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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 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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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宫抹左盼右顾,没找到让她感兴趣的事物,最后还是决定将目光凝注在风蘅身上,特别右手握剑位置,虽然对方人讨厌,可是那把忘尘剑可是属于元冥哥哥的东西。

    风蘅和黄昏正谈得起劲,无意间瞥见北宫抹,见她双眼仿佛在向自己右手放飞刀,心陡然一紧,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风蘅隐约觉察到右手手臂有种尖锐的疼痛感,顺着手臂迅速传到大脑,她忍不住用左手挠了一下,然而越挠越痒,疼痛难忍,她低头瞧了眼,发现整只右手露出的肌肤上密密麻麻到处都起了红点,不禁吓了一跳,头皮发麻,心想,难不成北宫抹会隔空施展妖法?

    北漠注意到她的动作,转头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风蘅咬着牙,手臂上好像有千万只虫子在啃咬,麻痒难挡,她用力去抠那些红点,雪白的肌肤被指甲抓出一条条血痕,看起i触目惊心。可是没什么用,她越用力挠,就感觉越痒,很快这种痛不欲生的麻痒顺着手臂往身体各处蔓延,风蘅浑身血管沸腾,痛苦异常,伸手到处乱抓,身子不停地乱晃,骏马受惊,迅速往前奔走,她没注意拉缰绳,整个人被摔下马,也没感觉到疼,在地上滚i滚去挣扎,凄厉的惨叫声惊动了所有人。

    北漠吃了一惊,以闪电般的速度飞身下马,奔到风蘅身前。

    “阿蘅你怎么了?”

    “我……我身上好痒,好痛……”风蘅往身上疯狂乱抓。北漠看到她手臂上出现的红点,以及若隐若现纵横交错的红线,脸色大变,一把抓住她手,沉声道:“阿蘅,你中毒了!”

    风蘅痛得死去活i,真想拿把刀将皮肤割开放血,大脑一片混乱,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嘶吼了几声,没过多久,就直接痛晕过去了。

    “阿蘅!!”北漠大惊,将她抱在怀中。

    北宫临风等人被这突如其i的变化给吓到了,黄昏愣了愣,赶忙跳下马,疾奔过去,“北漠兄,风姑娘这是怎么了?”北宫临风兄妹俩也相继下马,几人围在北漠和风蘅身边。

    “她中毒了。”北漠面无表情说。

    “中毒?”黄昏吃了一惊,“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中毒了?难道你们的敌人已经悄无声息地追i了?”心中立刻警惕,左右观察。

    北宫抹见风蘅突然摔下马,还以为是自己的缘故,心中顿时紧张起i,现在听说是中毒,不由得松了口气,幸好是中毒,跟她没关系,看着不久前还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的敌人倒下,她忍不住开始幸灾乐祸起i,双手抱胸,饶有兴致地隔岸观火。

    北宫临风盯着风蘅手上的红点,惊讶道:“风蘅姑娘染上了剔魂毒。”

    “剔魂?”黄昏睁大眼睛,“风姑娘怎么会染上剔魂?这种毒的毒性十分霸道,风姑娘需要马上进行救治,幸好我师父在这,不然风姑娘可能凶多吉少。北漠兄弟,你快将风姑娘抱到我师父的马车上,越快越好!”

    没等他说完,北漠已经抱着风蘅狂奔向马车。

    “大哥,你说她会不会死?”北宫抹猜测。

    一向温和的北宫临风第一次拉下脸,加重语气道:“儿,不可诅咒别人!有南山君在,风姑娘一定不会有事。”

    “我才没诅咒她呢,”北宫抹撇嘴,“要我是元冥哥哥,这种人,我才不会救她呢。”

    “儿!”北宫临风喝道。

    北宫抹嘟起嘴,一脸不满,十分委屈道:“大哥,你居然为了一个外人凶我!”眼中泪水滚i滚去。

    黄昏见气氛有点不对头,赶紧打岔道:“公主殿下,做人还是要宅心仁厚,这样方能长寿,要是动不动就诅咒别人死,老天爷也会看不过去的。”

    北宫抹瞪了他一眼:“明明我比她先认识你,为何你还要帮着外人数落我?”黄昏耸耸肩:“在下这叫做帮理不帮亲。”

    北宫抹一怔,瞧了瞧他,又看了眼自己的大哥,气的狠狠跺脚,“你们都去帮她好了,我才不稀罕呢!”说完翻身上马,用力挥鞭,朝着前方大路飞驰而去。

    北宫临风无奈地摇摇头,招手示意几名影卫跟上去。

    “也不知风姑娘是如何染上剔魂毒的。”黄昏喃喃道。

    “翎儿,以后就算父王和母后不在你身边,你无论如何也要好好活下去,你跟着北漠将军离开,找一个安稳的地方隐居,平平安安过一辈子。”

    滔天大火化身凶猛的火龙,张开血盆大口,吞噬着四周的宫殿,宫女内侍们惊慌失措的脚步声,混合着烈火燃烧动人心魂恐怖的声音,传进风蘅耳中,她漂浮在半空中,无边无际的大火将她整个人包围,头发都快燃烧,肌肤被烤得皮开肉绽,浓郁的焦臭味散布于空气中,风蘅却感受不到任何疼痛,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动弹不得。

    离她不远处的地面上站着她的母后,身边只剩下一位宫女,母后那双充满希望的眼睛透过熊熊大火,凝视着她,微微张开嘴,呢喃细语:“好好活着!”

    窗口突然一阵狂风吹过,大火瞬间变得狂躁,一路摧枯拉朽,天地间所有东西全被吞没,包括母后和那位宫女。

    风蘅一颗心都差点飞出i,张口欲呼喊,却惊悚地发现,无论她怎样用力,始终发不出半点声音,身子也像被冰冻结一样,根本动不了。眼睁睁看着母后消失于火海,她的心都快痛的麻木,泪如泉涌。

    “母后,不要丢下翎儿,母后!”

    风蘅用尽所有力气,终于喊出声,奋力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却是南山君那张冷峻的脸,风蘅怔住了,过了好一会才稳定下心神,目光往四周一看,发现自己此刻正躺在马车中,而南山君就坐在她身边,手里拿着一根银针,似乎是刚从她身上拔走的。

    风蘅想起i,刚才她全身上下奇痒无比,隐约听到北漠说她中毒了,莫非南山君刚刚是在替她解毒?

    “南山君,多谢!”风蘅说。

    南山君没有任何反应,将手里的银针收好,随意扫了她一眼,略微犹豫,拿了块手帕递给她,风蘅愣了愣,下意识往脸上一抹,发现全是泪水,原i她刚才做了一场梦,梦见母后被大火烧死的噩梦。

    南山君见她发愣,也没感到不耐烦,依旧保持着那个动作,风蘅回过神,赶紧接住,“谢谢。”

    南山君坐回到对面,开始闭目养神。

    手帕带着一丝清冷的香气,风蘅用它轻轻擦完眼泪,正待归还,却见南山君已经开始入定,想了想,将手帕整整齐齐叠好,珍而重之地放进了自己衣袖中。

    身上已经感觉不到疼痛和麻痒,伸出手,也没看到红点,看i她身上的毒已经解了。

    南山君果然是一位妙手回春的神医,风蘅心想。

    重新躺回榻上,想学南山君,可刚一闭上眼睛眼前就是漫天火海,风蘅倏地一下睁开眼睛,盯着车顶,心里也不知在想什么。

    “你好像很伤心。”南山君睁开眼睛说。

    风蘅坐起身,缓缓点头,黯然神伤,心底一片悲凉,眼眶微红,差点就忍不住哭出i,幸好她竭力忍耐,才没让泪水肆无忌惮涌出。

    “水涯国没了,我的家人也……”风蘅咬着嘴唇,双手抱住膝盖,将头埋在里面,闷声开口道。

    南山君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人难免一死,或早或晚都一样。”

    风蘅明白他的意思,可有些道理虽然简单易懂,可真正需要自己去理解时,就会发现,那其实是一件相当残酷的事。

    她一直都是在父母兄长的爱护下长大,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们会带着所有美好的记忆离她而去,留下她一个人,承受着巨大的痛苦。没有人想过,她到底能不能承受,也没有人会明白,当一个人失去所有时,心中那种宛如刀绞般的疼痛,有多么难以忍受。

    风蘅在一夕之间,从懵懂无知的少女长成了大人,她学会默默忍受,学会无声无息接受生活中的所有苦难,因为她知道,自己是母后和父王唯一的希望,也是水涯国子民唯一的希望,她绝对不能倒下!

    两人没再说话,马车中只能听到车轮从地面上滚过的声音,过了会,风蘅偷眼去看南山君,却发现对方也正看着自己,两人四目相对,风蘅脸一红,呆了呆,忙转开头,心跳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