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事两个半厥少年无解,只好当自己十几年来积攒的人品爆发,让他们得笔小财。
“过几日你就要走了就别管那么多了,我看咱们还是回去好好整理下行礼重要。”李宗林道。
李卉当日便赶回宫中向凌再平禀明他招揽到的少年,凌再平略带惊讶甚至有些欣喜道:“果真是他们。”
擂主原是凌再平还是王爷时的贴身侍卫邓辉,跟随他多年,自然见过程长靖他们。从他们走进擂台他就注意到了,只是不做声张,等他们赢了比试。在酒楼厢房里吃饭时命屏风后的人,将他们二人画成画像送到了宫里,所以凌再平一早就知道那日赢了比试的是谁。
李卉回道:“正是,陛下。只是不知他们是否可信?”
凌再平道:“程李两家皆世家,跟随先帝出生入死,大周的江山当有他们的功劳,且这么多年敬忠职守,不曾逾越,尚且可信。”
李卉心中腹诽:忠心是忠心,可不是吗,忠心助你登上皇位。对于锦王来说他们是对立的,李卉自然明白,其实只是他们所在的立场不同,站在凌再平那边当然是忠心耿耿。
腹诽归腹诽办正事要紧:“那陛下是打算让他们两个去查,可程长靖西征在即,要从何查起?”
凌再平:“此事不急在一时,西北战事要紧,押送物资一两月便可返回,待战事平息,等他们回京也不迟。”
天牢环境极差,根本不是他们这种从小在锦衣玉食中长大的人呆的地方,李卉怕凌墨文受不了那个苦:“天牢那种地方,晦暗不见天日,再等一两个月锦王能否撑得下去,陛下······”
凌再平道:“李大人放心,朕已派人将锦王送回王府安置妥当。只是,此事未查清真相,尚无定论大人先不要声张。”
李卉当下震惊:天牢放出一级重犯他居然不知道?也不知道陛下用什么办法越过重重章节把人弄出去的,恐怕现在牢里的早就不是锦王了。刑部向来执法严律,任何关节都不能有私权,这样无声息的就把人弄出去了?不由冒了一身冷汗,对眼前的陛下有点看不透了。
不过他也松了口气,这事做的不算太绝,逼宫未成要是换成锦王还不一定会怎么样,随即诚心奉承道:“陛下圣明,陛下所言极是,微臣明白。”
那日天牢见面后,凌再平就将他送回王府软禁,并且请了宫中最有资历了太医前去为他诊治他半夜狂躁病症,还有吴若姝悉心照料当然不会出什么事。王府外派了重兵
兵把守,任何人不得靠近,府里的人更不能随意出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陛下要重罚锦王府,绝对想不到凌墨文已经被送回府里。
······
出发前一天晚上,李宗林赖在程长靖房中不走,替他收拾细软、御寒衣物,各种药物。零零总总整理了两大箱,程长靖看的头疼,行军打仗不是姑娘出嫁,这程度堪比奶妈。
“你收拾那么多,用得着吗?还有······这是什么?”
程长靖拿起一瓶跌打损伤药瓶问道:“这些军中都有的,不用那么麻烦带这么多。”
“这些都是上等好药,关外不比中原,战场上难免受伤,还有听说关外有很多狼,特别凶狠,以你的身手能对付得了吗?”“这些比军中那些药效好很多。到了关外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别把自己弄的跟个野人似的回来·····”
程长靖不用自己动手,一边看他从一个翩翩公子一下变成了隔壁小媳妇,心里好笑。又想像自己变成野人是什么样的,一边道:“狼怕什么,有我的箭厉害吗,论打架我输过吗,再说了我们是在军营里,所以不用担心。”“对了,你什么时候去国子监读书?这么多天都没见你去过,学院里的大儒们你都拜见了吗?”
李宗林道:“等你走了我自会去拜见,那你和将军什么时候能回京?我在京城等你,到时候我们一起回光州。”
西北战事并不乐观,这一去肯定是要打赢仗才能回京,归期不知是何年月,程长靖茫然道:“这个谁知道呢?不管多久我一定会活着回来的。”
“······”
好像只有不停地忙碌帮他整理东西,叮嘱他要小心才能消除心中的焦灼与不安。李宗林这一夜是没睡好觉,第二天顶着个熏眼妆来给他们送行。
次日程应州带领众将士董大辉与程天宇等人,押送物资缓缓离开皇城走上官道。官道上单一的道路,以及路边的野草和田间的庄家地与皇城的繁华似锦截然不同,仿佛将安逸的皇城与关外的兵荒马乱隔开成两个世界。
皇宫最高处的那座宫殿上,九五之尊的凌再平独立在那静静看着他们远走,目光坚定不曾有一星半点的起伏。对这支不算庞大的军队寄托着厚重的期望,希望昔日的老将能将失败的战局扭转,赢得胜利。
而皇宫另一处的城门上,昭阳公主与辰王远远的观望远去的队伍,凌华阳从他们还未出城就在那里等着。凌风逸是被他姐姐蹿到着来的,不知道高贵的公主是从那听
来的,押送军费物资的少年就是那日在她父皇寝宫外给她二哥护驾的人。想来此人有些胆识,忍不住好奇心非要偷偷的来一观真容。
军队从城门外缓缓走过,将士都穿着盔甲,步态整齐划一,浩浩荡荡,好生威风。
凌华阳看着好一片人,领头的那个看样子应该是程将军,但是将军身后跟了好几个衣着相同年龄也相仿的青年,也分不出谁是谁:“领头的那个应该是程将军,后边几个都差不多。小逸,这到底哪个是程长靖啊?”
凌风逸指着程应州右边道:“将军右手边的那个就是了。”
少年眉清目秀透着俊朗,身着铠甲,骑在马上颇有意气风发的神态,微风轻轻将他露在头盔外的发丝吹起又落下,少女的心跟着荡漾起伏,仿佛二月的桃花飞舞。
似乎还没看够,行军的队伍就已经走远,凌华阳扬起嘴角不自觉的脸颊绯红。
凌风逸从没见过她这幅模样,不知道她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一脸懵:“昭阳姐姐你怎么了?脸好红,你喝酒了?”
“没有啊······”
这都什么跟什么,凌华阳只觉浑身不自在,脚下的石砖像是铺满针毯,扎的脚底生疼,走也不是不走也不行。不过傻弟弟好像并没有看出来,凌华阳不慌不忙的拍了拍衣袖上粘上的城墙上的灰道正色道:“没什么,日头太毒了,晒的。”
凌风逸仍是不解,天气这么好,日头也温暖的照着,什么时候得罪了公主殿下了,被说成毒日头?
“不是,天气尚好,我觉得不毒啊?”
昭阳公主仗着公主威仪:“我说毒就毒,快走了,要是被皇帝哥哥知道了,咱两都要罚抄宫规!”
“我不要抄宫规!”
······
程长靖父子走后,李宗林跟着队伍一直送到城外,简直可以唱一曲别离之歌为他们践行。
李鸿安道:“走吧,他们走远了。”
李宗林揣着空荡的心口,仿佛被人抽走了魂魄,他一直不知这是怎么了,只知道最后叮嘱道:“到了关外别忘了写书信。”
离别总是能煽动人的情绪,程长靖道:“嗯知道,一个人在京城好好照顾自己,等我们回来。”
送走程长靖他们,李宗林跟着李鸿安回到驿站,这个时候驿站里已经没有多少地方官员。在还在这里逗留的就只有他们了。
李鸿安吩咐仆人道:“小谢子,收拾收拾行礼,陛下已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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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渐掌握朝政,没我们什么事,我们也该回光州了。”“宗林,你在洛京好生待着,到了国子监里做学问要是有什么不懂得虚心向大儒们请教,皇家学院的大儒们学识渊博,学问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等他将长长的教诲说完,李宗林拿出那日在街上买的小玩意递给小谢子,让他装好带回去,道:“是,爹我知道了,您回去帮我向母亲问声好。”
“嗯。”
送走了程长靖,亲爹又回家了,李宗林这才收拾了自己去国子监报道。
偌大的国子监不愧是皇家学院,光地方就占了不下千亩。学院坐北朝南四周是用砖瓦砌起的围墙,四面八方都留有院门,南面正门高大宽敞的门牌匾上《国子监》三个字简洁独立,不骄不躁,反而引人注目。
进入学院李宗林向教化先生说明来意后,先生早就明了:“原来是李家公子,可有圣谕?”
李宗林拿出圣谕递给先生“先生请看。”
先生看完道:“公子请随我来。”
“有劳先生了。”
说着便领着李宗林环四处看了一遍,熟悉学院环境。
国子监很大,有很多不同的书院,每一座阁楼相互挨着,不同阶段的学子在不同的书院读书。
每一间书院门前都雕刻着警句,院内挂着圣贤名言,诗词歌赋及画像,还有供学生自行作诗写作的“诗社院”。
在“诗社院”旁边就是“藏书阁”,藏书阁也是整个国子监最大的书院,里面藏有历代文人佳作,医学典籍,兵法奇书,数不胜数,只要你肯学,应有尽有。
学院里的学生相互揶揄一句话“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而藏书阁里的书正印证了这两句,想要追求高耸入云如山峰顶的学问,唯一的路径就是勤加努力,只有以苦作舟才能在枯燥的学问海洋里畅游,找到读书的乐趣。
这几个字便被写成对联挂在藏书阁的墙壁上,时刻警醒着学子们。
“前面的‘翰林书院’就是大儒们呆的地方,学生如果遇到什么不懂得也可以来这里向先生们请教。”
李宗林了然道:“多谢先生指点。”
接着先生又将李宗林带到东北方向一间名为“溯源堂”的房舍,这里就是大儒们教学的地方“这里便是李公子读书的地方,里面那位先生是我院的大儒宋先生,公子稍等,待先生教完这一节我便将你引荐与他。”
“无妨,劳烦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