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众将全都离开,姜维忍不住询问,“子龙将军,您怎么会在这儿,您不是五年前病死了吗?”
孔明赵云大笑,“这是我们两个人布的局,子龙诈死脱身,是为了突破境界。”
“难道说,子龙将军已经突破了?”姜维惊喜的问道。
赵云笑着点头,“前年已经突破了。”
“太好了,这样,季汉也有镇国级的高手了,而且是铁血成圣!”
赵云摸着姜维的脑袋,“你也不错啊,记得天水的时候你才是个剑皇中期,现在你都成剑圣了。听说,你还凝聚了剑灵,这下我季汉如虎添翼了。”
孔明笑着解释,“伯约的剑圣境界并不稳固,他的实力是速成的。”
“难怪感觉伯约步伐有些虚浮,那也没什么,伯约现在缺的就是实战经验,早晚他的境界会彻底稳固的。”
“子龙将军,这位荆小哥你是怎么遇到的?”姜维将心中压抑许久的话说出来了。从进帐的那一刻起,除了赵云,他最注意的就是荆云了。没办法,在一群大老粗里面,荆云实在太显眼了。
赵云介绍说:“他啊,说来就是缘分了。别看他年轻,他可是烧了司马懿的大营,还能逃出来的人。”
“什么!”姜维瞪大了眼,孔明也有些诧异。只是,赵云没有开玩笑的习惯,两个人盯着荆云,试图看出些别的东西。
赵云连忙示意荆云把自己的经历再叙述一遍。
“干的漂亮,荆兄弟,你这火放的真过瘾!别说了,以后跟我混吧,做我副将,下次咱俩找机会再烧他一波!”姜维拍着荆云的肩膀笑道。
孔明这么惨有一半是司马懿害得,听荆云一把火烧了司马懿的大营,解气,立刻将荆云当成亲兄弟一般的存在。
“伯约兄,轻点,肩膀上,有伤。”姜维正好拍在伤口上,荆云露出痛苦的表情,姜维吓得连忙把手挪开。
孔明责备道,“你这家伙,怎么这么鲁莽,快去拿金疮药!”姜维连忙跑了出去。
孔明还有一个疑问,询问荆云,“你是幽州北疆人,却千里投汉,你真的认为,这里,能实现你的理想吗?这注定是一场荆棘之路,也许到最后,你会发现自己一无所有。”
“道是我自己选的,自然要走下去,正是因为世人无知,才需要有人让他们看清世界!此行道路艰难,也许会背负骂名,也许到最后事与愿违,但我不会后悔,我早已做好觉悟。顺从着自己的本心,这才是一个活生生清醒的人,我会走上这条道路不是别的原因,是因为我想。”
孔明的眼中闪烁过惊艳的火花,他有些意中这个年轻人了。
“为何要这么信任我呢?”荆云同样有着疑问,孔明为何信任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
“因为你的眼睛。”孔明指了指荆云又指了指自己和赵云,“我们都是异眼之人。”
“异眼?”荆云拿来铜镜,没发现什么特别啊?只不过是眸子黑一点亮一点。
“普通人是看不出的,只有身怀异眼的人才能察觉异眼,你的异眼还未觉醒。你不知道,我们已经等了你十一年了。”
“十一年?”荆云惊悚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十一年前应该是白帝托孤吧。
孔明用着回忆似的语气道:“十一年前,主公用他异眼看到了汉的未来,一共用了三次,前两次季汉都是以不同的方式灭亡。最后一次,主公的异眼能力消失前,他说了一句耐人寻味的话,‘如果上苍真的怜悯季汉,会让第四位异眼之人出现’我和子龙一直在寻找,终究是找不到。这才想到主公所说的,‘上天真的怜悯季汉’。”
“缘啊,就是这么莫名其妙,就在我已经不抱任何希望时,你竟然遇到了子龙。真是命运的邂逅,我们从一万条路中选中了唯一正确的路啊!”
准备作法的仪仗还需要一点时间,姜维早已拿来上好的金疮药为荆云涂抹。
姜维自进入汉营,也是孤身一人,还没有太过融入季汉的小圈子。荆云与自己境遇相仿,不由得心生好感,两人大有相见恨晚之势。
经过闲聊,荆云这才知道那个安国实际上不是张苞而是关兴,这让荆云大出意外,声音大脾气暴不应该是张飞的基因吗?事实上,旁边那个沉默寡言的才是张苞,姜维表示,自己初来汉军时也搞错了。
荆云想想,有时候传言是真的不靠谱,想要融入这个世界,最好要把自己记忆中的三国抹除。用一个考古学者的态度,实事求是,不实地考察确认一番,你就没有发言权。
荆云姜维聊的正欢,不觉口渴难耐,遂向孔明讨了一盏茶,一饮而下。
茶香四溢,口齿存香,好茶,荆云由衷点赞。古代这无污染纯天然的好茶,现代人是很难喝到了。
喝完茶水,荆云感到体力充沛,突然注意到书案上的一个造型精美的紫檀香炉。荆云是个考古学者,对这类东西自然感兴趣了,不由得走上前多看了几眼。
“这是南中上供来的珍稀紫檀香,有安心凝神的奇效。丞相经常熬夜批奏,需要这种檀香凝神。说起来这还是魏文长送来的呢,他那个大老粗还有这份细心。”姜维解释道。
然而荆云注意的是香炉本身,仔细盯着上面的蟠龙狸吻。
“荆兄弟,你对这类东西很感兴趣吗?”荆云很没骨气的点头了,姜维便拿过来递到荆云手上。
“真的可以吗?”荆云又惊又喜。
姜维悄悄的说:“没事,师尊平易近人,绝不会在意。说真的,我还没见过师尊生气过呢。”
荆云抚摸着香炉的炉身,青铜为体,精美别致,显然是由大师精心打造的。这东西在后世绝对是国宝级别的文物,现在就端在手中,若是让李老前辈看到岂不羡慕的要高血压突发?
荆云啧啧称奇,闻着清幽的檀香,和后世的廉价人工檀香完全没法相提并论,这才是真正的紫檀香。
香炉虽好,却不是本人之物。把玩了一会,荆云便放下了,恢复了神情。一旁暗自观察的孔明赵云点了点头,还真以为荆云要玩物丧志呢。
“丞相,不知您是何时感觉到身体不适的呢?”荆云把完孔明的脉搏,观察诸葛亮的神色,根本就不像患了绝症的人。
孔明回答,“应该是四个月前吧,一开始我也并未在意,我以前就有过这种症状,行军的医师也并未看出来什么,只是认为我劳累过度,嘱咐我多休息一下。这些话我听得多了,自然没放在心上,这次却发现身体越来越不行了。直到七日之前,我真的预感到自己劫数已到,你有什么发现吗?”
荆云继续追问,“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我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丞相这病绝不是劳累过度这么简单,您平时的饮食没有问题吗?”
孔明问道:“你怀疑有人下毒?”
荆云思虑了一下,“不排除,毕竟您位高权重,想除掉您的人可不少。”
“不可能,丞相平时的吃穿饮用都与士卒一般,而且丞相生活极不规律,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用膳,何况是歹人呢?再说了,给丞相的食物用水全部由我把关,不可能丞相有事而我没事!”姜维不信。
丞相虽是文人,但他绝不柔弱,他的脉象虽弱却不乱,绝不是简简单单的劳累所致!因为太劳累,长时间工作突然死去那叫猝死。积劳成疾,可是根本不确定孔明患了什么病,肺结核,胃癌?
荆云突然感到一阵眩晕,不禁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清醒一下。
姜维瞪大了眼,惊呼,“师尊,你不觉得荆云现在很像你当初的症状吗?”
荆云照了照铜镜,虽然有些模糊,还是能分辨出自己脸色有些苍白。
赵云连忙询问:“荆小友,你感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荆云回答说:“没有啊,只是刚才感觉有点头晕,但很快又没事了。”
“师尊,真的好像。”姜维确信的说道。
孔明凝重的问道:“荆小友会不会是箭伤的毒还未痊愈?”
赵云反驳道:“丞相,他中的不过是一支上了麻药的箭,早就好了。”
“那你一路上来都碰到过什么,遇到什么奇怪的人奇怪的事?”“一路上是子龙前辈带我来的,遇到那个叫石三的再来,就是刚刚喝了那盏茶。”
孔明抓到了重点,连忙说:“茶,子龙。”
赵云取来茶水闻了闻,喝了进去,闭目沉思。不一会儿,赵云身上出现一丝白雾般的东西,随后失望的摇了摇头,“没毒。”
众人皆是失望,还以为发现什么重要线索。
诸葛亮轻声道:“子龙,紫檀香。”
所有人看向被荆云放下的香炉,赵云一脸犹豫的拿起香炉。打开之后闻了闻,许久没有说。
姜维一脸焦急:“子龙将军,怎么样,是不是檀香有毒?”
“不,紫檀香没毒。”赵云的表情很是复杂。
“但合在一起就有毒了,对吗。”孔明接着赵云的话说道。赵云没有回答,少见的沉默了。
姜维当下拔剑想要冲出去,却被孔明拉住。
姜维愤怒的说:“丞相,那个混蛋就该杀了,留着他早晚是祸害!丞相待他不薄,他怎么可以恩将仇报!”
“也许只是巧合。”赵云说了一句。
“巧合,子龙将军,你信吗,您自己都不信吧,巧合,有这么巧的吗!踏灭了七星灯就证明他一心致丞相于死地了,他想除掉丞相,篡夺军权!”
赵云还想劝诫,“伯约,你冷静下,也许事情不像你想的这么简单。”
孔明沉声说:“伯约,收回剑。”
“丞相?”
“你不能动他。”
“为什么?难道等您被他害死才行吗!”
孔明语重心长的说:“伯约,很多时候事情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你能文能武,但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就是一颗冷静的心。你能想出很多惊艳的计谋,但你不能完美的规划,不是你才能不足,而是缺乏沉稳。庞大的计划出现一点瑕疵,即使再惊艳也只能胎死腹中,如果不改,你早晚会死在这一点。”
“可是丞相,我……”姜维还是心有不甘。
孔明继续劝诫,“鲁莽与果敢看似相差不大,然而,鲁莽是不带脑子的做,果敢是知道自己应该这么做。万物皆有两面,思其胜亦思其败,胜如何败又如何。你不能鲁莽行事,一,文长没有理由害我,不要问我为什么。二,即使文长真的下了毒,你也不能杀他。”
姜维十分不解,“为什么?”
孔明无奈的说:“弱小的季汉经不起内乱,一个国家不能同时倒下两根柱子,季汉,太脆弱了。”
姜维愤愤不平,“我完全不知道他怎么能和丞相相提并论。”
孔明说:“他是先主留下的宿将,如今大敌当前,杀了他只会让魏国得利。伯约,我就算不拦你,你也杀不死他。文长的实力不可小视,剑圣后期,武道的巅峰,一个处理不好就是一场内乱!”
“可是有子龙将军在……”
“子龙他下不了手的。”孔明看着沉默无言的赵云说道。
“好了这些事以后再说,荆小友,你确定能救我?”
“我不能,但我背后的一个高人能。”
“高人?”
“只是他有些特别,除了我他不会出现在别人面前。祈求丞相赐一间大帐,容我沐浴一下,我做些准备的工作。”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相信你,伯约,你去准备。”
看着二人离去,孔明笑着说:“这就是先主让我们等待的人吗,倒真的一个怪人啊,他的心让我看不透看不懂。迷茫且自信,真是矛盾的心情。”
“主公什么时候看错过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