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尊_天蚕土豆_歪小说 > 都市小说 > 拓荒记 > 10.知音
    看了看地上被摔断的琴,徐衡暗暗叹惜:这一定和王昊脱不了干系了,俞兄最是爱琴,如今琴被摔,心里恐怕是难受的紧。又接着道:“这琴都已经被摔断,王公子是不是该向俞兄道歉?”

    王昊一听气的脾气都忘了发,居然让他给一个琴师道歉,长这么大只有别人向他道歉的份,这样有失身份的事他怎么做的出来,于是不怒反而冷笑道:“让我给他道歉?你是不是弄错了?你是个什么东西?敢指使我?”

    本想着和平处理此事,只是王昊实在没有半点风度,一点道理都讲不通。徐衡实在忍受不了他的恶俗,堂堂尚书之子一点教养都没有。

    自己本就不惧什么权势地位,也顾不得他爹是他的直属上级,很绅士的怼道:“你砸了人家的琴就得给人道歉,至于我是什么东西王公子大可不用操心,我劝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别再给尚书大人丢人现眼了。”

    王昊被他气得不轻,暴躁的吼道:“徐衡你算个什么东西敢教训老子!你可别忘了,你是我爹的下属,别禁酒不吃吃罚酒!惹恼了我让你哭都没地哭去!”

    王昊本想以此来威胁他,让他知难而退,谁知道徐衡并不理会并戳之以鼻:“下属又怎么样?我又没有贪赃枉法,王大人还能治我的罪不成?还不道歉!”

    见徐衡没有半点害怕的意思,此话又说到什么点上去了,王昊更加愤怒了,踢起身边的随从:“妈的,别在那装死,都给我起来上。”

    几个随从直起身挥起拳头就向徐衡他们打过去,这次几人倒是学聪明了,不去惹程长靖他们,挑了个看上去不经打的主。谁知他们又错了,徐衡一手抓住一个随从向窗外甩了出去。

    大街上的瞎逛的男女老少一头雾水,怎么突然飞出个人来:莫非是天上掉下来的?可真是奇了,天上除了掉馅饼还能掉人!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第二个人便又接着飞了出来,大伙仍是一脸懵,也顾不得二人在地上疼打滚,都在研究这两人是从哪飞出来了。接着第三、四个人也落了下来,大家终于看清楚是从哪掉的人了。

    有人认出这几人是王昊的随从,平日里几人蛮横惯了,大伙都比较厌恶。今天这幅惨状怕是遇到了什么厉害的人了,心里顿时偷着乐,嘴上也不留情:“吆!这不是王公子家那小厮吗,今天这是怎么了?被打的这么凄惨,可怜呦!”

    围观的人听的一通哄笑。

    还有的:“有啥可怜的?该!”

    “······”

    楼上程长靖他们将随从一个个的扔出茶楼,只剩下王昊一人孤立的面对他们几个,好汉不吃眼前亏:“徐衡,你给我等着

    着,老子不会放过你的,咱们走着瞧!”

    说完就夹着尾巴灰溜溜的跑了。

    碍眼的人消失了,为答谢程长靖他们仗义相助,徐衡请他们到茶楼私人雅间喝最上等的好茶。

    来者是客,徐衡吩咐下人上了茶水,方道:“二位请用茶,若有招待不周还请见谅。不知二位可是光州程将军、李太守家公子?”

    程长靖客气回道:“哪里。我们正是,在下程长靖。”

    “李宗林,大人姓徐?”李宗林道。

    虽然徐衡做官没几年,但是先帝的开国功臣他还是有所了解的,程应州与李鸿安正是陪着先帝打下的大周江山。只是,先帝登基称帝没过多久他们便被下任到地方为官。

    “正是,在下徐衡,与令堂大人同朝为官,二位大人为官清廉,刚正不阿,在下甚是佩服。”徐衡见他们二人年少正气,朝气蓬勃的,心里很是欣赏,便想与之结交,便道:“今日亏得二位相助,我与俞兄甚是感激。”

    程长靖不好意思道:“大人言重了,我与宗林刚好在此碰上,举手之劳而已。再说那王昊还是徐大人斥退的。”

    俞子尧愧疚道:“此事因我而起,还是要谢二位的,在下以茶代酒敬二位一杯。”

    “兄台琴艺高超,只是不知该如何称呼?”他们只听徐衡称他为俞兄并不知道他全名叫什么,李宗林疑道。

    俞子尧道:“在下俞子尧,与衡卿私交甚好,此番应衡卿相邀来皇城小住,闲来无事便在此抚琴,附庸风雅。”

    “原来如此。”

    “我与俞兄当年一遇,当真是得遇知音。”

    “······”

    徐衡与他虽相识不过三四年时光,但是自从当年徽州莲花峰一遇便一见如故,徐衡见他一袭白衣俊逸出尘,公子无双。席地而坐在山顶一处露白色的石头上弹琴,琴声婉转连绵如高山流水般清澈、动人。被这美妙的琴声陶醉得出神,一首曲子弹罢,他还在神游,这幅神态俞子尧自然看在眼里,不禁轻笑唤他兄台才反应过来。

    徐衡自知失态连忙行礼作揖,相识后他们吟诗作对,越聊越投机都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原来俞子尧乃是徽州名门士族,学识渊博,善于音律,为人温文尔雅,族人大都为官或行商,而他却淡泊名利不畏权势,追求无所拘束,只携一琴纵情于山水之间。

    奈何徐衡他们家世代行商,家族繁盛就是没有出过一个秀才、士大夫的。本想着做个省心省事的闲人,游山玩水什么的,反正他们家有钱,家里人又多,缺他一个不少。

    但是他爹为了光耀门楣,花最多的钱

    钱请最好夫子来培养族中年轻子女,他自然是跑不掉,被拽了回来。果然,徐衡不负老父亲的殷殷期盼,先帝在世时一次大考,族中子弟唯有他中的探花,因为其文风豪迈,字如珠玑,被锦王赏识推荐入朝为官。

    徐家终于有人入朝为官,将来必是士族之家,想到这徐万福也就是徐衡他爹,瞬间觉得身份提升了不少,徐老父亲那时激动地老泪纵横,大摆筵席,吃吃喝喝闹腾了三天。场面比人家娶媳妇还热闹,徐衡一面应付前来道贺的来客,一面觉得脑壳疼。

    徐万福沉浸在喜悦中,比他生意上赚了银子还开心。

    自己的儿子能入朝为官是多么光宗耀祖的事,这么开心的事怎么能不让别人知道?

    从此徐衡踏上了征途,成为众多追逐名利仕途中的一员。

    徐家家境殷实,钱庄生意开遍各地,开这家茶楼不是为了赚银子,只是想在官场上周旋疲乏之余能够有个清幽处舒缓疲态。没想到几年下来居然引来不少的文人雅客来此聚集。

    几人在雅间里畅谈,程长靖他们不仅少年桀骜,意气风发,年轻的潮气感染着官场上浮沉已久的徐衡,与他们交谈仿佛自己又年轻了几岁,一扫之前王昊带来的沉闷气氛。

    逛了一天喝了个特别的下午茶,程长靖他们临别之际,徐衡将他们送至茶楼外不舍道:“今日有缘得遇二位,二位公子若不嫌弃,今后可常来茶楼一续。”

    “一定,大人请留步。”程长靖礼貌回道。

    ······

    一番道别后,人都走远了徐衡方道:“俞兄觉得他们二人如何?”

    俞子尧略带肯定的并真诚道:“他们二人不仅仗义,而且是非分明,是值得深交朋友。”“以衡卿这种直白的性子,若是能与他们二位结交,想必将来朝中不至于孤立无援。”

    徐衡听完正与他心中所想不谋而合,欣然道:“果然,知我者俞兄也!”

    先帝在位时将程应州他们发派至地方做官,虽然看着不受重视,但是不代表以后就不能委以重任,这点从新帝即位便能看的出来,想起那日惊心动魄,为夺皇位兄弟刀剑相向,若不是他们上前护驾兄弟二人必有一死,恐怕这会儿做皇帝便是牢里的那位了。没想到陛下能让堂堂元老级别的将军大臣为其护驾,说不受重视恐怕是假的。

    徐衡这边思忖着,与他们结交不只是为了官场人脉,坐船有个划桨的,更多的是投自己的脾气。

    程长靖与李宗林已经回到驿站已是黄昏时刻,大街上已经没有多少闲逛的行人,都已经回家准备一天中最后的一餐,晚霞将炊烟染成了橘红,微风浮动

    动仿佛置身仙海。

    被眼前的景象所陶醉,还没来得及回客房,李宗林拉着程长靖要爬驿站的屋顶,程长靖一边腹诽他孩童心性,一边跟着上了屋顶。

    身在高处眼前又是另一幅景象,夕阳坠落在远处山谷的夹缝中,山体被照耀着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红晕,又映红了塘水,渲染了村落,眼前画面艳丽多彩。

    放眼望去,此时的皇宫被夕阳照耀的闪着金灿灿的光芒,更佳辉煌魁丽,仿若不是凡间物,只应天上有。

    驿站里的将军与太守刚才就在窗前看见他们两回来,这会有些纳闷了:明明回来了怎么不见人?向身边的程天宇问道:“刚才长靖他们是回来了?”

    程天宇在门外看着他们爬上屋顶的,在程应州面前又不敢太放肆,憋着一股笑意道:“是的,他们······可能在上面。”

    “上面?”

    程应州与李鸿安一脸懵的向屋里房梁看了看,上面什么也没有?

    两人同时用严肃的表情看着他:小子,你给我说清楚,人在哪?

    被两人同时严肃的表情震慑,程天宇指了指屋顶,诺诺道:“将军、大人······是屋顶上。”

    “······”

    程天宇见他们一副子不教父之过的表情道:“要不,我去给他们叫下来?”

    怎么又爬屋顶?贪玩的性子能不能收敛一点?都这么大了!程应州扶着额头懒得说话,李鸿安喝了口茶勉强道:“去吧。”

    程天宇出了房门跑到后院,大声道:“长靖、宗林你们快下来!将军喊你回家吃饭!”

    “······”

    见是程天宇在喊他们,程长靖非但不下来反道:“天宇哥你快上来。”

    程天宇摸不着头脑道:“上去干什么?”

    “上来你就知道了!”李宗林道。

    程天宇疑惑的看着他两,将军是让他来喊人的······算了死就死吧!忍不住好奇也爬了上去。

    “看,景致如何?”程长靖道。

    屋顶的视野果然开阔,没有了其他房子遮掩,程天宇在上面看见了不一样的风景。

    赞道:“夕阳似血,飞霞漫天,好一幅醉人画卷。”

    本来是来喊人的,没想到来喊人的人也跟着跑了!

    两个老父亲恨铁不成钢,叹道:“算了,随他们闹去吧。”

    “眼下没什么大事,年轻人不能总让他们拘着。我们是老了,不管他们了,咱们先吃!”

    是的,年纪一把大了,有时间不如喝喝茶,练练拳还能多活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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