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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阴魂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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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四章阴魂不散

    云不知高声说道:“诸位吐蕃的兄弟,本人就是平虏候苏青云。现在本侯给你们一次选择的机会:一是每人赠送一匹战马你们可以自行返回吐蕃;另一个就是免除你们所有人的奴隶身份成为燕军的士兵。你们现在自行决断吧!”当忍冬把这个消息翻译给吐蕃奴隶的时候所有的吐蕃奴隶顿时都沸腾了。

    这些人七嘴八舌、呜哩哇啦的喧闹了一阵子后次仁带头跪下,由忍冬翻译道:“我等谢平虏候大恩!我们这些人就算回去也会因为没有遵守大论的命令而被处死。平虏候愿意收留我们又免了我们的奴籍,我等愿意成为燕军士兵。誓死追随平虏候!”

    云不知点头笑道:“好,既然这是你们自己的选择,我接受!大燕欢迎你们!以后你们所有人就都是自由之身了!你们要努力学会汉话,希望你们能够快速的融入到燕军当中。从今天起你们就与我身边的士兵们没有区别,大家同吃同住、同舟共济、荣辱与共!”

    当忍冬翻译完云不知这番话之后这群吐蕃人跪在地上有的泣不成声、有的嚎啕大哭,但最后他们都依着燕礼朝着云不知恭敬的拜了下去,并且他们齐声的、反复的说着同一句话。经忍冬翻译之后才明白,他们说的是:“誓死效忠平虏候!”

    忍冬最后感激的对云不知说道:“侯爷,一日为奴终生为奴,甚至子孙后代都脱不了奴籍。我和他们有过同样的遭遇,属下替他们这些人谢过侯爷的再生之德!”说完就要下马大礼参拜。

    云不知笑着抬手止住了他,说道:“唉?忍冬,不必如此!其实我想得很简单——你们都活得舒服了我也就舒服了。道家认为天地万物生而平等。我救不了全天下的人,只能在自己能力范围之内帮帮有缘人罢了。这或许就叫做机缘吧!我看你与他们也有些缘份。我想把你和他们单独编做一队,不知你意下如何?”

    因为忍冬通晓吐蕃语言所以云不知就让他临时统领次仁这些投靠过来的吐蕃兵,并把使团多余的战马分出来一部分给他们。

    这时陈玄礼策马靠了过来对云不知说道:“侯爷,这些人刚刚投靠又没有跟我们的士兵配合过不知侯爷准备如何安置他们呢?”

    云不知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他看向陈玄礼说道:“不知陈都统有何打算呢?”

    陈玄礼摇头说道:“现配合肯定来不及了,不如就让他们干老本行。做近战时阻敌的死士吧!”

    方海只是眉头微皱却没有插话。田不让则完全就当作没听见。负蟠有些不忿的说道:“陈都尉,我也是外族。大燕的军队里有不少外族人,若是都把他们当作死士以后还有谁敢投靠我们大燕呢?”

    陈玄礼轻笑道:“负蟠,你不要忘了这些人本来就是用来冲锋陷阵的死士。侯爷仁慈,已经免去了他们的奴籍。他们难道不应该感恩戴德吗?再说了,我们各兵种配合都已经成型了,这些人你说应该如何安置?”

    云不知意味深长的看着陈玄礼,看得他有点心头发毛。然后他才开口说道:“陈都统可是觉得自己的血脉比别人高贵一些吗?”

    陈玄礼也觉得云不知的语气不对,他连忙拱手说道:“侯爷,下官绝无此意。实在是这些人本身就长期从事重体力劳动,身体健硕又都经过一定的近战训练。我们现在最弱的就是近战。不得不这么安排呀!”

    云不知这才脸色好看了些,他微微点头说道:“是本侯想偏了,还请陈都统不要介意。陈都统说得也不无道理,咱们最弱的确实就是近战。我们的人死不起啊!但也不能让这些人都死光了。吐蕃士兵成建制的投诚这在大燕可是头一次,朝廷比我们更需要这份功绩啊!”

    方海这才开口说道:“侯爷说得在理啊!吐蕃与大燕战事不断我们虽然抓到过俘虏,确从来没有成建制投诚的。朝廷需要让周边诸国的人看到这些吐蕃投诚过来的人在大燕活得比原来更好。这样才会有更多的人来主动投靠大燕、才能让周边诸国的百姓增加对大燕的好感、大燕对外战争才能减少更多的死伤啊。所以这些人我们还是要尽量保护的。”

    陈玄礼这时才醒悟过来,他无奈的点头说道:“卑职目光短浅,确实没想到这么长远。但事急从权,我们也考虑不了那么多了。等下我再把车驾中备用的燕军甲胄分发给他们一些,这样咱们的车驾也能会轻快些。”

    当使团离开十里之外后,十几名牧民打扮的人集中到了刚才发生战争的那片沙丘。一个身穿白色皮袍的中年人用突厥话指挥着其他人说道:“都给我看仔细了,好好看看有没有活口。还有就是都是被什么兵器所杀,这很重要!妈的,吐蕃人也真是奇怪!他们的损失也不算大呀,怎么就轻易撤兵了呢?还他妈的跑得跟兔子似的。”

    当这些人都下马开始翻动吐蕃人尸体的时候有一具尸体突然自己翻动了一下,然后就又不动了。一个眼尖的牧民用突厥话大声喊道:“那边有个人好像动了一下,可能还没死透!过去看看?”

    当这十几个人靠近到能看清那个人面目的时候的时候突然觉得有种奇怪的感觉,因为他们发现这个仰面朝天的吐蕃人的表情似乎有点奇怪。一般人临死去的时候都是表情痛苦的或者是面目僵硬,可眼前的这个人却是脸上带着似是而非的微笑!

    就在这些所谓的牧民感觉有些不对劲开始放慢脚步的时候,突然一阵“嘿嘿”的笑声从那个闭着眼的吐蕃人鼻子里传了出来。接着他猛的睁开了眼睛,用汉语笑着说道:“你们怎么才来呀?小爷我可都等得不耐烦了。”

    就在这些人惊得魂飞天外的时候躺着的那个突然抬起了左手,他的手背上正有着一部上了绷簧的连弩。“牧民”们刚抽出武器想要迅速逃离的时候,他们又听到了从周边传来的连续不断的弩机绷簧的声音。

    “兄弟们,超度了他们!”一阵噗噗的箭矢射入人体的声音,这些“牧民”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不甘心的死去了。

    于海一把抹掉脸上的灰土,抖落身上的沙子低声骂道:“妈的,这他妈的什么鬼地方?大冬天的晚上冻得要死,到了白天又能烤死人!”

    然后他又看向另外几个斥候牛哄哄的说道:“都给我搜仔细了,凡是觉得有用的东西都通通给我带回去。要是发现了有用的情报那咱们可就又立功了。也不枉咱们在这沙子地里埋上个把时辰。兄弟们都把眼睛给我睁大了!”

    云不知看着手里的牛皮地图和桌子上一堆的各式物件一筹莫展。这里有波斯的金器、突厥的短刀、中原的春宫图、南疆的银项圈、还有吐蕃的铜器,他苦笑道:“这能看出什么来?难不成真是一波大的马贼要洗劫咱们?”

    于海躬身说道:“侯爷,这些人远远的跟在吐蕃人身边已经两天了。从山区跟到大漠,不像是一般的马贼。据手下听得懂突厥话的人翻译,他们主要是来查探吐蕃人是被何种方式所杀的。”

    方海皱眉说道:“普通马贼是不敢跟着吐蕃骑兵的,更没必要跟这么久。我猜他们还是对着使团来的。看到吐蕃人受了挫就想知道我们的战术,也好避强就虚。只是这些人的人数一定不会太少、机动性应该也很强,否则他们也不敢跟着吐蕃骑兵啊!”

    云不知看着众人又继续问道:“附近还有什么势力可以动用两千人以上的骑兵呢?总不会是突厥人又增兵了或者是来自圣山吧?”

    牟嚣突然抬头说道:“马贼,几股马贼合并就有这个实力!”

    陈玄礼摇头说道:“可马贼为什么要袭击使团呢?难道是他们活腻了?”

    牟嚣目光锐利的说道:“如果是受人指使就不一定了。否则侯爷案前的那一堆玩艺又该如何解释?我相信任何一方势力的人都不会有这么杂乱的物件,除了马贼!”

    田不让见云不知看向自己,他微微点头捻着自己的胡须说道:“我更倾向牟副都统的观点,马贼的可能比较大。侯爷别忘了突厥还有个叫做谢护利的俟斤带着不少人逃走了,他的过命兄弟就是死在负蟠的箭下!据于海说被诱杀的斥候用的是突厥话交流,我猜这些人应该与突厥人脱不了干系。因为在马贼的心目当中在草原和大漠上突厥人就是无敌的存在。所以突厥人驱使马贼的可能性比较大。”

    云不知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说道:“若真的如田先生分析得那样几股大的马贼在突厥人的指使之下来攻击使团的话人数可就不好说了。唉!早知道当时让于海留下几个活口就好了!”

    陈玄礼转头对于海吩咐道:“把兄弟们都散得再远一点,但至少保证三到五人一组这样也好有个照应。如果能抓到活口就最好了!但一定要注意别中了人家的埋伏。”

    田不让也郑重的说道:“让兄弟们都小心着点,他们少了一路斥候必然不会善罢甘休。人家也一定会给你们设套,记住就算要抓也只抓落单的,任何人都不要单独行动。这一次我有一种山雨欲来的感觉。”

    当所有人都离开大帐之后,云不知起身伸了个懒腰。他刚想问苏醒今天晚饭要吃点什么却发现苏醒的脸色非常难看,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云不知调笑道:“苏醒,你这是近乡情更怯吗?还是被突厥人给吓着了?”

    苏醒苦笑道:“侯爷,我可不像您!您怎么现在还有调笑的心情啊?”

    “哦?苏醒这是有什么发现吗?”

    苏醒摇头说道:“发现到是没有。但我想起了那个小老道给的偈语——假作真时真亦假,千里碧血染黄沙。机关算尽终须漏,白骨累累海无涯。现在是不是要应了“血染黄沙”的那句话呢?”

    云不知听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的眉头也皱了起来。明月给的偈语第一句已经应验了一半,另一半应该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难道第二句就是要在这里应验吗?如果是的话那么在这大漠之中就必然会有一场血战!

    云不知用手指敲击着桌面说道:“最近也是太忙了,还真把这偈语的事给忘了!不过你提醒得确实是时候,我们这个时候确实不可大意。”

    接下来的几天于海把消息不断的送了过来:南方发现敌方数十名斥候、东面发现敌方数十名斥候、西方发现敌方数十名斥候。而且一旦燕军的斥候成小队向对方斥候靠近,对方便会缓缓后撤。斥候营不敢脱离使团太远,只好再收缩回来。

    连续五天都是这样,这些人不怎么散开也不怎么靠近只是从三个方向“押”着使团向北移动。

    晚饭后使团的重要人物又集中在了云不知的大帐之中。

    云不知不解的看着下手众人问道:“谁能告诉我敌人这是打的什么主意?”

    陈玄礼与牟嚣对视之后都没言语,方海和田不让也都没出声,一时间大帐中陷入了沉默。于海只能硬着头皮拱手说道:“侯爷,卑职只是知道对方这是封死我方斥候最有效的方法。这就相当于蒙住了咱们的眼睛!让我们无法得知对方主力的位置啊。”

    方海怒道:“这就是欺负咱们斥候人少大队又不能轻易改变方向的弱点啊!咱们现在就像是瞎子一样只能闭着眼往前走,真的有一种羊入虎口的感觉。人家主力在哪?什么时候发动袭击?我们全然不知。这他妈的仗还怎么打啊?!”

    田不让也苦笑道:“对方的战术是非常简单而有针对性的!说明人家对我们的优缺点都很了解。而我们连对方是谁、在哪都不知道,只能被动的等着人家来打。敌方有高人啊!这次咱们恐怕真的遇到麻烦了。”

    云不知手指敲击着桌面说道:“咱们明晚,最迟后天晌午就可以走出这片沙漠。他们难道要等咱们离开沙漠之后再动手?这里可是他们熟悉的地盘,一击不中可以迅速远遁。他们难道要舍近求远吗?还是要借助天时之力?田先生,你看近几日天象有什么异样吗?”

    田不让微微摇头说道:“应该不会有什么特殊的天气。而且我看咱们剩下的路线上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地域适合发动袭击。所以老夫也看不穿敌人到底是如何打算的。”

    云不知看着下方众人一筹莫展的模样也多少有些沮丧。却在此时他发现和次仁站在一起的忍冬似乎是有话要说,但又碍于身份不敢站出来。

    于是云不知鼓励的看向忍冬,然后亲切的说道:“忍冬,你和次仁现在也负责一军,有没有什么要说的?”

    忍冬听到此话后精神一震,他立刻拱手说道:“侯爷,属下是这么想的。田先生刚才也说了,敌人非常了解我们!既然我们无法猜到敌人的策略,那我们就从自身的弱点来倒退如何?”

    听到此话后所有人都是眼前一亮,连田不让也捻着自己的山羊胡对着忍冬嘿嘿一笑。

    陈玄礼拱手说道:“侯爷,忍冬说得有道理啊!我们最大的弱点就是人少,又有如此多的车驾所以机动性不足。近战我们打不起。所以我们一直都在用连弩和脚来拉开双方的距离然后采用远攻的战术才得以走到今日。这也是我们针对马上民族最有效的策略!敌人若想与我们近战就必须解决我们的远程攻击的问题。难道……?”

    田不让不小心揪掉了自己一根胡子,疼得他一呲牙。他气急败坏又不无担忧的说道:“侯爷,只怕他们是要等咱们进入山区后才会发动攻击了。因为——他们缺少大量的木材!”

    云不知不解的问道:“那我们周边的这些斥候又该怎么解释呢?”

    牟嚣突然抢着说道:“他们的斥候被团灭后行藏已经暴露。这样做既可以减少斥候的损失又可以封死我们的耳目还让我们不敢轻举妄动、疑神疑鬼。他们这群人里面一定有个胆大心细的指挥者!他们的主力应该不在附近,而是在前方等着咱们。侯爷,卑职建议我们今晚就把周边的所有斥候都清剿了。最好能把这个人一起杀了,这个人无论如何都不能留啊!”

    方海也点头说道:“就算这个人不在,也先杀他们一部分精锐再说!让他们也暂时变成聋子、瞎子。必要的情况下咱们还可以临时改道。同时我们还可以拿回主动,再给他们来个以逸待劳!”

    陈玄礼担忧的说道:“侯爷,卑职认为这么做太过冒险!一旦敌人就等着我们这么想呢?那咱们一旦分兵岂不是正中了敌人的下怀?咱们要把周边的斥候全部剿灭至少需要三百到四百的骑兵,这几乎就是我们全部的骑兵啊!这些人一旦中伏不能及时返回的话,剩下的二三百人撑不过两柱香的时间!”

    忍冬突然跪下拱手说道:“侯爷,吐蕃营愿意协同守营!”

    云不知笑着看向陈玄礼说道:“陈都统,加上忍冬这一百多人我们是不是可以守上半个时辰了?”

    陈玄礼还是担忧道:“侯爷,那咱们分成三路的骑兵要是遇到伏击呢?毕竟外围的情况咱们可是一无所知啊!”

    方海拍着云不知的帅案说道:“陈玄礼!你小子就是太过谨小慎微了。这要是每场仗都有必胜的把握的话那还叫什么打仗?再说了,要是他们的主力一直跟在我们附近那吐蕃人还敢公然现身吗?你问问那个次仁,他们之前发现过周边有大队人马出现的迹象了吗?”

    陈玄礼仍然有些担忧的说道:“方大人,难道这些人就不会是吐蕃人离开之后才现身的吗?”

    方海笑道:“那就是说他们主力没到之前就敢用不到二百个斥候把我们封锁掉了?那你又怎么知道他们的主力现在就到了呢?”

    陈玄礼语结道:“这……这只是一种可能!”

    方海又是一拍桌案指着陈玄礼说道:“又是可能!陈玄礼,你除了心细之外能不能也胆大一点?有半个时辰足够咱们的骑兵在敌人的阵营里杀几个来回再返回来了。”

    牟嚣拱手说道:“属下赞同清剿敌人的斥候!”

    田不让嘿嘿笑道:“老夫也觉得这个险值得一冒。”

    云不知又笑着看向陈玄礼,他只能摇头苦笑道:“唉!我还能说什么?还从没听说过在敌众我寡的局面下几百人的使团还有主动出击的。舍命陪你们玩吧!反正打赢了功劳都记在老子的身上,干吧!否则的话我还不得被你们的唾沫星子给淹死。”

    于海两眼放光的跪下说道:“侯爷,给我三百人就够了。这些人的位置兄弟们都摸清了,就等着找机会干掉他们了!”

    云不知先看向陈玄礼,然后说道:“打仗的事我不管,但我希望能有活口。本侯很想知道这个所谓的高人是何方神圣。”

    于海立刻拱手应命道:“属下领命!”

    丑时三刻,三百骑兵趁着夜色先向北行然后分做三路插到突厥斥候的身后。这次迂回是负蟠和于海的商议结果,这样做的好处就是封死了这些突厥斥候向外撤离的路径。万一这些斥候还有强大的后援也来不及援手。燕军骑兵也可以及时向营地逃离及施援。

    燕军营地冒出火光的时候剿杀开始了。突厥斥候做梦都没想到被他们压制了五天的使团会从身后袭击他们。这些人都只是象征性的防御着前方,当他们被使团方向靠近过来的弩兵吸引的时候袭击从后方发动了。

    突厥人受到前后夹击又事发突然,有的人还没等拿起武器就被连弩射杀在了原地。燕军在射杀突厥斥候的时候连他们附近的战马也没放过,几乎就是一盏茶的功夫一个突厥斥候都没来的及逃走。

    事后证明附近还真的只有二百多个突厥斥候。但他们的指挥者却恰好在天黑之前就离开了。据受伤的俘虏交代这次大胆的行动是一个叫做博多的突厥人指挥的。据说此人本身就是一名叶护,曾跟随过火教的霸古上师修习过一阵子。

    谢护利也是被博多所说服才组织了对使团的行动。至于这群人的身份还真不是什么马贼,其中大部分的居然是沙盗。这只沙盗的大头目叫做察哥,他手下有两千多人马。是周边数百里最大的沙盗。可以说这批人就是谢护利与沙盗的联军!

    谁也不知道这个博多是怎么掌握使团动向的,这些沙盗只是完全听从博多的命令。但云不知还是得到了一个重要的情报——前方的沙盗会在使团正常行进的拉子山口附近阻击使团。再多的情报他们这些普通的小喽啰就不知道了。

    云不知与方海等人商量之后说道:“这样吧!我提议咱们现在改走正北方的雪狼谷,从那里直插鄯州。虽然比预订的时间要晚上一天走出沙漠,但算起来沙盗等不到我们再派人查看之后再赶过来恐怕他们也要耽误近两天的时间。那他们就只能玩命追赶咱们了。一天的路程可不好追,追慢了咱们就跟姜大都督汇合了。你们觉得怎么样啊?哈哈哈哈!”

    陈玄礼等人听得都是一阵轻松,折腾了三个多月的时间终于要熬到头了。众人的脸上都挂着笑意一起拱手说道:“侯爷英明!属下赞同。”

    也不知道是不是地图标绘得不是很准确,使团在第三天的早上才完全走出了沙漠。方海拿着地图对云不知说道:“侯爷,您看。远处那最高的、尖上还有白雪覆盖的就是狼母山了。狼母山前行不到一日就到了雪狼谷。只需半日咱们就可以通过雪狼谷,到了那时咱们就进入了大燕的地界了。咱们今晚就在那狼母山下的白狼湖附近宿营吧。那里的湖水甘甜清澈又常年不结冻,今晚咱们就在那里喝个水饱怎么样?等喝够了咱们再好好的洗个澡!这几天在沙漠里滚的呀!俺老方都快成泥人了!那些突厥人和吐谷浑人不敢在湖里洗澡,说是怕惊扰到什么神灵。咱们燕军可不管这套,照洗不误!侯爷您看,这不洗完了一样没事吗!他们的神灵管不了咱们,哈哈哈哈!”

    云不知看着话唠似的方海笑道:“老方啊,终于要进大燕境内了是不是有点放松了?先别急着放松。咱们路上耽误了半日,和那些沙盗只差半日的行程。如果他们反应迅速的话说不定明早或者在雪狼谷之前就可以追上咱们。所以咱们此时一定不能松懈!要松懈也要等咱们进了鄯州城之后再松懈。”

    方海嘿嘿笑道:“放心吧,侯爷。俺老方也就是有点小兴奋。小兴奋,嘿嘿!三拜九叩都拜了,还能差最后这一哆嗦?侯爷放心,最后这几天俺老方会把眼睛瞪得更大些,绝不出纰漏!”

    云不知硬是被他给说乐了,只好无视方海的神经质继续前行。正在此时,后方一匹战马急速靠近过来。云不知回头一看,竟然是一贯超然物外的石长生。

    云不知对石长生可不敢怠慢,他连忙勒住坐骑转身对石长生问道:“侍卫长可是有事找本侯?”

    石长生表情严肃的对云不知说道:“侯爷,过了雪狼谷就到了大燕境内。现在还剩两日不到的行程,我留在这里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了。我现在有急事要办,准备先行离去。还望侯爷自行保重!”

    云不知奇道:“侍卫长有急事为什么不早跟本侯说?是不是因为本侯的原因耽误了侍卫长的大事?”

    石长生脸色稍微和缓些说道:“侯爷不必自责,此时与侯爷无关!我也是刚刚接到师门的紧急求援,想是哪位同门有了危险需要有人救助。”

    云不知关切的问道:“哦?侍卫长的师门是?”

    石长生正色道:“墨家!”

    云不知连忙拱手说道:“失敬失敬!墨家皆是胸怀天下之人!没想到侍卫长竟然是墨门中人。我可以多派些人与侍卫长同去,这样好歹也有个照应!”

    石长生苦笑道:“数百里之外,地处偏僻。我自己去还能快些!”

    云不知惊讶的问道:“数百里之外?那侍卫长又是如何接到师门求援的呢?”

    石长生面有难色的说道:“我们门中自有远距离传递消息的办法!只是此术甚密,不可外传。”

    云不知有些半惊半疑的看着石长生,但还是挤出笑容来说道:“既然如此,本侯便不再耽误侍卫长的时间了。如果有什么需要侍卫长尽管提出来。”

    石长生拱手说道:“多谢侯爷好意!我多带一匹良马备用足矣!”

    云不知连忙摊手说道:“使团中的马匹任凭侍卫长挑选!”

    石长生感激的笑道:“不必了,马我已经选好了。我来就是跟侯爷打个招呼,我现在立刻就走。”

    云不知郑重的拱手说道:“侍卫长一路小心,本侯就不送了。”

    看着石长生绝尘而去,云不知的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一闪而过。

    所谓白狼湖其实就是一个湖面宽约二十丈许的大水谭,坐落在一个坐北朝南的小山坳里。但好在这里似乎有地热存在,所以湖水冬天不冻但又能保持清澈。连山上的树木也与别处不同,不但样式各异在这深冬的季节不少树木枝干之上仍然留有绿叶。

    常言道看山跑死牛,虽然老早就看到了可直到傍晚时分使团一行才终于到了白狼湖。在连续三天的急行之后所有人都是一身疲惫,等营帐搭好之后不少人都是倒头便睡。

    牟嚣巡视一圈后担忧的对云不知说道:“侯爷,现在危机尚未解除。在我们最疲倦、最松懈的时候也往往也就是最危险的时刻。侯爷,在离开险境之前咱们还是要保持高度的警惕啊!”

    云不知也点头说道:“牟副尉,说得有理。依你之见该如何处置呢?”

    牟嚣目光坚毅的说道:“依卑职之见先让各部留出三成精力尚充分的人加强警戒,其他的人立刻休息。晚饭推后两个时辰之后再吃,所有人都抓紧时间恢复体力。”

    云不知欣赏的看着牟嚣点头说道:“好,就按牟副尉说的去办。另外我建议在山坳的入口处再多加两道拒马。咱们也尽量做到防患于未然吧!”

    吃过晚饭后不久,于海来报:五十里外发现敌方骑兵。敌人分别从东西两个方向靠近过来。由于敌人众多且天黑的缘故斥候们不敢靠得太近,所以敌方人数不明。

    云不知大惊他立刻让传令兵去通传方海等人,并特意叮嘱道:“敌袭的消息暂时保密。让兄弟们再多休息一会,等下恐怕会有一场恶仗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