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妈妈要出远门工作,明明自己一个人一定要乖哦,不然妈妈会很担心的。”温柔的女人将我抱起。
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了?哦,我好像是在家,这是家?这个房子怎么不太一样?哦,我想起来了,这是爸爸妈妈在有我以前就买的房子,我的童年是在这个房子的里度过的。
“豆豆我们就带走送给月阿姨养了,明明要一个人照顾好自己。”女人旁边的男人用手摸了摸我的头。
他们是谁,爸爸妈妈?为什么他们的脸这么黑,哦,那不是黑,那分明就是一团黑雾,什么都看不清。
豆豆,我想起了,那是我的一条黄色大狗,是我三岁的时候奶奶从老家带回来的,据说那是一群狗崽中最活跃的一只。
它在哪呢?好像是在院子里,对,家里有一块竹篱笆围成的小院子,里面种了些我不知道名字的小草小花,我经常在草地上滚爬,豆豆来了后和我一起滚爬,那是我们两个乐土。
“豆豆,豆豆,豆豆,豆豆……”我不停的呼喊,我在寻找豆豆,院子里没有。我跑上楼回到我的房间,一张小床,一个衣柜,一张书桌,书桌上有一张照片,豆豆不在这里。
我没有继续寻找豆豆,而是下意识的去拿起那张照片。照片上三人一狗,小孩在抱着一只黄色的大耳土狗露出了小孩独有的笑容,黄狗伸出舌头对着镜头前喘气。小孩身旁的两个大人一人一只手搂着小孩,但是我看不清他们的脸,他们脸的位置被一团黑墨状的液体给遮挡了。
我发了疯似的想要将液体擦去,可是无论如何也擦不掉,我意识到这并不是照片上有东西,而是照片里的人本身就是这样。
“不,不。”我发了疯似的想要将照片撕掉,可是我只是一个孩子,我徒手撕不掉带着相框的照片。不知道我从哪里找来了锤子和剪刀,我挥舞着锤子用力的向相框砸去,相框就在一瞬间变为了粉末。
我拿着照片想要将两个带着黑色液体的人剪去,这时两只手搭在了我的肩上。
“明明在干什么呢?明明在看我们的照片吗?”脸部带着黑雾的女人温柔的说。
“儿子拿着我们的照片干什么呢?”男人也温柔的说。
“不,我不是你们儿子,我不认识你们。”我极力抗拒这他们向我伸过来的手,“我不认识你们!”不知道何处来的恐惧在我心中蔓延,我只觉得眼前的两个人是那么的叫人害怕,仿佛下一秒他们就会将我吃掉。
“这孩子说什么呢?”男人对女人说,那人将我搂在他的怀里,无论我怎么挣扎也没有用,因为我只是个几岁的孩子。
“汪汪,汪。”清脆的狗叫声在我耳边响起。
“豆豆,豆豆,豆豆救我。”我脸上的表情像是快要哭出来一般,向着豆豆哀求。
但是我看清豆豆的头也有一团黑雾,为什么,我看不清豆豆的脸,不,那不是豆豆,那不是豆豆。
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和力量,仿佛如被逼到悬崖边的狮子一样,我咆哮着将剪刀刺向抱着我的这团黑雾。明明刺进黑雾却没有任何阻力感,我只是插在了一团空气里,男人和女人仿佛没看见我的动作一样,依旧是说着一些亲昵的话。
豆豆,不,那不是豆豆,那只带着黑雾的狗头上的黑雾消失了,露出来的并不是我记忆中熟悉的吊着两只软耳朵的狗,而是在黄色的身躯上长着一颗凶神恶煞,嘴边吊着两团皮肉,獠牙在嘴边如刺刀般的黑色狗头。
汪汪的叫声变得如看准猎物的嘶吼。
“豆豆也想和儿子亲近亲近,来,豆豆。”说着那人将我放了下来,不过双手死死的拉住我,仿佛我是个即将上刑场的死囚,而他则是将我架住的刽子手。
“不,它不是豆豆,我也不是你儿子!”我凶狠的想要挣脱他的束缚,可这一切都是徒劳。
我看着那条凶狠的狗头向我奔来,我发出小孩子的惨叫,就当它即将靠近我的时候它消失了,我恢复了自由,男人女人也不见了。
但是那张照片还在那里,那照片上无疑就是那两个人,我拿着剪刀想要把那两个人剪掉,这时照片上的狗已经也染上了黑雾。
当剪刀的利刃碰到黑雾的那一刻仿佛有声音在对我说,“真的要这样做吗?”那声音是那么的熟悉,我仿佛无时无刻都曾听到那个声音。
“你是谁!”我大吼。
“真的要这样做吗?”没人回答我的问题,那个声音只是在重复那句话。
“真的要这样做吗?”
我想起来了,那是谁的声音,那是我自己,我自己的声音,是我现在的声音,不是小时候的声音。
这时海潮的声音进入我的耳边。
“海?这附近没有海。”我自言自语道。但是海潮的声音却越来越近,海浪的声音击打在门上发出洪雷般的响声。下一刻巨大的海水破门而入,在我被淹没前我看见海水里躺着两人一狗,他们的头上没有黑雾,我熟悉那三张脸。
当我想要叫他们时海水卷入了我的肺和鼻腔,我什么都喊不出,空气在我的身体里逃逸,我知道自己就要死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家里会有海水。渐渐的我开始失去知觉,但随机又恢复了知觉,在海水中我甚至感受到了温暖,不过下一刻温暖就变成燥热。
我猛的睁开眼睛,映入我眼帘的是橘黄色的夜空,以及飞舞的火焰。
我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人拉了起来,我看见脸如黑炭带着伤口的萧辰宇,如果是以前我肯定会偷笑贵公子哥这样的狼狈样。但是我现在笑不出来,我一下子就回想起自己的处境,我明白我是被他救起来的。
“妈的,我们还以为你已经回去了,谁知道你他妈还在这,我听到你的呼喊声就跑了过去,发现了靠在树干了即将昏厥的你。”萧辰宇快速的说,说完就从背后撩起我的衣服检查我是否有伤口。
根本没有什么海水,刚刚只是浇在我脸上的一桶河水,我就躺在河边的鹅卵石床。这里有很多人,我知道他们都是我的同学,但是绝没有我们班原有的人数,这次我们是全班出席的活动!我快速扫视了一圈,人群中没有发现白叶苏的影子,也没有看到张雯娜,恐惧一下子就占据了我的脑海。
“白叶苏呢!”我转过身对着萧辰宇大吼。
“还没找到,目前在这的包括你我三十七人,已经遇难的四人,失踪五人。”萧辰宇低着头跪着低声说,河水打湿了他的全身,头发遮住了他的眼睛。
“什么叫已经遇难!”我捉住他的衣领将他拉起来,我感觉自己仿佛抓住的是一团软弱的烂泥,而不是一个人,我明白他已经精疲力尽。
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指向了离我不远的一个方向,在离我们三米左右的地方躺着四个人。
我发狂的向他们跑去,被我丢下的萧辰宇跪倒在地上低着头。
地上是三男一女,都受到了极度的烧伤,我疯狂的拍打着他们,可是没有一个人回应我的呼唤。
我觉得眼前的人怎么是那么的陌生,可他们的确是我的同学,但是为什么我就是想不起他们的名字呢?为什么我会不知道他们呢?为什么?
我还是疯狂的拍打着他们,希望他们能感受到疼痛而醒来。
“他们……他们已经失去生命体征了。”在一旁的几个同学过来将我从他们身上拉开。
“白叶苏和张雯娜呢!”我惊醒一般的问拉我的人。
“爆炸发生的时候,她们,她们四个女生说要去摘野菜和捉野兔,她们……她们坚持不要我们同行,但出于安全考虑我们强制性塞了一个男生跟着她们。所以……她们,她们没有和我们在一起。”拉着我的人哭着说。
跟着她们的是一个体育不及格的书呆子,我丧失理智一般向着火场中跑去,拉着我的人反应过来时我已经离他们几米远了,他们想追上来,不过才跑没两步就停止了,只是大吼“回来,回来。”
我离开有河水的安全地带,向着火势凶猛的森里跑去,浓烟再次进入我的肺部,其中带着纤维和蛋白质的味道,我能看见许多被烧焦的野兔和小蛇。
我听到自己的身后有脚步声,那是跑过来的萧辰宇和两个男生,其中一个男生提着水桶将水撒在我的身上。
“你疯了吗!”撒水的男生大吼。
“人呢!她们往哪走了!”我看向萧辰宇。
他指着火场的一个方向,那正是顺风方向,也是火情最严重的方向。
“你们别管我!”我立马朝着那个方向跑去,我不想被这三个人架着带回去,我要去救她,只要能救她不管怎样都好。哪怕她立马要和萧辰宇结婚也好,我都要救她。
他们追了上来,不过并没有将我制止住,而是跑在我前方给我指明方向。
“你他妈想干嘛!”我对着萧辰宇大吼,刚刚我提着他的时候分明感觉到他已经像一摊烂泥一样软弱无力。
“我也要去救她。”萧辰宇低声说,他现在就连大声说话也很苦难。
“都别说话了,减少消耗。”跑在最前方的那个男生说。我知道他是我们班的体育委员,每次体育课总是他在大喊运动口号,跑步总是他在前排带队,我们几乎都跟不上他的步伐,但是我现在却想不起他的名字。
我和萧辰宇都不再说话,只是跟着他跑去,另一位提着水桶的男生正和体育委员并肩,为必要的道路上撒水。
一只手无力的搭在我的肩上,我看过去,萧辰宇脸色苍白的扶着我,但是仍未停止奔跑。
我左手穿过他的后腰,搀扶着他奔跑。
“妈的,都这样了还来干什么!”我没有说出口,只是在心里大骂。
我感到肩上的萧辰宇越来越软,最后我不得不将他背在背上。我们身上的河水很快就被蒸干,火焰再次开始蒸发我们体内的水。
“等等我。”背上萧辰宇的我已经更不上他们的速度,他们没有发现萧辰宇的异常,还在前面奔跑。
他们停下身看到了萧辰宇的情况立即向我这奔来。
“脱水严重,他已经没有力气了,在这之前他已经救了五个人了。”体育委员说。
我转头看着他那张炭黑的脸,突然从内心里开始佩服这个男人,相比起来我自己算个什么东西,白叶苏会喜欢他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我将他放在地上对他们说,“你们背他回去。”
体育委员没有说话,默默地拉起萧辰宇将他放在了提水男生的背上,他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走吧。”
“卫杰你……”男生惊恐的说。
“走!”名为卫杰的体育委员大吼。
无需再多说,男生知道自己身上的萧辰宇一刻也不能耽误,背着萧辰宇就向我们来的方向跑去。
“卫杰是吗。”我心里默念,这个在我看来是乡下来的肌肉男原来那么帅气,他的声音,他的指挥都如一位将军一样那么威严,却又带着让人放心的从容。
在狂风的鼓舞下火焰更肆无忌惮的狂舞着,它们无时无刻我在从我们身上蒸发着水分。四周全部都是树枝被烧焦的声音,树干被烧灼的炸裂声。
“这边。”卫杰指着一个方向,随后我们两人向那个方向跑去。我的嘴里已经被蒸干了,唾液似乎已经不存在,舌头随时都会和上颚黏在一起,来的时候太急没有多喝几口水,刚刚还是被追赶上来的他们浇的水,不过那些水分早已被蒸发干。
“白叶苏&039;!张雯娜!”我对&039;着前面的方向大喊,生怕她们没有发现我们从未与我们擦肩而过。
“白玉嘉!冉露!陈忠守!”卫杰在大吼另外三个人的名字,这三个名字我有印象,也依稀能够将他们的脸对应起来,可是为什么就感觉他们这么陌生呢?明明都在一起同学两年多了,为什么我会觉得他们那么陌生呢?先前倒下的四个人也是,明明我那么悲伤,但是为什么我就是对他们也那么陌生呢?
我摇了摇头驱散这些想法,现在绝对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现在绝对不能分心,我们慢一点她们就少了一点存活率。
远方不时传来爆炸声,看来爆炸引起的连环反应还没有结束,这些微小的爆炸也许是人造太阳还未用掉的燃料,也许是城里的煤气罐,更有可能是加油站和一些企业设施,爆炸附近早已变成人间地狱。
橘黄色的火焰和黑雾大大的降低了我们的视野,在这种情况下能见度极度,甚至低过了充满烟雨的山谷,我们只有靠着呼喊才能让自己不在火场中错过她们。
好在由于我们前进的路是被人踩出来的,路上并没有什么植株,我们才能够前进。
“应该在这附近,她们不会跑太远。”卫杰停下开始大声呼喊她们的名字,我则静心倾听她们的声音。我自己不太喜欢喧闹的环境,大多数是时候我都是一个人,因此在安静的环境中一些细微的声音我能够灵敏的听到,我现在尝试排除树枝炸裂燃烧的声音听取人声。
隐约的,在周围噼里啪啦的声音中,我似乎听到了一丝呼喊以及哭泣声,我示意卫杰停止呼喊,他在我耳边将对我造成极大的干扰。
卫杰停止呼喊后来自另一处的哭喊声显得更加明显,卫杰似乎也听到了,他皱起眉头想要辨认方向。
“这边!”我指着我们前进方向向西三十度的位置,卫杰向着我指的方向拼命跑去,我不太跟的上他的步伐,只是尽量使自己不要落后到让他消失在自己的视野范围,我知道她们离我们已经不远了。
两分钟后卫杰突然停了下来,随机他对着落后的我大喊,“找到了,在这!”
我穿着粗气跑到了他的身旁。
张雯娜的身上只穿着内衣,应该是衣物上着了火后脱掉了,如果是平时我肯定会转过头然后慢慢倾斜过来偷看,这不只是我一个人的想法。但现在谁也没有关心这个,就连张雯娜自己也毫无遮挡的站起来大哭。
倒在地上的有一男一女,女的是穿着制服蓝裙的冉露,不过此时她的蓝裙已经被染成了深黑色,连左侧的裙角都已经烧光,露出了她的内裤。倒在地上的男的正是和她们一起的书呆子,她的眼镜已经被高温烤变形了,并且他的脸上有极为严重的烧伤,如果不立即带出去治疗就会有生命危险。
“我们一人背一个,我比较壮,我背陈忠守。”说着卫杰就已经吧陈忠守扛在了肩上。
我二话不说的将冉露背在了背上,叫张雯娜在身后给我托着以防掉下来。
这时剧烈的恐惧在我心底蔓延开,“一共有五个人,还有两个呢!”我对着三人中唯一醒着的张雯娜大吼。我没有看见白叶苏,也没有看见卫杰呼喊的白玉嘉。
张雯娜哭着说,“在我们分开后,陈忠守为了保护我们被烧伤了,他们去找你们了,结果一直没有回来。”
“白叶苏!白玉嘉!”我在火场四周大喊。
“先把她们带回去!”卫杰已经在前面跑着了,虽然我很担心白叶苏,但理智告诉我如果再不出去陈忠守就会死在这里。只穿着内衣的张雯娜体内水分蒸发的比我们更快,看样子她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我只好背着冉露一边走一边喊,我多希望她能够听到然后跑过来。汗液从我全身渗透出来,又立马被蒸发掉。现在背着个人走的缓慢我才开始感受到更严重的热。
突然我前方的卫杰停了下来,我以为他发现了白叶苏她们的,我连忙问他怎么了。
只见他神色慌忙的转过头看着我说,“路被火封死了。”
我朝前方看去,果然我们来的路已经被火焰给吞噬了,当我急忙看向回路,火焰如有意识一般将我身后的道路,而我们的两侧则全是燃烧的树,往两边跑无异于找死,我们已经没有路可走了。
人在陷入恐慌的时候体能消耗往往是加倍的,肾上腺素的分泌更容易让自己对周围的恐惧增加。
“没路了。”我看着卫杰,希望他能够想出办法。
卫杰也只是呆呆的看着前方燃烧的道路,过了一会儿后说,“着火的路大约有五米,我自己的话可以坚持在火中跑过这五米,都是如果背着人肯定不行。在明火中多待一秒危险性是成倍的增长,如果点燃身上的衣服,在这种没有水的环境下没办法让它熄灭。”
我和卫杰都背着一个人,而张雯娜身上只有内衣,我们三个人都不具备在明火中奔跑的能力。
“我只有一个办法了,不过风险系数极高。”卫杰将身上的陈忠守放在地上。
“什么?”
“我们两个人都具备跑出去的能力,但是我们不能都出去,唯一的方法就是一个人守在这里,另一个人冲出明火路,跑到河边叫人带着水来救。但是……”
他顿了顿。
“快说!”这种情况下还拖拖拉拉的,无疑是在浪费时间。
“但是风险太高了,不能确定冲出去的人是否能够逃出火场坚持到河边,更重要的是留在这里的人是否能坚持到他回来。留在这里随时会有窒息,一氧化碳中毒和高温脱水的危险,最可能的还是火势直接扩大被活活烧死。”
“那还废话什么?走啊!”听了他的话后我对他大吼,我知道自己的体能跟不上卫杰,如果他都不能坚持到河边那我肯定没戏,我并不想把自己的命交给别人,而是我知道自己肯定掌握不了自己的命,只能相信他。
他想要说什么,可是看到我的表情后就直接向着火焰冲了过去,他没有和我多争论,现在的情况需要的就是果断的抉择。
卫杰一头闯进了火海中,他的身躯一下就被黄色的火焰和黑色的浓烟所掩盖,我不再能听到他的声音,充斥在我耳边的仍然是噼啦啪啦的声音。我紧张的想要在火中看到一个健壮的身影,我很害怕自己会看到倒在地上的一团。
好在几秒后我就听见了卫杰的呼喊,他说了一句话,这句话我能听清前半段,但是后半段的声音就被掩盖住了,我知道他是正向远离我们的方向奔跑。
这时张雯娜已经在我身旁倒下了,我刚想去看她的情况,随即我的头开始眩晕,我知道这是脑部缺氧的反应。在火场中这么久我已经开始一氧化碳中毒,我的头开始炸裂一般的痛,呼吸也开始变得困难起来,但是我要坚持住,现在能守护住他们三人的就只有我了,我决不能倒下。
但是即便我再想坚持,身体也负担不起了,原本我被萧辰宇救起后都还没有完全恢复,这次一旦停下来后才更感觉到身体状况的恶化。我的双眼已经开始迷糊,我知道眼睛现在一定是布满血丝,我看着张雯娜想入非非,我希望能够转移我的注意力来减轻我的痛苦。
火势越来越大,我感觉身体如烤架上的乳猪一样,我脱掉了自己的衣服,将它盖到了张雯娜身上,她没有内衣遮挡的部分已经开始出现烫伤了。我感到火苗如寄生虫一样拼命的往我身上钻,这使我无法转移注意力,剧烈的头疼终于战胜了我的理智,我迷糊的闭上眼睛倒了下去,此时我忽然觉得非常舒服,就像疯狂的玩了后只想睡个好觉休息一样。