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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春风桃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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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黄彦本姓李,后来聊城东面的邓员外年老无子,村里有谣言说邓员外家是平日里坏事干多了遭了天谴,李文明曾经受过邓家恩惠,于是将他的幼子过继到邓家继承遗产,所以李黄彦又叫邓黄彦。李黄彦听说李文明不要自己,他当时哭得那个伤心呀,他还是喜欢自己的亲生父亲李文明一些的,从富裕的邓家跑回了自己的穷家三次,每次都被李文明狠狠地揍了一顿才又送回邓家,第三次实在是揍得太狠了,连腿都打断了,李黄彦这才消停地呆在邓家了。李文明送走李黄彦也舍不得呀,他家里的女儿一大堆,儿子只有李红彦和李黄彦两个,不能说李文明是为了邓员外的几个赏钱卖小孩,实在是因为家里面太穷了养不活呀。过继到邓家以后,邓员外对李黄彦也非常喜爱,但他的妻子张氏却对李黄彦非常挑剔,毕竟不是她亲生的,她很少给李黄彦零用钱花,对李黄彦的态度也是不冷不热的。

    邓员外对李黄彦还算不错,5岁时就将他送到本村一家私塾读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那时,老师讲课只是照本宣科,逐句教读,然后让学生死记硬背,可是,聪明伶俐的李黄彦却爱动脑筋,敢于不懂就问,一直到弄明白为止,所以他背课文总是理解着背,不仅背得快,而且记得牢,为此,老师也特别喜欢他。7岁的时候邓家将李黄彦送到北山小学念书,12岁的时候李黄彦又转入广安中学读书。当时学堂开设有理科课程,主要教授一些生活中的物理、化学常识。教授理科的是一位读过洋学堂的新式秀才,名叫方见鸿。

    一天,方先生给孩子们出了个怪题:白的东西反光不吸热,黑的东西吸热不反光,那么人们夏天用黑布伞遮太阳,是什么道理呢?这个问题让一向死气沉沉的课堂活跃了起来,孩子们小声议论着。可是先生连着提问了好几个学生,他们都慌慌张张地不知该如何作答。

    当问到班里年龄较小的李黄彦时,他从容地答道,夏天太阳太火辣,空气中的温度很高。人们把伞布撑起来后,黑布伞要吸收很多的热量,这样布伞的温度就要升高,而伞周围的温度会低一些,伞周围便会形成温差。有了温差,空气对流就会形成风,人们自然会感觉凉快了。

    李黄彦回答后,先生连连称赞:“答得好!答得好!不仅运用了以前学到的知识,而且还有创新和发挥,不简单,不简单!”同学们也都向他投去了敬佩的眼光。

    鹰隼试翼,风尘翕张。奇花初胎,矞矞皇皇。古往今来,很多人在少时便展露了过人的才华或担当。这其中,有人成为伟人,真正做到了“为天地立心,为万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然而,也有不少天资聪慧的少年英才,却最后沦落到“泯然众人矣”。李黄彦幼年的时候就是一个神童,长大以后仍然勤奋好学,进入学堂后仿佛进入了知识的海洋,他如饥似渴地吮吸着知识,因为他把这当成了穷苦人家翻身立命的唯一机会。功夫不负有心人,由于经常废寝忘食的读书,他最终成为了一个满腹经纶的宿儒。

    在广安中学读书期间,李黄彦喜欢上了班里的一个女同学朱婉容,却一直不敢对她表白,他觉得自己的身世配不上大家闺秀朱小姐。班主任方见鸿感念李黄彦的一片痴心,将朱婉容和李黄彦排成同桌,后来班主任将朱婉容调走换作陈婷,李黄彦甚至丧心病狂地拿毛笔在新同桌身上乱涂乱画,吓得陈婷花容失色。李黄彦就是这样一个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16岁的时候,邓员外耗尽家资将李黄彦送到外地去参加培训,李黄彦于是离开聊城前往曲阜留学。李黄彦是一个懂事的孩子,在曲阜学习期间,他为了节省路费从来不回老家。由于李黄彦学习勤奋,一年后他在好友施耐德的介绍下加入了山东唐门,唐门是一个负责暗杀的黑衣组织,李黄彦加入以后可以通过勤工俭学挣取昂贵的求学费用,李黄彦主要负责在唐门打铁制造暗器。这年七月,陈孤秀在曲阜加入苏联会创立了求是帮,17岁的李黄彦则由于边打铁边念四书五经,不能认真干活而被唐门辞退。

    18岁的时候,李黄彦在好友哈金森的引荐下加入了求是帮,由于天资聪颖,19岁的时候李黄彦顺利地成为了求是帮的骨干成员。早在元朝末年,孙文和袁凯加入大和会创立了同盟帮,康广厦和梁饮冰也加入大和会创立了横滨帮。同盟帮的官方期刊是《三民报》,横滨帮的官方期刊是《维新报》,梁饮冰通过维新报、汪兆明通过三民报隔空对唱,互相诋毁,展开着激烈地唇枪舌剑。同盟帮是一家全国连锁机构,在全国开展着非常繁荣的商业运作,财力十分雄厚,同盟帮的四大金钢是南京的蒋瑞元,武汉的汪兆明,山西的阎喜山和东北的张佑宁(张佑宁出生于辽宁奉天)。为了扩大求是帮的影响,陈孤秀放弃横滨帮,听从苏联会的决定带领帮员投靠同盟帮,同盟帮帮主每四年换届一次,经历了北京袁凯,天津段瑞,保定曹琨以后,此时第四任选举孙文受到奉天张佑宁和西安冯玉祥的拥护当选帮主,孙文接受求是帮的请求,让求是帮成为了同盟帮的一个分部。这年,陈孤秀编辑出版了求是帮的内部刊物《红光》,20岁的李黄彦经常在红光上发表文章宣传苏联会的马列主义。求是帮加入以后,同盟帮里鱼龙混杂,为了统一培训帮员,孙文在他的故乡广州创立了黄埔学校,任命蒋瑞元为校长。

    一年后,孙文因病去世,孙文的大弟子兼连襟蒋瑞元接管同盟帮,21岁的李黄彦也通过好友雷诺的引荐在同盟帮里重操旧业,帮忙打铁制造兵器。同盟帮和求是帮联手收编了广东胡汉文、广西李宗仁、江南孙沪宁和洛阳吴鲁豫,两年以后,在蒋瑞元的带领下同盟帮收编完武汉的汪兆明,将总部从广州迁到武汉。蒋瑞元在同盟帮搞一言堂的计划遭到求是帮反对,于是和汪兆明联手制造借口打压排挤求是帮的成员。饱受蒋瑞元和汪兆明迫害的求是帮成员,在陈孤秀和张润奎的带领下,脱离同盟帮逃到广东躲避的追杀。求是帮逃到广东以后,主管后勤的张润奎脚踏两只船,暗中仍在与同盟帮的汪兆明勾结。为了保护帮中成员不被杀害,朱仪陇、刘明钊率先在江西南昌组织武装力量反抗同盟帮,23岁的李黄彦也在旁边出谋划策,呐喊助威。南昌起义拉开了求是帮与同盟帮分道扬镳、势不两立的序幕,从此求是帮不再协助同盟帮攻城掠地。一年以后宁汉合流,同盟帮将总部从武汉迁到南京,蒋瑞元来到南京以后,联手陕西冯玉祥、山西阎喜山、广西李宗仁等人对辽宁的张佑宁进行围剿,最终光复东北结束了同盟帮四分五裂的局面。收编张佑宁后,由于分赃不均,蒋瑞元的南京总部遭到冯玉祥、阎喜山、李宗仁联合的围剿,汪兆明也在广州组建分部对抗蒋瑞元,蒋瑞元发动中原之战抓紧平叛而没时间理求是帮,求是帮便以江西为中心,在闽赣湘鄂粤桂等地组建据点,拼命地与当地同盟帮抢夺市场,积累力量。

    27岁的时候,为了便于管理已经到手的据点,苏联会在江西设立了反抗同盟帮的瑞金总部。瑞金总部成立以后,毛咏是主要负责人,苏联会派陈少禹加入协助陈孤秀管理求是帮,代表苏联总部同毛咏争夺领导权,陈少禹与李黄彦的年纪一般大。李黄彦也在此时从广西调到江西工作,由于他能说会道,很快成为瑞金地区的负责人。这一年中原发生大战,冯玉祥、阎喜山、李宗仁等人很快被蒋瑞元打败,李宗仁、阎喜山被蒋瑞元收编,杨忠祥取代冯玉祥、张自忠取代张佑宁成为同盟帮的骨干成员,汪兆明也被蒋瑞元说服含恨退帮,蒋瑞元听说求是帮在瑞金成立总部,马上集中火力围剿瑞金。在瑞金保卫战时期,毛咏打败了蒋瑞元的三次围剿,朱仪陇打败了蒋瑞元的一次围剿,三年以后,李黄彦30岁的时候,由于来自苏联会的陈孤秀和陈少禹的错误指挥,江西总部遭到蒋瑞元的第五次疯狂攻击后损失惨重,李黄彦决定随求是帮成员们长征前往山西投靠阎喜山寻求保护。

    一年后,陈孤秀在贵州遵义因病去世,大将陈青浦拥护毛咏接掌求是帮,主管后勤的张润奎也由于工作严重失误而被贺小龙接任,31岁的李黄彦由于善长阿谀奉承,马上得到毛咏的赏识。同年十月,求是会从江西千里迢迢的长征到陕西,投靠阎喜山组建了延安总部。毛咏到达延安以后,有天夜里有个神仙托梦给他,说了“投靠阎喜山,勾结张佑宁,打倒汪兆明,赶走蒋瑞元”这四句话,毛咏当时不明白这几句话的意思,想不到13年以后才被应验,这就是长达十三年的延安时期。

    早在苏联会成立瑞金总部的时候,罗溥仪加入大阪会成立了东清帮,汪兆明加入大阪会成立了裕仁帮,王克敏加入大阪会成立了京井帮,梁加入大阪会成立影佐帮,这四个帮派实际上受到大阪会的山口组织暗中操作,负责在东北、华中、华北、江南地区抢占同盟帮的据点。李黄彦33岁的时候,大和会的同盟帮与大阪会的山口组织正式宣战,蒋瑞元将南京总部迁到重庆,山口组织于是合并王克敏和梁所领导的帮派,在南京成立汪伪帮,影佐和京井扶植德高望重的武汉汪兆明为帮主,山口组织占领的地盘成了同盟帮的沦陷区。山西的阎喜山成为同盟帮和汪伪帮争取的重点,阎喜山在两股旋风中保持中立状态因而无法再庇佑求是帮,大敌当前,蒋瑞元听从张自忠和杨忠祥的建议,决定与毛咏的求是帮合作联手对付山口组织,毛咏派薄书存去组织阎喜山抵抗大阪会,派王运生和徐子敬在陕西取代杨忠祥组织反击据点,派李黄彦和刘明钊到太行山区协助张自忠开辟晋冀鲁豫反击据点,由于帮派实力的此消彼长,这时的天下大势衍变成了重庆蒋瑞元、延安毛咏和南京汪兆明的三国演义。35岁的时候,李黄彦和曹琼英在河北邯郸完婚,一年后,生下小孩李龟妖。

    李龟妖出生的这一年,整个世界上都在进行着激烈的帮派斗争。罗马会的德国帮侵吞苏联会的波兰帮,遭到英法会的阻止,德国帮转而攻击英法会的法国帮、英国帮,给英法会带来灭顶之灾,德国帮随后以波兰为跳板进攻莫斯科的苏联会,此时,罗马会的意大利趁向南侵吞附近的埃及帮,远在东亚的大阪会山口组织早已侵吞了附近的朝鲜帮、琉球帮,正在卖力侵吞同盟帮,并且一年后大阪会越过太平洋,向东偷袭了北美会的珍珠港,触怒了北美会的美国帮。在德国帮进攻苏联期间,英法会和美国帮联手,联军越过大西洋在意大利的西西里登陆,意大利投降,埃及解围。随后英国帮、美国帮和同盟帮在埃及开罗商讨联手解决大阪会,英国帮、美国帮和苏联会在伊朗德黑兰商讨联手解决德国帮。于是英美联军越过大西洋在法国诺曼底登陆,与苏联会左右夹击德国帮,德国投降,苏联解围。然后英国、苏联联军进攻大阪会东清帮,美国也越过太平洋在大阪会的广岛、长崎投了两颗神秘武器,大阪会在美国、苏联的左右夹击下投降,同盟帮解围。同盟帮的蒋瑞元杀掉汪伪帮的汪兆明、王克敏、梁,将总部从重庆迁回南京,开始解决苏联会求是帮的分裂问题,为了寻求支援,蒋瑞元带领同盟帮加入了北美会,这一年李黄彦41岁。

    根据神仙的预示,汪兆明已经被打倒,毛咏现在应该反击同盟帮赶走蒋瑞元了。毛咏现在的主要实力分布于陕西延安和山东邯郸附近,因此这两个地方成为蒋瑞元的主要攻击对象,蒋瑞元派刘汝明组建黄河防线攻击太行山区,求是帮的刘明钊和43岁李黄彦率军迎击,双方在定陶(今山东荷泽)展开激烈火拼,刘明钊听取李黄彦“围三阙一”的策略,最终全歼敌人。定陶之战以后,刘、李大军千里越进大别山,在安徽六安建立了大别山据点,成为插入同盟帮肉中的一把尖刀,因为同盟帮的主要实力分布于南京、武汉和重庆,而大别山夹在南京和武汉之间,使同盟帮首尾不能相接。一年后,为了打败同盟帮,毛咏派罗宗人、林阳春采用“关门打狗”的方法占领了辽宁、沈阳,派刘亚楼、聂云骈采用“先打两头,再取中间”的策略占领了北平、天津,派栗裕用“明发电码,喑渡淮河”的策略从济南扑向徐州,蒋瑞元马上令刘汝明和李延年率大军迎击栗裕,毛咏令44岁的李黄彦和刘明钊从大别山发兵援助,双方在安徽蚌埠展开激烈斗争,最终李延年和刘汝明被求是帮打得丢盔弃甲,同盟帮遭到重创以后率军逃到江南。又过了一年,毛咏见同盟帮大势已去,于是派朱仪陇、栗裕、刘明钊和李黄彦率军渡过长江,攻击同盟帮的南京总部。寡不敌众的蒋瑞元将帮主之位禅让给广西的李宗仁,然后率领旧友逃往琉球,李宗仁马上率众叛投求是帮,同盟帮于是被求是帮消灭,而45岁的李黄彦也由于在指挥作战时被流矢射中,回到山东聊城治病养伤。

    少小离家老大回,两鬓泛霜的李黄彦终于站在了老家的门前,桑前柳后,绿木成荫,古朴的深宅大院前面,洗砚池里还是有一汪清澈的泉水,几只野鸭在碧波上戏水,不时“鸥、鸥”的叫几声,仿佛在嘲笑他这个费尽心机之人。邓员外已经去世了很久了,临死前还念叨着他的乳名“贤娃”,可他当时正在求是帮里浴血奋战,没法回来尽孝,如今李黄彦终于又走在了老家的石子路上,却发现时过境迁,故乡的一切都变得诡异起来。

    继母张氏以前是个卦姑,她正拿着几枚铜钱在小木桌上替人占卜,她已经上了年纪,满脸都是皱纹,但她仍将满头的银丝扎成两条粗辫子垂在胸前,穿着一身老来俏的艳丽衣服,她手里捏着波浪鼓边摇边以奇怪的步伐上蹿下跳,口中念念有词的嘀咕着:“雨惊清谷,满芒暑暑,处白寒霜,雪雪寒寒”,然后用手比划三、六、九、十二这几个数字,嘴里还说再往前推八天什么的,李黄彦对张氏的离奇举动早已司空见惯了,走过她身边的时候,张氏却若无其事地说道:“饭菜已经做好了,放在锅里热着,你自己去取了吃。”然后张氏牵着王婶,满脸不屑地走了出去。李黄彦走进厨房,锅里做的是他最爱吃的红烧肉,李黄彦心里想:“张阿姨真是刀子嘴豆腐心,她心里还是对我好的。”李黄彦端出来正准备吃,张氏走了回来,一把抢走碗里的红烧肉,对李黄彦说:“这肉不是给你吃的,你的在另一个锅里。”张氏端着肉到院里喂狗去了,她养了一条狗,是只威风的黑色大狼狗,张氏对这条狗非常好,老是喂它山珍海味吃,张氏管这条狗起了个名字,叫“念儒”,李黄彦多年没有回家,竟连张氏的这个爱好都忘了。李黄彦揭开另一只锅,盘子里放了一只卤鸡,李黄彦笑着对张氏说:“张阿姨,你真好。”张氏听了脸色一变,嘴里念叨着:“我好吃好喝的养了你这么些年,还是比不上你家里的那个穷娘,我还不如去养一只狼。”张氏走过来扯下一只鸡腿,扔到念儒面前,然后蹲到墙角边轻轻地哭泣起来。张氏哭了一会就掏手帕擦干泪水走了出去,李黄彦知道张氏的演技好,以前在邓员外面前能说会道爱撒娇,抓起鸡津津有味地吃起来,对此也不太在意。

    张氏原名叫张春桃,她躲在门外远远地看着李黄彦吃饭,她心里伤痛不已。看到李黄彦这些年在战火中逐渐成熟起来,以及他那壮实的身板和刚毅的眼神,张氏感到欣喜。可是想到李黄彦中箭后胳膊上缠的绷带,张氏就担心起来。张春桃和李黄彦的父亲邓正卿也是一对烈火情侣,在元朝末年那个乱世飘萍的年代,张春桃是邓正卿从青楼里搭救出来的一个风尘女子,张春桃犹记得与邓正卿成婚当天满院的绿树红花,在暗影红烛之时,邓正卿许下与她一生一世不离不弃的诺言,虽然婚后张春桃没能为邓正卿带来一男半女,但邓正卿对张春桃的痴心唯天地日月可鉴。几年前邓正卿突然走了,张春桃就剩下李黄彦这一个牵挂了。看着长得越来越像邓正卿的李黄彦,张春桃回想起了和邓正卿在一起的那段激情燃烧的岁月。

    “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是聊城的一个人声鼎沸之地,年轻貌美的张春桃来到这里委身为妓,碰上了风流倜傥的邓正卿,几番云雨之后,邓正卿想要娶张春桃为妻,却遭到当地杨财主的阻挠。

    早在西清帮时期,帮主罗光绪由于有恋母情结而不大关心帮中之事,导致西清帮逐渐没落,而西方的罗马会和东方的大和会却在修炼武功,日益强大。一百年以前,罗马会已经出现了新式武器内燃机,内燃机的出现导致以后的帮派斗争从冷兵器血拼向轰炸迈进,内燃机技术向西被北美会引进,创立美国帮,向东被苏联会引进,创立沙俄帮。三十年以前,日本岛上的大和会遭到英国帮和美国帮的联手炮轰,为了反抗侵略,大和会的明治会长通过变法将内燃机的制造技术引进了回来,从此开始了大和会的崛起之路。得到内燃机技术强大起来后,大和会马上开始炮轰附近的西清帮。二十年前,大和会侵吞了西清帮的朝鲜据点和琉球据点。后来的二十年里,大和会长期通过朝鲜据点攻打西清帮,双方终于在朝鲜平壤、辽宁大连和山东威海展开了激烈的海战,沙俄帮也在此时趁火打劫出兵攻击西清帮,最终西清帮损失惨重,西清帮的辽东、琉球和台湾据点被大和会占领,哈萨克、西伯利亚、远东和库页据点被沙俄帮占领。

    为了应对大和会与沙俄帮的侵略,西清帮的长老康广厦提出向大和会学习明治变法,遭到另一个长老袁凯的打压,康广厦愤怒退帮逃到海外,加入大和会创立了横滨帮,20岁的邓正卿就是在这一年巧遇张春桃,然后和杨财主打了一架,才迎娶张春桃过门的。

    五年后,西清帮的长老赵义和提出用赤手空拳来对付沙俄帮、大和会的洋枪大炮,邓正卿是西清帮的成员,他想追随赵义和殴打洋鬼子,张春桃于心不忍,怕邓正卿受伤害,从来对张春桃言听计从的邓正卿,这次却违背了她的愿望,拿起大刀长枪和洋鬼子们狠狠干了一仗。赵义和与洋人们在华北展开大战,触怒了西方列强,西清帮遭到罗马会的英、法、德、意、奥与美国帮、沙俄帮、大和会的联合围剿,赵义和战死,帮主罗光绪投降,北平总部被敌人占领。这时袁凯在打压赵义和时扩张实力,取代李洪章成为了西清帮的摄政长老,他创办保定学校,学习西方的内燃机技术,逐渐发展壮大,接管了西清帮的各种事务。袁凯曾以为赵义和的人马是奸邪妖孽,与洋鬼子们一起带领大队人马前来镇压,邓正卿与袁凯的政见不合,怕遭其迫害,从此退出西清帮。

    又过了五年,孙文加入大和会创立了同盟帮,孙文带领同盟帮进攻西清帮,抢占了西清帮的广东据点。七年以后,同盟帮在南京成立总部,袁凯在旧历辛亥年带领西清帮投靠同盟帮,成为同盟帮的帮主,这时李黄彦已经上小学了,经常背书给邓正卿听。其实自从领养了李黄彦后,张春桃总能看见邓正卿摸着小孩肥嘟嘟的脸蛋爱不释手的微笑,张春桃有些吃醋,于是对李黄彦吹毛求疵、耿耿于怀,邓正卿总是劝张春桃对李黄彦好点,张春桃不听。又过了四年,袁凯因病去世,将帮主之位传给女婿段瑞,这年41岁的邓正卿送12岁的李黄彦进广安中学念书,李黄彦学习很用功,经常在学校的考试中取得第一名的成绩,邓正卿看到后总是眉开眼笑,到处炫耀,张春桃却酸溜溜地对李黄彦说:“赚钱的能力比学习成绩更重要,你现在考得好,将来未必有出息。”

    地中海有四大半岛,西班牙岛、意大利岛、希腊岛和土耳其岛,在段瑞接管同盟帮前后,由于德国帮勾结奥匈帮入侵了希腊岛,沙俄帮与德奥帮在争夺地中海希腊岛上的主宰权时发生冲突,沙俄帮带兵进攻德奥东线,英国帮和法国帮趁机进攻德奥西线,罗马会的保加利亚和波斯会的土耳其也趁机加入德奥帮入侵希腊岛,在地中海和黑海交界处攻城掠地,大和会则趁西欧帮派混战,入侵了同盟帮的青岛据点。一年后,在李黄彦13岁的时候,沙俄帮由于在混战中失败,在这年十月改组成为苏联会,列宁成为苏联会首届会长。又过了一年,美国帮、同盟帮支援英法作战,德国帮、奥匈帮、保加利亚和土耳其投降,混战结束,然而作为战败方的大和会却并未撤出青岛,因为大和会曾出资支援同盟会对德作战,与段瑞交往甚密。一年后,北京学生火烧赵家楼表达对段瑞的不满,遭到段瑞的残酷镇压。又过了一年,段瑞迫于舆论压力将帮主之位传给了曹琨。保定曹琨上位以后与洛阳好友吴鲁豫联手打压同盟帮的其他长老,四年以后,曹琨与天津段瑞、东北张佑宁作战失败以后宣传退位下野,孙文受张佑宁和冯玉祥的拥护成为同盟帮帮主,这一年李黄彦20岁。而在李黄彦17岁那年,陈孤秀已经学习西方的马列主义,并加入苏联会创立了求是帮,孙文上位后马上得到了求是帮的拥护和支持,开始讨伐孙沪宁和吴鲁豫,可惜一年以后孙文去世,将帮主之位传给了他的连襟蒋瑞元。

    张春桃对镜捊着满头白发的大辫子,眉头一蹙,计上心来。和李黄彦分别的三十多年,让张春桃更加体会到了这个孩子的可爱之处,张春桃从内心里对李黄彦涌现出母性的关怀。虽然李黄彦小的时候调皮捣蛋,喜欢开玩笑捉弄人,但张春桃在心里早已把他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儿子一般,现在见他长得越来越像邓正卿,张春桃睹物思人,更加喜爱这个老谋深算的孩子。当李黄彦穿上邓正卿的衣钵,眉眼流转间,宛如一个衣冠禽兽。张春桃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她知道自己必须为李黄彦做些什么,突然一个好点子涌入她的心头,她要为李黄彦说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