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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人的韧性(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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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天的凌晨3:00李是起床了,他洗漱完毕后就下了楼。到了楼下他从斜背着的挎包里掏出一副加厚的绒线手套戴在了手上。这时候的他还不忘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3:15 。他弯腰推起从检测中心门卫借来的两轮手推车往大银涧巷方向走去。

    这一路上他走走停停慢慢的熟悉着四周围的环境,在他经过的的一些主路或辅路上存在着大大小小外形迥异的垃圾堆。在那些稍微大一些的垃圾堆旁李是都会多停留一会。在里头翻找一些破报纸旧书本,废旧包装袋。有事运气好甚至能找到一些大的废包装箱或者各类饮料瓶。这一路下来他的收获还是不错的。也许是时间太早或者是天气太冷,这一路下来除了那些昏暗的路灯就没见到几个人。这时候连环卫工人也没上班呢。不过垃圾堆里倒是时常窜出来三两只的野猫野狗来,刚一开始也是把李是吓得不轻。,可到后来他也就习惯了。翻垃圾堆看似简单可它是一个既考验你耐心又考验你体力的活。最最让人无奈的是耗时不出活。当李是来到大锏银巷时他的头上都冒汗了。他看了一下表——4:17,他抬头看了看昏暗的路灯确认了一下方位便往13号垃圾堆走去。那里已经拉上了警戒线,垃圾堆里的垃圾也都被清理干净了。李是站在警戒线外仔细的观察着这个有可能是第一个抛尸现场的地方。第一感觉没什么特别,只是相对于别的垃圾堆它只是相对于更靠向小区一侧。从正面看显得比别的垃圾堆更深更大。其实这只是视觉上的一种感觉,人们本能的把不属于这个垃圾堆的前面多余的空地也都算在一起了。为了更直观的了解这个垃圾堆,李是紧贴着警戒线往北走去。突然就觉着身体左侧窜出一个黑影一把抓住了他的脖领子。

    “别动!干什么的!”随后竟听见一声历喝。李是身子一僵,几束强光同时照到了他的脸上。

    “李李主任”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传来。李是努力着想睁开眼睛,可光线太强根本睁不开。

    “六子!他是谁?!这大半夜的到处瞎窜!”一个有些沉闷的声音问道。

    “章队,这位是局里物证鉴识检测中心的李主任。”

    “主任?!局里的?!”显然这位章姓的队长有些不信、

    这时候强光手电也都关了,李是睁开眼睛就看见眼前有三四个人影儿晃动,根本看不清长什么模样。他揉了揉眼睛缓了一会才勉强看清面前站着的四个人。他知道这一定是在这里蹲坑的刑警同事。他脱下手套拉开棉服的拉链,从里兜里掏出了自己的警官证递了过去。那位章队长接过警官证翻来覆去仔细的看了好几遍。

    “还真是个警 察!这官儿都超过分局的刘头儿了!”他嘴里不停的嘟囔着。

    “对了!就是就是!”其中一个黑影好像想起了什么大声叫嚷道。

    “张平!谁踩了你尾巴了!大惊小怪的嚎个屁!”

    “队长!”那个叫张平的走到队长身边趴在他耳朵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啊!”章姓队长也轻叫了一声,满脸狐疑得把警官证还给了李是。

    “这天冷路黑的你一个念书的就别到处瞎窜了,小心出危险。这几天不太平!”姓章的队长好心的提醒着李是。说话时他很有深意的看了看李是的小推车,冲着那个叫张平的撇了一下嘴。

    “呦!我们大主任的工资也不够花呀!还出来搞第三产业?!”说着话他来到李是的手推车旁开始乱翻腾起来。现场的的气氛一下子紧张了起来。当张平冲章姓队长点头示意没发现什么可疑物后,现场的那种肃杀气才慢慢散去。

    “没有,就是出个现场,这个手推车只是个道具以便自己更好的融入四周围的环境或者事物群体当中。”李是笑着说道。

    “没事就赶紧回去吧!没准儿还能睡个回笼觉!”章姓队长打了句哈哈下逐客令了。

    “也好,不耽误诸位办案了,我还要去下几个地方转转”李是推着小推车往新街口华侨路方向走去。

    “这书呆子!难怪老话说旧了:秀才造反,十年不成。”章姓队长咬着牙说道。

    “六子,既然你们是旧相识,你就辛苦一趟跟过去看看看别让这个书呆子出什么事。”这时候章姓的队长郁闷极了,这大冷的天碰到这闹心的事,不管吧那一定是不行,看见不管要是出了什么事对上下都不好交代,管吧又窝心窝心得。

    “我?可是队长”那个外号叫六子的刑 警看见自家队长正瞪着牛眼看自己后半句话咽了回去没敢说。自己硬着头皮去追李是了。他这时候有些后悔当初为啥逞能非要去检测中心送那袋尸骸。为了那事自己回去后吃啥吐啥,折腾了好几天那罪受的。

    李是没走出多远就觉着有人跟着自己。不过他也没什么好担心的,直觉告诉他跟过来的人一定是刚才那几位刑 警中的一位。再说了他可不是一位只会读书的白给货,他自己可是系统的学过两年自由搏击的。现在让李是困惑的是路途的偏差。虽然他为了这次实地现场勘察做足了功课,可当他实地操作时却出现了偏差,使得他有些力不从心。为了这次出行他在n条可能的路线里找到了一条李是认为对他最合适的路线,并且标注了所有抛尸的地点。(为什么不是最合理的路线?因为无论哪条路线对于凶犯都是最合理也是最熟悉的。)为了保险起见,李是让检测中心的司机带着自己在这条路线上来来回回跑了六趟。他又实地比照着地图标注了所有要经过过的大小十字路口,小区位置以及街道名称。可他忽略了一点,这是他白天所看到的景象,到了夜晚一切就都变了。由于环境光线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使得李是的主观判断出现了偏差,使他走了一些弯路,他认为这些归根到底是对路线的不熟悉,对周围环境变化的过度反应。老马识途的典故他还是知道的。他一直不认同凶犯对于抛尸现场不是十分熟悉的说法,至少他曾经经常路过这行地方,即使是黑夜也能准确的找到这些垃圾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