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一个房间,房间里有梳妆台,有茶盏,有花瓶,也有漂亮的画。
纤细修长的指尖划过看见的每一处,这是多么奇妙的感觉?
“重见光明的感觉怎么样?”一个带着戏谑的声音说。
楚秋婳转过身i,她终于可以看见这位的恩人的模样了,当真不赖,五官俊美,满满的少年感,虽说浑身散发着痞气以及轻佻,但是,很好看。
“谢谢你。”楚秋婳甜甜地说,“公子的大恩大德,秋婳不知道该怎么报答,公子以后有什么能让秋婳帮忙的尽管说,秋婳万死不辞。”
男人似乎是在嘲弄楚秋婳,“算了吧。”
“想回去了吗?”男人又问道。
“嗯!找不到我陆朱儿和师兄弟们一定着急死了。”楚秋婳说。
男人的眼睛转了转,似乎在打什么主意,那肚子里估计满是坏水儿!
楚秋婳注意了,也有所防备,可是男人却很爽快地站起i说道:“走吧,我送你出去。”
“啊?”这实在出乎意料。
男人却已着手收拾包袱,给楚秋婳拿了很多银两,三四个大饼。
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楚秋婳人暗骂自己,自己怎可那样猜度自己的恩公?
男人穿的青色的衣衫,走起路i一看就是个登徒子,很不严谨。
“喂!”男人叫了一声,便把包袱扔给楚秋婳,道:“前面的路,我就不陪你走了,你有空回i看看我便是。”
楚秋婳鞠躬感谢,“多谢公子多日以i的照顾。”
“知道了。”男人挥挥手,示意楚秋婳走,楚秋婳犹豫着,“相处多日,仍不知道公子姓甚名谁,公子可否告知?”
名字?他没为自己取过。男人眼里掠过一丝失落,也罢,也罢,名字而已,只是个称呼罢了。
“名字吗?我没有。”男人淡然。
楚秋婳愕然,想i,此人可能是山中长大,无父无母,所以才没名字。
“也罢,名字而已,只是个称呼罢了。”楚秋婳不以为然地说。
猫妖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多好的姑娘,被男人看这一眼,楚秋婳于是就红了脸,男人赶快收回自己的眼神。
“走吧。”他说。
“那我走啦。”楚秋婳招招手,便再也没有回过头。
那一眼,只是她多想了而已。
天寒,忘了讨件衣服穿,更因天寒极少人出门做生意,楚秋婳一路饥寒交迫,吃的是苦涩无味的大饼,喝的是在手心里融化的雪。
他们……一个也没等自己吗?
风依旧是猛烈的,行过数日,楚秋婳的手满是疮痍,她用白色的、不知道从哪里捡i的破麻布围着脖子,嘴里还啃着半张饼,脸上是两抹红彤彤的高原红。
虽是如此,路程却好像快了一半,才七日,便看见城门的影儿了,就在不远处,她两眼放光,扔下大饼便狂奔而去,白色的麻布就一直飘啊飘啊。
寒冬如此,广和门却依旧站在两个人肉桩子,白色的气体从她口中呼出,是一股臭味,她已经顾不得自己是否体面了,便要冲进去。
哪成想,却被那两个不识好歹的人拦住了,其中一人上下打量着,不客气地问道:“你谁啊?”
楚秋婳脾气好,当然不会怪她们,哎呀了一声,扯下麻布,露出两抹红彤彤的高原红和绝不虚假的笑容,“是我,楚秋婳。”
可却听他说道:“楚秋婳谁啊?”
楚秋婳的名声应该早传开了,怎么可能有人不知道?但她依旧不气,能活着回i就好。
“你们去叫时眠出i,他认得我,不然叫唐沅也行。”
紧接着,他们二人耳语了一下便进去了一个人,剩下那个看着楚秋婳的眼神总让人觉得怪怪的。
片刻过后,出i的并非时眠,而是陆离。陆离站在广和门前,睥睨一切。
“陆朱儿!”楚秋婳几乎开心到蹦起i,全然忘记伤痛。
陆离漠然地看着她,微微皱了皱眉,“你怎么还没死?”
“陆朱儿,你这话什么意思啊?你希望我死吗?”楚秋婳眼里只有转瞬即逝的失落,随即用开玩笑的语气和他说道。
陆离可没笑,冷冷地说道:“广和门不需要废物。”
楚秋婳鼻子一酸,眼泪都快掉出i了,忍着,讨好一般笑着,
“陆朱儿,快别开玩笑了,我冷。”
她的脆弱却被投以冷漠,陆离微微偏头对身边的人说道:“叫人把她打成残废扔出城外,从今往后,不许她再入广和门。”
“什么?”她瞪大了眼睛,很快的,几个男人按住了楚秋婳的手臂,没有预兆的给了她一巴掌,那一巴掌,钻心的疼啊!
楚秋婳掉眼泪了,不知道是太痛了才哭还是看见陆离那依旧冷峻的模样才哭。
“陆朱儿,我做错了什么?”楚秋婳哭道,紧接着又挨了一巴掌,半边脸已经红肿了。
陆离看着她,没动一点儿恻隐之心。
短短几秒钟,楚秋婳的眼神由痛苦疑惑变成了仇视,盯得人毛骨悚然。
她反抗了,一人与楚秋婳扭打起i,另一个抱住她的背后,楚秋婳什么也不顾,便朝那人咬去,顿时之间,鲜血四溅,伴随着一声惨叫,楚秋婳满嘴的不干净,仔细看,她吐出的是一只耳朵。
纵使那群人再厉害也不过是一群没经开化的俗人,怎敌她豁出命的反击?
楚秋婳龇牙咧嘴地环视众人,四个人通通被她打得不敢近身。
“唔……”腹中一阵痛感,快到无法察觉,楚秋婳瞪大了眼睛,眼前之人,曾是她曾经发誓一定要嫁的人。
那闪闪的发光,是自己的眼睛,陆离本身没有光。
她的手上有几道缝子,是冻伤的痕迹,摸向那冰凉凉的武器,武器已经深深插在她的腹中。
血,手上都是血,她又看向他,眼睛红红的,脸也红红的。
沉重的呼吸,痛苦在蔓延,似乎置身黑暗之中,没有一丝光。
“抬去扔了吧。”他说。
即使到了最后一秒,她也没有从陆离的眼中看到一丝一毫的悔意。
为什么?为什么?她在心里问,为什么陆离会这样对她?
往昔的一切都在走马灯,浮现在眼前。
“杀你的不就是广和门的人吗?”“我亲眼看见广和门的人用冰锥刺瞎了你的眼睛,挑断你的手筋扔到雪地里。”
这两句话一直在耳边重复,,一定。
雨和血和在一起,滴滴答答,耳边是自己微弱的呼吸声。
她闭上眼睛,任由雨水冲刷,不活了,她这样想。
她总是幸运的,又,又是那位公子,他看着她,没流露出一点儿关心。
骤雨初歇,天气更冷了。
铜镜中是一个五官标致的美人儿,眼若秋波,眉如远黛,小鼻头儿尖尖,唇间一点朱红;头上盘了一个元宝髻,用几颗流珠做了装饰,插着玉雕凤钗,身穿红色琵琶袖上衣,下穿黑色长裙,一看便是贵气着的人。
她最漂亮的还要数那双眼睛,灵动美丽,可惜美人不会笑,脸上满是愁容。
从屏风后走进i一个男人,正,慵懒的脸上似乎又布满了心机。
“怎么样?对你的新模样还算满意吗?”在她的身后,和她一样,看着这铜镜中花一般的女子。
她用手轻轻触摸自己的眼睛周围,享受一般。
鲜红色的唇,残留着水滴。
男人浅笑着欣赏他的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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