。

    前面没有碰到要令他弯腰的人,或者物。

    苏越目送那人走后,便转身进去了。今天的房子还没有清理,草坪的草海没有修剪,还有院子里的蔷薇花,最近一段时间不注意,好像又有了疯长的迹象。

    她没有想到后面站着的,是蔓。

    所以苏越吓了一大跳。

    她下意识地把手机放在自己的胸口,害怕别人过i抢夺的模样。看到她这副样子,蔓却笑了,那笑很妖娆,衬上她曼妙的身段,于是,便有了一种狐媚的味道。

    “吓到了?”蔓问得很温柔。

    “太……太,”苏越没有忘记礼节,她摇了摇头,但是手有些发颤,“没。”

    “我明天要在家里宴请客人,牛排和蛋糕,你会做么?”仍旧是温柔的语气,话语冷漠罢了。

    “我……”客人?为什么要在徐子谨这里请客?她和徐简生不是有自己的房子么?而且,几个客人呢?只需要牛排和蛋糕就可以了么?苏越想问,但是一对上蔓那双看不透的眼睛,又自动把话咽了回去,终于点头说,“好。”

    “嗯,”蔓终于满意地笑了,她走过苏越,到达门口的时候,她偏了一下头,“是一个九岁的小女孩生日。你记得把蛋糕做漂亮一点,还有,家里也要打扮得热闹一点。”

    “嗯。”苏越点头。

    蔓走了很久之后,徐子谨才从里面转出i。漂亮的脸,阴郁的气质。

    “你知道那个九岁小女孩是谁吗?”徐子谨脸色有些暗。

    “不知道。”苏越回答,口气冷硬。

    她总做不到对徐子谨恭敬有礼。

    “香港市的女儿,下个月父亲的生意要在香港施展拳脚。所以这一次的客人,除了那个小女孩,还有夫人。夫人是出了名的挑剔和势利,而且,基本上,这对母女,是非星级大厨不吃的。”徐子谨在阳光下看着自己晶莹剔透的手指甲,姣好如玉的面庞很沉静,好像说着与他自己无关的事情一般。

    苏越立在原地,藏在手袋里的手轻轻攥成拳头,眼神亦变得些许幽暗隐忍。

    她知道陆蔓是不会这么无缘无故要她做事的,但是她就是不明白,为什么每一次,陆蔓都要针对她,更加不明白,古语说的那句,虎毒不食子究竟是不是真的。

    明明她是陆蔓十月怀胎生下i的孩子。但是为什么,她竟然要这么对待苏越?为什么,她竟然绝情到一丝一毫的母爱都不给苏越?

    苏越想不明白。

    苏越觉得委屈。

    苏越觉得愤怒。

    感受到苏越身上的怒气,徐子谨笑了笑,“怎么?生气了?既然生气,为什么不像对付我一样的,干脆明了的拒绝她?为什么要一个人在这里忍气吞声?”

    不可否认,徐子谨很讨厌这样的苏越。

    畏缩的苏越,懦弱的苏越,敢怒不敢言的苏越。

    惧怕,将她变成了一具毫无生气的娃娃,随便你怎么摆弄都不会起i反抗的娃娃。

    让人失去了所有的兴趣。

    “我,会好好弄。明天。”沉默许久。苏越终于开口,说的却是这样忍气吞声的话。

    徐子谨原本闪亮的眸子一瞬间黯淡下去,“切,”他嘲讽,“我还以为你多有骨气,没想到也还是依附着徐简生的一条走狗。”

    意外的,苏越这一次没有反驳他,而是低着头,抿着唇,去做准备去了。

    阳光很好,气温也非常适宜。落地玻璃是透明的,投射着外面温暖适宜的光线与温度,于是房里的一切也都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泽。

    但是少年的眸子是暗的,就像黎明前的黑暗一样,没有一丝光亮。

    不止暗,而且,幽深。

    他修长洁白的手指紧紧捏着手中的玻璃杯,直到,他的表情再一次,变得阴郁深沉。

    “啪!”地一声响,玻璃杯打在地上,碎片四溅!

    “子谨,你怎么回事?”名牌跑车在地上滑过的声音传i,紧接着,徐子谨便听到了徐玥的声音。

    性感,成熟的徐玥。从i都用自己最完美的面目出现的徐玥,这一次,却泄露了些许憔悴。

    徐子谨仍旧低垂着头,他的声音很冷,“兴师问罪?”

    “我说过,”徐玥不管他的情绪,直接走到旁边的客厅的真皮沙发坐下,手扶额道,“不管你怎么对苏越,她是你的书童。我没有权益过问。但是,跳舞这件事,苏越是我从徐简生那里挖过i的宝贝,她是一个极有天分的舞者。我希望,你也能尊重我,不要禁止苏越学习跳舞。”

    “舞者?宝贝?”徐子谨嗤笑,“你们会不会太过于自信,苏越是天生的下人。不是你们口中所说的舞者和宝贝。”

    “子谨,”徐玥揉了揉头,她确实是很累很疲乏了,自从昨晚与那人表明心迹之后,“苏越是我挑选的人,你不要妄加置喙。”

    “是不是接下i,我再不同意,你就要把徐简生搬出i了。”徐子谨推着轮椅,好笑却满含讥讽地看进徐玥的眼底,他说,“你不要忘了,你我,并非亲生姑侄。”

    言罢他顿了顿,而后再一次抬起头i蔑视着窝在沙发角落里的徐玥。

    “而且,徐简生,永远不可能爱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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