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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先祖故人初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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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祭祀先祖,是一项慎终追远的传统。在华夏之地上,绝大多数的民族都保有这项传统。星河氏族也不例外。

    每年寒暑假期,秦景峰和林嘉玮都会跟随母亲到先祖长眠之地,例行祭奠。

    只是他们一直不明白,别人家祭祖都要焚香燃纸,装点贡品。可为什么他们只是在浣星台下,默祷跪拜。甚至连先祖的灵位都不曾见过。

    这一次祭礼结束,陆文芬并未像往年一样,带着林嘉玮回到住所。而是带着他,来到了陆家老宅之中。

    虽然一早便听说,祖地上有四座老宅。可是他还从未见过,这老宅的模样。

    听母亲说起,这宅子可是有些年头了,但看上去还和新的一样。院中还有整齐的花草,涓涓的细流,一点也不像多年不曾住人的模样。

    “我考虑了很久,到底要不要带你来。”陆文芬轻叹一声,无奈地地说道,“虽然你流着陆家的血脉,可毕竟,你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陆家后人。”

    林嘉玮静静地看着母亲,并未出声。从前因为家中并没有女儿,他竟不知道,母亲是如此的重男轻女。甚至,就连对她自己也是同样的态度。

    “这宅子,原该是你舅舅的。这宅子里的一切原也该是他的。可是天不假年,谁会想到他才二十几岁,就??????”

    陆文芬说到这里,忍不住的热泪流了下来。她叹这命运如此不公,悲她陆家几近绝后。更伤自己,母家灭夫家绝,孤苦一人和独子相依为命。

    虽说当年大难,全族皆未能幸免。可陆文芬的想法,未免也有些太过极端了。

    她的兄弟虽然早亡,可终究留下了血脉。既有后在,陆家何以称灭?嘉玮仍在,林家又如何称绝!当真是妇人浅见,愚不可及。

    虽说林嘉玮只是舞象少年,可胸襟广度却远超其母。因家中并无成年男子,他自幼便苦修武学,立志要挺身护家。若不是陆文芬瞻前顾后,不肯教他陆家绝学。他现下的修为定然不在秦洛春之下。

    即便她现在想通了,再去悉心教导。可十几年的差距,哪是那么容易就补回来的。只盼这陆家先祖留给后世的珍宝,能够助他一臂之力。

    “嘉玮,你可知道我们每年来此,所祭何人?”

    “既然是祭祖,当然是祭奠祖先了。”

    “这么说倒也没错。只是,你可知道我们的祖先是什么人么?”

    陆文芬擦干了眼角残余的泪水,表情变得十分严肃。现在,她要告诉林嘉玮一样十分重要的事情。

    “有些事我原该早些告诉你,只是你自幼长在这凡尘之中。有些事若是知道了,只怕横生事端。虽然我们出身高贵,是骄傲的星河氏子孙。可在某些世俗人眼里,却将我们视为异类。”

    这番话可是说的林嘉玮一头雾水,这没头没尾的几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什么是星河氏,为什么又是异类呢?

    “原本我们也是一样的。可是多少年沧海桑田,无数的氏族部落渐渐消失。唯有我们,仍保留着先祖之名。先祖给我们留下的不止是个名号,更有他们苦心创下的基业,和不惜一切保卫我们的决心。”

    “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所以无论是天生的星河族人还是后来投奔而来的外族之人,都同心同德、患难与共,一起历经了千载风雨。时至今日,已然不分你我,都骄傲的自称是星河氏族的后代。”

    说话间,母子二人已到了一处堂屋中,林嘉玮抬头迎面看见一个赤金九龙青地大匾,匾上写着斗大的三个字:尚截堂。

    陆文芬抬头看着那匾,凝重地说道:“当然也包括我陆家。在那封神之战后才归于星河的,这一脉截教门人。”

    林嘉玮可是越听越糊涂,他已然不知道陆文芬在说些什么。但看她如此伤情,也只好随声附和,不敢多问。

    陆文芬迈进堂门,俯首取香。林嘉玮只见她指尖微动,那香便升起袅袅微烟。并未见半点火光,顿时心生疑惑。

    接着,她对着那墙上悬挂的蓬莱紫芝碧游图拜上三拜,又把香立在那大紫檀浮云案上,青绿古铜鼎内。

    “虽然截教之名已然消逝在历史的长河中,可我通天先祖留下的意志,永远不会消失。”陆文芬拜完,转头看向她的宝贝儿子,“嘉玮,你也来拜上一拜。”

    林嘉玮听言甚是不解,他哪里认得那蓬莱紫芝碧游图,只当是哪位国手精心绘制的画作罢了。

    可细想来,既然母亲要他跪拜,必然不是什么寻常之物。莫不是哪位先祖留下的墨宝?也顾不得许多,先拜了再说。

    “好,嘉玮。此一拜便如同敬告先祖,我也可以安心地把陆家绝密告诉你了。”

    拜完之后,陆文芬并未让林嘉玮即刻起身。而是让他跪着说了一段他听也听不懂,记也记不住的话。

    “我有个口诀十分要紧,现在我说一句,你便跟着我说一句。”

    念完口诀,陆文芬也对着那图拜上一拜,尔后说了一声:“承蒙先祖开路,此时不见更待何时!”

    话毕,只见那蓬莱紫芝碧游图大放华光,照的林嘉玮全然睁不开眼。待到陆文芬再叫他时,二人已然身处另一方天地。

    林嘉玮从未见过此等妙境,一时间恍如大梦一般。他看着仙山紫气,不住地赞叹:“哎呀,这地方也太好了。”

    陆文芬看着林嘉玮,无奈地摇摇头。面对这仙府妙境,他却只能说出一个好字。若说他胸无点墨实不为过,可终究是自己的孩儿。便是如此也只得欣然接受。

    “这里是那蓬莱紫芝碧游图中的幻境,虽然你看到的仙山美景都是假的。但这里秘藏的传世绝技都是真的。说来也是你有此机缘,若非陆家无后,莫说是你,便是我也无缘知晓。”

    母子俩并未浪费时间,再说过多的闲话。毕竟林嘉玮已然荒废了十几年的大好时光,虽说有此依托,但也需苦练才是。

    这幻境之中时光潜藏,尘世一日此处仅只一年。这一夜时间,林嘉玮如同修炼了半年一般。不止掌握了修炼技巧,更初步习得掌心发雷、聚风成刃、口吐烈火,这三样法术。

    天明之时,陆文芬让林嘉玮先行回去。她又独自去取之中炼制的龙晶手链。

    陆文芬让林嘉玮先回去,是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在手链之上施咒。林嘉玮性格耿直,若是知道了难免徒生事端。

    这宝鼎之中还有另一件宝物,只是陆文芬法力不济,因而炼制多年仍未出炉。陆文芬心中甚是焦急,只恐时日无多,怕这宝物无法炼成。

    陆文芬带上手链便回了住所。她把手链交给了秦景峰,又与他玩笑几句,便放他和林嘉玮一起出门了。

    “姐姐,你昨晚带着嘉玮去了陆家老宅?”

    二兄弟走后,陆文芬与晁婧依姐妹二人,便闲聊起来。

    “是啊。”陆文芬长叹一声,“陆家无后,可我不能让陆家先祖的心血,无人可继。思来想去,便只有嘉玮了。”

    “这样也好。虽说嘉玮不姓陆,可他终究还是有陆家的血脉。”

    “那你呢?”陆文芬突然问起晁婧依来,“你不会打算,一直瞒着景峰吧?”

    晁婧依沉默了片刻,无奈地说道:“如果可以,我多希望他是个普通人家的孩子。”

    说到这里,晁婧依不禁低头静思。仔细想来,时光悠悠她也已匆匆走过半生。她出生高贵,承袭着先祖的仙家血统。可她人生之中所有的快乐时光都与这身份没有任何关系。

    她最享受的,还是儿时有父母、有族人、有一群好朋友在身边的温暖。她从不喜追名逐利,更不爱独立高峰。真情暖心才是她最大的快乐。

    时间仿佛又回到那年,百花争艳的时节。晁婧依不经意露出一丝浅笑:“我爹曾说过,如果再生个女儿,就叫晁芊羽。没想到,后来竟生了个儿子。”

    被这话一带,陆文芬也回想起当年,兄弟姐妹们一起的快乐时光。“所以啊,乾宇的性格才那么温柔,都是老族长一心想要女儿的缘故。你再看看我家文荃,成天跟个猴儿似的。”

    陆文芬口中的老族长便是晁婧依的父亲。晁婧依身为族长之女,本是金枝玉叶,该过着公主般的生活。可十几年前的那场大难,让他失去了父亲,更失去了那个另她充满期待的家。

    而文荃,则是陆文芬的弟弟。也是原本该继承,暗藏在碧游图中陆家秘术的人。

    “文荃活泼好动,最是机灵了。”既然讲到这些,晁婧依索性便谈起些轻松的话题。“而且,女孩之中,也还是你们陆家姐妹最出色了。”

    “嗨呀,我们姐俩是最能闹腾的那个。”陆文芬也笑了起来,“要说有能力,那还是你。你记不记得,那一年浣星节,天降火雨。如果不是你,秦承嗣可是难逃一劫了。”

    讲到这些童年趣事,两人都忍不住笑了一起来。这间小屋经历的短暂的热闹之后突然安静下来,二人都陷入了沉思中。

    谁又会想到,几年以后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当年的甜蜜时光,早已一去不复返。留下的,是无尽的悲伤与痛苦。

    那年浣星佳节天降火雨,仿佛预示着她即将耗尽的幸福。如那火雨般绚烂夺目,却也同样短暂。

    晁婧依长叹一声,心中暗自呼唤:承嗣啊,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倘若有你在,定然会知道该如何让景峰摆脱那与生俱来的宿命。知道怎么样才能不让他背负,那如五岳压身的重担。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晁婧依的人生目标就完全发生了转变。当然,这一切都是因为那挥之不去的痛苦。

    事隔多年,原以为一切都可以忘记。谁知伤口太深,纵然是勉强愈合,还是留下了无法去除的疤痕。即便你小心翼翼,将它藏起来。却不想伤疤未揭血自流。

    由于原本在意的一切都已经不在了,晁婧依便把景峰当成了她的唯一。她所念所想,甚至生命存在的意义全都是为他。

    而陆文芬不一样,她除了自己的儿子,还背负着家族复兴的使命。即便陆家已经不在了,可陆家先祖的意志,和那无尽心血必须有人传承下来。

    时间好像过得异常的快,转眼天就大黑了。晁婧依刚要开灯,忽然感到一股异常的气息。那感觉仿佛从天而降,渐渐笼罩了整片大地。

    陆文芬也察觉到了这份异常。方才还是艳阳高照,怎么突然间便漆黑一片!

    二人这时的心态倒是完全一致,都想到了自己外出未归的孩儿。二人赶紧冲出房门,却看到漫天星河。

    暗夜无际,星光烂漫。光浪在夜空中移动,云间浮起阵阵光波。此等景象乃是震慑心魂的华美与震撼,不可用言语形容。任谁看了都会悄然沉醉,无法自拔。

    “妈!”林嘉玮的一声呼唤打破了夜的沉寂。才不过半日,却如同相隔几个世纪。四人聚在一起,互相凝望着,仿佛此时任何语言都是多余的。

    忽然间,一道华光由天际倾泻而下,仿佛瀑布高悬。只是这瀑布并非流水,而是泛着华光的璀璨星河。

    “星洒大地,我们赶紧去看一看吧。”

    慌忙中,几人赶紧往那华光落地之处赶去。此地乃是这星河旧址的核心所在,祭奠先祖的浣星台。

    四人到达之时,那星光汇集之处已然现出一个人影,正缓步向着浣星台走去。他每走一步,足间便泛起一片霞光。

    浣星台下早有一英俊少年等候多时。见众人来到,他先施了一礼,尔后说道:“大祭司正欲在这浣星台上祷告先祖,请列位稍候。”

    大祭司?那可是星河氏族仅次于族长的人物,甚至可在族长不便时,代族长处理族中一切事务。怪不得,能使得这漫天星河汇聚于此。

    如今大祭司亲祭,晁婧依和陆文芬怎能不重视,赶忙拉了各自的儿子跪在一旁。

    林嘉玮此时完全不知所以,又见母亲和婧姨双手交叉置于胸前,微微低头,一副虔诚的样子。更是万分疑惑。

    原来,晁婧依和陆文芬所行的祭礼,是大祭司带领族众祭奠之时所行之礼。难怪他从未见过。

    虽说他们已经和族人分离十年有余,可那些礼仪规制已然深刻于心。因而多年来只是例行跪拜,诚心祷告。即便此时有大祭司在,也只可行半礼。若要全礼,非族长亲至是断然不可。

    虽是半礼,却也让林嘉玮感觉过于繁杂,不堪忍受。他心中不住地呼喊,期待这仪式快点结束。

    秦景峰的心境却是全然不同。此景此景,让他近日梦中所见的场景,微微浮现出一些。虽说还略带模糊,难解谜题。于他而言却也是难得的线索。

    不知过了多时,这祭礼终于到了尾声。所有人闭目凝思,俯首跪拜。约半分钟后才抬起头来。睁开眼时,那星河漫漫已然不见,换来的仍是那正常的午后夏日。

    大祭司缓缓地走下台来,随着他的相貌越来越清晰,陆文芬也险些停滞了呼吸。她不禁暗自感叹:难道这就是父亲所说的,一念星河寂,一念日月熄!

    晁婧依不免也心生疑惑。此时立在她身前的大祭司,分明就是她的亲弟弟晁乾宇。虽然她不知道乾宇是如何成为大祭司的,可是他的容貌身段比着十几年前别无二致,当真是奇怪。

    不仅如此,他的周身还平添了几分寒意,让晁婧依不禁打了个寒战。那股冷冽,仿佛从他的身上不断渗出,即便是盛暑的阳光也难以抵御。

    “姐姐,多年未见,别来无恙。”

    此话一出,林嘉玮和秦景峰也变得无比震惊,他们此刻仿佛稍稍理解了陆文芬与晁婧依那不同寻常的表情。

    尤其是秦景峰,他不止是被晁乾宇的身份震惊,更是被眼前这个男人的容貌深深地吸引了。

    看他大约十七八岁的样子。那如脂的肌肤,带着点点寒光,又像积累千年的冰雪。如蜜糖般的薄唇,更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秦景峰咽了咽口水,也不知是为了这让人垂涎的美貌,还是他身上那四散而出让人不禁颤抖的寒气。

    “好了,我们不便在此叨扰先祖。还是到别处去吧。”

    晁乾宇甩下一句话,便悠悠地向前走去。陆文芬与晁婧依赶忙跟了上去,只是秦景峰还呆愣在原地,仿佛丢了魂一般。

    林嘉玮看着他的样子,不禁心中一紧。他大声呼唤着,毕竟在这个充满未知的世界,任何可怕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我的儿,见了舅舅怎么连魂都丢了么?”

    听到晁乾宇的话,秦景峰猛地颤了一下,仿佛突然回魂一般。他静静地盯着晁乾宇,低声说道:“翩翩君子玉雕成,静若璧瑞动如鸿。魂丝未牵自随去,不知春夏又几更。”

    在场的人听了这话都大吃一惊。尤其是晁婧依,她看着自己如同痴傻的儿子,忽然想起一桩往事。那便是离别之时,他与乾宇的舞象之约。

    时光匆匆,她原本早已忘记。可此时见景峰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禁再次想起。难道,乾宇此次前来,就是要把我儿景峰带走么?

    晁婧依所念的舞象之约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晁乾宇此次前来又是为了什么呢?

    看官朋友,咱们下回再揭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