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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沙盗老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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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九章沙盗老巢

    “死亡谷?你说沙盗的老巢在死亡谷?不可能!那是活人待的地方吗?”忍冬吃惊的问道!

    云不知愕然的问道:“死亡谷在当地很有名么?”

    忍冬苦笑道:“回侯爷!何止是在当地啊!可以这么说吧!千里范围之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那是有名的凶地啊!”

    云不知好奇的问道:“那和魔鬼域比起来哪个更有名?”

    忍冬和麻黑都是一愣,忍冬连忙解释道:“回侯爷,这死亡谷就在魔鬼域的最深处。一般来说常人根本就不敢靠近魔鬼域,所以外人大多只知道魔鬼域。”

    云不知接着问道:“这魔鬼域有什么可怕的?为什常人不敢靠近?能吃人呐还是真的有魔鬼?”

    麻黑主动介绍道:“侯爷,还是由我来说吧!这魔鬼域地处沙漠的边缘离最近的丘陵只有几十里地,所以地形比较复杂。那里即有纵横的沟壑又有风沙侵蚀的土丘、石柱。人畜一旦深入就很容易迷失方向。”

    云不知不解的问道:“那不就是个迷宫吗?有什么好怕的?还起个如此吓人的名字?”

    忍冬插话道:“侯爷有所不知!这魔鬼域里终年风沙不断,即影响视线又影响听力。两个人走得稍微远一点就很难再互相找到了。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不管是人还是其他的生物经常莫名其妙的死在里面!有渴死的、累死的、自杀的、还有发疯的!之所以叫魔鬼域就是因为据活着出来的人回忆他们都在里面看到了魔鬼!”

    云不知笑道:“哦?魔鬼?魔鬼长得什么样子?”

    忍冬也苦笑道:“这就不好说了!反正每个人说得都不一样。”他又回头看了一眼麻黑继续说道:“我们以前也因为好奇进去探过,可第一次没多久就转出来了。第二次再进去就丢了两个人,再怎么找都找不到了!”

    云不知笑道:“也许是不愿跟你们干了,逃了呢?”

    忍冬也笑道:“也不是不可能!但打那之后就没人再敢靠近魔鬼域了。”

    云不知又对麻黑问道:“你说沙盗的老巢在死亡谷,那沙盗们又是怎么通过的魔鬼域呢?”

    麻黑有些神秘的说道:“这其实是沙盗们赖以生存的一个秘密!其实沙盗们也是被清剿过的甚至连圣山的人都出动了。但他们在遭到大的清剿时就会躲进死亡谷。因为只要进了魔鬼域别人就拿他们再也没有任何办法了。”

    云不知疑惑的问道:“因为别人不敢进入吗?”

    麻黑点头说道:“不但如此,就算追进去了也是送死!”

    云不知愕然的问道:“难道这魔鬼域真的很危险?”

    麻黑肯定的回答道:“外面的传言虽然不尽详实却也所差不远!外人进入魔鬼域的确是九死一生。就算是命好没死在魔鬼域内也同样会在接近死亡谷的时候被守卫谷口的沙盗们杀死。”

    云不知是真的来了兴趣,他好奇的问道:“哦?有意思!你倒是给我仔细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麻黑认真的说道:“真实的情况我也是近半年才从一个护卫头领处得知的。魔鬼域里常年刮风这是许多人都知道的,但却没有几个人知道真正要人命的也正是这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伤害的风!”

    “风?风可能会要人命呢?”忍冬失声问道。云不知也是万分讶异。

    “普通的风是不会的,但谷内的风确实是能要命的。因为这里的风大到一定程度或者小到一定程度都没事。只有那种耳朵勉强能听到的时候才会要人命!”

    “这是什么道理?”一直冷眼的田不让也终于插话了。

    “不清楚。可能真正明白的就只有那几位当家的了。我也是后来自己偷偷查看死亡的动物尸体才相信的。”

    “死状如何?”

    麻黑见插话的是个普通军官本来有点反感,但看到云不知自然的表情也就不敢多说什么了。他老实的回答道:“多数都是七窍流血而死,并无中毒的迹象!”

    田不让立刻反问道:“这也不能肯定就是风的缘故吧?”

    麻黑点头说道:“沙盗里还有一个特别的规定。凡是进出魔鬼域必须有一名以上担当过护卫的人带领,而且人数必须保持十人以上。通过的时候要快马通过并让所有人都不停的高呼“金泽临守护!金泽临守护!”据我推测这么做就是为了能形成一种破坏性的空气带动!”

    云不知迷惑道:“金泽临是什么?”

    “回侯爷,金泽临是突厥语魔鬼的意思。但我觉得那就是个骗人的把戏。真正起作用的是人多造成的震动,搞乱了气场!”

    田不让一拍大腿哈哈笑道:“好小子!面粗心细。怪不得侯爷在你身上费了这么多的唇舌。说吧,你小子该当何罪?”

    麻黑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面有苦色的低声说道:“我也是不想投错了人不是?要是用完我就宰了那还不如早死早脱生呢!”

    云不知笑着看了眼田不让笑道:“这家伙可不像忍冬,不是个省油的灯!先生既然感兴趣我就安排他以后跟着你了?”

    田不让也笑道:“算了吧!我可懒得在这家伙身上费心思。还是侯爷您自己留着吧!”

    云不知无奈的笑道:“好吧!既然归降了燕军总要拿出点诚意,你先下去把魔鬼域和死亡谷的地形及布防画出来!我们燕军可是论功行赏的,没点真本事就等着做一辈子大头兵吧!”

    有士兵连忙带着麻黑下去绘图。云不知又对忍冬问道:“你保的人,那就由你来介绍一下吧!”

    忍冬略一沉吟,于是开口说道:“侯爷!这麻黑原是并州人氏,也是因为战乱才辗转流落到了关外。没听说有什么亲人。武功么~~比我强点。不不,比我那时候强点。嘿嘿!力气弱的一般打不过他,力气大的又没有他那么灵巧。准确来说他没什么弱点但也没什么优点。要说有的话~~就是逃命了!”

    噗呲一声笑声从云不知处传来,他连忙用咳嗽掩饰尴尬。而田不让更是一脸的黑线!忍冬不明就里的疑惑看向他们,似乎想说这难道很可笑吗?

    云不知轻咳一声说道:“继续!”

    忍冬连忙继续说道:“我觉得他其实是对战机掌握得比较好。冲锋的时候不甘人后,逃跑的时候也总能占得先机。这次要不是黑衣人突然出手变化太快,把他给闷在里面了,想抓他还真是挺难的。”

    “战机掌握?好!要是没有统观全局的本事的话还真没办法做到!侯爷,此人堪当大用啊!”牟嚣两眼放光的对云不知说道。

    田不让捻着自己的山羊胡若有所思的说道:“嗯!这和我那个还真不太一样。在战场上更实用!”

    然后他又看着强忍笑意的云不知和牟嚣说道:“逃跑么!有什么好丢人的?打不过就跑呗!难道还等着别人来杀吗?打得过谁跑啊?老夫从来就没觉得逃命是件丢人的事!逃不了才即憋屈又丢人呢!”

    云不知连忙附和道:“对对对!先生说得是。何止是丢人啊,搞不好把命都丢了!”

    牟嚣与田不让也算老相识了,要不是当着云不知的面估计会嘲讽他一番。但此时只好勉强说道:“嗯!这么解释起来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忍冬这次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但也只能当作没听见。

    云不知也不想在这件事上纠缠,于是他又对忍冬继续问道:“对了,你当时是马贼的小头目?他呢?”

    忍冬嘿嘿笑道:“他不是!在冲锋陷阵方面他稍微差点。”

    田不让插嘴道:“不对呀!你刚刚还说武功方面你当时不如他的。”

    忍冬苦笑道:“其实是这样的!一般来说只要遇到个稍微厉害点的人刚交手时他都不行。可一旦双方熟悉了就很容易被他找到弱点,再打就打不过他了。”

    云不知三个人交换过眼色后都异口同声的说道:“人才啊!”

    牟嚣又笑着说道:“可惜啊,要是对外有这个本事就好了!”

    田不让却说道:“这也说明他的观察能力不一般。可惜心性方面限制了他,否则就是帅才了。”

    云不知微微点头,深以为然。他对忍冬问道:“你跟麻黑是怎么成为朋友的?”

    忍冬挠挠头咧嘴笑道:“我们两个老家离得近,口音都差不多。再加上他平时待人挺厚道的,又替我挡过箭。所以就来往得比较近些。”

    云不知摇头笑道:“直肠子、还厚道?我们刚才说的话你也听到了吧?他都快成人精了!忍冬啊,你叫人卖了估计还帮人数钱呢吧?刚才连本侯都差点让他给骗了!以后记住,交人一定要听其言、观其行、查其志!”

    忍冬被说得一身冷汗,他连忙跪下说道:“侯爷,是忍冬错了!可他毕竟~~”

    云不知一把从地上拉起忍冬,他笑着说道:“唉?我既然答应了让他归降就绝不会反悔。”

    忍冬几乎快哭出来了,他自责的说道:“是忍冬让侯爷为难了!”

    云不知轻拍着他的肩膀笑道:“我只是说差点被他骗了,又没说真被他骗了!忍冬啊,凡事都要往深里看。记住刚才我教你的话了?”

    田不让也嘿嘿笑道:“忍冬啊,侯爷对你可是青眼有加。可别让侯爷失望啊!”

    忍冬连忙拱手说道:“忍冬谨记侯爷和先生的教诲!”

    没多久麻黑带着块羊皮就回来了,他用木炭在羊皮上大概画出了一个草图,虽不精细却一目了然。从入口到路线、布防一经他讲解便对沙盗老巢有了清晰的认识。

    云不知问道:“现在沙盗的守军不算博多也有近三百人而我们只有八十人,想要攻克他们的老巢你说该怎么打?”

    麻黑吓了一跳,他连忙跪下说道:“侯爷,小的只是个刚归降的喽啰!此事还轮不到我说话!”

    云不知右手虚抬冷声说道:“起来吧!只是让你给个建议!难道你不愿意吗?”

    麻黑吓得连忙爬起来说道:“谢侯爷!小的~~小的愿意!”

    麻黑略做沉吟后指着草图对云不知等人说道:“侯爷,您看!咱们从魔鬼域进去后应该选择这条路进谷。”

    田不让插话道:“这里不是有两条路吗?为什么非要走这条路进谷?这样走进谷不是要绕远吗?”

    麻黑应该也猜到田不让的身份不一般了,所以他对着田不让示好的一笑说道:“是这样的,以前两条路都是可以随便走的。谷内的布防自从由三当家的接手之后就在此处堆起土坡,凡是进谷之人必须在此处减速并接受查询。而另一条路则只做为出口使用。”

    云不知问道:“哦?这个三当家的是什么人呐?似乎没听人说起过。”

    麻黑立刻回答道:“回侯爷,这个三当家的叫做哥舒班,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这家伙是三年前才入的伙,刚来时表现得无比仗义,大家也都很喜欢他。谁想到没到半年就进了大当家的护卫队,从那以后就开始对兄弟们各种压榨、盘剥。所得的大部分都孝敬给了两位当家的。他对两位当家的是各种迎逢,表现得无比衷心。大伙私下里都说:大当家的要是说屎是香的,他就能当着所有人的面上去舔上一口然后享受的告诉大家屎确实是非常香甜。”

    云不知和田不让都是眉头一皱,云不知哭笑不得的说道:“这样的人也算不可多得的人才了。那他就没点别的本事了吗?”

    麻黑说道:“要说他一点本事没有还真有点冤枉他了。他善使陌刀,能和二当家察迫战上三五十个回合。有人私下里说有可能他比察迫更厉害只是故意输给察迫罢了。哥舒班单打独斗的本事虽然可以但一让他单独带队执行任务却总是出岔子,所以大当家的后来就让他留守谷内并负责谷内的布防了。不过,经过他的一番改造后谷内的防御也确实比以前合理多了。”

    云不知和田不让对视一眼后都有一种似乎哪里不对劲的感觉。

    云不知又吩咐:“继续吧!”

    麻黑立刻应命道:“从这里进谷后到土坡处咱们必须减速登上坡顶,否则守卫就会立刻放箭并拉响高台里的警报。这里是守卫的房间这里就是那个高台。平时有十二人轮班守在这里。咱们换上沙盗的衣服,并由我负责答话并吸引守卫的注意力。你们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掉高台里的两名守卫。”

    云不知追问道:“这高台有多高?里面的守卫是否有遮挡?”

    “高约两丈,边上有栏杆遮挡。栏杆大概齐胸高,从下面发射连弩或者箭矢的话很难把两个人同时解决!”

    云不知捻着自己的下巴问道:“是什么样的警报?”

    “其实就是一根连到远处的绳子,只要一拉断就会让谷内的大钟不断的响起。”

    云不知皱眉说道:“这个方法倒是简单、有效。我们要想杀掉两名沙盗又不给他们反应的时间确实是很难做到。”

    麻黑神秘的笑道:“侯爷,这也难不倒咱们!建高台的时候我就注意到四根柱子里靠角的那一根比其他的要粗上一些,其实那根是空心的。绳子应该就是从它中间通往地下的。我相信在咱们燕军中找个能一刀斩断大腿粗的木桩的人不难吧?剩下的就交给连弩战阵了!”

    云不知看着眼前的麻黑脸上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魔鬼域中,一支八十多人的骑兵队伍在夜色里快速的穿行。他们有的拿着旗子有的挥舞着衣裳嘴里高呼:“金泽临守护!金泽临守护!”

    仅仅一炷香的功夫这些人就轻车熟路的来到了死亡谷的谷口。百步之外就是一个大土坡,这些人放慢马速向土坡顶上走去。

    土坡的高台上有人喊道:“喂~你们是什么人?报上自己的名号!负责我们不客气了。”

    “嚎什么嚎!老子是麻黑!大当家的中箭了,赶快让开道路。耽误了治疗你们担罪不起。”

    “麻黑兄弟呀!你还活着?哈哈哈哈!你们不是中埋伏了吗?”

    “少他妈的废话!闲话回头再给你聊,先挪开拒马。大当家的流了很多的血!”

    “好好好!我们这就给你们挪。大晚上的也不得眼,先别急啊!这就给你们挪!”

    云不知听着他们的对话又看着土坡处的火光隐约觉得哪里不妥,身边的牟嚣突然高声叫道:“护盾!快!冲上去!”

    云不知的寒毛都立起来了。对方的反应不对!要是在这个地方被三倍以上的敌人伏击那可真的是有死无生了。土坡之上马队根本来不及掉头,唯一的生路就只有冲上去。他此时偷眼看向不远处的麻黑,他竟然也是一脸的惊恐。

    云不知也知道对方必然有所准备,但此时唯一的倚仗就是靠连弩顶过上坡的那一段短暂的时间。他咬牙喊道:“连弩准备!”

    就在云不知发出号令的同时,土坡之上突然火光大亮。但奇怪的是那阻挡进路的拒马依然被搬开了。云不知与牟嚣都看出了对方心中的惊恐与不解。直到所有人都冲上了土坡,他们都没遇到一支箭矢或者是滚木。

    土坡之上是一大块空地,足有百丈方圆。对面立着上百名手持兵器的沙盗,两侧山壁上也潜伏着不少的弓箭手。

    在全体人员冲上土坡的那一刻,牟嚣猛然发出一声大喝:“候~~”就在一瞬间的功夫所有燕军几乎同时勒住了坐下战马,并迅速派布成一个面朝四方的可攻可守的阵型。所有燕军都是左手持盾右手持弩,动作整齐划一。

    对面处和山壁上的沙盗们见到燕军如此迅速的反应都是下了一跳,其中几个小头目都心有余悸的偷偷看向他们的头领。

    云不知示意牟嚣别那么紧张。他没有立即下令进攻就是因为他非常清楚如果对方真有恶意的话在刚才燕军上坡的时候就已经发动攻击了。

    云不知仔细的观察着对方的军容和士气。虽然是在夜色下,但仍然可以看出这些人似乎刚经历过一场大战。不少人都是草草包扎了一下伤口就拎着武器坐在马上。

    云不知又与牟嚣交换了一下眼色,都放下心来。因为凭对方的阵容和人数对自己这些人构成不了多大威胁!

    “沙盗三当家哥舒班见过大虏候!”对面战马之上坐着一个年轻人,他朗声对这面说道。

    云不知又再度扫视了一下周围环境,确认再无伏兵的情况下才完全放下心来。他也抱拳朗声说道:“大虏候苏青云见过三当家!”

    两个人相距百步,又是夜色之中,谁也看不清谁。于是两个人都微夹坐骑向对方缓缓靠了过去。

    十步的距离,两个人都停了下来。

    “哥舒兄,这里似乎刚发生过一场大战啊?”

    “侯爷想要的博多跑了。否则在下就可以送给侯爷一个见面礼了。”

    云不知惊异的问道:“跑了?哥舒兄说的跑了是什么意思?”

    哥舒班仰天大笑道:“博多挑唆我两位兄长与大燕为敌,此其罪一也。令我两位兄长战死却独自逃回,此其罪之二也。我岂能放过他?”

    云不知仔细打量哥舒班的面貌:鹰钩鼻小眼睛,卧蚕眉,嘴角微微扬起。相貌不算好看甚至有些古朴,身材瘦长却筋骨强劲。云不知也算阅人无数了,但对此人的第一感观却很难找到合适的语言来描述。

    大智若愚?可能!阿谀奉承?也可能!利欲熏心?可能!舍生取义?也可能!

    云不知笑道:“哥舒兄说得在理!只是不知博多刚来的时候哥舒兄为何不加劝阻?”

    哥舒班苦笑着摇头说道:“人微而言轻啊!我现在也是为了手下的这帮弟兄能有个好的归宿我才选择向大燕示好的。”

    哥舒班见云不知不置可否的表情又接着说道:“在马贼和沙盗的心目中,突厥人才是旷野中的王。侯爷不妨试想一下,在秦州以北、以西的地域通用的不全都是突厥语吗?虽然东西突厥都是为燕所灭,但究其根本非战之功!”

    云不知失笑道:“哥舒兄说笑了吧?非战之功?难道大燕不曾把吉利可汗和沙钵罗可汗抓到长安吗?别的我不清楚,这两战家父可都是亲自参与的。你别告诉我是我爹在吹牛啊。”

    对于云不知的反驳哥舒班毫不在意的笑道:“苏侯爷误会了!在西域的人眼中东西突厥分裂并相互掣肘才是他们被逐个击破的根本原因。旷野之中真刀真枪的动起手来你们汉人真的远远不是突厥人的对手。对于这一点苏侯爷可算认同?”

    云不知突然失笑道:“什么叫真刀真枪?战争本就是你死我活的争斗。以己之短攻敌所长,这样打赢了才算令人信服吗?”

    “苏侯爷说得不错,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西域各族却并不这么看!在他们没吃亏之前我一个人又怎么去说服这么多的悠悠之口呢?!”

    哥舒班应对得当、目光真诚,云不知几乎相信他说的都是发自内心的。但转念一想如果哥舒班真的是这么想的的话,那察哥察迫两兄弟就是被他给玩死的。那么他在察哥兄弟面前说的话必然也是这般的真诚!

    一个如此真诚的人却骗倒了所有的人,想想都觉得可怕。云不知真的无法再相信他说的任何话了。

    “哥舒兄既然是谋定而动又怎么会让博多给跑了呢?”

    “说起来惭愧啊!沙盗中多数都是来自于西域的各族。而突厥人自然也不在少数。说句实在话,就连在下也算是半个突厥人。在我们发动袭击之前消息走露了,再加上在下平时的人品差了些所以有六十多名兄弟临阵倒戈了。原本一边倒的剿杀变成了苦战,这才让他带的三十多人给跑了。”

    云不知听他说的不像是假话又继续问道:“既然哥舒兄早就心向大燕,那刚才的阵势又是怎么回事?示威吗?本侯刚才可真是吓了一跳呢!”

    哥舒班连忙拱手真诚的说道:“罪过罪过!让侯爷受惊真是在下的不是了!我们原本是想着要献俘的,谁知博多跑了我们就只能选择请罪了。”

    云不知冷笑道:“哦?哥舒兄办事的风格果然清奇啊!本侯还真没见过这么严阵以待请罪的!”

    哥舒班苦笑道:“还望侯爷恕罪,在下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燕军的行踪我们是无法掌握的,所以就谈不上登门谢罪了。在这里摆开阵势也是因为心虚呀!”

    云不知笑吟吟的问道:“哦?哥舒兄因何心虚啊?”

    哥舒班也是个妙人,明知被责难他也不恼。仍然笑嘻嘻的说道:“察哥、察迫两位当家的惹到了您这位煞神,我们要是不做点防备的话估计您一进谷内就会立即展开进攻的吧?”

    云不知哑然失笑道:“我什么时候成了你嘴中说的煞神了?你这不是污蔑吗?”

    哥舒班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他笑着解释道:“侯爷,在这大漠和草原之上消息传播的比风还快。您的丰功伟绩早就为各族所传颂了。”

    云不知摸着自己的脑袋迷惑的问道:“我自己怎么不知道我有什么丰功伟绩?!你不是诓我的吧?!”

    哥舒班连忙正色的解释道:“侯爷,自打您击退霸古上师开始就已经引起西域各族的重视了。后来您又参与了对咄悉普的防御战,把草原上的雄鹰拔的连毛都不剩。在吐谷浑又灭了慕容岭一族,彻底颠覆了吐谷浑的政局。骨咄陆也是怕您将来成了气候才派博多出马来对付您。可结果呢?两次必杀之局都弄得差点把自己给搭进去。而且……而且您好像从来不留俘虏吧?”

    云不知傲然的说道:“犯我大燕者,虽远必诛!”

    哥舒班心有余悸的般的点头说道:“也正是您这种风格让不少蠢蠢欲动的人不敢轻易参与到对您的刺杀行动中!因为惹到您的后果实在是太严重了。如果说大燕的吕静和令尊被称为战神的话,那您就是当之无愧的煞神了。”

    使团中人少敌多,不留俘虏云不知也是有苦衷的。但没想到却无意中却成就了他煞神的名号,而且这个名号还为他免去了不少的麻烦。

    云不知也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于是他继续说道:“那我现在依然可以下令立刻展开进攻吧?”

    哥舒班脸色顿时变得沉重起来,但他依然恭敬的说道:“侯爷,我们是来请罪的。该说的话我也都说了。如果您真的下令进攻的话我们也就只能奋死一战了。虽然您有连弩战阵但想全歼我等恐怕也要付出不小的代价吧?”

    云不知风轻云淡的笑道:“打仗哪有不死人的。照你们现在的情况来看,我大概算了一下。全歼你们之后我们至少还能剩下五十人。用来追击博多够用了!”

    哥舒班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没想到刚刚相谈甚欢的时候云不知竟然一直在盘算着如何歼灭自己、以及要承受的损失!他死死地盯着云不知的眼睛,想判断云不知是不是真的不在乎手下兄弟的死活。

    但云不知的反应让他失望了。是啊,一个自小就锦衣玉食的人又怎么会在意手下人的死活呢!哥舒班的心在下沉,对方显然是在给自己施加压力。可一旦真谈不拢的话,他相信对面这个侯爷真的会毫不犹豫的下令进攻。

    哥舒班一咬牙把心一横开口说道:“侯爷,在下有个请求!”

    “三当家的请讲。”

    “哥舒班欲与侯爷一战!”

    “哦?不知为何啊?”

    哥舒班双目突然光芒大盛,他朗声说道:“如果在下输了,我们所有人都听凭侯爷处置。若是在下侥幸赢了哥舒班也在此立誓以后绝不与大燕为敌。不知侯爷对此可算满意?”

    云不知懒洋洋的说道:“有点意思!不过,还不够。”

    哥舒班眉头微皱又拱手说道:“但请侯爷示下!”

    云不知说道:“狂风沙这个名头实在是太臭了。再说以后你就是大当家的了,总不能还用人家的名头吧?换一个吧!另外,打劫商旅毕竟是有伤天和,不如改收过路费来的轻松些。”

    哥舒班苦笑道:“我们本来就是征收过路费的。只是有些人不肯给我们才会动刀子的。”

    云不知笑道:“那还不是因为你们收得太狠了吗?”

    哥舒班有些蒙圈的问道:“那我们该收多少啊?毕竟下面还有这么多的弟兄要养活!”

    “二十抽一如何?”

    哥舒班几乎都要哭出来了,他哭丧着脸说道:“侯爷,当年管仲是要立市行商才定下的二十抽一的低税。我们又不做生意!再说了敢走我们势力范围的人本来就少,收这么点钱恐怕兄弟们不用打就都得饿死了。”

    云不知神秘的笑道:“三当家的怕是没做过生意吧!以前商旅不敢走那是怕死或者交不起过路费。如果你们对外宣布只要交了过路费在你们的势力范围内安全就有绝对保证,他们还不愿意来吗?”

    哥舒班又是一愣,他失声说道:“那我们岂不成了他们的保镖了吗?”

    云不知悠悠的说道:“有何不可吗?敢进你们势力范围打劫的人你们还跟人家客气?”

    哥舒班沉思良久之后突然大笑起来,他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我终于明白了!栽在侯爷手里的那些人死得不怨。不怨呐!哈哈哈哈!”

    云不知自谦的一笑说道:“运气、运气而已!这次要不是你们经过一番血战,人数又少了大半说不定真的会把我留在此地!”

    哥舒班摇头苦笑道:“侯爷实在是过谦了。运气本就是实力的一部分。再说了,看侯爷身后燕军的阵容和纪律性恐怕我就是再有五百人也未必能留得下侯爷。”

    云不知只是微微一笑,然后又不紧不慢的问道:“我刚才的建议哥舒兄考虑得怎么样了?”

    哥舒班认真的回答道:“侯爷也是为我等考虑,在下敢不从命!但我仍然要与兄弟们商讨一番才敢给侯爷一个统一的答复。”

    云不知微微点头说道:“本应如此!”

    当哥舒班把刚才的决议跟手下人交代之后沙盗们立刻就喧闹了开来,但没多久就安静了下来。

    哥舒班面露喜色的跟云不知回复道:“侯爷以德报怨,兄弟们都心怀感激。哥舒班在此立誓无论与侯爷一战的结果如何将来绝不做有负侯爷的事情!”

    云不知朗声笑道:“好!本侯现在也非常想知道哥舒兄挑战本侯的底气何在。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